《十四柜》莫静andJ先生

6、飒·谈笑

　　林梦蝶和白薇鸢自然是不欢而散，白薇鸢在林梦蝶走后，就强撑着走回了房，关了房门，谁也不见。
　　而这边，景芹喝着茶，听着小曲，悠闲惬意，罗狄在一旁，一言不发。
　　景芹放下茶杯，点了点桌子，见罗狄看过来，问道：“诶罗狄啊，你说你这呆子，怎么这么不解风情呢？这弹琵琶的莲香姑娘可是风月阁弹得最好的姑娘，你发什么呆啊。”
　　罗狄看了一眼莲香，莲香冲罗狄笑了一下，罗狄便匆匆低下头，灌了两口茶。
　　“诶诶诶，罗狄，有你这么喝茶的吗？这可是青江特贡，得慢慢品尝。”
　　“什么特贡，怎么这么苦，还不如白水。”
　　“你你你，真是暴殄天物！”
　　“切，谁稀罕。”
　　“哥哥！”罗柔站在不远处，看着景芹吃瘪，笑着出声。
　　罗狄听到妹妹的呼唤，急于炫耀自己的战果，急忙招呼罗柔过来，罗柔过来后，罗狄道：“妹妹啊，景公子这儿的水，明明是苦的，还非得说什么青江特贡，你说说，这是不是欺负我没见过？”
　　“哥哥，景公子才不是这样的人，既然人家说是特贡了，想必，是应当有些不同的味道吧。”
　　景芹道：“是你自己没见识，这青江特贡本是皇家御用的，我景家是皇商，才能喝到，别不知好歹。”
　　“我不知好歹？分明是你这茶难喝！”
　　“我，诶我这暴脾气哟，来人，给我拿下！”
　　“诶，景公子，冷静，冷静。”罗柔连忙走上前，拦住了景芹，景芹道：“罗姑娘，你让开，小爷我今儿还就不信了，小爷还治不了他！？”
　　罗狄梗着脖子道：“谁怕谁啊，你有本事你就把我打趴下，没本事就认了。”
　　很快，有几个下人来了，只见罗狄身手干脆利落，不一会儿，下人们都在地上痛呼，景芹指着罗狄，有些哆嗦：“你...你...一定是你耍诈。”
　　眼看着罗狄要对景芹动手，罗柔连忙阻止：“哥。”
　　罗狄止住了上前的步伐，站在原地，罗柔对景芹道：“景公子，是我们兄妹的不是，打伤了下人，还望景公子莫要动怒。”
　　“罢了罢了，几个下人罢了，被打伤也只能说他们技不如人，怨不得旁人。”
　　罗狄想反驳，但又觉得不太对，就站在一旁。
　　景碧芜的到来打破了僵局，只听得远远地，便传来景碧芜的呼叫：“阿芹，阿芹，祖母找你。”随后她才看到罗氏兄妹，连忙行礼：“见过罗公子，罗姑娘。”
　　不远处的景家二小姐景岚烟娇娇柔柔的声音便传来：“哟，碧芜妹妹这般急切，怕是...会怠慢了贵客。”
　　景碧芜没有回话。
　　景岚烟走进了些，罗狄看清了景岚烟后，只觉得春风拂面，柳絮飞扬，景岚烟微微行礼，道：“罗公子这般看着小女子作甚，看的小女子都有些羞怯了呢。”
　　罗狄这才反应过来，连连道：“对不起啊，是...是我唐突了。”
　　景岚烟一下子就笑了出来：“真是个妙人啊。”
　　景碧芜有些看不下去，就道：“二姐姐，祖母的六十大寿快到了，你可准备好了？”
　　“多谢碧芜妹妹提醒，你若不说啊，我险些就忘了。”景岚烟对罗狄笑了笑：“罗公子，我先回去了。”
　　第二日，因为临近景杨氏大寿，罗氏兄妹便住在了景家。
　　这一日，景岚烟托人送了罗狄一盘糕点，罗狄看着糕点发呆，时不时傻笑。
　　景芹看到了，心中有些不适，坐在罗狄对面道：“喂，你发什么呆呢？这盘糕点有什么稀奇的？你若是喜欢，随时可以叫下人去做。”说着，就想要尝一块。
　　罗狄连忙阻止：“诶诶，你别动，这是岚烟小姐送我的。”
　　“你喜欢景岚烟？”景芹显而易见地惊讶。
　　罗狄吞吞吐吐地点点头，道：“是啊，岚烟小姐那么好，应该没有人不喜欢她吧。”
　　“好吧好吧，岚烟姐姐最好了，行了吧。”
　　罗狄点了点头，这才好奇景芹出现在这儿：“你来做什么？”
　　“切，这是我家，我还不能来这儿？”
　　“哦哦，也是啊。”
　　“对了，呆子，后天便是我祖母大寿了，你...有没有什么表示啊。”
　　“老太太大寿了？”
　　“你不知道？”
　　“诶诶诶，你认不认我这个兄弟？”罗狄神神秘秘地凑近景芹。
　　景芹有些脸红，“怎么了？”说着，便推开了些罗狄：“别靠这么近。”
　　罗狄被推了之后，就直接搂住景芹：“都是男子，怕什么？”随后，压低声音问道：“你知道岚烟小姐住在哪个院子吗？”
　　“知道啊，清江院。”
　　“多谢多谢。”
　　景芹有些奇怪：“你这么关注岚烟姐姐，怎么连人家住哪儿你都不知道？”
　　“我...我不好意思问人家一小姑娘，而且岚烟小姐也不常出门啊。”
　　“也是，毕竟你是个呆子。”
　　罗狄有些生气，但顾忌这儿是景家，便没有动手，而是咬牙切齿吃道：“等将来，你还不是要叫我姐夫？”
　　“我姐姐只有碧芜一个，旁人可称不上。”
　　“你...大少爷脾气。”
　　景芹不知为何，有些失落，便走了。徒留下罗狄一人有些莫名其妙。
　　第二日，景芹醒来后，听下人说罗狄早上去拜访景岚烟，因为去的太早，与景岚烟共进早餐，景芹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只觉得难受，挥挥手，便让下人退下了，过了一会儿，又召了下人，问了罗狄在做什么，下人说，罗狄还在清江院，景芹坐着坐着，有些坐不住，就走来走去，走着走着心中还是不平静，便决定到小花园去。
　　小花园里，景岚烟正在赏花，罗狄站在一旁，她一转身，便看见他，笑骂道：“呆子。”罗狄也跟着笑。
　　景芹看着这一幕，心中有些酸涩，便离开了。
　　刚坐下，景碧芜咋咋呼呼的声音便传来：“阿芹，景岚烟那个女人和你带来的那个罗狄好上了，也不与我吵了，哼，见色忘义的家伙。”
　　景芹放下了手中的杯子，景碧芜随后道：“阿芹，你说，景岚烟不会真的喜欢上了罗狄吧？”
　　景芹咳了一声，景碧芜兀自说着：“要真是这样的话，也应当是件好事，同龄人里，你人缘不好，我看你也就和罗狄走得近些，要是罗狄成了你姐夫，你们相处的时日也就多了，你也不用整天一个人了。”
　　景碧芜说着，就准备去问景岚烟，动作太快，景芹都来不及阻止。
　　很快，景胜澜知道了这件事，勃然大怒，白薇鸢本来就看景岚烟不顺眼，眼下景岚烟要嫁给一个穷小子，自然是万般乐意，便帮着劝慰景胜澜，景胜澜便提出要求：“罗狄，若你真心要娶岚烟，那你至少得养得起岚烟。”
　　罗狄点头，景岚烟好像知道景胜澜要说些什么似的想要拦着，可景胜澜不理会，继续道：“岚烟是我景家的千金小姐，你若是要配得上她，至少得有白银千两或者名扬天下。”
　　景岚烟连忙走出来道：“爹，我和罗公子是两情相悦的，就是和他一道吃苦我也愿意。”
　　罗狄对身旁的景岚烟道：“岚烟，相信我。”抬头，对着景胜澜道：“还望景老爷放心，来日，我罗狄定会风风光光地将景小姐娶回家，决计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
　　景芹在一旁听着，难得的安静。
　　景杨氏寿宴很快过去，罗氏兄妹回了瞿城。
　　在路上，罗狄听到身后阵阵马蹄声传来，还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转头一看，原来是景家的小公子，小公子白衣玉面，有些狼狈，小公子指着罗狄道：“喂，我要你教我武功。”
　　罗狄看着小公子那张与心上人有些相似的面庞，道：“好。”
　　到了瞿城，小公子有些水土不服，焉了几天，又活蹦乱跳了起来。
　　小公子对武学可谓是一窍不通，罗狄这个师傅当得很无奈。
　　过了几日，小公子闲不住，闹着要出去，正好罗狄也有名扬天下，随后迎娶景二小姐的打算，便带着小公子一道出去行走江湖。
　　小公子身子娇弱，总是过不了多久便要休息，罗狄也由着他。
　　渐渐地，罗狄感觉有些不对劲，因为每次一提到景二小姐，小公子便有些不自然，罗狄自然问出了这个疑惑，小公子支支吾吾地不愿意说出真相，眼看着就要到景家堡了，罗狄也没有多问，因为到了景家堡就可以把小公子送回去了。
　　可真到了那一天，罗狄却又有些不舍，想要看一眼自己的心上人，小公子在这个时候阻拦他，就显得有些怪异了。
　　罗狄在景家逗留了两天，才听下人们说，景岚烟嫁人了，对方是皇族中人，据说还是个王爷，身份高贵，景岚烟嫁过去是做侧妃，但很受宠。
　　当时的罗狄只觉得自己的世界好像都崩塌了。
　　罗狄便想质问小公子。
　　那一天，下着雨，天色暗沉，小公子穿着一身青衫，打着一把伞，就来到了与罗狄约好的地方等待，过了一会，罗狄来了，全身上下湿透了，小公子把伞递过去一些，罗狄一下子挥开了伞，随后，罗狄对小公子吼道：“你为什么瞒我！你们都把我当个傻子是不是？”
　　小公子嘴唇开开合合，雨太大，小公子声音太小，说的话罗狄听不清，罗狄等了半天等不待回应，觉得烦躁，一下子推到了小公子，就连身上的剑掉了都没有发现就跑了。
　　小公子坐在地上，像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小公子捡起了剑，一瘸一拐地想要回去，可小公子连日来一直在奔波，走了几步，便倒下了。

作者有话说

　　景家小公子就是景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