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球童》莲生叁拾贰

7、第7章

　　离学校上课还有2天，袁叨叨准备等他们上课再走，晚上带着宿舍4个小孩儿出去吃饭。

　　赵斐然提议去吃烤串，袁叨叨本来觉着不太卫生，又看到堃生他们期待的小眼神，心一软就答应了：“哥是看在你们的面子才答应的，要是斐然，哥肯定不答应。”赵斐然冷哼一声，也不在意。

　　一行5人来到一个看起来还算干净的烧烤店，袁叨叨刚要嫌弃，赵斐然抢先一步：“别叨叨了，祖师爷说了，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赵斐然拿过菜单，轻车熟路，不知道其他人口味没关系，肉串素食海鲜各来一些，点了不少。

　　“你吃得完吗？说好了，吃不完今天不许走！”袁叨叨开玩笑说。

　　“行，今天就在这儿坐一晚，谁走谁孙子！”赵斐然不甘示弱，这年头谁还不会个口嗨。

　　这家店的味道很给劲，赵斐然吃高兴了，开始讲“方方土”，“金吒”，“木吒”的梗，袁叨叨很给面子的捶桌大笑。

　　“你也别笑，你们知道我哥大名不？”赵斐然不顾阻拦，开始揭袁叨叨的短，“他叫袁大壮！袁大壮！没想到吧？惊喜不惊喜？意外不意外？”说完自己也笑个不停，金吒木吒刚才被袁叨叨笑了半天，这下也算是笑回来了，只有堃生跟个没事儿人一样，继续和烤虾做斗争。

　　“还是方方土同学有觉悟，知道吃人嘴短。名字和身体发肤一样，受之父母，多么神圣，有什么好笑的！”袁叨叨觉得面子这玩意儿，还能抢救一下。

　　赵斐然直接拔了氧气罩：“得了吧，要不是袁伯母不准，你早改名儿了。”

　　原来袁叨叨出生的时候难产，大夫说母子只能保一个，袁爸爸签字要保袁太太，袁太太得知要手术拿掉这个孩子，卯足了劲，生了！因为长时间缺氧，袁叨叨出生就不哭，医生折腾半天，又是倒立又是拍打，总算是哭了，后面检查也没啥问题。

　　母子俩从鬼门关走过一遭，袁太太非要给儿子取个硬朗的名字，“袁大壮”就是这么来的。也巧了，袁叨叨从小就很少生病，袁太太就深信是这个名字起了作用。懂事了的袁叨叨为改名这事反抗了无数遍，袁太太就是不松口，还把家里的户口本给藏起来，生怕他偷去改了名儿。

　　赵斐然说着袁叨叨的糗事，堃生突然转身，背对着他们就吐了，把众人吓了一跳。

　　“方方土该不会是听你的大名恶心吐了吧？”堃生听到赵斐然排挤袁叨叨，一边吐一边挥手表示否定。

　　“看见没，跟我神圣的名字没有关系，是听你的声音听吐的。”堃生吐得狠了，也没工夫挥手，袁叨叨轻轻帮他拍打背部，企图让他好受点，还不忘排挤回去。

　　堃生吐完好受点儿了，袁叨叨给他倒了杯水漱口。

　　“方方土你脸上起红点了，跟小说里写的中毒症状一模一样，完了你要毁容了！我可怜的堃生，你放心，人民群众绝对不会嫌弃你！”赵斐然说完把手放在胸膛，做出痛心的模样。

　　“别听斐然胡说，他这是故意吓唬你，估计是海鲜过敏，吃点药就没事了。”袁叨叨安慰他。

　　袁叨叨结了帐，送他们回学校。赵斐然一路吓唬堃生，说他脸上得留疤，还传染，学校肯定要隔离他，诸如此类。到了宿舍楼门口，袁叨叨不放心，还是想带堃生到附近诊所去开点儿药。目送赵斐然他们进宿舍后，带着堃生走了。

　　坐诊的是个中年阿姨，母爱有些泛滥，看到堃生的情况以后，对着袁叨叨就是一通骂：“怎么搞的？你弟弟海鲜过敏你不知道吗？这还吃了不少吧……”

　　袁叨叨一直道歉，并且再三保证，以后一定会注意，就差对天发誓。“母爱泛滥”看他态度诚恳，又教育了几句，才给他开了药。

　　离开诊所已经很晚了，袁叨叨带他回到了自己住的宾馆。一到宾馆，堃生就跑去照镜子，脸上大块大块的红疹，吓了自己一跳，目前看来就是毁容没错了。

　　袁叨叨看了药品说明书，上面写着是外用药，直接涂在过敏反应的皮肤上。袁叨叨把照镜子的堃生拉到床边，拿了根医用棉签往他脸上涂，堃生就瞪大眼睛看他。

　　“哟，你这还是大小眼呐，平时都没瞧出来，怎么弄的？”

　　“蒽，小时候不小心摔的。”摔得还挺有技巧，袁叨叨看出他不想说，也就没有追问，两人都陷入无尽的沉默。

　　“那个，你今天听我大名儿怎么没笑？以前这事儿一笑一个准。”袁叨叨努力打破尴尬。

　　“我早就知道了。”

　　“斐然那个大嘴巴，叫他不要在外面说的。”袁叨叨佯装生气。

　　“不是斐然说的。”堃生就把暑假看他比赛的事都交待了，还有自己是他球迷的事也说了，夸得袁叨叨心花怒放，直说要给他露两手。

　　堃生早就想看他打球了，两人说好等堃生脸恢复了，就去训练室比划比划。

　　房间只有一张单人床，袁叨叨也没想到会带堃生过来，好在两个人都瘦，睡一张床也没有觉得挤。

　　关了灯，堃生的手老往脸上挠，袁叨叨知道他是脸上痒，就叫他不要去挠，不然就会留疤。堃生一听，连忙把手放下，强迫自己不要去抓。

　　好不容易睡着了，堃生又下意识的挠脸，袁叨叨握住他的手，见他还没醒，怕他又去挠就没松手，慢慢的也睡着了。

　　早上袁叨叨醒的时候，堃生还在睡，脸上的红疹已经消了不少。袁叨叨放开他的手，起床去洗漱了。堃生睁开双眼，其实他早就醒了，醒来的时候自己的手还在袁叨叨那里，又不知道怎么办，只好装睡。

　　袁叨叨洗漱完看了看时间，已经快8点了，于是叫堃生起床吃早饭。

　　“你脖子上是什么？”袁叨叨突然看到堃生脖子上的红疹，又查看了他身上，说：“我记得昨晚还没有吧？”

　　堃生肯定的点点头，昨晚是没有，没想到过敏还潜伏一夜。袁叨叨哭笑不得，说道：“你以后再也吃不了海鲜了，绝望不？”

　　“我不喜欢吃海鲜。”

　　“啊？不喜欢还吃那么多？怎么想的你？”

　　“袁哥不是说吃不完不许走吗？”语气委屈巴巴。

　　袁叨叨愣了一下，这孩子是真傻，好话歹话拎不清，看来以后要少逗他，不过刚才那声“袁哥”倒是久违了。

　　袁叨叨又给他上药，这次是身上，手指与皮肤的碰触让堃生全身僵硬，皮肤泛出不自然的红色，袁叨叨只当是过敏引起的，也没在意。

　　给堃生买了粥当早餐，之后也没送堃生回学校，说要再观察一天，其实是怕他回宿舍被赵斐然笑话。

　　到了下午，堃生身上的红疹也没那么吓人了，脸上基本看不出来，袁叨叨带着他去了照相馆，说是没有赵斐然在的第一天，要留个纪念。

　　“靠近一些……弟弟笑得再灿烂一点……”摄影师不停指导，堃生第一次照相，非常紧张，笑得也很不自然。

　　“堃生来，看着袁哥，袁哥数123就转头看镜头，明白了吗？”堃生点点头。

　　袁叨叨示意摄影师准备，开始数：“1……2……3……”数到3的时候用手戳了戳堃生的腰，堃生正看向镜头，突然呲牙咧嘴。

　　看过样片，堃生的笑容有些搞怪，身体还有些扭动导致的变形，堃生要删掉这张，袁叨叨倒是很满意，还说：“我方方土弟弟怎么着都好看。”这话听完堃生就不想删照片了。

　　袁叨叨就这样打印了2张合照，一张给堃生，另一张放进了自己的钱包里。

　　回到宾馆，堃生就抱着照片不撒手，袁叨叨非常不要脸的说：“袁哥是有内涵的，不要只沉溺于哥的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