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佛》仰天大笑吃酒去

2、第 2 章

　　初相遇
　　往后过了许多年，苏知难都会想起道元廿年八月七日那一日那一幕。无他，只因俩人的相遇很戏剧，是一出恶俗的英雄救美。唯一不那么恶俗的就是英雄救美后，这个英雄又被另一个英雄救了，然后英雄倾英雄、英雄对着英雄当街表白了。要说怎么回事，还得从头说起。
　　当时是道源廿年八月七日，这一天秋高气爽，万里无云，恰逢中秋节，正是上街采买的好日子。
　　这日大乾国王城所在望京的街头，那是一个人来人往，摩肩接踵，人多的连车马行走都有点不便，好一个一派红尘热闹的景象。
　　不想那街头却有一匹烈马许是受了惊，正在发疯，左冲右突，在这人山人海的街上，可不是要伤人。
　　这不，话音还没有落下，混乱中这匹疯马扬起来马蹄即将踏向了一位弱质纤纤的娇小姐，想来一场人间惨事要发生。
　　既是娇小姐，按照话本，接下来必是有英雄出来相救的，此时也不例外。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一位英雄出手，大力扯过那弱质纤纤的娇小姐的衣袖，将娇小姐拉扯到了一旁。还得感谢娇小姐的衣袖质地颇为精良，大力撕扯之下竟没坏，让这位英雄成功地救下了人。
　　按照话本，应该是娇小姐敛衽为礼感谢，感谢来推辞去一来二往彼此倾心相许。不过在这出戏里却是言之尚早，只因出手的英雄是一个不遑娇小姐弱质纤纤，呸，正确说是温润如玉手无缚鸡之力的后面是同样弱质纤纤的公子——苏行止苏知难苏公子。
　　在那情况万分危急之时，苏公子能出手拉那娇小姐一把已是勉力而为了，指望他出手制服那匹疯马，还不如指望那匹马自己冷静下来了？
　　显然那匹马不是匹淡定的马，这一脚被拦住了，下一脚又扬起了，不巧，这次对象是娇小姐并苏公子。正在苏公子暗叹自己天纵奇才即将丧生马蹄之下英年早逝时，第二个英雄出现了。这位英雄闪电般出手勒出了马，并不知使了什么法子迅速使马匹安静了下来。这样看来，这位倒是真英雄，苏公子不可与之相提并论。
　　这厢才兵荒马乱初定，不必英年早逝的苏公子检视自己仪容微乱，方安下心来欲搜寻自己不中用的小厮扫雪。
　　眼神却扫到那被救下来娇小姐与那真英雄演着你谢我辞的礼节。只见那娇小姐面如芙蓉，两弯柳叶眉，一双多情桃花眼，琼鼻樱唇，是一位衣着不俗的美女子，看着面熟，似乎是哪位大人的千金。很巧与那真英雄同姓姓沈？是国子监沈品如还是祭酒沈检声……？
　　苏公子一边思索，一边看那真英雄，剑眉星目悬胆鼻，站得挺括，煞是英姿勃发，倒是英雄好儿郎，我刚才也出力了，怎地不见这沈美人来拜谢拜谢我？
　　苏公子不想再看正想移开目光，谁知对上真英雄沈公子的目光，看那人笑的和煦模样，苏知难不知为何直觉不好。
　　果不其然，那厢真英雄沈公子话音正落“沈小姐言重了，我不过出了些蛮力，沈小姐若是要谢还请谢那位白衣公子，若不是他及时出手拉你一把，我空有力气，也无力能救你于马蹄之下”
　　那被救下的沈美人闻言自然顺着目光看了过来，看清模样后只是垂首莹莹拜谢这美人倒是有趣，和真英雄讲话时并无此含羞模样，是倾慕于我么，想来是公子我气质过于出尘，这边苏公子顿觉这位想不起来的沈美人很有品味。
　　瞧着这情形，一旁的真英雄又不甘寂寞地开口了“沈小姐可也是觉得那公子模样俊朗，气质出尘？但他是我看上的人，你感谢归感谢，可不要动心哟。”
　　惊魂甫定的街上众人大难已过，乐得清闲具围拢在一周看戏，本就已在旁边小声讨论剧情，有人言那白衣公子是苏正熙苏丞相幺儿苏行止苏知难，沈美人是那祭酒沈检声之女沈清如，沈公子倒是不知来历，不过看衣着也不俗，想必也是有出身的。
　　更有好事之人直接开始拉郎配，有的言苏公子气质温润与那祭酒大人正好相配，又有的道那沈公子英姿勃发，配沈美人也是可的，众人正摇摆这美人最后归了谁，听这石破天惊一句，均是一窒，三魂七魄出窍，这种剧情发展的有点出乎意料，竟是英雄惜英雄么？
　　旁人尚且如此，八卦中心的三人除了始作俑者另两人均是霹雳当头，那苏公子看着文弱温润，也不肯被人如此消遣，正待发作，那无耻之徒却抬头望了天际一眼，目光一凝，抱手告辞，“公子莫怪在下唐突，在下对公子一见倾心，并无戏言，只是眼下有事，改日沈掷琚定当上门求取，以表诚意，”话音还没落地就干净利落地一个起落，消失在众人视野之内，徒留一干人等石化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