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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chapter7 红烧狮子头 ...

  •   马尔兰州巴尔的摩医院。
      闪电划过天际,然后是巨大的轰鸣声。瞬间的光芒照亮了极冷色调的树木房屋,汉尼拔有些担心自己女儿害怕,看向她,却发现她正专心致志的把玩着那枚有小兔子图案的徽章。
      他笑了笑,把车开进了地下停车场。

      巴尔的摩是一个很小的城市,行车的时间并不久他们就抵达了目的地。
      塞尔玛在座位上伸了个懒腰,自己解开了安全带。大概是排水系统出了故障,地面上有许多积水。不过也有不少没有被水殃及的地方。
      她被她的Daddy抱了下来。

      汉尼拔一手提着保温袋,一手抱着女儿,走进了地下一楼的电梯。
      他女儿大概是不太喜欢医院的氛围,缩在他的怀里没有动。
      这孩子还是有些太轻了,他看着变换的楼层,皱了皱眉。

      三楼很快就到了,塞尔玛一出电梯,就看见被FBI封锁的楼层,一点都不意外。

      威尔在电梯旁等了一会儿了,他从汉尼拔手中接过了自己的女儿,去了休息室。
      因为塞尔玛在的缘故,他们并未讨论案情。

      杰克站在病房中,神色阴沉。他站的位置临近窗边,很多雨水直接被大风刮打到了他身上,但是他并没有什么反应,看样子也不打算关窗。
      他看着他的法医三人组正在进行尸检与取样,想到刚刚和威尔的对话。
      这个案子,无疑就是切萨皮克开膛手做的。手术般精准的解剖手法,遗失的器官,而且很确定,那个药师是在内脏被取走很久之后才死亡的。甚至,那个人渣居然只麻醉了药师的四肢,使其丧失反抗的能力,随后就把他从昏迷中刺激起来。也就是说,整个“手术”过程,是在那个药师完全清醒并且能清晰感受疼痛的情况下进行的。让人毛骨悚然。
      这次的案子仍然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就连医院监控也没有任何异样。当时看守药师的那几个FBI探员坚称没看见有人闯入,每十五分钟去查看一次的频率也可以基本保证不会出什么意外。这就意味着,切萨皮克开膛手在十五分钟内就做好了一切,并且安全离开了现场。杰克难以想象该是杀了多少人才能有这样的熟练程度,他只是感觉,切萨皮克开膛手的受害者绝对不止三年前他们发现的那几个。并且,假如对方真的杀戮无数,那更可怕的一点是,对方能够完美的处理那么多尸体不露出马脚,那为什么三年前、以及现在,要留下尸体。杰克隐隐感觉到这是一种仿佛穷极无聊时的逗弄,似乎,FBI的追捕在那人眼中,就是给生活添点乐趣的游戏和影剧。
      他难以想象什么样的人会有这样的心理。

      不过好在这一次的案子和以往的还是有所不同。
      以往的所有虐杀基本上都如屠猪狗般不带什么情绪,或者最多有一丝侮辱、轻蔑,但是这一次,是明显带有愤怒的。
      当时听了威尔这点分析后,杰克立刻派人去查药师所得罪的人有哪些。或许是正确的方向,但不知为何,他总感觉希望渺茫。

      塞尔玛对这一餐非常满意。
      她喝了一口鸭血粉丝汤,没想到她Daddy居然能够这么厉害,把这道金陵名菜做得几乎和她所思念的味道一模一样。
      装了白米饭的小碗里有一个冒着热气的红烧狮子头,她咬了一口,肉汁的温度和香浓程度刚好,虽然味道没有她原来吃的重,但挺适宜她现在的口味的。
      男神果然是男神,什么都会做。

      外面仍旧是风雨交加,但是这间小屋子却显得格外温馨暖和。
      塞尔玛吃了一片粉丝汤中的鸭肝,稍微红了眼眶,有些思念自己的故国。好在她的注意力很快继续被美食吸引,没有让压抑的情绪在心中停留太久。

      与此同时。
      四楼走廊尽头的一个病房。
      少女突然从噩梦中惊醒,呼吸恐慌而急促,冷汗布满额头,闪电划过带来的冰冷亮光照亮了她的双手,发现手上没有血迹后她才松了一口气。随后又恐惧起来,一把扯下了嘴里的呼吸管和手上的针头,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她的手颤抖地摸向自己的脖子,她摸到了纱布。
      这时,灯被打开了。
      一个护士走了进来。

      杰克看向那个从四楼下来的探员,问道:“你说,阿比盖尔醒了?”
      那探员点了点头。
      杰克想了想,离开了那个凶杀案场,走到休息室,敲了敲门。
      这时,塞尔玛他们刚好进完晚餐。

      威尔和汉尼拔一同收拾着碗筷,他看见杰克进来有些疑惑,问道:“怎么了?”
      当他听杰克说阿比盖尔醒来的时候,犹疑了片刻,继续问道:“你想让莱克特医生去一趟?”毕竟汉尼拔是现在唯一在场的心理医生。
      杰克点了点头,补充道:“还有你。”
      威尔意识到对方是想自己去分析阿比盖尔。不知为何,他有些排斥,但还是没有反对。因为并没有什么看不得的画面,他带上了塞尔玛。

      阿比盖尔靠着床头坐着,捧着一杯热水,热气蒸腾中,让人看不清她的神色。
      威尔有些尴尬的坐到一旁,并不想做什么分析。他轻轻拍着女儿的背,因为今天事情比较多,基本已经过了塞尔玛平时睡觉的时间,塞尔玛在沉默的氛围中,忍不住困意睡着了。
      汉尼拔不知道在想什么,也没有开启话题。
      没想到最先开口的却是阿比盖尔,她看着蒸腾的水雾,声音有些喑哑:“她是你的女儿?”
      汉尼拔点了点头,随后补充道:“我们的女儿。”

      继而又是沉默,威尔想了想,直接出了病房,房间里有些冷,他还是先回去,孩子若是休息不好对身体也不好。
      下楼后,他脱下自己的外套搭在塞尔玛身上,借了一把伞,走进了雨幕。因为来的时候还没下雨,并且杰克催得急,他直接就把车停到了露天的停车场。
      在瓢泼大雨中,他再次产生了幻觉。他的面前站着一个白裙子的女人,血水从对方身上凌乱的十多处枪伤中流淌出来,灌溉着医院的草坪,闪电下,那些草呈现着一种阴冷的深绿色,灰色的影子格外茂密。
      他听不到雨声、雷声,看见那个女人逐渐抬起头,再次说了那句话:“The night kisses the fading day whispering to his ear……”(夜与落日接吻,轻轻在他耳旁说道)
      威尔感觉到那个声音变轻了,却仿佛越来越近。他并没有停住脚步。因为雨下得太大,他怕塞尔玛被淋到,尽量把伞护着她。他身上被淋湿的部分带来凉意,那个声音断断续续,是垂死之人的平静疯狂,勉强的气音。
      “……I am death,your mother.I am to give you fresh birth.”(我是死,是你的母亲,我就要给你新的生命)*
      他抱着沉睡的孩子走过他幻觉中的那个满是血迹的房间,看见雨水将墙壁以及墙上的新鲜血液溶解,随后冲刷而走。
      他停住了,正在一堵未曾被溶解的墙前,伸手触摸窗户上的玻璃。
      然后打开了车门,把女儿放了进去。
      他再次听见了雷声,以及连绵的雨声,却不知道为什么,想起自己刚刚看过的药师的死亡场景。
      脑海中,那句话一直在萦绕——“The night kisses the fading day to his ear……”
      他镇定的坐在驾驶室,启动了发动机。
      车灯的强光被雨幕厚厚包裹,雨刷器不曾停歇的工作在这样的大雨中显得用处不大。他没有咽下那几片阿司匹林,感受着药片逐渐蔓延的苦涩味,把车开进了雨幕中。

      医院四楼的那个房间。
      在威尔带着塞尔玛离开后,汉尼拔才似乎开始自己的诊疗。
      他建议道:“你想出去逛逛吗?”
      这个建议显然出乎了阿比盖尔的意料,随后语气中带有一丝讽刺:“我可以随便出去吗?”
      他理所当然的摇了摇头,不过补充道:“在有人陪同的情况下,可以。”
      阿比盖尔显然想把局势掌握在自己手中,她问道:“你想问我什么?”
      汉尼拔看了一眼窗外威尔的车子远去的灯光,答道:“我只是一个心理医生,这是一次诊疗,或者普通谈话。”
      “你们认为我的心理有问题?”她接着说道,“像我爸爸那样?”
      汉尼拔语气坦诚:“你很冷静。”
      阿比盖尔似乎想要反驳,却随即转移了话题:“你很爱你的女儿?”
      “当然,”他神色诚恳,“很少有父亲能不爱自己的女儿。她是我的无价之宝。”
      阿比盖尔的嘴角有一丝嘲讽,接着问道:“那你说,我的父亲爱我吗?”
      她看见汉尼拔点了头,语气中嘲讽更甚:“他却想杀了我。”
      汉尼拔感觉得到她在掩饰什么,却无意点破,他语气温和的提醒道:“你刚醒,还是多喝一些水。”
      看着对方听话的喝了一口水,他才继续说道:“每个人爱的方式都不一样……”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阿比盖尔的情绪似乎有些激动,语气略带颤抖:“他给我说对不起,告诉我他只要杀了那些女孩,他就不用杀我……”她原本想问汉尼拔那些女孩的死是否怪她,但是另一个想法却冒上心头。
      于是她突然问道:“你会以怎样的方式,爱你的女儿?”

      窗外,大雨渐渐停歇。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chapter7 红烧狮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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