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番外·月落天白（慎重·平行世界的不可言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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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际的太阳西沉，红彤彤的霞光消散后夜晚悄悄来临。
壬晴小心谨慎的拉上窗帘，回头看，宵风已经昏昏欲睡。
壬晴坐到床边，连续几日的高烧让宵风十分难受，整日里的萎靡不振，却总是强打精神的不肯好好休息。
壬晴探手在宵风额上摸了摸，已经没有再烧起来了，但是不好好睡一觉显然不行。
“宵风，睡一会吧。”
宵风困倦的睁开眼睛，只摇摇头，没说话。
壬晴收紧了手，心底清楚上次他浑身鲜血淋漓的模样至今仍是宵风的噩梦。
他认真的看着宵风，苦笑着想似乎在他面前宵风一直是这幅病美人的样子。
“对不起。让你留下来，却似乎让你更加辛苦。”
宵风认真注视着这几年已经渐渐长开的少年，慢慢向墙角挪了挪。
壬晴默契的掀开一点被子躺了进去，左手轻搭上宵风腰际，过了一会，慢慢收紧手。
宵风闭了闭眼，顺着壬晴的动作靠进了壬晴的怀中。
两人静默相拥。
这在几年前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如今的一切却又是如此的自然而然。
“壬晴。”宵风沙哑的嗓音闷闷的传出。
“怎么了？”
“不要说对不起。”宵风的手慢慢抚上壬晴的侧脸，他们年少相遇，亲眼见证了彼此的成长。
是你一直陪着坠入深渊的我，也是你亲手把我从那片无止境的黑暗中拉出来。
……所以，不要说对不起。
壬晴低下头，在那双曾经空无一物的深蓝色眼睛中，他看到了自己。
蓦的，心中一悸。
该怎么形容呢？就像是，苦苦追寻了许久甚至连自己都已经放弃了的时候，却发现那件珍宝原来一直在身边。
“我……”壬晴只觉得这一瞬间的自己仿佛失去了所有的词汇，“宵风，我……”
搂在腰间的手臂像是变成了一种禁锢，宵风觉得有点难受，却也感觉到了壬晴的紧张和僵硬。
仿佛预知了什么，宵风仰起头，静静等待着壬晴。
这样的角度看起来总是有一种奇妙的乖巧，就像是无论做什么过分的事都会被允许。
未尽的话语奇异的流畅而出，“我可以吻你吗？”
宵风没有回答，他只是闭上眼睛，垂下长睫。
世界像是万籁俱寂，又像是草长莺飞，姹紫嫣红。
但是当壬晴真正亲吻上去的时候，他才知道，是水。
是一汪清澈的水，从心底满溢而出，在太阳底下闪闪发光。
然后从浅偿即止，到探寻着渴求。
理所当然，无论如何也不想放开的手。
衣衫褪尽，亲热的依偎着彼此。壬晴在宵风发热的耳廓边轻声问，“可以吗？”
宵风埋首在壬晴颈边，环住壬晴的腰际，点了点头。
那一刻，壬晴甚至希望世界就此停止运转，但是他还是明智的关闭了脑中与秘术的联系。
在宵风额上落下深深一吻，他尽量轻而体贴的进入。
他们不懂任何技巧，只凭着一腔爱意，想与最亲爱的人亲近一点，再亲近一点。
宵风白着脸色，在壬晴看不到的地方紧抿着唇，额上渐渐有冷汗滑落。
壬晴是那么的温柔，但是这样的亲近对两人来说还是太难了点。
壬晴显然也察觉了，这样的事情一方不好受另一方也绝不会轻松。
他抱着宵风慢慢哄，“不要怕。”
但是那种寸步不得进的阻塞感还是存在着。
直到宵风在一声声温柔的安慰中忍不住痛吟一声，壬晴才知道自己弄疼了他最重要的人。
宵风像这样脆弱的时候是上一次，壬晴外出被追杀他们的人抓住，等宵风赶到时看到的是壬晴在旧仓库中浑身鲜血的模样。
壬晴几乎顷刻间失去了冷静，他慌乱的擦拭宵风脸上的汗水，急急忙忙的想放弃。
“对不起，宵风，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这么疼，对不起……”
“不要。”宵风摇摇头，绽开一个虚弱的笑意，“只是现在……有点难受，过一会就好了，不要走。”
壬晴沉默了会，紧紧抱住宵风，“宵风，你很疼。算了。”
宵风拉住他，“你……亲一下，就不疼了。”
壬晴看着宵风，宵风也看着他。
“……好。”
就算亲再多下，疼就是疼。但是看到宵风的眼睛时，壬晴才明白。
比起疼，更令宵风难受的是不安。
壬晴捧着宵风的脸，亲在眉心，亲在眼帘，亲在鼻尖，亲在唇，亲在下颌，他的吻就如一片落羽，轻轻的在宵风的心脏处扫过，慢慢的，就好像真的不疼了。
壬晴是那么的小心，他亲吻着，也巨细无遗的观察着宵风任何一点的情绪。直到成功进去，宵风都没再像刚开始时那么痛苦才松了口气。
宵风牢牢盯着壬晴，他的人生无疑是充满缺憾和苦痛的，但是这一刻，那些早已经不再生疼的地方就像是开出了花。
他勾手到壬晴的脖颈，怯生生的吻到了壬晴唇上。
为什么呢？早已经没办法再前进的我，为你迈出这一步呢？
“我开始了。”吻罢，壬晴提醒到。
宵风愣了半晌，接着身体里的某个地方忽的被碰到。
“唔——！”
两人对视一眼，宵风有点不能接受刚才猝不及防下的本能反应，颤颤巍巍问道，“那是……什么？”
壬晴也不太懂，试探着回到刚才的地方，“这样，会好一点吗？”
宵风：……
宵风没有说话，撇过头紧紧抿着唇。
壬晴顿时紧张，“是痛吗？”
宵风只得道，“不是痛……”
壬晴这才反应过来，脸上莫名闪过一抹红晕，抱住宵风道，“那我继续？”
“……嗯。”
两人生涩的故事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当壬晴终于停下时，宵风已经昏昏欲睡。
壬晴在宵风唇边落下一个轻吻，哄道，“睡吧，我会一直在。”
宵风眨了眨半阖的眼帘，朦胧的看向壬晴，他就这样看了很久。
“宵风？”
宵风方才回神了般。
他想起了那个早上，当触觉突然失去，再也拿不稳织针时，他明白时间已经到了。
他没办法出声，却不觉得遗憾，天际云卷云舒，庭院的春樱即将绽放，这个世界是如此美好。得以在最后一刻看到这样的美丽，他没有遗憾。
他只是，有点失落。
直到他在壬晴的眼前再一次睁开眼，他也没想明白那点失落是什么。
现在，他却忽然懂了。
我只是失落……不能再陪着你了。
“宵风？”壬晴担心道，“哪里难受吗？”
宵风笑了笑，摇摇头，“困了。”
“那就睡吧，不会有任何意外，从今往后，我们都在一起。”壬晴握住了宵风的手，郑重道。
他是那么的坚定，宵风被感染了般，轻轻道，“好。”
清理过后，两人相拥而眠。
西方月落而天白，一抹曦光透过窗帘的一角悄悄进了房间。
在微弱的光明中，两个向着成年蜕变的男孩紧紧抱在一起。
现在，过去已经过去，未来还没到来。现在，我紧紧抱着你，抓到了一生。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番外·月落天白（慎重·平行世界的不可言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