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蜃》（隐之王晴宵同人）》煮酒笑罢

26、崩坏

　　立春 2018/9/10 17:45:23
　　“一季小姐。”雪见，雷光，俄雨三人推门而入。
　　一季只“看”了他们一眼便移开脸继续倒茶。
　　三人互看了看，安静的坐到了沙发上。
　　一季泡了五杯茶，但是房间里只有四个人，多出的那杯茶放在她身边的位置。
　　俄雨看着那杯茶终于忍不住问道，“一季小姐，首领真的失踪了吗？”
　　一季轻笑着面向俄雨，“表世的警察已经来问过一轮了。”
　　俄雨还想说什么，一季却不等他开口便向雪见问道，“宵风君和相泽君呢？”
　　“宵风出去了，相泽……”雪见说着说着突然明白了什么，急忙改口道，“不，他们只是小孩子脾气而已……”
　　“雪见先生，”一季打断了他，脸上浮起一个浅淡的笑。“成年人一旦和孩子接触过多就会被感化，进而堕落。”
　　“这是本人的心得。”
　　雪见咬了咬牙，低下头不再说话，他背着光，脸上便蒙上了一层灰蒙蒙的阴影。
　　雷光皱着眉抿了一口茶，接着放下茶杯，向一季道，“一季小姐，外面有传言……”
　　空气像是急促起来。
　　“到了秋天的蚂蚱都喜欢多蹦哒，”一季把属于她的那杯斟满了的茶倒掉，又把多出的那杯茶也倒掉，接着又添上，才道，“雷光君，你认为呢？”
　　雷光迟疑了下，点点头。谣言是在灰狼众内部传开的，疑是中层一名叫山背正実的在作祟。他自然不信会是一季，只是为何首领失踪了，陪同着他的一季却安然无恙？再者，一季这样的态度也让他觉得诡异，像是……一点也不忧心。
　　“那就去惩戒叛徒吧，分刀——雷光君。”一季再次把茶水倒掉，又斟满，她像是一直在重复干这种事情。
　　雷光依旧坐着没有反应。
　　“不愿意？”一季停下了动作，面朝向雷光。
　　“不，”雷光摇头，向一季郑重道，“请一定要找到首领。”
　　“嗯。”一季便移开目光，继续着自己的动作，蓄满倒掉，蓄满倒掉。
　　三人相视了一眼，雷光和俄雨一齐起身，拧开门把打算出去。
　　“等等。”
　　两人回头，发现一季正“看”着他们。
　　“俄雨君留下，雪见君一同前去。”一季道。
　　“一季小姐，为什么！”俄雨当即喊道。
　　雷光微敛眼眸，看向雪见，却发现雪见也在看着他，两人便□□了点头。
　　“俄雨，好好看家。”未等一季开口，雷光便在俄雨毛茸茸的头上敲了敲。
　　“雷光哥哥，你怎么也这样……”俄雨捂着头很是委屈。
　　但是不管他怎么委屈，事情还是这样决定了。

　　雷光手里握着刀以极快的速度追在叛徒的身后，雪见紧跟着雷光的脚步。
　　不多时两人便追进了一条巷子里，巷子里左右皆起着高大的建筑，阳光照不进来，无端的就有些森然。
　　“不见了？”雪见给枪上了膛与雷光背对背，他嘴角带着一抹漫不经心的笑，眉宇间却凝着一股沉重。
　　“不，”雷光横刀于身前，凌厉的刀锋绽放着嗜血的渴望，他勾唇一笑，“找到了。”
　　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在暗巷里响起，拥挤的暗巷眨眼间便挤满了人。
　　“喂，我说你这分刀组长出任务就不能多带几个人吗？也不至于被群殴了。”雪见向四周看了一圈，无奈道。
　　“有俄雨就够了。”雷光道。
　　“好大的口气！”雷光话音一落，紧接着就有一个声音怒喝道。
　　簌簌簌，拥挤的暗巷硬生生分开了一条道，来人一张吊梢脸走起路来驮着背歪歪扭扭的站不直，天生一副邪祟模样。
　　“山背正実，”雷光挑眉，“就是你在造谣生事？”
　　“造谣？”山背冷笑一声，“表世的警 察都说了，监控里服部首领最后是和一季在一起，但是现在服部首领失踪了，一季却在总部收拢权利。不是一季害的服部首领还有谁，我看这个心思狠辣的女人就是想篡位！”山背狠狠道。
　　与此同时，整个暗巷都随之响起了“一季其心可诛，为首领报仇”的口号，震耳欲聋。
　　雪见不屑的看了这些人一眼，“你们杀了一季小姐之后呢？新首领谁来当？”雪见看着山背正実，一双螺旋瞳里满是嘲讽，“凭你？”
　　山背闻言却不生气反而高深莫测的一笑，像是对雪见的嘲讽毫不在意，“不不不，如今隐世大乱，服部首领又遭遇不测，正是我们伊贺危急存亡的时候，我们需要的是能重新整合伊贺救我们于水深火热之中的伟大英雄。”
　　雷光皱眉，山背正実说的是伊贺，不是灰狼众。
　　山背说完便退向一侧，对着一个方向恭敬道，“恭迎首领！”
　　“恭迎首领！”暗巷里顿时又被此起彼伏的声音淹没。
　　“我叫，伊之助司。”
　　少年自硬生生分开一条路的人群中走出来，他穿着白色长衫深色西裤，十分严谨的服装却因为他的一张娃娃脸大打折扣。少年看起来像是个邻家弟弟，只是那双褐色的眼睛里毫不遮掩的某种疯狂却将那点给人的好感破坏殆尽。
　　雷光握紧了刀，目光却投向少年身后，他的表情第一次如临大敌。
　　少年的身后，跟着白发童颜身形高挑的相泽虹一！
　　“你果然从未真心加入灰狼众！”雪见看着虹一，脸上刹时被愤怒堆满。
　　“我不否认。”虹一摘下眼镜，无所谓的笑笑，“就是你们这样让我有些难做。”
　　“给你们两个选择，”虹一的一双红瞳像是用鲜血淋过，妖异无比，“臣服，或者死亡。”
　　“做梦去吧！”雪见高喊一声，雷光却在他动手前按住了他。
　　“伊之助，伊之助卫狼的伊之助？”雷光看向少年。
　　“没错。”少年毫不吝啬回话。
　　雪见一惊，伊之助卫狼，前任伊贺首领……
　　雷光神情复杂起来，“筹谋这场大戏，你们的幕后主使是谁。”
　　“抱歉，这可不能说。”
　　话音一落，虹一挥了挥手，堵在暗巷里的忍者一拥而上。

　　宵风回了雪见家，虚弱的身体让他几乎进门就倒，不多时便晕了过去。
　　待他再醒来的时候屋子里依然空落落的无声无息。
　　宵风环视了一圈又闭上了眼睛，正这时大门被敲响了。
　　宵风迟钝了许久才发现，门在响。
　　但是来人似乎已经等不及了，直接用钥匙开了门，进门就喊道，“宵风君，你回来了吗？！”
　　是和穗。
　　但是和穗显然没想到宵风正倒在地板上，盯梢的人只说了宵风看上去很狼狈，她大惊失色的靠近宵风，急忙问道，“宵风君，你怎么了？”
　　“别碰我。”宵风躲开了和穗的碰触撑着地板慢慢坐起来。
　　“好……好吧。”和穗尴尬的收回了手，她想起三天前她对宵风说了什么。
　　紧接着她又猛的想起自己的目的，着急道，“宵风君，跟我去医院！”
　　宵风没反应。
　　和穗见状便又补了一句，“壬晴君出事了！”
　　“什么？！”
　　宵风问着却不等和穗回答，起身几步扭开门就往外跑。
　　和穗连忙跟了上去。

　　“结束了？”躺在病床上的诗缟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三天不见的壬晴，虽说她一直在模拟壬晴的身体增长，但是真正见到抽条结束的成年壬晴还是有些异样感。
　　“嗯，我回来了。”壬晴笑了笑，道，“病服给我吧。”
　　诗缟撇了撇嘴，“笑起来真难看，你的气罗使不在。”
　　“不，宵风来了。”壬晴敛了笑意，神情凝重，“外面有很多风魔忍，离开的时候小心点，回去通知织田小姐。”
　　“喵。”
　　壬晴愣了下，发现诗缟已经变回了猫，紧接着一个眼神也不给他就朝窗外跳了出去。
　　壬晴不及多想便换上了病服，刚躺到床上，门外就是一阵异动。
　　壬晴连忙闭上了眼，空气中流淌的凛冽让他知道，是宵风。
　　门开了，浓稠的血腥味霎时溢满了房间。
　　壬晴心里一紧，谁的血？
　　宵风走了几步却又顿住了，不过三天未见病床上的人便无论是身形外貌气质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是生命中某种奇妙的联系却又让他清楚的明白，那是壬晴。
　　那是用自己的生命为他续命的……壬晴。
　　宵风顿了许久，忽又转过身。
　　和穗叫住了他，“灰狼众现在内忧外患，首领失踪了，一季小姐拒绝一切外界联系，哥哥和雷光君他们去清理叛徒，风魔又在这种时候选择了进攻。宵风君，能保护森罗万象的只有你。”
　　宵风停下了脚步，他看着和穗，苍白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壬晴。”
　　和穗愣了下，什么意思？
　　她试探着道，“保护好壬晴君。”
　　宵风没说话，和穗却瞬间明白了。
　　“事情结束前不要离开，我去把剩下的事情处理好。”
　　和穗带上门，身体一软半倚在门板上抬起头，幽幽道，“哥哥，宵风完了……”

　　宵风站了许久，久到屋内的血腥味彻底溢散。
　　壬晴睁开眼睛看着宵风的背影，没有叫他也没有动作。
　　壬晴感到一种莫大的恐慌。
　　宵风转过身，壬晴安静的躺在床上像是从未苏醒过。
　　他的视线投诸在壬晴身上良久，终于靠近了床头，壬晴熟悉又陌生的脸彻底映入眼帘。
　　本是少年的的青涩已经蜕变为成年的沧桑，短短三天的时间他便经历了十数年的铅华。
　　如若他们从未相遇，这个本该十四岁的少年是不是就能在众星拱月的保护中平安成长？
　　但世上本没有如果，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所谓假设不过是人类悔恨莫及之时幻想的海市蜃楼，一碰就碎。
　　宵风抬起手，指尖像是想触碰壬晴的脸颊，接着又受惊般弹开，缓缓下移，落到了壬晴胸口的位置。
　　这里，曾被利刃穿透，就在他眼前。
　　他失神的看了良久，慢慢低下头，寂静的空气里突然响起一声细微的呜咽。
　　壬晴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接着却又听到宵风颤抖着声音断断续续道，“对不起……对不起……迷惑了你……结束吧，快结束吧……”
　　结束吧，所有的一切。
　　壬晴缓缓睁开眼睛，苍青色的眸子直直的盯着雪白的天花板。
　　宵风只听到一声“快了”，眼前就是一黑。
　　壬晴收回手，顺势接住倒下来的宵风。
　　“快了，快了，你会解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