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宠物店》稚饶小饼干

22、第22章

　　终究是在上课铃打响前到达教室，免受罚站责罚。

　　临放学前，徐信然点名要她去趟办公室，她应声。不经意询问收拾书包的宋榛子，“榛子今天住哪里？”

　　说到这个，宋榛子就愁着一张脸。“今天要回家，爸妈说不放心我的状况，现在车已经开到门口，都不许我离开他们的眼皮子，在家里我学习效率肯定会降低的，好烦哪。”

　　“忍忍，他们只是这一时将你看得紧。”
　　段琳笃定安慰，准备趁今晚宋榛子不在宿舍，拿走她的栀子花施展窥探心灵术。

　　“希望如此吧，段琳清语再见。”宋榛子向她们道别，和泡泡一起走出教室。

　　段琳怀揣莫名的心情走进徐信然办公室，今天难得没被骚扰，他精神都焕发了许多。看到二人居然露出笑容，介绍办公室里另一位老师。“不是我找，是任课老师有问题向你们请教。”

　　说罢，他让开身体，任课老师探出头，笑着把手机还给段琳。“段同学，能帮老师通个关吗？”

　　段琳有点不可思议，还有点恼火，任课老师居然用这屁点小事耽误她做！任！务！

　　她直接把任课老师手机拿过来，让她点开消消乐，语速飞快：“卡哪关了？”

　　“782关，我卡了十几天也过不去，我下午抽空研究了你的过关地图，真的太厉害了吧！全关满星，而且还是好友榜第一名，地区榜前999名！”
　　“你是老玩家？玩了多少年？告诉我点技巧呗。”任课老师现在的行为完全颠覆徐信然往日对她的印象，看得两眼呆滞，眼镜从鼻梁滑落至嘴唇，有点滑稽。

　　段琳帮她通关，头也不抬。“今天是第一次玩，这关过了，还需要解锁后面的地图吗？”
　　“要要要。”任课老师连声答应，不敢再说话打扰，段琳在她心中已经是难得一见的大神了，得好好抓住。

　　新地图解锁的特效声在房间里回荡，任课老师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压抑住兴奋。“能帮我超过好友排行榜里压在我前面一位的好友吗？他压我很久了，这次我想让他追不上我。”

　　“没问题，只是想恳请老师以后不要在课后时间影响我学习。”

　　任课老师心中一顿，看到段琳盯手机冷漠瘦削的侧脸，涌起无限愧疚，“今天上课的内容段同学恐怕没听懂吧，老师可以再给你讲一遍，有想提前学习的单元也能和老师说，早学完早做练习题巩固记忆。”
　　任课老师苦口婆心说的一堆，段琳压根没听懂，只觉得这些东西哪有捉妖师课程有趣呀？

　　接连解锁几个地图，段琳把手机还给任课老师，“我要和妹妹去吃晚饭，老师排名已经超过好友。”
　　“不如老师请你们吃饭吧？”一朝超过好友，任课老师高兴得什么要求都能答应。

　　“老师如果想感谢我的话，就帮我做一份学习计划表吧，最近在学习上总是力不从心。”
　　任课老师只知道她是从其他学校转来的，并不清楚底细，答应下来。打算帮她做一份重点高中成绩中游通用的计划表，在上面列出方便快捷的速记方法。

　　总算是甩掉热情过头的任课老师，和贺清语在食堂简单吃过饭，来到宋榛子的宿舍。泡泡正在泡脚，坐在床边和她们讲话。“有事吗？”

　　“白天没看仔细，我想再瞻仰一下宋榛子的栀子花，在晚上一定比白天更漂亮吧。”
　　“那肯定！”说到朋友的饲养物，泡泡也很自豪，“我现在不方便给你取，你去阳台看吧，注意别打碎了，感觉榛子在意这盆花胜过在意我，魔怔了都。”

　　泡泡直觉敏锐，却不知道自己的感觉都是真的。

　　“嗯。”段琳去阳台捧过栀子花，深吸香气，“我想带回宿舍拍照留念，拍完就还回来，行吗？”
　　“这……”泡泡有点为难，“我还是给榛子打电话说一声。”

　　找到联系人拨通电话，段琳忍住焦急站在泡泡床边等候。

　　电话铃响了很久，都没人接。

　　“你拿走吧，榛子手机可能被他爸妈没收，一定不要弄掉花瓣，榛子对这盆栀子开了多少片花瓣都了如指掌。”

　　段琳咂舌，双手握住栀子花盆离开宿舍。

　　放学时段，学校林荫道上不断有人流通过，段琳端花的姿势实在显眼，很多人目光都若有似无瞟过她。

　　她没有管，全力提速行到篮球场。

　　这是学校夜里最寂静也不会有人经过的地方，适合她与妖怪对话。

　　篮球场有男生赶在太阳落山前打一局，对于她们的经过充耳不闻。

　　段琳贺清语穿过篮球场，走到后边围起来的围栏旁，四周无人，利落地飞跃过去。

　　再次来到无人问津的空地，段琳把花盆平放在地上，释放神念笼罩花盆。

　　很快，午时见到的姑娘稳坐在花瓣上，对她笑。“小姐姐，你刚才怎么突然就消失啦？”
　　说着，就要扇动翅膀扑到段琳身上。

　　飞到中途顿了一下，凝视贺清语的方向。“咦，这个姐姐也能看到我？”

　　说完姐姐二字，栀子花妖突然浑身颤抖，翅膀也无频率地乱动，从半空狠狠摔落至地面，像是触碰到某种天地法则，引来责罚。

　　它重新爬起来，隔贺清语远了些，更信任段琳。

　　段琳扶稳它，帮它在空中稳住身形。“小家伙，你为什么要在宋榛子身上留下自己的神识？人类没有灵气，是无法与妖怪神识共存的。时间一长你的神识就会将宋榛子本身的神识馋食掉，宋榛子会变成一具没有灵魂的人形躯壳，再也无法拥有自己的思想。”

　　“我只是想多和哥哥接触，没有考虑那么多。”栀子花妖垂着脑袋，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同先前的水獭、骨妖相比，栀子花妖性格真是好太多。

　　“你叫徐信然哥哥？”段琳不敢相信自己的小耳朵，徐信然都四十六岁了，怎么说也担任不了哥哥的称呼。

　　“对呀，第一次见面徐哥哥就让我叫哥哥，这么多年我一直没忘，可是他好像把我忘了。”说到徐信然忘记她，栀子花的情绪突然狂躁，周身涌起狂风，原本娇艳的脸蛋开始沁血，如同厉鬼。

　　狂风力量侵袭，风高速旋转出气旋，将段琳卷进去，无形的风变作利器割扯她的皮肤。

　　花妖说变脸就换脸，段琳认定她没有攻击力，无半点防备。结果手臂上就被划了数道血痕，瞧上去有些触目惊心。

　　她召唤炽泠，踏在炽泠剑身用灵力控制方向，从花妖制造的气旋中脱离。

　　贺清语连忙奔向她，眼神触碰到她胳膊上的划痕后，眼眶变得通红。

　　也不管栀子花妖是否为低级小妖，吟唱血脉密语对它进行镇压。

　　心中有怒气，还夹杂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疼。
　　贺清语妖力大盛，狂风骤消，天地恢复平静。

　　栀子花瓣焉耷耷垂落，花茎多了几分枯败，花妖跌落在地，气息翻滚伤了元气，它没有办法站起来。

　　段琳神念入侵花妖识海，不需要花费力气就成功进入。

　　栀子花妖无法抵挡贺清语天生的远古血脉，对段琳的神念也生不出反抗之意。

　　施展窥探心灵术，段琳进入到花妖的记忆里。

　　燥热的夏日夜晚，正是栀子开花的好时节。

　　野生花丛有支栀子花苞颤动，黄色光芒一闪，花瓣消失不见，跳出一个清纯逼人的女孩子。

　　段琳打量女孩子的脸庞，容貌和她现在见到的花妖有九分相似，只是初化形的花妖年纪稍长。

　　初化人形的花妖特别兴奋，给自己幻化一身淡黄色棉布裙，踮脚旋转，翩翩起舞。

　　花丛旁边是一块待开发的区域，黄泥地上到处堆积钢筋水泥，花妖旋转时灰尘总是不经意沾染上裙摆，她不在意，沉浸在化形的快乐中。

　　花妖跳跃的幅度很大，一跃就是一百多米的距离，段琳把黄土区域的全貌尽收眼底。

　　越看越觉得熟悉。

　　尤其是——黄土上有一座耸立的井，花妖经过井时，段琳特意朝井内观看。

　　井中无水，早已干涸。

　　确认是口枯井，再看看黄土区域，段琳猛然发现化形的地方和十六中的地理位置是一模一样的！

　　换句话讲，栀子花妖化形在十六中建校之前。

　　耳畔传来谈话声，声音大得很。
　　段琳看过去，黄泥地对面走来几个醉醺醺的男青年，勾肩搭背过马路，过完马路分开，“哥们有、有空再出来聚！”
　　“不醉不散！”
　　“失恋算什么？阿？下一个……更乖！”
　　“呆逼，走路记得看车，我不想看到你横死路边的早间新闻。”
　　“去、去你妈的，咒老子啊。”

　　青年骂骂咧咧分开，只留下一个人提着空酒瓶朝花妖的方向走过来。

　　没走两步就摔倒在地上，嘴里叫嚣：“喝！喝酒！兄弟们给老子满上！”

　　花妖听到动静停下旋转的舞步，跑去扶起青年，关切询问：“你没事吧？”

　　少年身形面容青涩的徐信然抬起头，被清纯的花妖深深吸引，伸手捏住花妖的脸，笑嘻嘻道：“你比我的前女友好看，嘻嘻嘻，还比她香。”

　　徐信然在花妖脖颈深深吸气，“味道好好闻，你用的什么香水？哥哥下次去专柜给你买。”

　　“哥、哥？”花妖重复他对自己的称谓。

　　徐信然死死盯住花妖的脸，确定她是真的清纯不是假装，笑得开怀，诱哄她：“对，叫我徐哥哥。”

　　“徐哥哥，”这是花妖化形后第一个交谈的人类，而且还对她很温柔，花妖卸下心房，连唤好多声徐哥哥。

　　她没注意到的是，每叫一声哥哥，徐信然酒精浸染的眸子里欲念就更加浓厚。

　　花妖身上的黄色棉裙随风飘扬，扫过他沙滩裤下露出的肌肤，痒意深深。

　　热气直冲脑门，徐信然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猛兽。

　　揪住花妖柔嫩的手掌，紧紧握住，“好妹妹，你帮徐哥哥治病好吗？”

　　“怎么治？我不会呀？”

　　花妖初初化形，只会简单的妖术，治愈之法是她未曾涉足的领域。

　　面对徐信然的请求，真是有心无力。

　　“我教你。”徐信然扔开空酒瓶，抱起花妖走到堆积水泥临时搭建的小房子里，旁边有棵枝繁叶茂的大树做遮挡，无人能发现他们。

　　段琳环视房间，发现徐信然把花妖放置在未拆封叠积的水泥上，三两下除去花妖的浅黄色花瓣，欺身而上。

　　哄骗占有。

　　花妖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但还是有些许零碎的声音抑制不住地泄露出来。

　　听起来不像医者在给人医治，反而像是在打架，花妖还是弱势的那方。

　　绵绵密密的惊呼传到段琳耳朵里，她觉得没有雪狐的奶叫好听，遂不想再听。抓住身旁贺清语的手掌盖住耳朵，闭眼静等动静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