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之钟婷》司命师

33、希望还是陷阱？

　　过于刺眼的白光铺撒在宽阔整洁的室内，将一切都照得一清二楚。
　　【蝙蝠侠】坐在沙发上，身体紧绷，死死盯着对面。人类本能中的向光性似乎没有刻在他的基因上，越是明亮的地方，并没有增加他的安全感，在夜里，在每一个晚上，他很少沐浴在光下。
　　而他对面，应该比他更不应该待在光下，该一辈子待在黑暗里，阴沟老鼠一样活着的恶人却丝毫没有他的忐忑不安，非常理直气壮的茶几上拿了小糕点吃着，从进门开始就十分熟稔的从冰箱里拿出了果汁给自己和【蝙蝠侠】倒上，再十分自觉的从厨房中拿出了【阿福】准备的小甜品，然后大爷一般的坐在沙发上吃了起来。
　　“噢，果然阿福做的比你做的好吃多了。”【小丑】终于吃到了在游戏里小姑娘一直安利的‘阿福做的小甜饼’，抱怨道：“‘你’做的小甜饼糖太少了，又干，有时候吃着都咽不下去。”
　　如果是别人，恐怕已经在吐槽‘谁特么的会把自己做的小甜饼给你吃！’了，而【蝙蝠侠】却只是依旧死死的盯着他。
　　“那时候这个地方简直糟糕透了。”【小丑】咽下最后一块小甜饼，道“即使再好的滤气系统，有时候尸体腐烂的味道也会漫进来，这昂贵的沙发白色的都泛黄了，冰箱里塞的都是泡面，我想我或许应该跟你解释一下，泡面里带有的防腐剂并不需要放进冰箱，而且还会影响口感——或许布鲁斯集团的贵公子知道这些贫穷的小细节——抱歉我扯远了。但你知道的，人总是习惯对一个地方做点对比，怀念之类的，真正看到现在的蝙蝠洞，我大概理解了为什么‘你’明明依旧有钱，却舍不得换掉那一些老旧的东西，或许是因为会给你打理的人‘你’已经失去了？”
　　话未落音，【小丑】整个人狠狠的被踹了出去，沉重的沙发在地上‘吱呀’的划出一道痕迹，重重的撞在了后面的墙上。
　　【蝙蝠侠】的手狠狠的掐在【小丑】的脖子上，手臂绷起如石般坚硬的肌肉足以表现出他的多么的用力。
　　上帝作证，他是多么的，多么的想，就这样按断这人的脖子。
　　然而就像每次最后做的只是将他扔进阿卡姆一样，他松开了手。
　　死里逃生的【小丑】脸上没有丝毫的慌张，从窒息中喘过气的他本能的猛咳着，明明胸腔快炸裂般的难受，他却忍不住笑了起来。用尽全力的笑着，边咳边笑，身体难受本能的让他眼角泛起点点水光。
　　“总，咳咳，你总是，咳咳咳，这样！”【小丑】抬头看着面前的人，“咳咳，布鲁斯小宝贝，你咳咳！”
　　本就喘不过气来还硬是说话，使得他咳得更厉害了，好一会，他才勉强喘过气来。
　　“我有时候挺可怜你的。”【小丑】咳着笑道：“哪怕是我们这种垃圾，至少还能自由，你呢？哇！布鲁斯集团的所有者，你有那么多的钱，健康的身体，漂亮的脸蛋，上帝啊，你简直有了所有人都想要的，这么好的条件，你偏偏活得比谁都要可怜！”
　　【小丑】似乎没有看到墙顶端悄悄伸出的武器对准了他，“‘你’不杀人，也不让别人杀人，最后被别人杀了所有‘你’所在意的人，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又被【蝙蝠侠】扼住了喉咙，【蝙蝠侠】压着他，声音从喉咙中一点点的挤出来：“听着，小丑，我并不是那么有耐心的，也不会对你这样的垃圾有一丝一毫的耐心，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会让你这样的垃圾走进我的地盘。”
　　“或许是因为我最近乖巧得让你觉得我可爱？”脖子上的力度更大了。【小丑】喉结动了动，说真的，被人掐住脖子还要拼命把话挤出来挺难受的，“噢，好吧，我想你应该是为了我今晚小小的恶作剧？”
　　【蝙蝠侠】咬牙着松开了手。
　　“哇，我猜对了？”【小丑】喘气笑道：“布鲁斯小宝贝，天哪，你怎么可以这样甜呢亲爱的？”
　　“被我知道了你的身份，被我知道了你的据点，而你却首先想知道今晚那些视频。”【小丑】夸张的用叹咏调把自己的声音拉尖，“亲爱的，虽然我预料中的也是如此，可是你就不能稍微的让我产生点新鲜感吗？”
　　就在【蝙蝠侠】要再次动手之前，【小丑】打开了光脑，‘母亲的执念’这个任务中他进入世界线的那一刻开始，系统自动录下的所有视频数据飘在了【蝙蝠侠】面前，待【蝙蝠侠】打开光脑收下，后退到安全的距离，进入全息视频。他忍不住的，难以克制的疯狂的笑了起来。
　　这个人真的从来没有出乎他的意料。
　　他谁都不舍得让去涉险，也只有自己亲自去做才能安心，当不确定的因素出现时候，他永远是第一个挡在别人面前承担试探的，而不是找了一堆的借口阻止自己去做或者让别人去做。
　　【小丑】笑得发软的手给自己续了一杯果汁，抬头看着对准他的武器，准确的对上了细微得肉眼看不到的监视器：“嘿，阿福，小蝙蝠们，或许我该礼貌的说一声晚上好？”
　　没有得到丝毫的回应，【小丑】也不尴尬，继续道：“我可太想要见见你们啦，要知道，我跟着我们家的小姑娘去送超人的妈妈回到他的身边的任务时候，那里的蝙蝠侠可真烦人，明明你们的房间干干净净的，他却硬是要我们去住脏兮兮的客房，喝水的杯子，吃饭的餐具，还有很多，作为主人家，非要我们自己去清洗才能用都不肯把你们专属的、干净的让我们使用，明明你们都死啦，也用不上啦。”
　　“‘这是阿福教我做的，不可能难吃，你自己味觉有问题！’、‘这是迪克的书房，你不准进去’、‘你要敢懂杰森的杯子，我就敢拧断你的脖子’、‘今天的德克雷的生日，今天的德克雷的第一次回家的日子，今天的是德克雷……’”【小丑】模仿着世界线里蝙蝠侠说话的语气，怪声怪气道：“我从没见过这么傻乎乎的大家长。”
　　“我也没见过你这种把别人家当自己家的土匪。”【蝙蝠侠】从全息视频中醒来，脸色十分的难看，“你该滚回阿卡姆了！”
　　在得知前因后果后，【蝙蝠侠】选择让【小丑】立马滚蛋！
　　被【小丑】知道了身份，以及视频中的种种劫难，太多太多的问题硬生生的压在他的心底，用尽毕生的理智跟隐忍，才能让他没有失态。
　　“我邀请婷儿来哥谭了。”
　　【小丑】突然道。
　　【蝙蝠侠】把这短短几个字在脑中过了几十遍，才领会了他的意思。
　　“Fuck！”【蝙蝠侠】仿佛暴怒的野兽般袭向了【小丑】，而这次，【小丑】没有任由着挨打。
　　整整三个小时，原本干净整洁的室内一片狼藉，【小丑】跟【蝙蝠侠】瘫倒在地，各占据一端，彼此用最恶毒的目光死死盯着对方。
　　“你阻止不了的，布鲁斯。”【小丑】粗喘着气，“不止你，现在没有任何人阻止别人使用光脑，只要我将邀请码发送给小姑娘，只要她点同意，她就能站在我的面前。”
　　“你疯了！”【蝙蝠侠】喘着气骂道。
　　“等到你们算计来算计去世界早他、妈的完蛋的！”【小丑】冷冷道，“你以为只有刚刚给你的那条世界线人类才完蛋吗？整整几百亿条！他、妈的毁灭的世界线根本就数不过来！那么多的世界线只有可怜的几条是人类获胜的！”
　　“这只是游戏！”【蝙蝠侠】喝骂着，“你信任那个女孩是你的事情！小丑，你把她引过来，如果这一切都是她的陷阱呢？！你让全部人陪着你去死吗！好！哪怕是真的，一切都是真的，你让那个女孩知道她玩的游戏里的人其实在另一个世界是真实的！我们怎么办？她告诉她们世界的人了怎么办！她将不再把视频上传了怎么办！”
　　“所以我骗了她。”【小丑】嘲讽的笑了，“我告诉她我想开一个她曾说过的英雄主题的世界乐园，我告诉她贫穷的我需要她资助去挣钱富裕我的世界，我……骗她，我希望她能来做我世界乐园的测试者。”
　　“布鲁斯，听着，无论是真的假的，无论小姑娘是否别有用心，她都得来。”【小丑】从地上扶着墙站起来，用手擦了脸上的血，“她一个人来。如果她是我们的希望，她能带给我们的，你一清二楚，如果她是一个骗子，是别有用心的人，那么我们要做的，是在她独自来到这里的时候……杀了她！”
　　“如果游戏里一切都是假的，是她的陷阱，那么现在迈入这个陷阱的人已经太多了。”
　　【蝙蝠侠】站了起来，他看了【小丑】给他的视频，自然也看到了他跟小姑娘间的相处，“如果，一切都是真的，她是无辜的，你却骗了她，利用她，她那么的信任你。”
　　“杰克先生你真好！”
　　呜呜作响的耳边似乎传来了小姑娘朝气的笑音。
　　【小丑】冷静道：“我却谁都不信任。”
　　【小丑】从【蝙蝠侠】身边踉跄的走过，在无数的瞄准器下慢慢的走出了蝙蝠洞。
　　【小丑】开着车疾驰在跑道上，幸好蝙蝠洞的位置偏僻，他这样疯狂的跑法没有跟别人撞上，半响，他放慢了车速，他刻意的不去想着那个小姑娘，仔仔细细的想着该如何布局。
　　“玲玲玲玲玲玲玲玲！”
　　马路旁的电话亭里，电话疯狂的响了起来。
　　【小丑】没有理会，而随着他车子开到的地方，电话亭的电话立即的响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停下了车，而在他下车的那一刻，前后的电话亭中的电话都停了下来，只有他旁边的电话依旧响亮的响着。
　　“puding~”刚接起电话，【小丑女】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过来，“你有没有想我呀~我……”
　　“哈莉。”【小丑】截断了她的话，“这句话，我只说一次。”
　　对面安静了下来，一时间只能听到彼此浅浅的呼吸声。
　　“我永远不会停下来等你，也不会回头看你，所以，哈莉，跟上来。”
　　跟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