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密未解之谜》细雪

3、物种起源3

　　面试结果通知后，季寒回了趟学校，跟老师们道个别。他的高考成绩一般，学校是个小学院，占地不大，但离山海派出所很近。

　　因为他学校和户口都在B市，所以大学是没有调户口的，咨询过研究生也不用转，为了方便，干脆就留在山海街道，只不过还要问问派出所有没有其他要求，还有拆迁后续的问题也需要咨询。

　　别看季寒从小在山海街道住，但是派出所在北边，他家在南边，也要十几分钟，所以还真不常去，最后一次还是十六岁那年办身份证，这一晃，有个六七年都没去过了。

　　山海派出所虽然叫山海，但不是他们一个街道的，旁边的青龙桥、白虎营也都归他们管。

　　青龙桥就是他家祖宅所在，只不过赶上拆迁，家里原本的两亩地和一套大的四合院已经隶属于国家，被街道统一规划成了旅游休闲区，实际上没留下几个住户了。

　　白虎营本身是皇室留在皇家园林颐和园的守卫营驻地，很多房子都属于古建，这几年古建退住还原做的很好，原本的住家渐渐变成了供游人参观的古居，常住的居民也不多了。这个山海派出所到真成了专门管山海街道的派出所了。

　　季寒站在山海街道派出所的门前，注视着足足两人高，一人宽的大牌子。他就是一直想不明白，派出所这两层老旧的小楼为啥要用这么大的牌子。

　　在他还纠结的时候，派出所内出来了个五十多岁的老民警，季寒忙上前打招呼：“王大爷，您这是干嘛去啊！”

　　“哦，小寒子啊！很久没见了”王大爷匆忙的说：”要出警，回来再聊啊！”

　　季寒看王大爷脸色不好，又问了句：“出警就您一个？”

　　“咱不是人手紧吗？”因为也不是什么大事儿，老王顺口说道：“陆吴楼，夫妻吵架，一个人去就够了！”

　　“陆吴楼啊，山海小区的！”季寒盯着王大爷，说道：“小区改造后我还没去过，正好跟您一起去看看！”

　　山海街道也就是季寒的户口所在地，在这次拆迁之外，但是山海街道核心位置做了重新规划，保留了派出所，还保留了派出所周边中心区的建筑格局，中心区被建成了一个高档小区，名曰山海小区，里面一共五座小楼，一个环内流经的水道同山海经如出一格，把以前的青砖绿瓦变成了钢筋水泥，而五栋小楼。其中一栋就叫做陆吴楼。

　　王大爷是个神人，见季寒想要去看看，也爽快答应，不过嘴上还嘱咐道：“小寒子，别说王大爷没提醒你，去了哪儿，你可别瞎劝，那两口子都不是省事的，越劝越来劲，本来是唇枪舌战，你劝了就开始抄家伙，你再劝就互殴，不见红不停手。这半年，我都见了两回红了！”

　　“啥？大爷啊！他们敢袭警！”季寒虽然知道山海居民的脾气，但对普通人动手，已经超出了底线。

　　“哎，别提了，不知道咋的，每次打架，见红的都是劝架的，也不光是咱警察，自家都打。”王大爷皱了皱眉回忆道：”刚开始，他们打架不报警，都是张大妈劝架。”

　　“张大妈你知道不？”王大爷道：”斜街（原来山海小区叫做斜街，山海街道中的邪街）那户张婆婆的儿媳妇，回迁户回来的，还住哪儿。据说现在的儿媳妇还姓张，就是她儿媳妇和儿子打那！”

　　“哦，她家啊！”

　　山海街道的人对斜街都熟悉，斜街一共就5户人家，都姓张，这五户不怎么跟周围人来往，但是却很出名，是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据说他们祖上有着亲，还有这比较丰厚的家底，平时不见有啥固定的工作，可过的还挺好，最少偶尔出个门，穿戴的都比他们那儿其他人家整齐些。

　　这五家里叫张大妈的只有一家，其他四户不知道是离婚还是丧偶，就是四个大老爷们各自过的，所以一说张大妈，大家都知道是哪家。

　　“张大妈去年劝架，被砸了脑袋，额头破了，还轻微脑震荡，小六十的人了，住了半个多月的院，后来她也不劝架了，家里动静一大，就报警，这不今年年头，拿机顶盒把我腿给砸了，那媳妇也不知道怎么这么大的火气，随便一扔，愣是来了个骨裂。”

　　“啊！”季寒看了看王大爷的腿“您现在腿咋样了？”

　　“没事儿，”王大爷笑呵呵的说：“这都一个月多了，早好了！”

　　山海小区本来就离着派出所近，两个人聊着，没两分钟就到了小区门口。这小区建的那也是不行不行的，以前斜街哪儿张家人就霸道，平白不让人进去，现在成了高档小区，更是麻烦，哪怕是常见面的片警来这儿，还非得出事了证件，门卫盘问半天，做了记录才给开可小门。门卫见着季寒，却当做没看见一样，放了进去，王大爷或许觉得，门卫以为季寒是便衣警察，也没当回事儿，率先走进了小区。

　　季寒跟着踏进小区，就觉得眼前闪过一片绿色，伸手一抓，手中空空。看了看四周，五栋小楼，各自分开，东西南北各一，中间一栋，看起来复古又不缺时尚。
　　王大爷看他发呆，推了一下，“这房子看着就高档吧！”

　　“恩，高档。”季寒笑了笑，跟着王大爷走向南面的一栋楼。

　　张大娘家住在南山楼，说是楼，但也就是个两层建筑，不过进去要走地下坡道，也就让看上去两层的建筑成了三层，一层实际上就是地下一层。

　　季寒和候大爷进了楼，一进门就觉得一阵凉气直往脖梗子里钻，王大爷感叹一句，有钱人就是矫情，还没数伏就开那么大冷气，您真是不怕冻着！

　　季寒笑了笑，偷偷在墙上按了个指印，嘴里陪着叨唠，“住里面的那叫恒温恒湿，不像咱们，外面晒够了才进楼里！”

　　两人往前走了两步就是电梯，这电梯看着还挺大，宽度足有5m多。

　　“就在2层，”王大爷笑说：“每次来这儿，看到这电梯，不自觉的就想到了法医科里的停尸间，貌似那个运尸体的电梯，也是这个规格。”

　　季寒抖了抖肩膀，恍惚间有一片叶子从他肩头落下，随即若无其事的跺了两下脚，跟王大爷扯道：“好歹这是高档小区，没事儿搬个红木N件套，不得用个大的电梯？”

　　听这么一说，王大爷感到冷意消减，便主动按了电梯，电梯灯闪了一下，依旧停在2层，没动。

　　“得，”王大爷摇摇头，”电梯坏了，咱爷俩爬楼吧！”

　　“大爷，”季寒看看大爷的腿，扫了眼楼梯间里隐隐透出的白雾，掐了个手觉，白雾隐隐退了回去， “就是家庭纠纷，没啥事儿，您要不等等电梯，我先爬楼上去吧。”

　　“不行，”王大爷看了眼手表：”咱俩一起！”

　　“这样，”季寒想了想，看白雾已经消失说道，“我腿脚快，先上去，您跟着，别着急。”

　　季寒说完，没等王大爷答应，推开紧急通道的门，顺着楼体爬了上去。

　　如今刚刚六月底，天气不热，但来的时候走的快，身上有些汗，楼梯间内或许是因为见不到阳光的关系，又或许是楼道内冷气大，所以楼梯间有些阴冷，季寒刚一抬腿，感到一股寒气从他裤腿慢慢往上爬，每走一步，腿就重了一分，明明体能测试全校第一的他，刚刚爬了四个台阶，腿就如同注铅一般，走不动了，再掐了个手觉，毫无反应。季寒不敢托大，拍了拍胸口上系着的小荷包，身体慢慢恢复如初。他有些担心的回头喊了一声王大爷，但是没有回音。

　　此时，他隐约听到电梯门开启的声音，心想，可能电梯好了，王大爷上了电梯。
　　他担心大爷一个人出事儿，马上反身下楼，走出阴冷的楼梯间，拐到明亮的电梯口，看着电梯门正缓缓打开，王大爷站在里面，跟他招手：”快点上来！”。

　　他小跑两步上了电梯，按下2层，这时，电梯门缓缓合上，一瞬间，似乎，外面起了薄雾，电梯-1的红灯变得隐隐约约。

　　季寒擦了擦眼睛，安慰自己，昨天炸鱼没让黑爷满意，晚上没说好，看看这都幻觉了。

　　电梯门关进了，忽然，他听到”呼哧——呼哧——”

　　“谁！”王大爷警觉地四处看看。

　　没有人回答。

　　季寒仔细听了听，只听到电梯运行的声音，“没啥声，您听错了吧。”

　　“呵呵，这电梯倒是挺新的，噪声小。”季寒笑嘻嘻的道：”还特别敞亮！”

　　随他话音一停，电梯的顶灯就闪了几下，忽然，灯一下子灭了。

　　“不禁夸啊！”王大爷声音带着颤抖，“刚还说质量好那！”

　　季寒又感到一阵寒意，有人在盯着他，他回头看，一个模糊的影子一闪而过，季寒猛地抛出一道符纸，符纸在空中突然消失，确听到”叮”的一声，电梯已经到了2层。

　　电梯门缓缓打开，季寒踏出电梯，回头看了看电梯，仿佛有一层雾笼罩在上面。
　　季寒本能的走向电梯，仔细看了看，瞧着电梯厢磨砂面光感十足的材质，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装作不在意的掏了张符贴在电梯门上。

　　2层电梯间是个宽敞的大厅，正对着通道的是两面观景玻璃，一面是电梯和楼梯间的门，另外一是房门，只这一转头的功夫，王大爷就已不再他的视野内，想是王大爷已经进去了，怕他一个人应付不来，季寒赶紧上去敲门。

　　等了一会儿，没人开门，季寒又敲了几下门，正见门上面挂了个镜子，镜子里反照着他，他动动，镜子里的他也动动，只是似乎，动做有些些慢，季寒脚下躲了几下，镜子里没有什么反应，正在他疑惑，是不是自己学艺不精，突然，门开了，一团白雾涌了出，雾气中似乎有张巨大的鸟嘴，向他袭来！

　　“啊！！！！！”怪鸟一声惨叫，一瞬之间消失在季寒眼前。

　　季寒拔腿就往房间里跑，只觉得面前一阵风，房内窗帘迎风飞舞，花瓶、酒杯碎了一地，片刻之后，一切恢复平静，王大爷仰倒在一片狼藉的地上，而刚好这一块地方，没有任何杂物，似乎是被精心安置的。

　　“王大爷，王大爷”季寒查看了王大爷，确定只是昏睡，抱起大爷匆匆下了楼，出小区的时候，保安还对他们扬起了个怪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