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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三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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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闷哼,嘉兰没感觉到身上疼痛,便着急询问缪思重伤了哪里。缪思重见嘉兰这么着急,就道:“我没事,快看看肖宴时。”
嘉兰转身见肖宴时就站在她的身后,肖宴时身子有些支撑不住,单膝跪在了地上。嘉兰转到肖宴时前头,只见那箭矢刺穿了肖宴时的肩胛骨。虽不是什么致命的伤,但肩胛骨被刺穿是锥心的疼。
原是嘉兰要替缪思重当箭时,肖宴时抢先一步护在了嘉兰的身后。这箭矢也就中在了肖宴时的身上,缪思重要嘉兰看着肖宴时,立刻集合人来,在军营中搜查刺客。
嘉兰怕缪思重下手过重,伤了刺客,便道:“切勿伤其性命,留了活口,问清楚是何人指使。”
缪思重看了看嘉兰,转身而去。
肖宴时已经脸色有些难堪,唇色也慢慢有红色变成了紫黑色,这毒并非致命的毒,一时半会儿还要不了性命。肖宴时暂时是安全的。
“我们俩可真是冤家路窄,起初你同我争夺一个丫头,今日却又为你受伤,你可怎么报答我。”肖宴时说话时眉头都紧紧皱在了一起。
嘉兰道:“肖公子,那日我并非有意将你想成是坏人,你若是记仇,我自是无话说。今日这受伤,又干我何事,公子切勿说让人误会的话。”
肖宴时一笑,“开玩笑而已,夫人不必当真。”说完,哇的一口直奔出一口乌黑的血来。
缪思重回来时,肖宴时已经虚弱的眼皮都要撑不住了,问缪思重,“可有禽住刺客?”
“未曾,那刺客对这里甚为熟悉,逃走了一个,其中一个咬破了牙缝中藏着的毒液身亡了。”缪思重走到嘉兰身边,对肖宴时道:“这箭矢有毒,还是先送你去看大夫吧。”
缪思重的口吻并不着急,肖宴时抽出精力打趣道:“大人可真是神人,方才中箭,且不及时送我看大夫,难不成是想我死不成?”
缪思重道:“你我无冤无仇,我也犯不着害你,只是这刺杀是冲着我来的,必然不会使用那致命的毒。”
使用致命的毒将他在毒杀在军营,圣上一定会追究的,想那幕后之人只是想给他一个警醒罢了。这还不是缪思重最担心的,只是这赤焰军是他一手带起来的,如果也混入了细作,他更需要万分小心了。
想到这些,又看向嘉兰。
二人将肖宴时送到了医馆,大夫为其将箭矢取出,又上药,开了些解毒的药方子,叮嘱要好生休养着,没有什么性命危险。
缪思重道:“肖兄挺身而出,这一恩情,缪某牢记在心上了,他日必当重谢。”
肖宴时许是精力不足,也没说什么,等雪筝到来时,嘉兰同缪思重这才一道离去。
路上,二人坐在马车中,缪思重问:“你怎么跑到军营来了。”
嘉兰自然不能说是为了阻止他同卓婉君因此而情义渐深而来的,“我见夫君近日操劳的神色不好,短短两日都受了一圈了。夫君近日定是又要事忙晚归家,怕夫君不能按时吃饭,便想着炖了菌菇鸡汤送来,反正我在家中闲着也是闲着。”
嘉兰叹了一口气,“哎,方才见到夫君有危险,一着急,就把鸡汤给洒了。”面色上难过,觉得可惜。
缪思重这个人并非是多话的人,但今日嘉兰又送鸡汤来军营,又不顾自身安危想要替他挡箭,便已心中感动。
“以后我会尽量早些归家,你往后也记得,切勿再像今日这般不顾及自己的安危了。”
霍嘉兰听到缪思重的嘱托,惊讶的抬起头来,她前世一直都渴望被缪思重关怀,能让他另眼相待,可始终都不敌卓婉君在他心目中来的重要。
她原是渴望了一世的东西,今日听到他关怀的语气中略有责备的语气,竟是莫名的觉得难受。不是失望的难受,而是莫名的感觉到不真实。
她也只在他的面前觉得自己卑微,重活一世,还是选择了他,霍嘉兰甚至有问过自己,为何偏偏是只仰望他的光辉呢?她自己都无法解释。
鼻子一酸,霍嘉兰怕缪思重见到她眼睛中有泪花闪现,便低下了头,“为妻记下了。”
二人一同回到了府上,杜鹃就忙着传饭了。吃饭间,小黎生跑了过来,缪思重就将黎生抱在腿上,问他为何这会子跑来了,黎生奶声奶气的说:“黎生想爹爹了。”
卓婉君这卑鄙的计量,只会拿孩子来拴住缪思重,他这么一个小孩子,哪里就知道想父亲就往这边院子里跑,八成是卓婉君教唆的。
“我正巧吃好了,夫君不如先吃饭,把黎生给我看着吧。你在军营忙了一日,怪累的。”嘉兰放下手中的碗筷,站起身来。
缪思重此刻确实有些饿了,便道:“也好。”
把黎生放了下来,嘉兰领着黎生,“黎生,母亲带你去玩儿好不好?”
黎生一把推开嘉兰,“娘亲说你是坏女人,黎生不要和你一起,黎生要爹爹。”扭身抱住缪思重的腰身。
黎生虽说只是个三岁多的孩子,可是被力气倒是不小,嘉兰没有没想到黎生会推她,重心没有稳住,险些摔倒,亏得缪思重及时抓住了嘉兰。
当下缪思重脸就黑了起来,看着黎生,抬手就要揍她,亏得嘉兰及时拦住,“他还是个孩子,他能懂什么,你这持枪握棒的手,打下去还不要了半条命去。”
一把将黎生拉过来藏在身后。
缪思重本是今日心情也颇好,这会子因黎生方才说的话,又推了嘉兰,便好心情一扫而光。当即放下了筷子,“你看好黎生,我去去就回。”
站起身来,嘉兰拦了几下,没拦住,也随他去了。于嘉兰而言,不用想也知道要去哪里。
卓婉君正在屋里摆碗筷,见到缪思重前来,高兴的迎了出去,还没到跟前,隔着房檐上挂着的灯笼,便见缪思重脸色不对。
缪思重见卓婉君出来,抬起手要打,卓婉君吓得整个人可怜兮兮的缩了缩头。缪思重见卓婉君这般,也下不去手,放了下来,“黎生他还小,你平日都是教他说些什么浑话来,黎生虽是你我的儿子,名义上嘉兰也是他的母亲,你怎么能这般教他?”
卓婉君见缪思重气恼,便当即跪下,“是妾身之错,要打要罚,妾身绝无怨言。”说着,便已经泪目,仰头望着高高在上的缪思重,“妾身也恳求夫君,能忙了一日回来,进这边陪陪黎生。妾身不敢同奶奶争宠,只是黎生需要父亲陪伴。”
卓婉君想到起初未曾进缪家的情景,“婉君知道夫君为了让我能够进缪家过上好日子,付出了多少努力。可是夫君又可曾知道,婉君要的不是这样的家,自从奶奶进了门,夫君渐渐地就要将我们母子给忘了。难道夫君忘了当时为婉君许下的誓言了吗?”
杏儿从外头回来,见到缪思重及卓婉君一人站着一人跪着,匆忙走过去跪下,“二爷有什么气,都冲着奴婢来吧,姨娘腿脚本就没有好,这会子跪着久了,怕是会留下病根来的。”
缪思重并未搭理杏儿,道:“今日暂且作罢,黎生也大了,不能再留在你身边,且交给嘉兰暂且抚养着,你没事,就好好学学府里头的规矩。”说罢,转身离去。
杏儿急忙起身搀扶起卓婉君来,“姨娘,快别跪着了,仔细了膝盖。”
卓婉君望着缪思重离去的背影,眼眸中不相信,抹着泪被杏儿搀扶进了屋里。
当夜,在嘉兰这院儿为黎生铺了床,没有让黎生回到卓婉君身边。天亮后,还不到请安的时辰,嘉兰便同缪思重一块盥洗后,刚刚坐在早饭前,便有丫头进来传,说是老太太那边遣人来了,说是传嘉兰去一趟。
听那丫头说,挺匆忙的,嘉兰也顾不得吃早饭,便急匆匆放下碗筷,要去老太太院儿里。缪思重便称今日他休息,不必去军营,要陪同嘉兰一道前去。
缪老太太一大早饭也没吃,单坐着等嘉兰来。蕊珠劝了好些,都劝不动。
惊动缪老太太也不为别的,原是卓婉君昨晚前来拜见缪老太太,从蕊珠口中的得知缪老太太早早歇息下了,就在外头跪了一个整宿,蕊珠等人怎么劝都无用,也由着卓婉君去跪着了。
这缪老太太一早起来,蕊珠回了这话,缪老太太便传了卓婉君进来回话。这才生气,即刻让人去将嘉兰传过来问话。
嘉兰进屋时,缪老太太坐在软榻上,卓婉君就坐在一旁,脸色不是很好看,眼睛红肿。嘉兰正要见礼,缪老太太气道:“不必了,既是来了,我自是有话要问你。”
嘉兰听缪老太太口气,倒像是一大早就着火了,提着心脯道:“不知老祖母有何事要问孙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