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秀色可餐》墨上伊人

21、第二十一章

　　缪思重言，并非要甄夫人去求缪老太太觐见皇上，取消婚事。这是大事，即便缪家有这个能力，也不能够的，否则那和干政有什么区别。一个女子罢了，又能威胁的了缪家什么。

　　只是想请甄夫人看在孙儿黎生的份上，等霍嘉兰过门后，多加照应下卓婉君。甄夫人便依了儿子的请求。

　　缪思重从甄夫人那出来，碰上的顾如，还没等顾如开口问有关灯会那日，那个女子救了自己，现在头上的伤如何了。缪思重也只是匆忙见过嫂嫂，就脚下生风的离开了。

　　顾如不知这缪思重又怎么了，便只向甄夫人的屋儿去。

　　“母亲，方才我瞧着思重，他急匆匆的，可是出什么事了？”

　　甄夫人喝了口茶放下，伸出手要顾如过跟前来，牵着顾如的手，到了里头屋子里，打开箱子，这些箱子一个比一个小的套着，在打开最小的一个小红木雕花箱子时，捧着拿了出来。

　　顾如瞅了瞅，言“母亲这是做什么？如此神秘的。”

　　甄夫人看着这小红匣子，道：“这是我过门时，老太太交给我官家时交于我的。说这个镯子是缪家祖上传来的，历代传给嫡子家室，象征着这个家的位分。而今我也年纪大，这么大的家，有心操持也无力去做了。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你聪慧，又合围，家中都说得上话，我想把一家之主交由你来管理，我也放心。”

　　顾如听甄夫人这么说，便心中略有难过，“母亲知道，我现在左右不过一人，又对这个家没什么贡献，相君不在了，我膝下并无所出。这一家主母的东西，当是传给思重未来的夫人才是。即使我想要也不能要的，否则旁人面前不说，背后少不得闲言碎语。于别人而言，这是荣耀，于我而言，不过是担子。何况，我只愿平日里和姑娘们闹闹，也免得一个人寂寞，并不想要这份担子。”

　　顾如走到一旁坐了下来，脸上略有忧伤。

　　甄夫人把东西放下，走到顾如身边，抓着她的手坐了下来，“你当初本可再嫁，却偏是不肯，你为相君守着，便是最大的贡献了。”

　　“母亲，我与相君情投意合，我不会因为他不在了，就另依他人。为人妻子，这本该是我的本分。”顾如抓着甄夫人的手，言语多有恳求。

　　甄夫人见儿媳不接，便也作难，“思重婚事虽是定下，可谁又知道，那女子有没有能力撑下这个家来。”

　　顾如拍了拍甄夫人的手，“人家还没进家门呢，就要把人给否定了，岂不是说我们欺负人家。放心，有儿媳为母亲把关。”

　　被顾如这么说，甄夫人也只好把东西再收起来，取消了这个念头。看到顾如的手腕上有擦伤，担心的问，“这是什么时候伤的？”

　　顾如看了看，“也没什么大要紧的，只是不知怎的，给擦伤了。”顾如有意相瞒，怕那日灯会上发生的事被甄夫人知道了担心。

　　“我的女儿嫁给了忠义贤王，他却获罪被发配到函谷关。当时向皇上请旨，把女儿接回缪家，我的那个傻女儿，偏是要跟着去。函谷关苦寒之地，却不知她可安好，是否健在，这都多少年了，也没个信儿。多亏了你，陪在我身边，我一直把你当亲生女儿看待，又怎允许你受半分苦。”

　　甄夫人说起女儿，就愁上心头。那忠义贤王此生是回不来了，她的女儿也回不来了，不如就当作她早已没了。

　　顾如扯开话题，说是这几日为缪思重赶制婚服的裁缝来了，说是有些尺寸偏差，要再为缪思重量一下。不过这几日总是不见缪思重的影子，皇上那边也没发他上任，却是比在任的官儿都忙。

　　甄夫人要顾如不必担心，只叫明日裁缝在来府上就好。她会留下缪思重的，顾如点了点头。
　　一大早，甄夫人刚用过早膳，各院儿的婆子丫头都来回事儿了。甄夫人叫百灵在跟前记着，哪些要紧的，哪些不要紧的。或是先处理，或是靠后行。脑袋有些沉甸甸的，整个人都精神不佳。

　　那些来回话的媳妇婆子丫头们，领了牌儿就走了。有个小丫头自称是戚姨娘院儿跑腿的，说是戚姨娘身边的巧萍走了，那院儿里少了人手不行，想要请太太看着再调过去一个丫头，好管事儿。

　　不提及这还好，提及这，甄夫人就来气。也不知怎的，就她院儿的丫头不长命，先是云英，再是巧萍，也不知是有什么鬼，还是中了什么邪术，一个接着一个。

　　甄夫人没好气的斥责了这个丫头，“现在府中也正缺人手，再过些日子，新夫人进门，也要送到房中两个丫头行事。这调教好的能用的，统共也就这些，她院儿不是还有妙琴吗？要她先顶着，我这抽不出人来。”

　　那丫头见甄夫人脸上不好看，也不好多言，便领了话儿回戚姨娘院儿回话去了。

　　戚姨娘得了话儿，也不愿意了，在院子里指桑骂槐，称这么大一个家，连个使唤的丫头也调不出来，不就是看不起她是个姨娘。

　　一边哭着骂着，一边有什么活儿都指派给妙琴，这下子又把妙琴给惹火了，“别拿人不当人使唤，丫头怎么了，丫头也是人，哪里就成了畜生不成？”把婆子送过去的东西，一股脑的全倒了出来。

　　那些婆子道：“你对我们撒什么气？又不是我们吩咐的。”

　　不说这些话还好，本不是冲着他们说的，只是妙琴脾气大，这些婆子偏是要接话。妙琴把手边能扔的东西，全都扔了出去。

　　那些婆子怕被砸到，全都惊慌逃窜，跑了出去。

　　“你们在前头吃了亏，回头竟是折磨我来了，我欠你们的不成。”妙琴气的胸口起伏过快，本是冷天儿的，她竟是发火闹出一头香汗来。

　　缪潘回来，瞅见门外头倒的什么都有，走进屋里头，“妙琴姐姐，谁又惹你生气了？”

　　刚问完话，只听里头妙琴正怒火中烧，怒斥，“走开，别假惺惺的。”也不知手中抓了个什么，就直直的砸了过去。

　　只听外头缪潘哎呀的惨叫一声后，便没了声响。

　　今儿难得的乐灵做东，要请缪老太太和姊妹们吃酒，此刻缪老太太在屋里头和一群孩子们正玩儿行酒令，时不时传出笑声来。却闻听外头吵吵嚷嚷，这行酒令就到了老太太这，老太太叫了停。

　　唤了外头的蕊珠来，“外头做什么呢，这般吵闹。”

　　蕊珠道：“是戚姨娘，也不知吵闹什么呢，非要嚷着见老太太。我已经让婆子把她打发了，有什么事儿，要她去太太那请示，不必打扰老太太清净。”

　　缪老太太言，“这个戚姨娘，孩子都多大了，还这样不省心。”说话间，乐灵的脸色不大好看，手中的酒杯也放了下来。

　　惜玉看在眼中，拍了拍乐灵的手。

　　那戚姨娘又在外头骂骂咧咧，“我生你养你，你却整天里围在太太身旁转悠，看我似仇人，现在你弟弟就要死了，你却还在里头吃酒，白瞎了，生了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乐灵眼眶冒出水儿来，站起身就走了出去。

　　见外头戚姨娘不停的挣扎出那几婆子的手，拉拉扯扯好没体统。乐灵拉着戚姨娘的手就往院子里去，一路上戚姨娘不知乐灵哪儿来这么大力气，愣是把戚姨娘给拖回去了。

　　到院儿里，又命冬鸢关了门，手上使劲把戚姨娘甩到一旁，戚姨娘险些没稳住，斥责乐灵，“你这个没良心的，我是你娘。我给你吃，给你穿，怎么？你不报答我就算了，还把自己娘当仇人了？”

　　乐灵二话儿不说，褪下自己手中的镯子，狠狠的砸在戚姨娘身上，又把手上戴的戒指摘下，头上的发钗除去。能摘的都摘了，全都一股脑的砸给了戚姨娘，便扔便走进，戚姨娘害怕，不住的后腿。

　　“你这是要干什么？还要弑母不成？”戚姨娘颤颤巍巍，往后推着。

　　乐灵气的鼓了眼睛，一把秀发落了下来，“你不是说是你给我吃给我穿，拿去好了，平日里不学些好的，竟是学什么泼妇。我宁愿是从石头缝里来的，也不愿从你肚子里爬出来。真是羞耻，今儿我就把话说明白了，我没你这样的娘，更没缪潘那样的弟弟。”

　　说完话，乐灵就跑了出去，冬鸢把乐灵的东西都挨着捡了起来，“这些东西都是老太太或是太太给的，哪里就是你戚姨娘给的了，还不嫌丢人，竟是跑到老太太哪儿闹。姑娘不认你这个娘，是对的，要是我，我也不依。”把戚姨娘数落了一顿，拿了东西走掉了。

　　乐灵哭跑着回了屋儿，本是玩儿的开心，却叫戚姨娘给搅扰了。顾如怕生事，跟了来。得知乐灵回了屋子，就去寻乐灵了。

　　还没进屋儿，就听到里头的哭声，顾如叫冬鸢先下去，她留下来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