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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濒·戒 ...

  •   呼……呼……呼……
      呼吸,证明着自己还活着,有好几次这样死里逃生,而在死亡逼近的那一刻连思考生还的概率都来不及,也许做出反应的是身体,而不是思想。
      咬紧牙关,用黑色胶布当作绷带绑住右腿的伤口,脚踝部位伤势很严重,看起来皮开肉绽血肉模糊,凭经验他知道可能伤到了骨头,用胶布这类不消毒的塑胶物绑伤口说不定会让伤口感染细菌更加恶化,但是不绑就不能行动。
      万一废掉一条腿,总比一条命好得多吧?
      马虎地处理完伤口,收拾好若干东西,背倚墙壁忍受着粗糙的岩壁在背部的施压下带给背脊摩擦生疼的感觉,他屏住呼吸涨红了脸,想一鼓作气站起来,然而右脚踝像电击一样的阵痛瞬间传遍全身,下肢顿时因剧痛的麻痹软弱无力,掌心一滑,他贴着岩壁滑到在地。
      冷汗如雨,湿透全身,急促的呼吸仿佛变成耳边仅存的唯一声音,掌心磨破带给身体更重的负担,从额头淌下的汗水模糊了视线。
      “可恶!”
      他闭上眼,经过几次深呼吸调整,再度挑战忍耐疼痛的极限。
      一年,他学会的不是保护自己不要受伤,而是如何忍耐伤痛。
      这一次,他选择侧身,用双手死死扒住墙面,他慢慢地站了起来。
      扎实地踩下去,疼痛无以复加,不过脑子却格外清醒。挥去满脸汗水,甩掉头发上的汗珠,睁开双眼,他的眼神坚毅决绝。
      握起来福枪,装配双盒子弹,他紧紧咬住牙齿不发出声音,不让自己向□□的疼痛投降。
      一处伤口不算什么,因为他早已遍体鳞伤。
      “ZERO-07报告,入口被封,只能继续深入。完毕!”
      对着只传出杂音的对讲机履行惯例甚至是必须的职责地念口令,他倚靠着岩壁维持住重心,深呼吸,再深呼吸……
      吞咽唾液让喉间传来火烧似的疼,虽然戴着防毒面具,但他不确定在刚才的事故中毒气会不会泄露进来。人不可能不呼吸,即便让毒气侵害身体。
      即便只剩下一秒钟的生命。
      他尽量保持平稳的步伐,谨慎小心地往唯一的方向走,不倚靠任何扶持物。
      他只是走得很慢,从表面看却一点也看不出他的脚踝几乎让他痛不欲生。
      深处的地下通道纵横交错、四通八达,它简直就是一个地下迷宫。李上尉提醒过他,这里是战争时期留下的逃生密道,为了防止侵略者将地下道据为己用,这类密道挖得尤其复杂错综,它效仿蚁穴,无数支路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不熟悉的人被困在里面三四个月都有可能。
      虽然有导航分析仪会方便很多,却不能保证百分之百不会迷路,是以在面对每一个分岔路口他都非常慎重。
      密道比预料中的庞大好几倍,行进速度又很慢,火上浇油的是,手电筒终于开始奄奄一息地准备罢工,他摊倒在岩壁边苦笑。
      上官七戒,你会死在这种地方吗?
      一个人死,太孤独了……
      最后,眼前只剩下黑暗。
      听着自己呼吸的频率,看不见任何东西,无法察觉时间的流逝,也没有求助的希望。意识却那样清醒,脑子里不断冒出各种画面,有他不能忘怀的,有他希望忘记却死死缠着他的。
      然而,他居然想起了那个家伙的微笑……

      【“不就是被女人甩了么,用得着这样失魂落魄吗?感情用事的人会短命哦。”】

      居然被他说中了!
      就是因为那家伙的眼睛如此冷淡轻蔑,它们在说他不过是一件性手捏来的玩物,所以他憋着一口气活下来,证明自己依然属于自己,而不是他蹂躏的玩物!
      他咬牙,很不甘心,就这样死的话很不甘心!
      一丝光亮刺痛了眼睛,他一怔,像凶猛的夜行野兽受到火光刺激,警觉而凶狠地瞪向光源。
      敌人?!
      这时候,会出现的只可能是占据了地下道的黑教徒!
      他迅速举起枪械瞄准,右手食指微微扣动扳机……
      “七戒!”
      一声惊呼从光源处传来,虽然强光将对方的身影遮蔽,他还是能立刻从声音辨认出对方。
      他松了一口气。
      “七戒!太好了,终于找到你了!”
      君文乙轩和他在地下道里汇合,一脸忧容的银发青年在看见他后马上舒展出欣慰的笑容,眼底闪烁着异常复杂的情绪,有惊喜、有感动、有无奈、有担忧……他几乎跪倒似地蹲在七戒面前,一手无力地搭在他肩上,垂下头,长长的散发杂乱无章。
      “吓死我了……你这家伙……警告过你不要单独行动!”
      最后,他严厉地注视着对方,吐出不能抑制与心底的责备。
      上官七戒的注意力却在他带来的大背包上:“那东西带来了吗?”君文乙轩愣了愣,无奈地叹息:“带了。”
      此时,七戒的视线才真正落定在拍档忧心忡忡的脸上:“你怎么进来的?”
      君文乙轩竖起拇指笑了笑,无论在什么环境下,他与身具有的温雅气质都会自然地散发出来:“我又不像你那么没脑子!这种密道一般都会在同一地点挖好几条出口,不过那帮家伙肯定疯了,连续轰炸南海岸,我是从一个隐藏在陷阱窟里的出口进来的,光清理陷阱就浪费很多时间。哼,差点变成那帮家伙的炮灰!”
      他也是千钧一发,危在旦夕,要不是幸运女神眷顾他,他可能已经去见上帝了!
      不,上帝不会收他们这种人,他们只能下地狱!
      上官七戒忍住疼痛,使自己的声音能保持平和,他不想让拍档发现他受伤了,好在黑暗多少能遮掩他的狼狈。
      “那帮家伙为什么突然轰炸海岛……”他思索着,一时找不到可寻的线索。
      君文乙轩也思索地道:“估计这轮轰炸以后,南海岸就毁得差不多了。我觉得……我们潜入岛上的行动可能泄露出去了……”
      上官七戒咬到牙齿生疼,表面却不露声色地站起来,一瞬间的剧痛差点让他昏过去,但是他没有露出破绽:“那么明显的行动,他们不会发现才怪!”
      “咦?”君文乙轩诧异地看着拍档。他的拍档冷笑:“一下子岛上多了那么多人,会不引起怀疑么?”
      君文乙轩惊讶:“原来你早就知道?”七戒不屑地一笑:“不知道长官们在想什么!——李尚呢?你碰到他了吗,他应该在外面……”
      君文乙轩神情有点凝重,轻轻地点头:“他受了重伤不能参与行动了,我把他转移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他会想办法和碧若取得联系。”
      “联系不上大姐头?”很好,真是雪上加霜!
      七戒根本不在乎君文的回答,事实情况已经很明了,他们现在只能凭自己的经验行动,连君文进入密道来找他都是擅自决定的。
      “说起来,七戒,你的直觉真的很不错。”
      上官七戒莫名地看向拍档,对方拿出一台简易探测仪,看了看,笑道:“你应该不知道这个地下密道的分布结构吧?但是你的大体方向却很准确。”
      直觉?能绝处逢生的人恐怕百分之九十都有着精准的直觉,而这种直觉是危险的逼迫和累积的丰富经验培养出来的。长年累月地和死神打交道,对死亡气息的逼近怎能不熟悉?
      李尚上尉曾说过,他有着作为一个军人所必备的优秀的身体素质,但他自己心里很清楚,这种潜质并不是为了军人生涯而存在的。
      “我也走了很多冤枉路。”他坦白地说,“你有办法找到正确路线吗?”
      君文乙轩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问题是,我们的‘目的地’是什么?”七戒考虑了一下:“敌人的大本营,我认为,就在地下!”
      君文深吸一口气,由衷感叹:“呵呵,我们不亏是拍档。”他拿手电筒照着前方的路,“我在密道里散布了分量原子气体,气体会扩散到所有通道,通过气体探测可以得到整个地下密道的结构地图。这个地下道的中央控制室应该就在这条通道的尽头,大概只有三四百码距离。问题是……中央控制室在远离地面的地底下,具体情况不明确,敌方人数也是未知数,就凭我们两个闯进去,生还的概率有多少?”
      七戒毫不犹豫地继续往通道深处前进,他的背影坚定不移。
      “百分之一百,我只相信我自己的实力。”
      银发军官的眼中泛出一些暖意,意义复杂地望着那个消瘦背影。
      七戒,我真的很高兴可以做你的拍档。

      地下,中央控制室。
      效力于前联合国军事组织的炸弹专家米达麦戈雷上校表面上好像心平气和,实际上刚才当他把玩耍在手中的刺刀扎入面前的仪表盘时就证明了他心情极度糟糕。
      “贺朗,你有什么对策?”两鬓发白的老上校问部下。
      下令空袭以后,米达麦戈雷就一直以一个姿势做在指挥席上:分开双腿像一盘烂泥似地摊在椅子上,眉头紧锁目光深沉地看着面前巨大的屏幕,像在沉思,又像在发呆。
      贺朗中校立刻挺直躯干,抚了抚军帽,不敢怠慢地回答:“阁下,海底探测仪侦查到一艘A级巡洋舰潜伏在东海岸附近,那家伙应该在上面。”
      “哼!司徒空这个臭婊子居然敢公然向我挑衅!”老上校痛斥,恨不得把那张妖孽似的漂亮脸蛋划成花脸猫,看那家伙以后还怎么得意!
      “阁下,那家伙的妹妹在我们手里,他不敢乱来。”另一名部下颇显得轻浮,老上校抓起盘表上的刺刀朝他飞投过去,刺刀擦过那人耳朵,殷红的血渗出来。
      先前开口的那名军官捂着耳朵不敢支声,其他人都提起一口寒气,紧绷神经,把心悬在嗓子眼。
      “你们这帮子只用下半身思考的蠢蛋!我说过不要碰那婊子,你们就管不住自己的‘家伙’么!”老上校口无遮拦地骂道,一干部下油腔滑调地嬉笑:
      “我们……很久没碰过女人了嘛……”
      “反正那婊子也不干净,只是外界传得好听。”
      “不过脸蛋到和她老哥一样,真是极品……”
      “闭嘴!一群饭桶!”上校一喝,指挥室里顿时鸦雀无声。
      上校扭动手指关节发出“咯哒咯哒”的可怕响声,失去耐心的他情绪尤其暴躁:“要是司徒空知道他妹妹被我们玷污过,很有可能会撕票!你们让我怎么向尤席诺西先生交代!”
      贺朗弯起嘴角,露出一丝至阴至邪的笑容:“阁下,只要司徒空从这世上消失,我们的任务就算完成了。研究也已经进行到一半,尤席诺西先生想要的情报已经得手,万一司徒空真的撕票,我们就——”
      米达麦戈雷斜睨部下:“你都安排好了?”
      “是,请交给我!”
      “他会上当吗?”老上校仍有顾忌。贺朗抬头,看着大屏幕上显示的地下密道的完整结构图,盯住地图上闪烁的两个红点:“如果那个情报是真的,他会不惜一切来到这里。”

      上官七戒盯着头顶上的一处死角,他突然伸手将君文拉到身边,压住嗓子几乎用气声在说话:“敌人可以掌握我们的一切行动。”
      “成功的关键在于速度!”君文乙轩立即会意地盯向同一个死角,非常默契地接上拍档的话。
      通道内闷热无比,两人又都戴着防毒面罩,大汗淋漓活像两个刚刚从游泳池里爬上来的水人,湿透的衣服贴在身上多少有点阻碍行动力,尤其君文乙轩还背着个大包袱。
      “我们必须分开行动。”七戒坚决地说。
      “不,单独行动更加危险。”
      “那东西附带了隐形装置吧?”
      沉默了一会,君文乙轩明白了拍档的意思:“只能维持三分钟。”
      “三分钟够了,我要一个人行动。”七戒毫不犹豫地坚持道。
      君文乙轩挣扎了一下,因为是拍档,所以他非常了解,从对方坚决的眼神使他深知自己不能阻止他。
      他放下肩上的大背包,打开拉链取出一个红色的立方体晶体箱,六个面的其中一面刻着许多形状大小一摸一样的小方块,他的手指灵活地按动这些凹凸不平的方块。
      红色的光沿晶体箱表面迅速扩散开来,形成一个纵横交织的“光网”分布在表面,“啪嗒”一声,箱子瞬间解体。
      “它还在测试阶段,稳定系数只有20%。”
      “够了。”七戒不为所动,放下来福枪,解下身上所有的枪械,“告诉我最坏情况。”
      君文乙轩用力拧住眉头,十分不愿地说出来:“三十秒自爆。”
      七戒闭上眼,沉默了一会:“明白了。”

      他很紧张,虽然他勉力使自己的双手不至于颤抖,可是他的呼吸却无法均匀平缓。他有军中最优秀的头脑,他是东方军司总部最顶尖的机械技术人员,他有着机械工程博士、电子工程学博士和生化机械技术学博士三个头衔,他还是东方军司总部生化武器研发小组的一员,他是军事领域最尖端科技的掌握者之一,如果他愿意在军事科研领域发展,也许他早已功成名就,但是他选择了另一条同僚都认为不适合他的路。此刻,他的紧张正是来自于他对这种苛刻处境的不适应,和他形成鲜明对比,他的拍档却是一言不发,镇定自若。
      “这里装配了两把EX-32型电光分子刀,注意不要同时使用,否则会出现供电不足的情况。”
      “这里有通讯装置,按两下可以接通对外扩音装置,一下是内部电路联络系统,三下是发送求救信号。”
      “机枪外接口在左侧和右侧各有一个,肩部有一个,还有一个在背后,不过只能配备专用的炮门,我没有带来……”
      “地盘吸附装置的控制按钮在这里,还有平衡系统在这,千万不要让它被打坏……”
      他喋喋不休,装配每一个部件时都那么小心翼翼,而把部件安置到拍档身上时都是提心吊胆。“生化战斗衣ARLETHIOXE”简称“ARE”,由头盔、肩甲、胸腹甲、四肢及外接端口五个部件组成“ARE套装”,可拆卸使用,也可组装使用,外接端口通常配备喷射器或高射炮组合装备。装配全套ARE由感应电流连接,可启动“位面换相系统”,每个部件都靠一种叫做“生化技术端口RX101号”接口与□□神经连接,通过皮层细胞感应将生化导管插入肌肤深层,“生化机械细胞”会自动与神经溶合,每当一组端口与身体接合时都会将电击式的痛楚传遍全身神经,这是一个只有意志力顽强的人才能熬过去的过程,虽然七戒始终紧闭双唇一声不吭,可是他发白的唇还是让君文诚惶诚恐。
      于是,他就开始语无伦次起来。
      “喂……”听得不耐烦的黑发少年终于忍不住开口提醒拍档,“这又不是第一次使用ARE,我知道使用方法。”
      “呃……我只是例行公事。”君文乙轩蹩脚地为自己找台阶下。
      上官七戒只有忍耐,因为组装ARE是一个精密且繁琐复杂的技术,只有技术兵能完成。而他是操作兵。
      正常装配全套ARE需要三到五分钟,而如今已经过去十多分钟,感觉到拍档似乎在故意拖延时间,上官七戒猜疑地凝视视线始终在回避他的君文:“怎么搞的,要那么久?”
      君文乙轩手不易察觉地抖了抖,将一根导管插入对方的千疮百孔的肌肤,那些伤疤大部分都是ARE留下的。“快好了……”
      “不要故意拖时间!”拍档就是拍档,对方心里在想什么,他不用猜也知道。
      君文浑身震了一震:“不要去了吧……单独行动太危险了。”他停止手中的活,抬起头来第一次正视他的脸。
      他哭笑不得:“开什么玩笑,你脑子烧坏啦?现在是在执行任务!”
      “但不是你一个人的任务!”君文乙轩大声了一点。
      七戒歪着脑袋,表情莫名:“君文,你在想什么?”
      叹了一口气,无限的压抑不能释怀。“开个玩笑。”最后,他只能故作轻松地耸耸肩,好似全然无视,继续装配作业。
      沉默的氛围中似乎弥漫着一种古怪的气息。
      上官七戒配合拍档的装配随时调整姿势,静静地等待中,他忽然轻声说:“如果成功,我们在地面上汇合。”
      好不容易完成了,君文乙轩感触地看着武装了ARE活像个机械人似的七戒,从头盔的眼罩部位寻找那对嫩绿色的双眼:“别死啊……”他想说更多,却最终只说出三个字。
      上官七戒竖起拇指回应他:“你也是。”
      一样,是三个字,可是感情却不一样。
      君文乙轩故若轻松地笑了笑:“我在主操作系统中输入了地下密道的参数和地图,记得看啊,你这个容易迷路的家伙。”
      “O.K.”
      打开底盘吸音装置,他和君文分开行动,头盔中的夜视功能使他能清楚地看见周围的环境,只是忽然负担在身上的重量减弱了灵活性,不过可以依靠ARE的自动调节系统弥补。
      另一边,君文乙轩也迅速展开行动,比预计的提前和敌人交锋。

      七戒,什么时候你才愿意停止前进,让你遍体鳞伤的身心得到解放?
      你知不知道,即使你这样做,也不会让他感动。

      一队巡视的士兵走过,准备潜逃的两人躲在暗处,耐心地等待时机。
      “就是现在,走!”
      霍碧若一挥手,冲向目标物,身后的青年也仅仅跟着,丝毫不逊色于一名受过专门训练的军人。司徒空的敏捷身手出乎意料,他们躲在战斗机的机翼下,紧张的气氛中大姐头还不忘开玩笑:“你不当军人,似乎是军队的损失。”
      “我会成为指挥你们的人。”
      司徒空的自负毋庸置疑,他有资本也有实力,霍碧若饶有兴趣地看了一眼这个一切都遭人妒忌的家伙:“哼,我等着。”
      两人警惕地巡视四周,司徒空指指头顶上方,有手势在说:现在上去?霍碧若摇头,用两根手指打了个大叉,再指指刚刚经过的巡查队:等他们走了再行动。
      司徒空继续打手势:万一被他们发现,我有办法对付。
      霍碧若没辙地一笑,点点头。
      两人踮着脚姿势颇为有趣地绕过机翼,悄悄走向机轮,沿机轮爬上,打开飞机底盘的舱门。如果这时候有人看见他们的举动,会以为他们是小品演员。
      “谁?!”直觉敏锐的士兵还是发现了。
      一队人马迅速朝他们奔过来,霍碧若责怪地瞪了司徒空一眼,司徒空摊开手无奈地摇摇头。他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
      悬殊的实力差距,他不费吹灰之力便让所有阻碍他们的士兵横倒在地上暂时不会开口说话,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且无声无息。
      “干得漂亮!”霍碧哑然地看着满地横尸,司徒空潇洒地甩了甩散落下的刘海:“看来军队训练的士兵不过如此。”
      “呵呵。”霍碧若冷笑,心想二大队确实也只能用人数撑场面。
      于是,他们大摇大摆地登上战斗机,霍碧若坐在操作席上,熟练地调试飞机性能,重新编组系统。单人驾驶舱内,司徒空有点尴尬地挤在坐席旁边:“为什么驾驶舱不能造得宽敞一点。”他半开玩笑地说。
      “因为没必要!”霍碧若拉动引擎闸,机舱内顿时明亮起来,聒噪的螺旋桨声制造着令人头大的噪音,大姐头头大道,“果然是已经淘汰的机型,还在使用老式引擎。”
      司徒空皱了皱眉:“这种玩意开出去没问题吗?”
      霍碧若咧开嘴角:“你要相信我的实力!”
      飞机引擎越来越大声,能源已经全面打开,司徒空忽然想到什么,指着机舱正前方紧闭的停机库门闸:“这个不打开,我们怎么出去?”
      “很简单,”霍碧若干脆地道,“硬闯出去!”
      “外面是海,这种老机型有防水性能吗?”司徒空以外行人的眼光质疑道。
      霍碧若突然岔开话题:“司徒空,黑教徒向你们提出的条件是什么?”她的表情具有一丝威胁的意味。
      语音提示响起机械的声音:“能源填充完毕——完成自动检索,性能调节为E档,一切正常——”
      司徒空看着女上尉把手放在拉杆上,他的视线又移向正前方,深远地说:“他们要解放南苑战争,要求镇压军撤离那里。”
      “原来黑教徒的目的是这个。”霍碧若拧住眉头,目光沉冷,“南苑是三不管地带,我记得提出收纳那里的人是你父亲,辉夜城主。”
      司徒空清笑:“如果我上台,会让议会通过将南苑纳入国界的议案,大概有人已经预感到我想做的事。”
      霍碧若神情严肃,瞳眸中流露着一股惆怅,伤感地怀念道:“我见过南苑的贫民窟,那里的小孩八岁就会杀人,简直是人间地狱……”
      “据说那里的人不会杀人,就无法活下去。”
      深呼吸一口气,抛开南苑那些让人不愿记忆的景色。
      “司徒空,我支持你,但愿你会实现你的诺言。”霍碧若坚定地重叹,目光聚焦前方,迸射出钻石一样坚硬而璀璨的火花。
      “你还没回答我,这架战斗机有防水性能吗?”司徒空提醒道。
      “二十年前制造的战斗机就已经具备了水下飞行性能。”女上尉清冽地笑,“如果这架战斗机的年龄不超过二十岁的话!”
      司徒空无奈地笑了笑,当他登上飞机时,就意味着他没有了退路,他只能和这个女人一起发疯!

      司徒空,是你的自负将他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而你,却不肯拉他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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