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见白首》水家灵丫头

5、第四章：暴怒之源

　　一觉醒来，袁霖意感觉自己精神了不少，好像昨晚是她自两年前出事后睡的最安稳的一觉,在许含霄的怀里也确实是很安稳，只不过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容她总是有些芥蒂，解铃终须系铃人。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便起床做起了早点。
　　许含霄一觉起来却发现枕边的人已经不在了，吓得他险些以为袁霖意不辞而别了。在听到厨房里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时才算松了一口气，起床挠了挠头睡眼朦胧的去了厨房。
　　感受着身后的人将她抱住，说实话，她的内心是拒绝的，不过也没有直接推开，淡淡的开口道：“你先去洗漱，我这马上就好。”没有感情的话语中却让许含霄捕捉到了她内心的波动，他对袁霖意的了解不仅仅只有她以为的三个月而已，她表面越加的波澜不惊就越加的表明她内心里的纠结。至于纠结些什么，当然是怎么面对他了，看来他的作战计划还是有点成功的，至少能快些让她放下对自己的芥蒂。
　　在饭桌上，袁霖意不说话许含霄就不说话，就这么一直沉默到快要吃完，终于让她憋不住了，“喂，大叔，你为什么要背叛君楚！”说完眼睛有些心虚的向四处看去不敢直视他的眼睛。虽说许含霄大了她八岁，不过她如今也是22岁的大姑娘了，再叫人家大叔怎么也是说不过去。不过想起他近几日几乎无赖的举动，以及对她心灵造成的“巨大伤害”，还是忍不住的随嘴一句嘲讽。
　　看着袁霖意心虚的模样，许含霄暗地里笑了笑，不过表面上还装作一副要生气却又很无奈的样子道：“老喽老喽，连媳妇都要跟我叫大叔喽。”沧桑感瞬间布满了整个客厅，让袁霖意没由来的感到一股愧疚。
　　“你没发现君楚的性格越来越暴戾了么？虽然我不负责参与病原体的研究实验，但是我也能猜到君楚的变化完全是因为病原体好么？别跟我说你们研究组不知道这件事，你们应该跟君楚报告过的吧?”许含霄突然间变得严肃起来，深沉的眸子逼得袁霖意不得不把真相全盘托出，其实病原体刚到袁霖意手里的时候她就发现它拥有着改变人性格的特性，为了不使君楚出问题她特意拿着它化验了好些天。而最后的的结果确实跟她发现的一样，也如许含霄所说，它会使人变得越来越暴戾，甚至走上自我毁灭的道路。
　　“我当时就跟君楚说过，用病原体制造病毒可以，但是不可以成为它的宿主。当时他答应的好好的，可我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会偷偷的背着我和病原体建立了关系。不过每次时间都不长，我想大概也不会有什么问题，直到你今天这么说……我才发觉事情好像不对。”袁霖意一边说着一边走向了许含霄装着病原体的箱子，说实话她以往见的病原体都是在冰仓里的，还没有这么近距离面对面的观察过呢。
　　“霖意。”许含霄看着她缓缓打开箱子，轻声的唤了她。
　　“嗯？”带着略微迷茫的眼神转过头看向他，一眼就撞进了他那深邃的眸子中，一如当年深深的沦陷。
　　“其实没有必要了不是么？”他缓缓靠近她，温柔的样子都快掐出水来了，“你看病毒已经爆发了，比我们计划中的还要猛烈，那些伤害你的人也将会得到应该有的惩罚。”许含霄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看着那逐渐露出的懵懂，有些激动的拉着她来到窗边，指着那慌乱无比的外面道：“你看外面已经成了什么样子了？虽然现在病毒还只是在这座城市里传播，可一旦传播到下一个城市呢？那些无辜的人，那些善良的人都会因为病毒变的很是丑陋，她们做错了什么么?没有啊，她们为什么要为那些坏蛋承受不应该承受的惩罚呢？霖意，你想象一下，一个民风淳朴、环境优美的地方因为这场病毒而变得破败不堪，你……忍心么？”
　　许含霄的话深刻的触动着袁霖意的心灵，一副人间惨剧在她的脑海中显现出来，那些善良、没有错的人，在受伤、在哀嚎。那场面直击她的脑海，一时间有些恐惧的抱住了头，天啊，她怎么会让这么恐怖的事情发生，她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她曾经既然肯为一个小孩子不要性命，他就知道她的内心是善良的、柔弱的！虽然她是造成世界末日的罪魁祸首之一，但魔鬼与天使却是在她身上共存了的。虽然一旦处理不好他将会自食恶果，可他一点也不害怕，这是他爱的人，愿意用一生来守护的女人，所以无论是对是错他甘愿与她一起承受！
　　“我……我怎么可以……可以让这么恐怖的事情发生？”
　　“不对，这不是你的错，不是！都是这个世人的错！没有他们你怎么可能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你这么做只是在代替天道惩罚他们而已，你没有错，没有错的。”
　　“可……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你别忘了你的初衷！你不是这个世界的毁灭者，也不是末日的造成者，你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为了洗牌这个肮脏的世界而已，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世界好，你没有做错也没有不对的地方，你，应该是被誉为神一般的存在才对！”
　　“我……我……”她觉得自己的脑袋要爆炸了，她觉得有两个自己在不停地打架，而那个她明知是歪理的自己还渐渐的占了上风，怎么办怎么办……
　　有些绝望的仰天长啸了一声，眼神逐渐变得冰冷，仿佛是千年寒冰一般难以融化！一时间两年前的委屈、难过与恨一起涌上了心头，“许含霄！收起你那副悲天悯人的样子，我能走到今天这步田地，还不是拜世人所赐？什么与他们无关？我当年被唾骂的时候怎么不见有人来为我说话着想？我如今又为何要为了他们着想？哈哈哈，若君楚做了君主，我便拥有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贵，又是何乐而不为？你却说让我放弃这一切，你不觉得很可笑么？”
　　她的话如同利刃一般刺进他的胸口，一时间让他也有些脑火，曾经那个善良单纯的小姑娘去了哪？自己如今面对的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疯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