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代小卖铺》日撸三千

27、第二十七章

　　真千金假千金

　　这个姑娘她又懒又坏，可是没有人不爱她。

　　1.被故意抱错的富家女
　　琴琴喜欢叫人“哥哥”，不管“哥哥”多老多丑，只要来小卖部随便买根烟亦或者几包盐，她都愿意觍着脸甜滋滋地喊，声音含了蜜糖似的。

　　冲着这个，她家的生意也比别人家好了三分，“哥哥”给的小费钱还能偷偷攒下来买口红涂。

　　琴琴不是不知道别人怎么谈论她，但这又怎么样呢？谁让她脸好看，如果是换了她们的满脸疙瘩，指不定人家还嫌恶心呢。

　　中午回家的时候，她妈在给她三岁的弟弟换尿布，看见琴琴回来，眼皮都不抬地使唤她去烧柴做饭。

　　乡下的灶房里常年不见光，有厚厚的灰尘，墙角还结着蜘蛛网，琴琴爱干净，不乐意进去做饭，常常找借口去别处躲懒，或者干脆直接让她哥帮忙。

　　张千口舌笨拙，被妹妹哀求两下就老老实实坐在灶口烧柴做饭了，即使再累也这样。他还从不讨赏，默默做了一桌色香味俱全的小菜，一边吃一边说“妹妹手艺真棒”。

　　妈妈看见他这样就气不打一处来，一边用抹布打他后脑勺一边骂琴琴，
　　“懒姑娘嫁懒汉，不多做活儿以后怎么嫁出去？”

　　琴琴也不是吃素的，阴阳怪气地说，“嫁我爹这样的呗。”

　　张千只会坐在旁边笨嘴笨舌地劝，“别骂妹妹”或者“别生气”。

　　很小的时候，琴琴总怀疑自己不是张家的女孩儿，她应该有个更洋气的名字，例如像什么“颜悦琴”，“苏婷琴”而非土里土气的“张琴琴”。

　　促使她产生这种想法的不仅仅是因为妈妈的坏和爸爸的冷漠，更因为她和张家人长得一点都不像。

　　在张家，爸爸老实巴交，妈妈高挑秀气，哥哥像个文弱书生，唯有琴琴一张白里透红的桃花面，水灵灵的眼睛，密密匝匝的眼睫毛，还有秀气的鼻子和小嘴唇，活像《西游记》盘丝洞里的女妖精。

　　那时候琴琴看一部电视剧，里面说一个富家女和保姆女儿抱错了，富家女儿长大后回来家里面夺回了自己的家产和对方，并抢走了假小姐的男朋友。

　　琴琴对电视剧剧情记忆尤深，还一边哭一边问妈妈，自己是不是也是抱错的。

　　妈妈只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眼神看她，揪着她头发问，
　　“我是多傻才会换个你这样是赔钱货回来养？”

　　琴琴自醒自身，懒，笨，除了一张脸什么都不行，觉得万分有道理，所以妈妈对她的坏是老天给的，谁也抢不走，就像她不像张家人的好看一样。

　　但后来琴琴还是改不掉一生气就用这话气妈妈的习惯。

　　琴琴还是要去技术学校上学，她觉得上学没意思，就躺在床上假装生病。

　　妈妈不在家，哥哥又管不住她，让她在家混了一整天，直到晚上才被妈妈发现赶出去，还罚她不准吃晚饭。

　　琴琴对不能吃晚饭一点忧愁都没有，因为她溜达到青梅竹马李竹家里面混饭了。

　　李竹只比琴琴大一岁，但他已经结婚并从李家搬出来了，琴琴不用看李竹妈的臭脸觉得轻松了不少，混饭也更加自在。

　　李家的矮墙透出一点点灯光，看起来温暖极了。

　　琴琴到的时候，李竹果然没吃饭，看见琴琴来，笑得只见牙齿不见眼睛的，“琴琴快来，我们准备吃油焖大虾呢。”

　　琴琴冲他俏皮一笑，不客气地坐在他身边，混像他们以前一起光溜溜下水摸鱼那个亲密劲儿似的，还时不时你揪一下辫子我打一下手。

　　李竹老婆出来看见这孤男寡女的一幕差点气炸了，两个人勾勾搭搭不像样子。

　　她把盘子摔在桌子上，不阴不阳地问，
　　“琴琴还没找到婆家吗？不好好待家里以后难嫁可别赖账你李竹哥哥。”

　　琴琴假装没听懂，还甜滋滋地冲李竹婆娘直笑，“我当李竹哥哥是我亲哥哥呢。”
　　反倒李竹觉得她说得不像话，瞪了她一眼。

　　“哎哟，”琴琴惊呼了一下，把手递给李竹看，只见昏黄的灯光下一只白嫩嫩的小手被扎破了，鲜红的血映衬着雪白的手指触目惊心，让人心疼。

　　“我不会剥虾，”琴琴歉意地说。
　　李竹大手一挥，“没事，以前你就娇气，让你嫂子给剥吧。”

　　李竹老婆差点被气吐血，做了一桌大虾好端端分给别人不说，还帮她剥皮，真当她丫鬟呗？

　　可是新媳妇碍于贤妻良母的做派，不好意思翻脸了，就拉着脸慢吞吞剥。
　　琴琴根本不在意她脸色，吃得美滋滋的还一口一个“哥哥真好”。

　　夜色昏暗，琴琴才抹着嘴巴从李竹院子慢吞吞走出来，她遥遥听见身后有尖利的女声在对着偷鸡的狐狸指桑骂槐什么“小骚狐狸”、“偷东西”，但只当耳边风，混不在意。

　　其实一年前琴琴家已经和李竹家谈好婚事了，只要等琴琴成年就办酒席，但是琴琴不乐意，李竹好是好，一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土农民有什么用，她可看不上。于是她每遇到李竹妈就装病，久而久之李妈看出端倪，给儿子另外找了个姑娘。

　　可怜李竹不知道实情，还以为自家老妈欺负青梅竹马，一直对琴琴心怀愧疚。
　　琴琴非常自觉地装柔弱，毕竟被骗了十多年，粗心的李竹仍然什么也没发现。

　　妈妈看见她从外面回来，多一个眼神也没有分给她，只有哥哥担忧地问饿不饿。

　　琴琴摇摇头，掰着手指说吃了肘子和油焖大虾。

　　“很好吃吧？”哥哥咽着口水问。
　　琴琴得意地笑：虾有什么好吃呢？最下饭的不过是人家嫉妒的脸色罢了。

　　周末下午村里来了两个奇怪的男人，一个戴着眼镜，一个戴着帽子，一样衣冠楚楚地样子，根本不像这乡下的人。

　　琴琴的小卖部在村口，两个男人下车就走过来，戴着眼镜的那个礼貌地问她，
　　“小姐，张家村怎么走？”

　　琴琴好奇地打量他们，这两个人都长得很帅，非常文雅的样子，也很时髦，就像电视剧看到的。

　　“我就是张家村的，”她笑眯眯地攀谈，“要喝水吗？”

　　太阳晒得很，小卖部里倒阴凉，他们最终走了进来，坐在狭窄的屋子里。屋子虽然凉爽，但逼仄地让两个大男人无处安放大长腿。

　　琴琴殷勤地端来冰水，又问他们要不要可乐，要不要烟，一边热情地和他们扯天扯地。

　　她的美貌总是无往不利的，即使在两个陌生人面前，戴着眼镜的青年很快招架不住她的热情，稀里糊涂买了一大堆没用的东西，还呆呆地看着她酒窝发怔。

　　琴琴看肥羊宰得差不多了，才把他们放出去，还问要不要领路。

　　“不、不用，”眼镜青年挥手拒绝，穷乡僻廊出刁民，看着车里的几袋盐巴和酱油他才意识到自己被坑了，对个年轻姑娘又说不出难听话来。

　　倒是戴帽子的那个一直似笑非笑地看着琴琴。

　　晚上琴琴才发现这两个访亲的年轻人住在隔壁，张伯特意给他们收拾了一个院子出来单独住，这是张伯家最好的院子，又安静离猪圈又远，可以安静地躺在院子里欣赏夏夜的风景。

　　琴琴看见他们也不尴尬，挥手非常自来熟地问好，甜滋滋地询问他们名字。

　　“这里乡下怕你们住不惯，虫子多，一定要关好蚊帐啊，”琴琴贴心地说。
　　戴帽子的男子在用烟点一支蚊香，他把蚊香给她看，正是白天她卖给他的，非常劣质且熏人，她还多赚了他两毛钱。

　　琴琴不害臊，害臊两个字在她人生字典里就没出现过。
　　“要立着点，背对风就好，这个可便宜，味儿大效果也好，哥哥可得谢我。”琴琴又喊起哥哥来。

　　“你叫什么？”站在一旁文弱的眼镜男人突然问。

　　“琴琴，张琴琴，”琴琴抿起嘴角笑着露出酒窝。

　　“是晴朗的晴还是琴棋书画的琴？”
　　琴琴怀疑他是南边的，连前后鼻音都分不清。

　　她拉过他的手，在掌心写了一下，“这个琴。”

　　男人迅速收回手，把手握成一个拳头，“周清。”

　　琴琴笑着点头叫他，“我记住了，周清。”

　　周清他们在隔壁张伯家住了三天，一直待在院子里不外出买菜，也不瞎逛，周围人路过他们家门口就好奇地张望。

　　妈妈不告诉琴琴他们是来干嘛的，等到李竹来琴琴家送饺子的时候琴琴趁机抓着他问个不停。

　　李竹抓着头发喝琴琴端来的薄荷水，呼哧呼哧地说，“来寻亲的。”

　　琴琴有点怀疑，张伯的长相和这两个年轻人在血缘上明显搭不上边儿啊。

　　李竹吃完了，才慢条斯理地说，“只是借住，据说他们家一个有钱的大小姐在这里生了孩子，现在来找。”

　　琴琴还没反应过来大小姐生了孩子和来找有什么关系，李竹突然放了个大雷，“好像是大小姐生的孩子被人换了，现在才发现不对。”

　　琴琴哗地睁大了眼睛，原来电视剧里面的剧情是真的啊！就是不知道谁这么幸运会被找回去了。

　　妈妈站在院子门口和人聊天，“这当妈的真粗心，孩子长得不一样也没有发现。”

　　那人就说，“要我说，还是换孩子的人有心机，要是没被发现，家里孩子继承遗产就能享福了。”

　　妈妈说完，回头就发现琴琴站在一边抱着盆子好奇地看他们，虎着脸骂她，“鬼鬼祟祟干什么？”

　　琴琴哼了一声，扭头走了。

　　晾衣服的时候，琴琴试探性地问哥哥，“你觉得我是不是长得和你不太一样？”

　　张千怜惜地摸摸她头发，“没关系，就算长得不太一样哥哥也不会把你丢了。”

　　“那万一我真不是你亲妹妹呢？”

　　“也不会，我会更疼你，”呆子哥哥坚定地说。
　　琴琴有点无力地叹气。她周围的男人都这样，傻得像缺了根筋，她想哄他们的时候很容易，说起话来就费力了。

　　周清他们住了整整一个星期，住到乡人的好奇心全都磨灭了还没走，琴琴疑心他们的“寻亲”路不太顺畅。

　　有天早上，琴琴看见那个戴帽子不知道名字的男人站在香樟树下面抽烟，一根接着一根，眉头皱得死紧。

　　她走过去朝他打招呼，虽然他浑身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味道。
　　“今天吃炒鸭蛋，还有苦瓜，”琴琴把挎着的篮子给他看。她非常聪明地用食物做话题，显得安全又亲昵。

　　男人一眼就看出她的小心思，他好笑地礼尚往来给她看了他们中午的午饭，并自我介绍他叫“叶怀”。

　　当他介绍到一种“蒜蓉椰汁炒肉”的做法时，琴琴先受不了地转移了话题，
　　“你们找到那谁谁谁了吗？”
　　这才是她真正的心思。

　　“你不是看出来了吗？”他用手指弹了一下烟灰，侧脸对着她，不让她看见他的神情。这半张脸非常好看，线条漂亮得不像话，只是一直板着脸才让人不敢直视。

　　琴琴又试探地问，“她、那个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应该是个漂亮的姑娘，”叶怀没说，他怀疑那个姑娘已经死了或者被卖了，因为这几天他们找遍了这乡下也没有一丝线索，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有我这么漂亮？”琴琴问。

　　叶怀一口气没岔上来，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他仔细看了姑娘很久，忽略她漂亮眼睛无意识的讨巧才发现隐藏得非常深的期待。

　　他不怀好意地嘲笑她，“你不会以为是你吧？虽然你长得马马虎虎……”
　　他话没说完，因为他脑海中突然涌现了一个非常可怕的念头。
　　2.
　　叶怀说，他准备带琴琴去城里做保姆。

　　他从魔都来的，到时候给琴琴一个月开四千块工资，还包吃包住。

　　琴琴没犹豫就拒绝了，一点都没心动，“我这么懒的人伺候别人？笑话。”

　　哥哥心疼琴琴不许她去，但叶怀一句话就让张家所有人倒了戈，“魔都好找老公。”

　　给琴琴找个老公已经成了张家人的心魔，李竹这样的治不了她，嫁了高门又怕她被欺负，他们最终归结于这乡下地方太小没好男人，说不定魔都就有呢？

　　张爸张妈都很相信叶怀似的，说他是张伯的亲戚，是个正派人。

　　妈妈当天就给她收拾了包袱就让她跟着叶怀滚，张爸一如既往冷漠，只有哥哥在依依不舍，温柔安抚了琴琴的心。

　　琴琴可不觉得自家有什么值得叶怀这么帮忙的，她直接跑到张伯家质问他，
　　“你想干嘛？”

　　叶怀看见琴琴气喘吁吁的样子就笑了。
　　他们不过见面两三次而已，但叶怀也自认为了解她。琴琴是个有野心的姑娘，她擅长利用自己的外貌实现自己的野心，只是这种野心太浅薄，一眼就漏。

　　一个乡下姑娘而已，叶怀不相信自己治不住这种野心。

　　“帮你介绍工作，毕竟我们也是有交情的人了。”叶怀眨着眼睛对她说，他这样看起来有点痞子气，非常帅。

　　但琴琴不吃这一套，她可不是颜狗，她比颜狗这种浪漫的物种现实多了。

　　她毫不犹豫地拆穿他，“和一盒蚊香一样昂贵的交情吗”

　　叶怀早就看出张琴琴有点小机灵，于是拿出之前想好的借口，
　　“我不想相亲，所以来找个人假装我女朋友。”

　　琴琴怀疑，“你这样的人也找不到女朋友”

　　叶怀看起来就很不贤良的样子，按照琴琴的想象，他应该是个花花公子，专门哄骗别人的感情。

　　叶怀笑了，“就是女朋友太多才麻烦。”

　　琴琴仍然没打消疑虑，但是照她哥说的，叶怀是个知根知底的，他奶奶还在张伯家做客呢，连身份证都快扣押到她家了，也不怕他是个贩卖人口的。

　　如果他有什么坏心眼儿最好，她正好诈他一笔。

　　叶怀把身份证复印件扣在张家之后就把琴琴带走了。
　　他们是开车来的，走的时候还是这辆车。琴琴从小到大只坐过拖拉机和自行车，还没见过这么高级的小轿车。

　　她好奇地摸来摸去，看着熟悉的张家村风景渐渐后退，离自己远去。

　　周清也坐在车上，他似乎害怕她晕车，害羞地拿了一个橘子给她问她吃不吃。

　　琴琴可怜地伸出手给他看，
　　“我指甲短了，你帮我剥皮好不好。”

　　周清是个绅士的男人，他把橘子上的筋膜都撕干净递给她。
　　琴琴只拿了一半，剩下的留给他，朝他眨眼睛，
　　“谢谢哥哥，给你一半。”

　　周清转过头不看琴琴，这姑娘总是能够非常合时宜地撒娇或者做出暧昧动作，有时候他不知道如何应付她才好。

　　张家村坐落在省城地图的边缘上，他们走走停停了几乎一天才到魔都。
　　琴琴第一次出远门，周围的一切都让她感觉非常新奇。

　　她本以为自己已经很漂亮了，但是在魔都之后才自卑起来。街上的女孩子们穿着时髦，露出青春的脸蛋和雪白的大腿胳膊，随便一个都比她更好看。

　　也难怪周清和叶怀总能够对她的撒娇这么无动于衷。

　　叶怀带琴琴先去了一个高层公寓，当着她的面把她的指纹输进去，然后告诉她，
　　“你按一下就能开门了。”

　　琴琴等他帮忙把行李放好之后拦住他，
　　“说说你的想法呗。”

　　叶怀本来就不打算瞒她多久，只是到魔都来更方便他以后的计划而已，于是一五一十把计划说了。

　　琴琴即便想得再多，也被他的大胆惊大了眼睛。

　　不等她拒绝的话说出来，叶怀已经把一份“资料”拿给她了。

　　这是一份“伪造”的家庭资料。琴琴出生的时候计划生育管得很严，但琴琴已经好几个月了，妈妈肚子很大，爸爸无法狠心让妻子打胎，于是让她在外面躲了一阵子，在一个黑诊所生了孩子一年后才回来将罚款交了。

　　而这里，则成为琴琴身世不明的证据。

　　琴琴艰难地看着他。

　　叶怀说，“我找的那个大小姐已经找不到了，老爷子找她成了一块心病。他如今是八十岁的老人，我们实在不忍心告诉他真相，你就当完成一个老人家的心愿好不好。”

　　琴琴不相信他的鬼话连篇。这种富人家说什么完成心愿，指不定是为了利用她呢。
　　她装作胆小地摇头，“我不敢，我就是个乡下姑娘，别人一眼就会拆穿我的。”

　　叶怀耐心地劝解她，“我给你打包票，不会被拆穿，要是拆穿了你就一股脑推我身上行不行。”

　　琴琴还是摇头，“你们城里不是有那什么亲子鉴定吗，我不敢。”

　　叶怀翻到资料最后一页，
　　“这个你不用担心。”

　　这一页居然是一份琴琴看不懂数据的亲子鉴定，看时间在好几天前，说明他好早就在预谋了。

　　琴琴坚决作出抵死不愿意的样子，叶怀只好用各种好处劝说她。

　　琴琴咬着嘴唇，“你让我考虑几天。”

　　叶怀无所谓地笑了笑，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3.
　　叶怀并没有软禁琴琴，估计是已经料到琴琴迟早会改变主意。

　　琴琴每天都在外瞎溜达，这里是一个非常奢侈的小区，琴琴发现每天出入这里的都是一些女人，她们长得格外漂亮。虽然魔都的女孩子已经够美了，但她们的美是非常特别的，站在顶尖上那种。

　　只是这些姑娘性格不太好，看人总用眼角看，看完之后轻哼一声，像看不起人似的。

　　琴琴自己带了点钱，可是这些钱在魔都就像杯水车薪，她有次口渴了看见一家卖水的店，结果人家一杯水卖二十，直接把她吓退了。

　　她手里一把的毛票不敢花出去，只凭着叶怀每天让人送来的食物度日，她连叶怀的面也没见过。

　　过了一星期，找上门来的第一个人居然是周清，他只是和琴琴有几面之缘的陌生人，琴琴想不到他来的目的是什么。

　　“我家里催婚，想让你帮帮忙，”琴琴一听就懂了，又是个花花公子富二代，没想到周清看起来这么纯良也是这种人。

　　周清被琴琴的眼神盯得非常不得劲儿，他总觉得琴琴误会了什么。其实他是来帮叶怀忙的，“让她感受一下有钱人的世界，爱上有钱的生活，”这是叶怀的原话。

　　琴琴点点头，“假扮女朋友是吧？这个我会，你给我什么好处？”

　　周清纠结了一下，虽然这样也能达到目的，但是他怕她狮子大开口。

　　琴琴像是看透了他的心事，拍拍他的肩膀，“就两百块吧。”两百块在她那儿能花好久了。

　　周清没想到她这么好说话，于是给她两百块，还添了几块钱的零钱，让她开心得不得了。

　　周清要去的地方是一艘游船，游船上彻夜开趴，青年男女可以相互结识交朋友，有钱人也可以点一些表演的明星或者打牌赌博。

　　琴琴第一次知道这种船也可以游玩，她之前只在自己乡下见过小木船，上面只能让一个人蹲着摇，但那河水浅得很，久而久之，也没人会特意坐船过河了。

　　在上船之后，就有服务生非常礼貌地上来迎接他们，这些人受过很好的培训，只要有入场券，就不会对琴琴不合时宜的穿着和打扮侧目。

　　琴琴看着明亮的大厅和穿着漂亮衣服走来走去的绅士和女士们，一点不自在都没有，兴奋地拉着周清的西装袖子问，
　　“我们要玩什么？”

　　周清不自然地拉出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