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泪（创龙传同人）》逸依

4、重逢（二）

　　“蛟儿你……”
　　“敖昭大人，”少女敛眉福身，嘴角含笑，“这么多年了……丫还是这么骚包啊。”
　　“嗯哼？记得从前蛟儿是从来不正正经经叫我敖昭的，在凡间几年，倒是生分了。”半晌，敖昭才开口，火红的眸子看不出一丝情绪。
　　……只是，额角那点小青筋可以忽略。

　　“生分？自古以来就是龙为上蛟为下，这是规矩。蛟儿不过是蛟，自是不敢造次。”少女没有抬头，敛眉温言道。
　　“喔~规矩？”敖昭踱着步，走近少女，“我怎么不知道蛟族的小公主竟会吐出‘规矩’这种词语？”
　　“是么……”少女退了两步，“那蛟儿在这里向敖昭大人赔罪了。”
　　“噢~？蛟儿何罪之有？”敖昭端着笑，继续坚持不懈地走向少女。
　　“由于太久没和敖昭大人见过面，一见面就被敖昭大人一如既往几百年如一日的神奇着装风格吓到才一不小心把心里话说了出来，还望敖昭大人不要见怪。”
　　……很难得地，以美貌和毒舌驰名的南海红龙王大人沉默了。
　　两人就这么站着，一个冷眼，一个低眉。

　　“蛟儿……”敖昭重新开口，伸手抓住少女的手臂，语气倒是带上一丝苦涩，“当时，其实……”
　　“敖昭大人，”没有挣扎，少女直起脊梁，第一次直直地看向那双火红火红的眼睛，眼角微挑，改口，“敖昭。”
　　敖昭小小惊讶了一下，转而眉眼舒展：“蛟儿，你……”
　　“敖昭，你还是不懂吗？”少女倔强地看向他，嗓音一改先前的温婉，一如千年前的初次相遇，“即使你当年不过是单纯赌气想要气我，即使我还像几百年前一样这样子叫你，即使我还像几百年前一样在你身边，即使我……”现在仍然像几百年前一样爱你。
　　已经回不去了。
　　在你推开我伸出的手时。
　　在你头也不回转身离开时。
　　在你冷冰冰地说你要娶那小龙女时。
　　在你离开后我决绝地跳进往生道时。
　　“……我们已经回不去了，我……也不会再爱你了。”
　　一直攥着的手不知不觉手心被指甲扎破，一阵阵清晰的疼痛迫她勾唇轻笑。
　　看着敖昭的神色，她几乎要笑出泪来。

　　痛吗，敖昭。
　　痛吧，敖昭。

　　“那么，敖昭大人，蛟儿告退。”甩开敖昭的手，少女福身，再次回复温言细语。不等敖昭反应过来，转身驾云离开。
　　钗环叮当作响。

　　蛟儿终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火红的身影。
　　他还是没有回头看她，就如几百年前一般。
　　指甲已经扎得手心血肉模糊。

　　很痛啊……敖昭。

　　泪水滑落，消散成小水珠。

　　悬着的手空空荡荡，刚刚少女手臂的点点温度仍在。
　　慢慢握紧拳，回身行礼。
　　“南海红龙王敖绍，参见西王母娘娘。”
　　“仲卿还是这么敏锐啊～”从帘子后走出来刚刚的中年美女，身边还有福身行礼的妄遐仙子，“本来还以为你和蛟儿会聊上一会儿，就没有打扰你们。”
　　“娱乐了王母娘娘，仲卿深感荣幸。突然想起有急事，仲卿先行告退，请娘娘恕罪。”再次行礼，转身驾云离去。衣袂翩翩，看得妄遐亦一阵失神。
　　“真是的，本宫就那么可怕么~”西王母佯怒，语气却带上浓浓的笑意，“蛟儿更过分，连招呼也不打个就走了~”取出丝帕作抹泪状，“难道孩子们都到了叛逆期了么……”
　　娘娘，那两位大人的叛逆期……应该也早过了吧。妄遐嘴角抽了抽，决定不指出来。

　　“娘娘，那两位大人现在这样，真的能平安渡过那个劫吗？”妄遐蹙眉，担忧地开口。
　　“这个……就要看他们的造化了。”凤眸闪过一丝忧色，却又很快露出平常的神色，“事情要这样才会比较有趣嘛～”
　　“……”妄遐。
　　朝着两人离开的方向看去。
　　唉，既是对方的心上之人，何苦如此不坦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