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致，别去经年》六遥少女

10、人生若只如初见

　　入冬了，清晨的阳光变得柔和清冽，干干净净的，不带一丝尘埃。
　　正如少年如花般的双眸一样，干净单纯。一缕缕阳光照射在乔阳的眼睛上，刺痛了少年的双眸，惊扰了少年的美梦。
　　那双慑人心魄的眼睛缓缓张开，迎接着新的一天。就像祁尧一开始觉得的那样，世界上再也找不出第二个眼神里看不到一丝杂质的青年。那双眼精动人却不魅惑，干净的勾人心魄。
　　祁尧房间里的被子是黑色的，可看起来却一点也不压抑，盖上去格外温暖。乔阳掀开被子，准备下床，却发现自己的鞋子不在了。于是光着脚朝着屋外走去。此时，祁尧正在在从未开过火的厨房里做饭。听到有人出来的动静，转身关切的问了一句：“酒醒了？头疼吗！”
　　“还好，不是很难受，毕竟以前当惯了好好学生，这是第一次喝酒。哎，把第一次都给你们了！”这话不知道哪里怪怪的。
　　仔细一看，乔阳这小子竟然光着脚就出来了。
　　“你怎么光着脚，你知不知道寒气是从脚进去的！”顺便走过去把自己的拖鞋脱给了他。乔阳看祁尧穿着袜子，也就欣然接受了拖鞋。心里刚有点暖意，就被践踏了。
　　“我还想问，你把我的鞋放到哪里去了呢！”
　　“你知道吗，昨天晚上你要往我身上吐，结果我一闪，你就吐到自己鞋里了”，少年不慌不忙沉着冷静的说“然后，我就放塑料袋子里扔了。”
　　“卧槽，你给我扔了，那可是裴泽祺去年送我的生日礼物。”
　　“嗯，扔了。”心想，扔了他送你的才好呢，我可不想你穿着他送的鞋子走遍学校的每个角落，丈量学校的每一寸土地。为自己的机智鼓掌。心里自己默默的高兴了一把。
　　于是，在餐桌上，就成了各自心怀鬼胎。一个心情贼好，一个暗自咒骂那个傻逼，竟然扔掉了自己的鞋子。不过，“怨恨”被美味的早餐冲淡了。怨恨早跑到一边去了。
　　“哎，别说，你做的还挺好吃，和我妈做的一个味儿。怎么做教教我吧。”
　　“不行！”
　　“为什么不行。我是笨吗？还是缺胳膊少腿了，是我妈少你吃了，还是少你喝了，还是我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了！”
　　某人给出的理由是这样的：“都是！我每天看彤姐做饭，慢慢就会了。你看了十几年，都没会，只能说明你是个榆木疙瘩。我要是教你，说不定你就会拆了我的房子，你就会做了对不起我的事了。”真的是一下子把一天的话都说了。谁让人家就因为扔了一双鞋心情好呢！我要是把你教会了，我给谁做饭吃去！
　　吃了一顿饭，真的是吃了一肚子气。说不明白的气。
　　吃完饭，祁尧去刷碗了。家里目前只有两个盘子，两个碗，两双筷子，两个勺子，很简单，很好刷。可看到这些物品的时候，他发痴的笑了，太温暖了。
　　乔阳暗自盯着他刷碗的背影，心里神游了好久：这么好的男人，是谁都会喜欢吧！除了有点冷，除了有点楞，除了有点傻逼外，其他都挺好的！
　　“我先回家去找双鞋穿，然后咱们再去学校啊！”
　　“不用了！”说着祁尧走进了屋子里 ，把一双限量版的球鞋扔给了乔阳：“不用看了就是你的号！”
　　打开盒子，乔阳真的惊了。双眼仔细的盯着那双球鞋，太漂亮的鞋子了。“不是吧，你要送我这么贵重的礼物啊，我可受不起，我怕你在暗地里伤害我！”
　　“你多想了吧，咱俩一个号，算是赔你的！”
　　乔阳心知肚明，祁尧明明脚比他大一号，穿这个根本就穿不下去，塞脚。一时没忍住张嘴来了句：“送人礼物还害羞，男人可怕的自尊心啊！”
　　“你是不是嘴贱，不想要了！”
　　“别呀，你看我穿着正好。你说我一开始还以为你就是个穷小子。结果是真人不露相啊！”
　　祁尧买鞋的时候还在思考到底以什么样子的理由去告诉他自己家里很有钱！担心他会因为自己没告诉他实情而认为自己欺骗他！害怕他们因此决裂，害怕他还没有知道自己的心意！还苦恼的思考了一下子，他有没有看到自己做的豪车！现在看来这傻逼还挺乐呵，啥都不知道，一点也不介意自己没告诉他，反而很高兴，乐呵的很。
　　有个有钱的内人或者外人，谁会不高兴呢！
　　昨天晚上剩下了裴泽祺和康新宇。裴泽祺问他家在哪里，他一直不说话，提起来还哭了！酒后吐真言。只有康新宇一个人嗨的一塌糊涂，醉的一塌糊涂。
　　他勾着裴泽祺的脖子，眼神中似乎泛着桃花一样，用着极为妩媚的眼神说：“谢谢你啦，帮我成绩进了这么多名，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告诉我妈自己的成绩。”
　　说着轻笑两声：“我又能为我破败不堪的家做些什么呢！添一添青砖烂瓦？还是让那不要我的妈妈回家？”
　　裴泽祺的心跟着他疼了一下。以前喜欢他是觉得他说话好玩，人长得也书生意气，好看，现在的喜欢可能是变成真正的喜欢了！他除了心疼过自己，别人谁也没心疼过！从未看到一个人的眼泪如此动容过。可等裴泽祺问他家在那里的时候，他莫名其妙的来了一句：“家在远方。”然后倒在裴泽祺的肩头昏睡了过去。
　　裴泽祺只能把他带回家了！夜晚了，他爸妈都睡了。今天裴泽祺告诉爸妈会回家晚点。父母还给他留着客厅里的灯。裴泽祺背起他走向2楼的卧室。一把把他仍在床上，可康新宇一直拽着他的脖子，他也被顺势带了下去。唇齿相对，说不清的姿势。定睛看了看，康新宇的眼睫毛真大啊，皮肤也好！忍不住摸了一把脸。某人立刻感觉到了痒痒，松开手，抓了一下脸。裴泽祺顺势逃出了手的包围圈。
　　他看着康新宇穿着衣服鞋子在自己床上安静的躺着，心里莫名的舒服，一切就应该这样！“穿着衣服睡觉，他得多不舒服啊！”在这句话的指导下，裴泽祺给他脱鞋，脱衣服，换睡衣，一阵折腾，终于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康新宇惊醒，看了一看这华丽的地方，根本不是自己的家。身边还睡着一个大呼的猪！他用脚踢了踢身边的人，可那个人没动。他只好推了推，靠近某人的耳边说了一句：“打雷了！”
　　“哪里！”裴泽祺一下子就给吓醒了。本来周公还跟他下棋呢！
　　“这是你家？”
　　“嗯，是我家。昨天祁尧带着乔阳回去了，我不知道你家，我就把你带我家来了，我再睡会啊！”
　　“睡什么睡，你个死猪，还睡。“
　　“就是死猪把你弄回来的。至少没让你无家可归。”
　　少年的心被一句话触动了，囔囔的说了一句：“我已经算是无家可归了。”声音虽小，但有心的人还是听见了。心里抽搐了一下。
　　“别想了，去吃早餐吧，这会儿我妈妈应该是把早餐做好了，昨天我去给你倒喝的水的时候，我妈看见我了。我告诉他今早多做一份出来。”言外之意就是，我已经让我妈妈做你的饭了，你不用担心自己没饭吃。多么暖的心意。
　　康新宇，真的是装的很到位了。从不告诉四个人痛苦的事情。他真的害怕自己成为别人的负担，成为多余的哪一个。妈妈不要他了，认为他多余，爸爸不喜欢他，即使他用每次都进步的成绩去讨好他，他还是不喜欢自己。他真的真的害怕自己是个多余的人。刚和裴泽祺，乔阳，祁尧成为朋友的时候，他就害怕自己是多余的。幸好，事实证明他的害怕是多余的。四个人关心很好。
　　他真的是太喜欢裴泽祺家里的氛围了。一家人围在一起吃饭。有说有笑的。感觉太好了。
　　到了学校啊！他俩才发现自己的作业都没做！心虚死了。昨天晚上和他们玩的太开心了，一回家就睡觉了，完全忘了写作业。两个人相视一笑，贼尴尬。班主任老师小老头偏偏就进来了，看到他俩偷偷摸摸的没说啥。
　　“这年头猴子也能成霸王了！咱班乔阳同学考了第三，康新宇同学考了第四，热烈庆祝他们两个摆脱了上自习的困扰和阴影。”
　　乔阳：“我怎么高兴不起来呢！夸我还是损我。不过我原谅他了，谁让他说我是霸王呢！”
　　“夸你吧。他说你是猴子。可猴子应该比你聪明吧。”
　　乔阳用手狠狠地掐了祁尧一下子。阵痛后，两人，疯狂的不齐了作业。
　　“你一半，我一半，省时间。“
　　“不要，我自己用你的一半时间也能做完。”
　　“今非昔比，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你别小看我。”
　　事实就是，祁尧真的只用了一半的时间去完成作业。乔阳紧赶慢赶就是没赶上，灰头土脸的朝着某人说了声：“帅哥，借我抄抄你作业呗。”
　　“真不要脸。”骂完，扔给了某人他的作业！
　　自己宠的，干出什么来都得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