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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14回 乱想有什么下场? ...

  •   乱想有什么下场?打坐时未曾静下就算了,还淌血,于此提笔练字,练下了厚厚几沓“静”字。

      回信耽搁了些。

      “近日有什么事?”

      “没有!”

      “隔了三日”

      “练功遇了瓶颈,很难越过的那种,我很费劲”。

      “你没说笑?”

      “没有”

      我回信时候甚是无辜,楚辞给的练功册子确有难度的,不难的话,人只要走神,便有种深入迷障拔不出来的觉察,浑身上下热气沸腾,血液逆行而上,鼻血横流而下。

      “以你初习,给的不会有高难度,必求稳求定性,你过不去,想是信念不能集中,混乱,脑中杂念未清,定是胡思什么了”

      “……我想自己怎么就这么混账”混账完了把自己坑惨。

      “?”

      “非礼人了算不算混账?”

      “是够混账的”。

      “……”

      说点安慰人的。

      “我喝醉了,是不是吃亏了?”

      “怎会有此想法?”

      “……?”

      “哪家姑娘看上公子便可前仆后继扑去,对方无反抗能力不说,事后还为她们负责,不然她们都吃了亏?”。

      “他吃亏了?”

      “该是”。

      “把他娶回去?”。

      “这个……”

      “他有反抗能力。”

      “……”

      这次连回两个笺子“不说这事了,先先纯粹玩笑,经与你一说我倒豁然了,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练功去了,此前懈怠近日补回,六日去信”。

      楚辞立在一堆礼物间踌躇,似乎想从里挑出件儿来,一时却是不知要摸哪一件。

      台上孩子齐嚷着“那个就是我的,先生快瞧”

      “先生先生今上瞧我做的纸风车是不是比往年要好的多!”

      “先生瞧我的,是阿爹猎来的狐,皮子阿娘做了棉手捂子暖和的紧”

      “我的我的,先生我从城里刚买回的糖抄栗子还热乎着呢您吃您吃!”

      “还有我的,美人风筝,隔壁恬恬姐刚画上的自己”。

      楚辞取了拿在手里翻了来。

      我默默瞧瞧那风筝,看上面正押着一眉眼羞涩体态圆润的小胖妞。

      ……。

      就如此,他也是会了我的意,向着我瞥了眼,我忙揣物件双手呈上,他接过顺手挑了木匣子。

      匣里边儿侵了梅花瓣,正中卧着玉镇。

      极红的颜色配极白极润的玉,一眼望去霎是动人美观。

      我解说“触手温润,冬暖夏凉,这玉镇此前我将之蕴在梅中熏染了些时日,且真正做到了软玉温香……”目光不由自主地往那雕琢水獭上停停,遂握手咳了咳,不经意填句“配先生恰好”。

      他满意的盖上盒子,转身持在一旁“有心了”

      “哪里哪里孝敬先生我应该”。

      背影忽顿住,他回身睨了我眼。

      这可把我睨的一迟钝,莫不是……莫不是他看出破绽了?

      他反问了句“孝敬?”

      “是是是”我点头如抖筛。

      他眼睫低垂,似思了思,再而继续去了瞧些其他礼物。

      一时堂下孩子热闹腾腾的,均一脸兴奋紧张地端瞧上头将要择到自己礼物的先生。

      到那个女子出现,我才知昔年阿莱口中未完的部分。

      春霾化雨,携露凝珠,万物初露嫩绿,一把伞半遮颜,足下轻盈,白衣漾在风中。

      是她,如此叫我知是她,这另我想起去年上元灯节今宵醉酒楼中隔窗望见的丽人身姿,甚是七年前芙蓉帘下朦胧佳人。

      晨读时辰,一群人挤窗前遥望那女子窈窈前来,伞尖儿初抬,朦胧的影子初露芳艳清丽,眼中有股相思意。

      彼时我心境是这样的。

      她是我的救命恩人

      原来她与楚辞早相识。

      原来她是堂内孩子们眼中的师娘(要娶的老婆)。

      原来原来,这就是他愣不中尘世花的道理,无甚不好,即娶了媳妇儿不也还是我先生?

      我深深叹了口气……

      这缘分也是够久的。

      这便是又一年春游。

      爬的依旧还是那桑灵。

      不说别的,就冲那山近。

      我自与孩子们走前方,后则便我救命恩人白琼一把凉伞挑在先生顶头,两人走的叫个风花雪月。

      有相机我定是要咔嚓一声的。

      不知何故,今年的春日比往年火热,兴而路过一藕塘采了荷叶顶头,几许时辰过去,我等半蹲在山脚溪边儿抹抹汗。

      我还特意问“先生,今日是否无雨?”

      楚辞侧身对我“到此时方问你不嫌迟?”

      我鼓足腮帮子应对“不嫌迟,只道先生诚不欺我等二回”。

      他唇边勾着非同寻常的笑,亦不再言。

      果然,想去年春上到山脚下他即能瞧出有雨落,清早出了私塾也可瞧出有雨落,甚许前日我提议爬山,他抬眼观望那一挑眉间,便已入了被戏耍的圈儿,我凉凉斜去一眼,当下他肚里肯定装满了憋笑。

      ……

      日光甚好,脚下土质松软清新,山涧碧绿清澈,鱼儿静在水下游,我们挽高裤腿下去摸鱼的摸鱼,叉鱼的叉鱼,玩水的玩水,雨没淋着,倒也着了半身湿,这帮孩子乐的没边儿,笑声荡去了老远。

      楚辞和白琼两人立河对岸,就看着我们闹。

      他们在说着什么,又仿佛什么都没说。

      多登的一对。

      我发傻的一会儿,被喷了一脸水珠子,回头小流一脸幸灾乐祸。

      顿从水底岩石夹缝中抠了把泥抹了他的小脸蛋儿。

      孩子…瑕疵必报

      先生教的。

      小流先一脸的生无可恋,又迅速从河道里也抓了块抹我脸复了仇。

      ……

      瑕疵必报,先生教得我们。

      生火架起堆儿,围起来拧干了袖角裤脚,烘衣待烤鱼。

      鱼用树叉子插好,撒上盐巴撩拨翻烤,待金黄,味儿飘香,又望了眼溪边两人,白琼说着什么,我见先生事无几两颠簸石子在手,眼皮子不由一抽,抬手虚甩了两把汗,起身过去。

      见我来,楚辞端十分笃定态度,眉眼间好不洋溢,真是亏了副唬人的好样貌。

      手刚抬起,那鱼就越过他递向白琼面前。

      “白姑娘尝尝”

      “谢谢”白琼扫了眼那只尬在空中的手,接手转了个弯,递楚辞“公子?”

      楚辞收手震了震袖,脸上颇无光“即是给你的,先吃我等着”。

      。。你就等着吧。

      转身回走,脚下一打滑一踉跄,一声惊呼中骨碌趴倒在地,摔的我一头懵,之后翻身坐起揉脚裸查看,捡着个椭圆壁滑的河卵石。

      白琼一手将我搀起。

      我站起拂袖边拍身边说“先生是个大男人,手脚完好,不用等着被怜香惜玉,我也怕烤来的吃物不合您的意”。

      他瞥我一下“合不合意要烤了才说,你不拷给我吃就合我意?”

      抬头。

      “……”词穷。

      后头我出了个主意,让几孩子把烤好的鱼通通给先生送去。

      端瞧那被又焦又黑的鱼团团围住的先生眉渐皱,我恰好领自个手里先先烤好的第二只,经过撕了口鱼肉放嘴里”甚香甚香”

      却看那先生有起身朝我这的打算,连着对准鱼腹猛啃了大口去,嚼的齿间生香,牙也险些磕嘣到刺儿,他看着,我双手交错对他比了个叉。

      末了楚辞在中挑了个外见着还算可观的,剥去足足三层焦黑,对着里头显见骨头的鱼肉,方撕了块丢嘴里。

      解决了肚皮一众荡上山,途中掏蝈蝈,摘野果,推打闹腾,见了棵老枇杷树,猴般往上爬的爬,跳起砸的砸,揣衣接的接。

      成堆成堆的战果,瞧着好不爽利,每人揣一兜,走着磕,脚下黄皮铺了整长一路。

      实在戏耍了一番长久,待玩意减消,感疲累上涌,步子渐缓,慢慢都虚猫着腰,不胜山途。

      但很快遇了去年避雨的山洞,个个欣喜躲进去,准备好好搂怀里的枇杷果栖身休息儿会。

      “给”

      许我自坐下频来擦汗,白琼接下水囊递我。

      先前跟他们嬉闹奔走,运动过量,大汗淋漓我水囊早已饮尽,今又得她顾,不经更甚感念她往日给的恩德。

      “谢谢师娘”

      ……

      美人一怔,先生回头也一怔。

      喝了抹了喊了,还暗自揣活这路没少听他们墨迹两位事,私下里那是把白琼喊成师娘的,我闲来听着,竟也这般顺了嘴。

      白琼僵了些许,展颜一笑没说什么。

      楚辞渐垂下的眸,倒勾起了眼梢的冷色。

      我心下明朗,会错了意。

      莫非这竟妾有情郎非意,如此作为男人先生用不着这般眼甩刀子吧?

      纵个玩笑脸皮不该薄成这这样。

      我掐头皮深思番方悟,我先生何为常理可鉴,乃怪也。

      我故技重施搬来坐石垫他屁股底下。

      “先生您歇会儿,这一路劳顿,可累坏了”。

      楚辞一瞥那石,我立悟拿袖狠狠拂两手子去。

      他方撩衣摆坐下一歇尊身。

      我自识趣地蹭孩子身边集体啃枇杷。

      稍许,芳草耸动,窸窸窣窣,像风吹过的声音,也似……我越孩子入了洞前方,有人一把扣住我肩,即护入了他怀中,楚辞掌风出袖一震,有物重重撞树枝桠断裂的声响,等我侧头去,这一看险些将魂给卸了……

      一大物栖身盘旋卷曲在洞口老树枝儿上,灵扭着湿黑湿黑的大身子,足有两人身并拢那般粗,当真是眼如灯炬,狰狞的瞧人,吐调着大红芯子。

      我掰开他手蹭蹭蹭下意识后退了几大步,再不退人便要瘫倒…

      那蛇甩尾猛张大口獠牙,满嘴腥气,再次向他袭去

      “不自量力。”

      楚辞始终立在洞口处,未移半分,一袖子甩去有无穷精纯之力,竟是比蛇的尾巴厉害,未曾沾染,便叫那蛇往后倒跌了个跟头,洞外又是一阵噼里啪啦。

      楚辞将截断木吸纳入掌,我等早已惊吓惊讶惊愕不能语,楚辞顷刻将木送入了蛇身一处,七寸之地,那蛇吃了一大痛,惨烈大叫一声,倒地抖着身躯。

      “请公子手下留情”

      待他续灭之,白琼忽地出声

      “这本是它的去处”。

      趁此档口,那蛇有所缓,拖着重伤身躯巍巍逃去。

      这一切发生太快。

      赶走大蛇,孩子们欢呼雀跃的拍掌,我松了口气,额头冷汗淋漓。

      但见楚辞冷凝白琼一眼,她面色渐显苍白,瞳仁内有物碎裂,陡然化为晶莹晃动。

      他们之间显有人不懂的色彩。

      “你该走了。”

      她低了下头应承着离去。

      这般女子,何以自身摆的如此低下?

      还在一系之震中,楚辞渐朝我方,我惊动过甚,因他一手搭我肩上,眼眸上下调动,给我身调过去,又转回来。

      我惊动是觉察楚辞将我看的不轻。

      他摘下我发上一片叶,目光凝滞片刻,在众孩连我惊呼中,顺手扯了我系发锦条,长发松落,他又自顾伸手托起两侧的鬓发简挽一番。

      洞外的夕落染了楚辞的半边身,极为逆处,他抬手的一瞬,红霞陡从指尖之缝映入眼睑,半明半昧,迫的我眼睫颤动,注视他先先尚冰冷的眸中此下荡着的思绪柔软异人,我心竟也跟着到了一片有着湛蓝天际的碧色柔软腹地,在其上不停地跳哒蹦哒。

      他自怀中摸一物置入发髻,如此倒也不显松散了。

      “又能真正哄到谁,以后就做这样扮。”

      我想去摸摸,他敲落我手“别动。”

      险些倒去,不是他打的重,是本人彻底震倒了。

      心下思量:

      莫不是楚辞放着一大美人白琼都不动心,还能对一外表看来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动心?

      这不能够,他又不是眼神有毛病。

      “你赶她走?这长长山路纵武艺傍身,她一个姑娘也是不稳妥。”

      “不要管闲事。”

      见他表情不高兴,小心翼翼问“蛇是她家养的?”

      楚辞点头。

      我嘘了口气,无法将一高雅的白衣女子与一条湿黑湿黑的大蟒蛇联想一起,光看人看不出口味。

      孩子们一窝蜂围近,将他们神话无比的先生团团拥住。

      是的,神话无比,在我心中。

      当然,除这坑人的脾性外。

      临走出山,我回头瞻望那处,遇蛇这事,纵是人再闹腾,再不惧怕,切入危险境地,这桑灵是再不能爬了,可惜。

      我蹲下拘把水洗脸,山涧水波渐平渐稳,显出了一张少女白净容颜,倾落的乌黑发丝上别把玉簪,通体润白,细瞧内里的淡青流纹好似沄沄流水般源源不竭。

      而今日恰于我这里的生辰。

      上方一抹水青色长袖摇曳。

      忽地想起一事儿,起身问“这是它的去处,什么意思先生?”

      楚辞不大在意的回句“如你所想”便招手带歇息的孩子们继续赶路。

      独我呆立,额头又一阵冷汗呲呲冒。

      难道那条大蛇是个无辜的,我们霸占了它的洞?

      天呐。

      想想去年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楚辞独自去采草药,危险的不是他,当栖于洞内的我们,他就真放心?我说我咋就那么渗的慌。

      楚辞定不会让我等成了蛇餐,不管他是如何做到的,去年将那条蛇撵的远远的,可一想到这,我还是恨不得想上去抡他一棒子。

      领我们进蛇窝,倒宁愿被雨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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