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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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羡鱼只要出门，必然打扮精美阵仗隆重，夸张点来说，她恨不得走过的每一条路都有她的珠光宝气闪耀，浩浩荡荡的出了门，没想到还没到门口就看到不远处为了晚上给谢景行表演舞蹈的沐如夏，她可当真是抓紧一切时间练习，身边的侍女在高处撒下浅粉色的花瓣，唯美却不失妖娆，只可惜她技艺生疏，看着有点不伦不类。
这舞步虽然被她跳得有点一言难尽，可是看着眼熟的很，可不就是御香楼里的花魁断情丝准备在今年花朝节献舞时准备的舞蹈嘛，这舞蹈还没正式对外表演，她倒是先学会了点皮毛。
如果不知沐羡鱼常去长情楼跟姐妹聚会玩耍，那的老板娘又跟断情丝熟悉，她还真没看出来这沐如夏品味如此低俗，偷了人家窑子里的东西拿出来显摆，啊呸，真不要脸！
“看来今晚有人迫不及待的想要出风头了。”
蜜桃怕沐羡鱼生气揍人破坏她此刻的美感，忙拉着她的胳膊劝道：“小姐，四小姐的样貌也就那样了，再怎么练舞也比不上您，光是站在那就是最好看的风景。”
沐羡鱼果不其然就杵在那，待沐如夏转了个圈发现了她过来行礼，她才在脸上摆出点戏谑的笑模样来：“四妹跳舞跳的辛苦啦。”
沐如夏丝毫不觉得自己晚上勾引自己未来姐夫是个可耻的事情，“长姐说笑了，晚上谢王爷要来，我只是不想给沐家失了脸面。”
沐羡鱼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她对于她的品味实在是无力吐槽，文苑为了女儿能更加清纯的展现在清纯气质，把沐府专供她用的孕妇使用纯天然的粉色唇脂，只是这种唇脂对沐如夏这种非白皮实在是很不友好的一种唇色。
然而人照镜子都会下意识的美化自己，加上这母女两个是一丘之貉，审美扭曲难以理解。
“四妹的舞跳得好，你姐姐我乍一看啊，还以为咱家啥时候开了个御香楼呢。”
“你！”沐如夏叫她说的面色发烫，御香楼里都是勾引人的妓·女，她竟被比成她们，她指着沐羡鱼，气的眼泪都要出来了，“有这样说自己妹妹的嘛，我分明都是同长姐学的！”
“哎哟，这我可就冤了，你长姐我正大光明的追男人，可没教出个专挖墙脚的小偷来。”沐羡鱼摁下她的手指，冷嘲热讽了她一番，最后才说出了叫这丫头最害怕的话来：“四妹你如此喜欢跳舞，不如长姐我做个好人，把御香楼的断情丝请过来专门教你跳勾引男人的舞蹈，不过你既然学了舞，我这个做长姐的也不能厚此薄彼，文昌书院的名额，不如就给知秋吧，反正人家喜欢读书，不喜欢勾引自己未来的姐夫。
“这下好了，窑子里出来的跟窑子里的学，读过书的就去跟先生学，多般配啊。”
沐如夏叫她说的身体发抖：“长姐，你开什么玩笑，爹为了你把咱家大半的家产都散出去了，我不过得一个文昌书院的名额，长姐你占了这么多好处，跟长姐你比起来，我只不过占了一个手指头。”
沐羡鱼料到她会这么说，上一世她吃了一个大理亏就是沐家因为她亏空的家产，这群目光短浅的女人，知不知道谢王妃的头衔能带给沐家的，不仅是无尽的荣耀，还有无数可期的财富。
沾着谢王妃家属的名头这群狗女人得了多少好处，耀武扬威的那么多年，现在还好意思跟排挤她，不要脸的狗东西就是欠收拾。
这辈子，如果还让对方用同一个理由拿住她的软肋。她沐羡鱼还不如洗洗直接去见阎王，告诉人家这条命白给了。
“是啊，你一个庶女，生母又是窑子里出来的，给你占一个手指头还真是浪费了，要我说啊，我这一点儿都不想让你碰到。”
“沐如夏，一个庶女要有自己的觉悟，沐家的家产都是我和哥哥的，看你可怜让你拣点我不要的你还觉得委屈了。”
沐羡鱼上下打量了一番把自己包裹成白莲花的沐如夏，丝毫不给情面的嘲讽道：“不如你也去爹面前闹一个试试看，看看咱们爹舍不舍得拿出百分之一给你追男人。”
“可是，沐知秋也是庶出，长姐你却给她送首饰！”沐如夏消息灵通，原本打算用来在老夫人面前哭诉的事情直接拿出来呛她：“姐姐你不也喜欢跟一个庶女混在一起。”
对于她弱到极点的挑衅沐羡鱼也是笑了，连眼神都变成居高临下的轻视了：“我就是喜欢乖巧的妹妹，有什么不想要了的东西就想往她手里塞，也省的浪费嘛，没办法，我是长姐，又是嫡女，我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懂了吗？”
沐如夏被她嫡庶的言论噎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沐羡鱼心满意足的总结道：“别说长姐厚此薄彼了，既然说到了礼物，那我送了三妹东西，你我也不能落下了。”
于是，她随手指了一个下人，道：“正巧我有一个贵妃榻不想要了，既然四妹你羡慕三妹能收到我的礼物，不如这个也当礼物送给你吧。”
“你看看咱们沐家的姐妹，多会为长姐的名声考虑，知道长姐要嫁人了，得维护名声了，长姐不要的垃圾也眼巴巴的想求过来了。”
“我相信，四妹你的这份心胸，一定能传递给谢王爷，并且为表姐妹情深，你会妥善摆放贵妃榻，而不是随便乱扔。”
“沐羡鱼你——”沐如夏被如此羞辱，却找不到理由拒绝，明明是来看她笑话的，结果忽然被这女人反将一军。
她快气疯了，涂得雪白的脸蛋配上粉色的唇脂，狰狞起来更丑了。
原本是打算趁圣旨下来，沐羡鱼为保名声不敢同她们起冲突，可着劲的想欺负她要她认清自己的地位，可万万没想到，这女人居然毫不在意自己的名声，还分分钟打着为姐妹情深着想，为沐府名誉着想的大牌子扣在她头上，叫她不得不吞了她给的羞辱，还得感恩戴德。
眼看着沐如夏就要气急败坏，沐羡鱼还不忘恶意刺激她：“为了我们沐府的声誉，我可是随时会派人去检查的哦。”
沐如夏没敢回答，沐羡鱼觉得没劲，撩起裙摆上了马车就出往永乐坊的方向去了。
沐家作为烟阳首富，在长情街的资产不亚于谢王府，烟阳最大的娱乐场所永乐坊有皇权的背景，要拿到股份难之又难，民间想要插手拿到股份几乎不亚于登天，然而沐羡鱼做到了，可见她的商业手段。
打从她的马车停在永乐坊的门口，被当成座上宾的沐羡鱼打从踏进永乐坊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这很大程度上要归功于她那种魅惑众生的脸和贵气十足的浮夸打扮，符合她烟阳首富嫡出千金的身份，更有她未来谢王妃的排场。
“哟，沐鱼儿来啦。”永乐坊的大老板一早便接了消息，说是自己的东家、谢王府未来的王妃、那个圣上亲自开金口赐婚给皇族的商户女儿，他不得不重视起来，早早的便候在永乐坊等候姗姗来迟的沐家大小姐。
沐羡鱼听他套近乎一般喊着她的小名，心里一点儿也不生气，只是看着他脸上快要溢出来的肥肉，即便重活一世还是觉得反胃难以接受。
“宋老板近来忙得很，这次羡鱼突然造访，扰了老板的雅兴了。”
做生意这种事，一番互相商业吹捧是前戏，随后才会进入正题，沐羡鱼一般来说并不享受这样的前戏，扭捏造作让她觉得十分恶心，而且对象也不那么叫人赏心悦目，加上她今天是来找茬的，所以她也懒得跟这人九曲连环的兜圈子了。
“怎么，大股东来了就只有站着的份？难不成我这个沐大小姐有了头上就要顶个谢王妃的名好了，说话就不好使了？”
向来不怎么待见女人的宋老板听她明脸说出这样一番话，后知后觉的他开始怀疑坊间传闻她深情以对只是为了做生意，不然这番未来谢王妃的名头打的就实在是太溜了。
“沐小姐，这边请，上好的酒菜已经准备好了，就等您大驾光临了。”
已经临到了午饭时刻，宋老板早早地就让厨房备好了一大桌子好菜，沐羡鱼也不客气，左右今天已经给了文苑一个教训，晚上还能给给谢王府摆一道脸色，想想心里还挺高兴的。
今天来的目的自然是查账顺便支取点银子置办些物件，就要成亲了，单身夜的宴席也得准备起来了，下午还打算去长情楼跟老板娘商量一下这个事情，好好造作它一个月。
想到这，她吩咐身边的密林先去长情楼，要老板娘带人提前准备着，再带人来接她。
“本小姐已经有三个月没支取红利了，劳烦宋老板去准备一下，等我吃完了午饭，就带走了。”
“这……”宋老板万万没想到人家压根没打算带他一起去吃，他讪讪的说道：“这永乐坊的现银都是日产周转所用，小姐突然来访，我一时也凑不出这样多的现银啊。”
沐羡鱼今天心情好，跟这个宋老板也做过一段时间的生意，她深觉得做生意应该坦诚相对，所以就没忍老板在她面前叨叨一些经营困难周转不易的事情。
“股东支取红利本就是天经地义，当初我拿到股份的时候，白纸黑字约定的好好地，每个月必须把我的红利留下，不参与继续投资。”
“经营困难那是你的事，周转现银不足也是你自己没本事，你一个门店掌事，这也解决不了那也解决不了，我看不如把你换了，有能力想上位的人大把，少跟我在这掰扯些有的没的！”
“账本也拿过来，我自己的账也得好好查一查！”
“今日？怕是不妥吧。”宋老板有些为难，他是真没想到沐羡鱼接了圣旨还敢明目张胆的往永乐坊这样的风月场所来，他私底下同文苑有些约定，也是算准了沐羡鱼不敢声张，谁知道小看了这个女人，本来挺好的一桩买卖，可惜了。
可是即便他有法子糊弄她，也不敢在今天。
今日一早赐婚的圣旨早就传遍了整个烟阳，沐府今日势必要叩谢谢王府的，她这自己跑出来，撂了那么大一摊子不管，他还真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跟这个年轻的小姑娘胡来。
而且谁不知道沐羡鱼钟意谢景行已久，为了他连脸面也顾不上了，不仅去陈府闹退婚，还在死皮赖脸追求谢景行，被对方数次羞辱仍不后退，这事吧闹得人尽皆知——这么说吧，沐羡鱼生的有多妖娆，谢王爷就有多反感她，铁板钉钉的事情了，还是个极容易引火上身的事，宋老板好心的劝道：
“沐鱼儿啊，永乐坊的账册繁杂，一时半会儿也看不了多少，不如这样，你今日呢就先回去，谢王府那边也不好怠慢的，改日在下差专人给小姐整理，如何？”
“呵。”沐羡鱼冷笑了一声，上辈子谢王府可不止明面上她打理的那么多，谢景行的私产那真是遍布大周的大江南北，她出身商贾，承蒙他给了点信任，累活苦活都丢给了她，整整堆了几个屋子的账册愣是让她处理的井井有条，她会怕这个？
“不必，今日本小姐正好有心情。”沐羡鱼并不给他情面。
她重生回来了，怎么会不清楚宋玉私底下怎么跟文苑合谋夺她股份的撕她血肉的事情，此刻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宋玉，冷言冷语的开了口：
“做生意，讲究的是诚信，我沐羡鱼虽然年纪小，可是这点子信条却是家训牢记于心的，谁要是敢在我背后嚼舌根使绊子……”
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宋玉那副小人嘴脸，恐吓道：“宋老板可能不知道，小女子我心眼小，这个月我身为沐府大小姐最多让他受点皮肉苦，下个月，我做为谢王府的王妃，一时要不了他的命，也有法子叫他家破人亡身败名裂！”
宋玉并不是被她这个小丫头吓到了，而是被谢王妃这个名头镇住了，且不说谢王爷是不是真心愿意娶她，可下个月她这个谢王妃却是实打实的能戴在头上的。
他不怕沐家大小姐，却也不敢真的跟这个未来谢王妃起冲突。
他怂了。
“那大小姐稍等，您先用午饭，我这就差人去办。”
同文苑的约定才刚刚开始，这宋玉就损了一大笔银子，文苑支取了沐羡鱼三个月的红利送给上陵来的考官，给沐家庶女谋了个文昌书院的名额，这件事他还不能让她知道是自己私自动了她的私章，只好先自认倒霉，自己掏腰包先垫上。
原本准备坑沐羡鱼一把不成的宋玉正在下楼，听见后面的风华厅大门“吱呀”一声的关上，被压制的恶人模样显露在脸上，他小声咒骂道：“一个倒贴的赔钱货，还在在我宋玉的底盘撒野！晚上找人弄不死你！”
正恶毒的在嘴里小声咒骂她，心里盘算着怎么让这女人吃瘪的时候，一抬头竟看到这女人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似笑非笑的望着她。
“您——您不是进屋子了吗？”宋玉冷汗直冒，心虚的他连嘴唇都吓得发麻了。
沐羡鱼一步一个台阶走的优雅，金光笼罩在她身上，带了点子笑意的脸更让她女神气质显露无疑，她慢慢走到已经僵成石像的宋玉面前，一字一句的说道：“宋老板刚刚说的话，我可都听见了。”
宋玉吞了吞口水，不敢说话。
沐羡鱼脸上笑意不减，好似看着猎物一般，一伸手就能把对方撕碎。
“羡鱼就要嫁给谢王爷了，宋老板非要送羡鱼风华厅永久的使用权，原本风月场所羡鱼成亲后就不该再来的……”
“可是——”她冷笑一声磨得尖尖的指甲狠狠地划在他叫人反胃的肥脸上，火辣辣的留下一道红印：“这是你的地盘，还要找人硬塞给羡鱼，小女子也不好拒绝，只能勉为其难的收下咯。”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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