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是真是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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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一夕悲天悯人地看着焦母，他还没说话，旁边的道士便先开口道：“这位大娘你莫要慌张，沈道长既然肯指点你来此地寻他，便是愿意为你家消灾解难的。”
比起在汉明帝时才传入华夏的佛教，时人大多信奉土生土长，流传已久的道家。听到相士是道教的高人，焦母对他更是多了几分信任。
“道长你说得没错，我家近日出现了不少异兆，还望道长你快些出手，为我焦家化解此难。不管是要什么，我都给！”
钱财固然重要，但比起性命，自然是身外之物，无足轻重。焦母虽然有些舍不得多年的积蓄，但现在焦家大难临头，她便盘算着即便是要倾家荡产，也要请这位预言灵验的仙长出手相救。
叶敏听焦母这么一说，也忍不住叹了口气。
以前叶敏读书的时候，总觉得书里有些情节太假。哪有人会这么迷信愚昧的，相信河水里有神灵存在，居然把自己的亲骨肉丢下去祭祀。还有那些骗子的手段明明很拙劣简陋，居然也会有一群人死心塌地的上当受骗。直到叶敏亲自给焦母设局，她这才发现，原来古人真的很好骗。
一方面是整个国家从上到下都相信有神佛存在，皇帝都是真龙天子了，你敢说老天爷是假的，不怕神灵降罪，也得怕帝王震怒；另一方面就是这种种掩人耳目的骗人伎俩，在信息流传很快的后世自然是容易识破，可在消息闭塞的古代，施展起来，却是让人目瞪口呆；更别提还有那么多以古人的科技水平和见识无法解释的异事存在，所以古人们无法有问题百度一下，那就只能焚香祈祷求上天庇佑了。
沈一夕听到焦母说什么都愿意给，他便有些心痒痒。
作为一个骗子，钱财美色都是他的心头好。只是一想到这位焦家郎君神妙莫测的仙家手段，再想想对方连爹娘至亲都敢算计的狠辣性情，沈一夕实在是不敢得罪，只能郁闷地按下贪念，装出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说道：“贫道救人，岂是为钱财这等俗物。”
一听不要钱，焦母就更是殷切：“那道长就快些出手吧，劫难不除，老妇人实在是寝食难安。”
沈一夕故意端详了一下叶敏的面容，重重叹了口气：“清风，你先带这两位男客出去，我要单独传授这位妇人破解之法。”
俗话说法不传六耳，众人并未起疑，便纷纷起身离开。叶敏走前特意瞥了沈一夕一眼，待看到对方眼里的敬畏，这才慢悠悠地步了出去。
沈一夕收到这个警告的眼神是心头一凛，他神情变化落到焦母的眼里，就是道长突然变得神色肃然。
焦母顿时心中是惴惴不安，生怕是自家祸事太大，连道长也未必能护得周全。
焦母正胡思乱想，就听到沈一夕说道：“实不相瞒，贵府的祸事，都是因为一个人。”
焦母眼神一亮，立刻叫道：“是不是我那个儿媳刘兰芝？我早就看出她是个祸害了，我马上就让我儿去把她休了！”
沈一夕摇头：“她只是个外人，便是要害，也只能害她刘家。”
按理说，刘兰芝嫁入焦家，就是焦家的人。可听到沈一夕说刘兰芝是个外人，焦母却是觉得异常顺耳。
“那，这祸到底是谁惹来的？”
沈一夕凝视着焦母，叹道：“是你的儿子。”
焦母瞪大眼睛，不能置信地叫道：“不可能，怎么会是卿儿！”
沈一夕怜悯地看着她，等她叫声停歇，才继续说道：“贫道起初也觉得是错了，可先前又细看了令郎的面相，这才确定没错。”
“这不可能啊，若我儿是祸害，为何这么多年我家都平安无事？”
沈一夕叹道：“焦大娘，这猛虎未长大时，也不过弱小如猫，无法害人。雨水不泛滥成灾，便只是解旱的甘霖。正所谓时辰未到，自然是看不出来福祸。不过嘛，其实令郎也不是什么祸端，反而是天上仙人降世。”
焦母这般疼爱儿子，便是沈一夕一口咬定是焦仲卿带来的祸事，焦母也不肯信爱子是不祥之人。所以听到后面一句，她便有如落水的人捞了根稻草，迫不及待地问道：“那为何却是我儿带来的灾祸？”
沈一夕捻了一把长须，不紧不慢地说道：“天人降世，这等福气，可是尔等这种乡间小民能承受得起的。福分不够，德不配位，自然就变成了祸事。”
焦母这边还在将信将疑，沈一夕又掐指算道：“奇怪了，本来按照卦象，祸事应该三年前就开始了，怎会延到现在。而且既然压下去了，为何又突然要发作？是了，焦大娘，贵府三年前，是不是为令郎娶了妻室？”
一听到刘兰芝的事情，焦母就满心不爽：“是的。”
沈一夕笑了：“难怪了，若是我没有料错，你最近，是想要休了这个儿媳吧？”
“是又如何？难不成，我还不能动她了？”
沈一夕颌首：“不错，若是你想要焦家平安，你就不能动她。若是我没料错，从你想赶她走，家里就开始出事了吧。”
焦母心中一惊，的确她生病和焦父出事都是在她想要赶走刘兰芝后才发生的。只是她哪里肯信刘兰芝这个眼中钉就是焦家的救星，悻悻地说道：“就她这个没用的狐媚子，怎么会帮到我们焦家！”
“呵呵，一物降一物，令郎带来的祸事，也只有这位命格清奇的刘娘子可以压制下去。我已经告诉你该如何化解此难，信或不信，悉听尊便。只是贫道要告诫一声，若是此女不在焦家，焦家必定出事。家毁人亡，便在须臾！”
按照叶敏教的说辞演完了戏，看到焦母还是半信半疑，沈一夕便叹了口气：“也罢，救人救到底，贫道便再帮你一次。”
拿着沈一夕给的东西，焦母神色恍惚地出了厢房，不管焦父和叶敏怎么询问，她都是一言不发。等一回到焦家，焦母便把叶敏单独叫进了屋。
“我儿，你近日可有什么不妥？”
焦母实在不愿意相信，她憎恨的儿媳居然是焦家的大恩人，说实话，甚至有那么一刹那，焦母都怀疑沈一夕是儿子请来串通哄骗自己的帮手。
只是想到那可怖的异相，焦母总算是对沈一夕恢复了几分信任。对方既然言之凿凿地教了三个验证真伪的法子，焦母便下定决心试上一试。
若是假，自然万事皆休；
若是真，那……
作者有话说
第50章 是真是假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