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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向死而生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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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圣域南面的关口,眼前变得开阔起来,远处高高低低起伏的奥林帕斯山峦像一只匍匐沉睡的巨兽,脚下的大地四处可见深不可测的裂痕,像一张张巨大的口,随时准备吞噬失足坠落的人。
      群星在夜空中静静看着我和玛尼快速在碎石路飞奔,跨过一条又一条鸿沟。四下寂静,除了踏碎石子的声音,就是我们急促的呼吸声。我们“马不停蹄”,跑了好几个小时,直到月亮从头顶转向西方。
      玛尼找了一块稍大的岩石休整。回望已经被远远抛在身后的圣域,尚能望见依山而建的十二神殿,不过此刻,那一座座曾经雄伟的大理石宫殿变得只有火柴盒般大小,连最高处的雅典娜神像也只能在明亮的月光里投下一个小小的黑点。
      圣山东侧稍近的地方,没有点火的钟楼与群峰融为灰蒙蒙的一片,更远的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再过不久太阳就要升起来了。
      原来已经逃出了这么远,我的心放宽了些,回想起刚才与双子座大人的相遇,简直跟做梦一般。
      玛尼一个健步登上岩石。她展开戈里欧斯的地图,对照四周的道路仔细查看,然后欣喜地指着不远处说道:“萨尔特雷斯!”
      我顺着她的指引,看见一座比视野里任何一处都突兀的悬崖。悬崖前拦着一条黑漆漆的深堑,目测宽度在十米以上。
      “我们到了,虽然比预计慢了些。”玛尼收起地图,从高处跳下来,“快成功了!”
      可是,连夜的奔波已经耗去了我们绝大部分体力,那座高耸入云的悬崖让我望而生畏,——还有,它前面的裂谷也是我们从未遭遇过的。
      “能不能早上再爬?”我小声问。
      “不行!白天爬那么高的地方,你想当活靶子吗?”玛尼否定得很干脆。
      “如果觉得体力不支,把没用的东西都弃在这里,等我们上去以后再想办法。”玛尼说着开始从包里翻出之前备好的食物和水。
      无奈之下,我也只好重新整理行李。
      撒加大人的披风还带不带呢?正当我犹豫不决的时候,心口突然一阵悸动。
      一股攻击性的小宇宙从远处排山倒海而来,本能地做出反应,我和玛尼分散弹跳开。
      身后一声轰响,原本栖息的岩石已经迸裂成碎屑!
      我和玛尼卧倒在地,石子像暴雨般打在我们身上,星星点点地疼感。最令人恐惧的还是那个可怕的小宇宙,它正以无法估量的速度疾速接近我们。
      他来了,迪斯马斯克!那股阴森的小宇宙今早我们刚刚领教过!我转头看玛尼,看见的却是她眼里充满惶恐的自己的脸!
      “你们两个脚程有点慢嘛,半个小时之内就赶上了。”头顶洒下的声音一如在竞技场上那般懒洋洋。
      我挺身而起,背部却像撞上了千斤巨石。霸道的小宇宙重新将我压回地面。
      “凭这样的速度就以为逃得了了?”瘦长的黑影在我们头上晃动,语气饱含轻蔑,“就算我不追,早上教皇厅的人也能在半天之内追上你们!——看来你们还真是急需人指导指导,——好!现在就让本大爷给你们上第一课!”
      话音刚落,背后一轻,压制我的小宇宙撤开了。
      我和玛尼不约而同,迅速跳起,玛尼在起身的瞬间已经向对方挥出一拳。
      手臂扬起,玛尼的攻击在他手中灰飞湮灭。
      巨蟹座的黄金战士阴森森地冷笑,“第一课就教教你们什么叫尊师重道!”他双手一抬,空气陡然加速流动,一股怪力将我们抛上天空。
      “没法跟他拼速度!”我听见玛尼喊。
      我在空中翻了个跟头,艰难地稳住身形。
      既然速度没他快,就试试障眼法吧!我朝巨蟹座甩出我的行李,他连看都不看,一偏头就躲了过去。
      这正是我所希望的结果,我再用力一掷,撒加的披风像一张网,朝他罩了过去。
      他显然轻敌了,眼睁睁看着披风朝他飞去。这也许是攻击他的唯一机会,可我被自己的反作用力向后推,没法再冲上前。
      玛尼……玛尼在哪儿!“快上!”情急之下,我呼喊。
      雪白的披风后一阵光影闪动。随后披风被无形之力撕地粉碎。巨蟹座伸手从风里抓住一片碎屑,面露疑色,“黄金圣衣的披风……”
      “看招!”玛尼不知从哪儿闪了出来,她的身体像箭矢射向还在走神的迪斯马斯克。
      一声闷响,玛尼用膝盖狠狠地顶到了巨蟹座的侧脸。他后退几步才站稳,顿时,脸上出现一块淤青。
      碰到他了!我一阵狂喜!
      玛尼落在我身旁,呼呼直喘,看来刚才是拼尽全力的一击。
      巨蟹座眼里没有任何愤怒,仿佛刚才一击不疼不痒,“不赖嘛,让人刮目相看!”他又流露出那种追逐猎物般的眼神。
      “热身到此结束!”金色的小宇宙像一团雾笼罩他全身,他的指尖又燃起那股鬼火般的青紫色火焰,死亡的气息顷刻间在我们四周筑起一道密不透风的墙。
      “这里没有艾俄洛斯妨碍我。”他轻笑,然后高喊一声,“积尸气冥界波!”火焰自他指尖飞出,划出旋转的轨迹向玛尼袭去。
      我无能为力,只能眼看着玛尼应声倒地。
      她缩成一团,嘴角流出唾沫,全身抽搐,连眼睛也失去了颜色,仿佛魂魄都被打出了体外。
      “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我既愤怒又无奈,不顾一切冲上去想攻击他,他一把捏住我的脖子,单手就将我从地上提了起来。
      铁钳般的手指掐着我的喉管,我无法说话也无法呼吸,手脚在空中乱划,但完全碰不到他。
      他突然变得兴致缺缺,“真是无聊!”大手一挥,将我扔了出去。
      我撞在岩石的地面上,连滚数圈,只觉得天旋地转,全身的肌肉都在呻吟。
      “想知道吗?让我也送你去冥界看看?”
      我晃晃悠悠站起来,作好防御的姿势,“我才不去!”虽然知道自己毫无胜算,但我也不打算向他求饶!
      他懒得理我。
      “知道我们是怎样对付逃兵的吗?”他一边说,一边从地上捞起昏迷不醒的玛尼,然后打横过来扛上肩头,转身朝我走来,“——不过,你们现在都是我的人,所以我决定大发慈悲。——只可惜,南鱼座的圣衣只有一件”。
      他步步紧逼,我只得不断后退,直至身后窜起一阵阴风。
      我回头,萨尔特雷斯前的那道万丈深渊横在脚下截断了退路。
      “——而且,我也没空教两个学生。”他笑得诡异,然后伸出一根手指抵住我的肩窝,“——所以,你可以去死了!”
      他的手指轻轻一推,我向后倾倒、一脚踏空,失足坠落悬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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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向死而生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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