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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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先去吃点东西。”顾迟连忙伸手扶他：“能走吗？”
“没那么严重，能走。”谭烨按了按自己的胃部，眉头微皱：“老胃病了，不能饿，一饿就容易犯病。”
顾迟暗暗握紧了双拳。
顾绍礼就是这么照顾他的吗？他还这么年轻，就有了胃病？
江大的食堂这个点已经不提供早餐了，两人去了北门附近的一家沙县小吃店。
顾迟给谭烨点了一堆东西，皮蛋瘦肉粥、蒸饺、凤爪、奶黄包，生怕他吃不饱。谭烨要付钱，被他抢着付了。
“都是我的错，一大早打扰学长，害得学长都没时间吃早餐。我买单也是应该的。”
顾迟眨着大眼睛，抱歉地看向他。
谭烨咬了口凤爪，觉得这个孩子实在乖巧得过分了。
“道什么歉啊，这也是我自己作的。”
谭烨把喉咙里的粥咽下去，筷子点了点瓷碗的边沿：“下次我请，你可不许掏钱了啊。”
让新来的学弟请他吃饭，这像什么话。
“嗯。”
顾迟乖巧地应了声。
“你饿不饿，要不要也来点？”谭烨道。
顾迟摇头。
“我早上已经在家里吃过了。”
谭烨“嗯”了声，抬头看他：“你是本地人？”
“我……在美国出生的，不是本地人。”
“美国？”谭烨挑了挑眉：“你是华裔？”
“算半个吧，我妈是江城人，只不过生我的时候迫于无奈，去了美国。”
“那你爸……”谭烨似乎隐隐听出了什么。
顾迟笑了笑：“我爸不喜欢我妈，也不承认我的存在。”
何止是不承认，顾绍礼对他简直是厌恶至极。他长到这么大，见顾绍礼的次数屈指可数，他甚至怀疑自己现在站在顾绍礼面前，对方能不能认出他來。
这么乖巧又聪明的小孩，他爸竟然不喜欢他？
谭烨觉得费解。但他也不想多问，顾迟的家庭状况肯定比他想象中复杂，他如果贸然问到底，恐怕只会揭开他的伤疤。
饭吃到一半，谭烨的手机响了。
是导师的来电，有个课题的项目资料要他翻译，要得比较急，晚上十点前就要交。
谭烨挂了电话，立刻登录自己的邮箱查收邮件。六页纸的PDF文档，大部分都是专业词汇，够他熬上一整天了。
“顾迟，不好意思，我今天有点资料要翻译。改天我再请你吃饭，行吗？”
谭烨收起手机，抱歉道。
“没事的，你忙你的。我反正也熟悉江大了，以后我来找你也一样。”
顾迟微笑。
“那我……送你到车站？”
“不用，你回学校吧，我再坐一会儿。”
“那行，你要是不熟悉路，随时打电话给我。”
顾迟看着窗外的谭烨走远。
等那个挺拔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野里，他嘴边的笑容慢慢敛去，眼底染上熟悉的冷漠。
他摘了那副让他显得幼稚许多的圆框眼镜，捏了捏鼻梁，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有什么进展吗？”
顾迟语气里带着完全和他年龄不符的沉稳和威严。
“哦，拍到了些有趣的东西？发我看看。”
没多久，几幅高清照片传到了他手机里。
顾迟一张张点开，看到最后那张时，他眸中射出讽刺的光芒。
呵，顾绍礼，这就是你所谓的深情不渝？我今天就要让谭烨好好看看你的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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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烨在图书馆熬到九点，总算把导师要的项目资料翻完了。
他按了按酸痛的肩颈，收拾好电脑和鼠标，背着单肩包出了图书馆门。
宿舍里，高凡正在打游戏，见他回来，朝书桌的方向努了努嘴。
“有你的快递。”
谭烨放下书包，一头雾水地拿起桌上那个文件袋。
文件封面上除了写着谭烨收，其他什么信息都没有。
莫名其妙。
“谁送过来的？”他问高凡。
“我也不知道，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塞门下了。”高凡耸了耸肩，忽地想起什么，挤眉弄眼道：“不会是什么神秘的求爱信吧？”
谭烨翻了个白眼，没理会高凡，拆开了文件袋。
“老谭，我跟你说，听说下周有个剧组要来咱们学校取景拍戏，BBS里都讨论疯了，好像是一部什么青春偶像剧，应该能看到不少明星吧，说不定咱们还有机会当群演呢……”
高凡正自顾自地说得开心，突然意识到身后一点声音都没有。他转过头，不解道：“老谭，你听我说话没有？”
谭烨的确没听清他都说了些什么。
他脑袋里乱糟糟的，手指用力攥着那几张照片，愤恨的目光几乎要穿透那张薄薄的相纸。
最上面的照片里，顾绍礼穿着宽松的浴袍，怀里搂着一个眉目清秀的男生。这副场景应该是偷拍的，像素不太清晰，可两人背后那个造型别致的陶瓷花瓶，谭烨看得一清二楚。
那晚他和顾绍礼视频通话的时候，就注意到了他身后的陶瓷花瓶。这足以说明，这几张照片不是摆拍，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
原来他说的出差，其实是偷偷摸摸地去会小情人？
谭烨麻木地笑了声。
看到照片的那一刻，他心中最先涌上的不是愤怒，而是一种荒诞的解脱感。
他当然可以立刻去跟顾绍礼对质，把这几张照片甩到他面前，让他解释。可他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对于顾绍礼会出轨这件事，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也许上天让他重生的意义，就是想让他提前看清楚顾绍礼究竟是怎样一个人，让他认识到他以为的这段深刻感情，其实是一个讽刺的笑话？
“谭烨，你看什么呢？”
高凡见他半天没反应，忍不住凑过去。
谭烨垂下眼，把手里的照片装进文件袋里。
“没什么，无聊的恶作剧而已。”
“你看起来脸色不太好。”高凡语气犹疑：“没发生什么事吧？”
谭烨朝他宽慰地笑了笑。
“真没事，我出去抽根烟。”
接下来几天，谭烨只当没收到过那几张照片，该考试考试，该学习学习。
考完最后一门专业课的下午，谭烨刚出校门，一辆黑色宝马就停在了他面前。
车窗摇下，露出男人俊美而不耐的眉眼。
“谭烨，跟我回家。”
谭烨停住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然而他仿佛是不认识顾绍礼似的，很快就移开了视线，径直往前走。
顾绍礼把车停在路边，追了上去。
“谭烨，你给我站住！”
从一个星期前开始，谭烨就不接他的电话，也不回他的任何短信，单方面将他拉黑。顾绍礼一头雾水，想了半天，以为是谭烨临近期末考，压力太大。他也不敢质问他，耐心等他考完试，亲自过来堵人。没想到这家伙见到他完全一副看陌生人的表情，顾绍礼差点没被他给气死。
“顾总，有事您就说，不用这么大喊大叫。”
谭烨站在树荫下，没什么表情。
“不接我电话，也不回我短信。”顾绍礼站在他面前，气极反笑：“谭烨，你是不是忘了，我们俩现在是什么关系！”
“我跟顾总有关系吗？”谭烨冷笑了声：“顾总不是有个娇滴滴的小情人么，还来我这儿找什么不痛快？”
“什么小情人？”顾绍礼眉头皱起，忽地想到什么，脸色一沉。
他出差期间的事，谭烨怎么会知道？难不成，那些都是别人规划好的，就是为了暗中给他使绊子，破坏他跟谭烨的感情？
“是不是谁跟你说什么了？”
“没有，我只收到了几张照片。”谭烨面无表情：“顾总是不是想说，那些照片都是合成的，你怀里也没搂过小男生？”
“凭几张照片，你就定了我的罪？”
顾绍礼抓着谭烨的肩膀，逼他直视自己：“那我亲口说的呢，你信不信？”
谭烨被他泛着血丝的眼睛吓到了，也许是他的错觉，他似乎在顾绍礼眼底看到一丝委屈。
“……你说。”
顾绍礼跟他解释了一遍来龙去脉。
在N市的那晚，他在酒店里刚洗过澡，门铃忽然响了，说是客房服务。然而当他打开门，外面站着却是一个眉目清秀，含羞带怯的小男生。
那男生他有些印象，是顾氏旗下一家娱乐公司新签的艺人，这家娱乐公司总部在N市。顾绍礼去N市出差，免不了参加几个酒局，这个男生就出现在了其中一个酒局上。
这小孩长得水灵又白嫩，乖巧得跟个小白兔似的，在一众油光满面的高管里格外显眼，顾绍礼毕竟不是什么柳下惠，没忍住多瞥了几眼。正好下面有个高管知道他的爱好，估计误会他对这小男生有意，半威胁半强迫地把人送到了他房间门口。
顾绍礼原本没想让男生进来，可人家睁着无辜的大眼睛，一脸期待地站在门口，他又下不了狠心赶走他。况且他心里也清楚，他要是轰走了小白兔，估计那帮谄媚逢迎的家伙还能给他塞一个别的类型过来。
左右无事，他就让小白兔在房里坐一会儿，他自己倒了杯红酒喝。哪知道喝到一半，小白兔忽然眼眶含泪地扑过来，跟他哭诉自己在公司怎么不受器重，资源怎么少得可怜，又解开衬衣扣子，一副要英勇献身的架势。
顾绍礼最烦这种心机小白兔，恶心得不行，把人从怀里扯开，直接轰了出去。
轰完了也不解气，顾绍礼那晚连着打了几个电话，把N市分公司的高管通通骂了一顿，警告他们再有这种事发生，直接原地免职。
“照片都是找角度偷拍的，你看有没有我的正脸照。”
“别人不相信我没关系，我跟你在一起这么久，连你都不相信我？”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05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