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
-
谭颜一路向京都，本想让红颜留下，却不想她执意要跟着她，谭颜也没再拒绝。
四大堂主除了黑榆和红翎以外的另外两个人是绿衣和蓝柒，她从醒来那日便接到京都传来的消息，说是长公主府新来了位神秘面首，若不是忧心钟清，她怕是醒来那日就会赶过去，于是只好让绿衣和蓝柒两人先去京都打探情况。
这次赶回去，谭颜是能缩路程就缩路程，一路上换了多匹宝马。
这一夜，谭颜带着红翎露宿野外，她坐在烧的旺盛的火堆旁，遥望东方。
红翎看出了她的所思所想，开口：“宫主，明日就到京都了，我们也不急着赶路了。”
谭颜笑的格外洒脱，“反正怀着希望去然后又失望的回来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红翎哽咽了一下，就听见她悠长的声音，“若是这次还没有结果……”
“若是还没有结果，我便从此放弃……”
红翎心中抽痛了一下，“宫主……”
谭颜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蠢丫头，别瞎想了，我已经想明白了，晏辞离开我，说明我命中无他，我不该……”不该再对他有执念了……
红翎看着她低下头，一向肆意洒脱的她有着少见的低迷，火光映红了她的脸，她突然就想起了十年前，她将她从火海里救出。
“若是你愿意追随我，我便带你浴火重生。”
“日后世上再无乔语纤，只有红翎。”
那时她才刚刚死里逃生，瘫坐在地上，她仰望着谭颜，觉得她背后的火光似乎要吞噬了她。
“好。”跟随她，陪伴她，哪怕一生漂泊无所依。
可她没有让她无所依，她给了她荣华富贵，给了她身份地位，给了她一生挚友，还给了她一生心之所向……
红翎从回忆中抽出，附上她的手，她的手冰冷透骨，红翎打了个寒颤，随后紧紧握住。
“我会陪你的。”一直都陪着你。
谭颜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看的红翎有些心惊，怕被她看出什么，有些心虚的想抽回自己的手，却突然被她拉住。
“红翎，你这幅模样与爱慕我的公子们可真像。”谭颜勾起嘴角，调笑道。
红翎不再看向她，“是啊，我当然爱慕你，这世间还有谁不被你吸引呢？”她只是这样跟在她身后就觉得十分满足了，她就是她一辈子的救赎，只要想到可以与她常伴左右，她就觉得好幸福，真的好幸福。
第二日天刚亮，谭颜与红翎二人便进了京。
在当铺与绿衣和蓝柒二人交汇。
绿衣与蓝柒对视一眼，随后开口：“宫主，我二人收到钟管家的消息，您若是到了京都需要马上离开，他说已经有大批江湖人士知道了你的踪迹，其中不乏世家高手。”
谭颜目光中流露出一丝丝冷意，“知道了。”
红翎犹豫了一下，道：“宫主，你还是听钟管家的话吧，公主府我们可以下次去。”
谭颜目光如炬，“我要做的事，还没有人能阻拦，若是有人阻拦，我便遇佛杀佛，遇神弑神！”
三人未再开口。
“长公主的资料调查出来了吗？”
谭颜拒绝了红翎要陪她一起去的请求，一人赶往公主府，边赶路边细细思索她的事迹。
话说这长公主也是个奇女子，二十三岁高龄，不曾远嫁，不曾有驸马，据说八年前，长公主十五岁及笄那日，第一次遇到丞相府的公子，从此一颗芳心便遗落在他的身上，那时的凤策不过十三岁，却已经有了过人之姿，一身清华风骨在众多公子之中犹如鹤立鸡群，长公主不顾一切的要嫁给他。
那时的老皇帝厚爱丞相府，不愿强人所难，何况凤策还小，对长公主并无儿女之情，长公主不愿他嫁，这婚事也就慢慢耽搁了下来，直到下任皇帝上任，他与凤策交好，自然不会因为一个皇家公主与凤策撕破脸，于是这长公主的婚事便耽搁了下来。
自此，长公主虽不再提，可却再无他意，府内众多面首，都有凤策的影子，这件事儿还成为京都百姓茶余饭后的论资。
长公主不仅没有收敛，反而更加变本加厉，皇帝说了她几次也就随了她，一个公主，皇家还是养得起的。
还距离公主府一段距离，就听见丝竹声乐和玩闹的声音，怪不得公主府周边没有府邸。
她直接奔向最大的院子，闯进主屋，屋内的男子还没来得及惊呼就被她用顺手拿起的衣物塞住了嘴巴。
男子有些惊恐的看着眼前美貌的女子，有些手足无措。
谭颜看着这张熟悉的脸，不是说公主府的面首都像凤策吗，为何这人却顶着一张晏辞的脸？
她冷着一张脸，男子更是吓的瑟瑟发抖，“我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你如果敢叫人，我确信我可以在你开口前解决了你。”她从腰间抽出一把精致的小刀，在指尖把玩。
看到男子不住地点头，她心下一阵反感，然后把他嘴里的衣物拿出来，“你就是公主府新来的面首？”
男子刚想开口说是，谭颜就把刀抵在他脖颈，“点头或者摇头就好。”
男子顺势点了点头。
谭颜冷哼了一声，“你确定你长得像凤策？”
男子一愣，丞相之子身份高贵，他出身贫寒自然不知他的模样，可他知道自己的这张脸有多出色，长公主每每醉酒，就盯着他的脸出神，说着他与故人有多相像，也许那个故人就是丞相之子凤策吧。
想到这里，他再次点了点头。
这回却换了谭颜沉默，晏辞，凤策，到底是不是一个人，那日她看了凤策的全貌，天人之姿没错，可那双眼却与晏辞的相差了太多，或许这两个人有一个人隐瞒了她什么。
男子看着眼前女子的神色越来越晦暗，有些颤抖的开口，“女侠……能、能不能放过我……”
谭颜冷哼了一声，顶着晏辞的脸却说着求饶的话，他真是不配这张脸，举起小刀，就要对着他的脸划下。
“君辞，你、你能来看我我真是太高兴了！”外面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
“是……是长公主来了。”男子急忙小声提醒。
谭颜停下手中的动作，细细听着外面的声音。
“长公主还是叫我凤策吧，以免让人误会。”谭颜放下刀，这是凤策的声音。
“我今日登门拜访是为了找自家的宠物。”谭颜眯了眯眼，他什么时候养了宠物？
“宠物……？”长公主小心翼翼的开口，她怎么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喜欢上了养小动物。
“奶猫长大了，有些野了，成日不回家，今日我听下人禀报说她跃进了公主府，这才上门叨扰。”凤策一席话说的毫无漏洞，长公主一心扑在他身上，也没有细细思索，“那我叫人帮你找！”
长公主拦着他不让他进入面首的院子，“君辞，那野猫定是不在此地，我叫下人帮你找，你与我一边吃着茶点一边等岂不是更好？”
凤策停下脚步，眼神凝视在她身上，不言不发便让长公主心生压力。
“君……君辞？”
“长公主有所不知，这只猫伴了我多年，我可以责骂她，别人却不能玷污半分。”他不再看向她，径直踏入院子。
长公主有些委屈的扁了扁嘴，随即提了裙子就跟上他的脚步，“君辞，我不知道你与那野……与那猫咪感情如此深厚。”
“还请公主叫我名字。”凤策声音有些冷硬，一时间吓的长公主有些不敢答复。
屋内的男子听见长公主走近的脚步，抬了抬眼皮，看见压制他的女子正在出神，他一个大力推开她，就向屋外跑去。
谭颜被推的一个趔趄，举起手中的刀就像男子飞去。
男子刚打开门，还未张口就迎面倒下。
长公主吓的大叫了一声，“有刺客！”
凤策脚步一顿，看到一道红影像府外离去，目光凝视在男子脑后的小刀上，他嘴角紧抿，“既然公主还有内务要处理，下官就不来叨扰了，告辞。”
说罢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
公主立马提着裙子追上去，看也没看死去的男子一眼。
她有些想不明白，君辞双眼蒙住为何还能走得这么快。
待人都离开后，子阳从屋顶一跃而下，将小刀拔出，又擦干上面的血迹，然后离开。
谭颜觉得自己此时的思绪十分混乱，所有的事情都涌进她的头颅，搅和着她的思绪，凤策，字君辞？那他跟晏辞有什么关系？为何长公主府中的面首与晏辞如此相像？他们到底什么关系？凤策会不会知道晏辞的下落？还是……凤策就是晏辞？
红翎说晏辞的消息到京都就打探不到了，对凤策的了解也是一知半解。
她突然想到自己最初来到京都的目的，是因为凤策突然重新回归众人的视线，她这才想起他三年前还是个领将，而晏辞也是……
谭颜的心突然就定了下来，心中已然有了答案，她冷哼一声，面色如霜，若真是如此，她定然叫他好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