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开挂的女主角》砚南归

50、幽灵与花24

　　这一次的选拔结果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了，克里斯汀成为了新剧《斯卡波罗》的女主角。而颇负盛名，但没有太多人听过她演唱的洛列莱小姐，将与克莱蒙先生一起演唱新剧《胜利的唐璜》。

　　在巴黎，也许你可以不知道因为玛格丽特大放异彩的克里斯汀，甚至也可以不认识首席女高音卡洛塔，但你一定得知道洛列莱。
　　她是名动巴黎的交际花。有着海妖一样的容貌和歌喉，童话故事似的的身世背景，就连一辈子只喜爱男性的G公爵也为她折服（甚至丧命？），帮助她继承了一位子爵财产。无数贵族绅士，包括近来风生水起的新贵族H先生都排着队想要给她送法郎，然而却极少有人能约到她，更不要说请她演唱了。
　　但这一次，她将在人民歌剧院登台演唱，和克莱蒙先生一起，只唱一次。仅仅克莱蒙先生新剧的名声已经足够支撑满场，再加上格洛丽亚，这一天的票场以疯狂的速度和价格销售一空。

　　演出当晚，歌剧院汇集了近十年来最尊贵的客人。身份地位，权利财势，名气才华，至少具备其中一样才能订得到好的位置。
　　要说这些人有多么热爱音乐？那可未必。

　　会场的场景布置十分豪华，两个剧院经理几乎要为今晚的盛况乐疯了。
　　“我真希望他们两个天天都能演唱。”安德烈先生梦幻般的感叹。
　　“不，我的朋友。假如他们天天演唱，就不会有这样的盛况了。”费尔曼先生提出了别的看法。
　　“您说得对。噢，我好像看到了安茹公爵。”
　　“什么？安茹公爵……”

　　在演唱《斯卡波罗》后出名的克里斯汀与卡洛塔都在《胜利的唐璜》中担任了配角。
　　辉煌的灯火下，场景盛大华丽，摆放的每一个细节都尽善尽美。甚至餐桌上的水果，都看上去晶莹剔透，饱满多汁。
　　这是一场盛宴，不仅仅是舞台上的盛宴，也是观众的盛宴。

　　克里斯汀的情感饱满，卡洛塔的歌声高昂激荡。配角的舞者和演员都展现出了与以往不在同一个层次的高水准。
　　以前你仔细一些，或许还能发现乐团的某个乐手跟不上节奏，发现合唱的某个人走了调，或者某个芭蕾舞者的不和谐。但是在这一次的演出中，好像所有的演员都经过了调.教，置换，几近完美。
　　更不要说乐曲了。克莱蒙先生过往的音乐也很动人，但与《胜利的唐璜》相比似乎欠缺了一些耐心。它的痛苦，博大，如同燃烧的地狱之火，将每一个听到的人拉去其中。
　　观众们，哪怕是不那么热爱音乐的观众，也会因为这样豪华完美的演出阵容屏住呼吸，沉浸在前所未有的音乐体验之中。

　　“…主人就位…
　　…小羊待宰…
　　摆上盛宴，带上少女—
　　当桌子摆好，计划实施，少女躺下，唐璜就会再一次胜利——”
　　在一众演员合唱完这段以后，本场演出终于迎来高-潮。
　　所有的演员退居幕后，仅有一个穿着粉色裙装的少女踏着欢快优美的步伐，从阶梯上走了下来。

　　那是格洛丽亚！她看上去就像一只绝美的精灵。
　　长而卷的白金色长发经过编排，披在脑后。她的妆容精致，将本来就美丽的脸庞修饰的完美无瑕。她脚步轻盈，少女的单纯活泼，大胆与一些羞涩都从那行走的步伐中体现出来。
　　她的手里拿着一朵玫瑰花，好像完全沉浸在美好的爱情幻想中。她轻嗅着花香，脸庞倚着花瓣，比花朵还要娇艳。表情和肢体的动作都展现出期盼，大胆的渴望，溢满风情。

　　快下到舞台中央时，少女开始了演唱。
　　“她的脑海里除了欢乐，再无其他念想；
　　她的心里除了爱，再无其他梦想—”
　　那歌声宛转悠扬，空灵悦耳。甚至已经不仅存在于声音，而是在声音中有了绚丽的色彩，有了温度，有了灵魂。让观众也随着她的歌声表情投入，担忧并隐隐期待着什么的到来。

　　少女，是纯洁的羔羊，满怀期许走上餐桌。而不知道陷阱已经备好，正等待猎物上钩。

　　主人出现了。
　　他带着黑色的面具，挡住了脸，目光灼灼。没有人去想他是不是克莱蒙先生，观者已经忘却了他们本来的身份，真正地只把他们当作剧中人看待。

　　主人从幕后走出，一边走向少女，一边演唱。
　　“你已来到此地，追逐你最深的渴望……”
　　如果说格洛丽亚的歌声已经是世上少有，那么克莱蒙先生的歌声可能只应该存在于天堂。
　　（绝妙的歌声，它的每一个音符，每一次呼吸都把握得臻于完美。音域宽广，音色雄厚而曼妙，高亢壮丽而婉约，激昂之处不失细腻，细腻之处又见激昂，融汇众家之长，令人叹为观止！）

　　“我已把你带来，我们的激情也许混合不分
　　在你的心里，你已向我臣服
　　放弃了所有防御，完全向我臣服
　　现在，你与我在这里
　　别无二心
　　你已经决定—决定—”
　　怎么可能不为他臣服呢？臣服的又何止是舞台上待享用的少女？

　　他走到格洛丽亚身后。格洛丽亚看不到他，却能感觉到灼热的视线，在自己身上聚焦。
　　他在注视我！
　　格洛丽亚感觉到从听觉到灵魂的战栗，心情激荡。她已忘记了自己是谁，身在何处，全部的身心都被声音的主人征服。

　　她眼中泛起情潮，低头轻轻吻着玫瑰，神态妩媚。
　　一只手拿走了她的玫瑰，将酒杯放到她的手中。
　　他们的手指相擦过，如羽毛轻抚，稍纵即逝。热火却因为这一个小小的接触，愈发强烈。

　　“已越过了不归点
　　无法再回头
　　我们的伪装游戏已经结束”
　　魅影从背后环绕着她，刚刚接触过的手再次握住她拿着酒杯的手，带着她，仰起头，作出饮酒的姿态。
　　饮尽杯中酒，就仿佛会越过界桥，再也无法回头。

　　“不要想如果，不要想何时
　　抵抗是徒劳的
　　抛弃念想，让梦沉淀”
　　他牵动着格洛丽亚的手臂，走出她背后。她的身体随之牵动，迈开舞步，犹如浪潮起伏，为之掌控。

　　但再温顺的小羊羔也会有稍稍反抗的时候。
　　格洛丽亚的目光变得勾人起来，好像要穿透面具似的。她扯出自己的手臂，旋转着仿佛要逃离。却又在停顿后转回了魅影身边，绕开他，坐到椅子上，一手支撑着身体，冲着魅影微微挑了挑下巴。
　　小羊羔又回到了待宰的餐桌前。似挑衅，似诱惑。

　　魅影的声音骤然压低了，仿佛生了怒火，又仿佛是被她的挑衅燃起了更热烈的情火。
　　他一步步向她靠近，步伐缓慢，压迫着少女的脆弱心灵。

　　“怎样的烈火会冲击灵魂
　　怎样的yu望会冲破束缚
　　怎样的甜蜜诱惑等待着我们”

　　她是他的盛宴，是待宰的羔羊。
　　格洛丽亚仰起头，呼吸因为男人的贴近而急促。

　　“越过了不归点，这最后的门槛”

　　他的手指所过之处，引起她肌肤的战栗。

　　“什么不能说出的秘密，会被我们发现”
　　魅影站了起来，双手一起轻轻触碰格洛丽亚的脸颊。在确定他对她绝对的掌控以后，他的指尖悄悄地勾了勾她的下巴。动作隐晦。

　　格洛丽亚因为这个隐晦的动作红了脸。她闭上眼，感受他的爱火。仿佛回到了那个真正的，越过不归点的夜晚。
　　她是踩入陷阱的猎物，属于主人。不可后悔，不可回头。

　　“在那个不归点以后”
　　魅影唱出最后一句，手指停留在她的胸前。
　　主人发出了邀约，看似将选择的权利交给猎物，实际上却布置好了预感牢固的爱网，不容许她逃离。
　　所有的人，台上台下，演员观众。那么大的会场静悄悄的。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着猎物的回应。

　　“你已带领我，
　　走到语言干涸的那一刻，
　　走到所有语言都安静下来的一刻”
　　格洛丽亚握住停顿在自己胸前的手，起身，像是要逃离，在踏出一步以后又顺着相牵的手站回了主人身前。

　　魅影沉默着，好像是放任，却牢牢抓紧了她，不许她多走出一步。
　　控制，占有。
　　他抬起头，火热的目光直接要触碰她的灵魂。

　　我要你真正的答案。只有一个答案。不可以是拒绝。
　　格洛丽亚从那样的目光中得出这一信息。
　　怎么会拒绝呢？

　　她勾起笑容，空置的手撩开脸颊边的头发。眼角随着动作扬起，勾人魅惑。
　　“我已经来到这里，不知为何来此
　　在我的心里，我已想象，我们的身体纠缠在一起
　　毫无防备，悄无声息
　　现在我和你在这里
　　别无二心”
　　她一边唱着，一边走近魅影。她的手划过自己的脸颊，发鬓。目光勾人又缠绵悱恻。
　　指尖顺着两人牵在一起的胳膊，缓缓攀上。
　　在唱出“别无二心”的时候，她的手牵动魅影的手，缓缓放在自己的心脏部位。给出答案。
　　“我已经决定—”

　　那又是一个可以勾起回忆的动作。在那个夜晚，她也曾带着他的手放在那个地方。告诉他，自己的心为他而跳动。
　　大胆，香艳。
　　在那之后，就是不归点。
　　格洛丽亚确定魅影也如自己一样联想到了那个晚上，因为他的视线是那么烫人，那么明亮。

　　“走过了不归点，无法再回头
　　我们的激情戏，终于开始了
　　不考虑对与错
　　只有最后一个问题，
　　还要等待多久，我们才能结合”

　　魅影用力扣住格洛丽亚的手，在她问出那个剧本中的问题以后。
　　他将她拉入怀里，十指相扣。
　　格洛丽亚深情地凝望着他的眼，继续演唱。

　　“热血何时开始奔腾
　　沉睡的花蕾何时绽放
　　何时激情的火焰吞噬我们”
　　没有逃避，没有拒绝，只有深情与烧灼的爱谷欠之火。
　　格洛丽亚将自己送入魅影怀里。
　　他们的爱是对等的，呼应的，他们对对方的渴求也是同样的强烈。

　　奇妙的二重奏终于响起。恋人心中已无任何疑虑。
　　“越过了不归点，这最后的门槛
　　界桥已过，且站着看它燃烧
　　我们已经，走过了不归点—”

　　他们越来越靠拢，在最后一句高～潮结尾后，呼吸几乎要融合在一起。
　　“我想要你。”
　　格洛丽亚听到魅影的声音，很轻，像呼吸那么轻，只有她一个人可以听到。
　　他难道忘记了台下还有那么多观众吗？
　　可是格洛丽亚却无法责怪他的大胆，因为——
　　“我也是。”
　　她小声地给出回应，抬起眼眸，送上娇艳饱满的红唇。
　　这个吻，激情，而又克制。超脱于现实与剧本之间，爱与情欲共同澎湃。直到分开以后，他们的目光也相互缠绵，依依不舍。

　　唐璜，取得了胜利。

　　这是一场足以震撼巴黎的演唱。在演唱结束以后，整个会场安静了许久，才爆发出差点震翻屋顶的掌声，经久不息。
　　而在掌声过后，克莱蒙先生却走了出来，示意观众们安静。然后，看向了格洛丽亚。

　　身为男女主演，他们站在所有演员的中心。但现在，所有其他的演员都自觉的后退，让一大片空间出来。留下格洛丽亚一个人，茫然地站在中央。

　　“格洛丽亚。”他的声音不再是克莱蒙先生，而是变成了魅影真正的声音。
　　格洛丽亚仿佛猜到了什么，手指握紧，不安地搅动。

　　克莱蒙先生，或者说魅影，再次开始了演唱。却不是对观众，而只对一个人。
　　“说你会爱我
　　一生一世
　　带领我，保护我
　　让我走出孤独
　　说你想要我
　　与你同在
　　在你身边
　　无论你去哪里，让我同行
　　”
　　他缓缓走到格洛丽亚面前，单膝跪地，拿出一枚金戒指。目光深情，执着而又坚定。
　　“格洛丽亚，嫁给我。”

　　“埃里克……”格洛丽亚望着他，过往经历的一切幻影般在脑海中翻涌，久久不能回神。

　　直到不知是哪位女士先喊了一声“快答应他”，随后有更多的人跟着呼喊，才唤醒了格洛丽亚。
　　她缓缓地流露出灿烂幸福的笑容。
　　“我愿意。”格洛丽亚回答。
　　她把手伸出去，接受了那枚戒指。在魅影给她套上戒指的瞬间，格洛丽亚还是忍不住热泪盈眶。

　　两个被上帝抛弃，理应不可能找到幸福的人机缘巧合聚在了一起，便改变了彼此的命运。

　　魅影兴奋地站起来。在热烈的掌声中，带上了假面的野兽如绅士一般彬彬有礼。对观众和所有的演员遥遥行礼，并且说，“感谢诸位的见证。”
　　随后，他紧紧抱住自己的未婚妻，用力踩动机关，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了。

　　幽暗的地道里，格洛丽亚还能听到上方的喧哗。
　　“现在是属于我们俩的时间。”
　　魅影轻轻咬着她的耳朵，阴郁偏执且占有欲十足。“忘掉他们，现在你心里只能有我。”
　　格洛丽亚还能怎么办呢？她只能热情地献吻，让她的未婚夫满意。
　　“是的先生，只有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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