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开挂的女主角》砚南归

45、幽灵与花19

　　格洛丽亚直到第三天的下午才去歌剧院拜访克莱蒙先生。那并不是因为她前两天有什么事耽误，而是故意等到约定的最后期限。
　　尽管克莱蒙先生的容貌，气质都与格洛丽亚认识中的魅影不同，唯一相同的名字，也在他那恰到好处的疑惑好奇下显得像是一个巧合。但格洛丽亚却有一种直觉，克莱蒙先生就是魅影。
　　两天时间里，她请D夫人搜集了大量克莱蒙先生的消息。
　　她知道了克莱蒙先生是五年前发表的第一篇剧本。他的剧团曾来过法国，但他本人在过去五年里从未在公共场所露过面。所以才会有人称他为“神秘”的剧作家。
　　直到几个月以前，他才带着新剧本（以英国的民谣为蓝本创作出一段爱情与战争主题的歌剧）公开露面。也是今年，人们才知道，原来克莱蒙先生还是个长相如此英俊的绅士。

　　格洛丽亚直觉克莱蒙先生和失踪的魅影脱不开关系，但要确认他就是魅影，还需要进一步试探。
　　她故意多等了两天，在约定期限的最后半天，格洛丽亚认为等待许久的克莱蒙先生更容易暴露出问题。

　　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刻意，巴黎有那么多的剧院，克莱蒙先生却偏偏选择了格洛丽亚最熟悉的人民歌剧院作为暂住和新剧选角的场所。
　　格洛丽亚走进剧院，熟练的穿行在大厅和走廊之间。
　　快要到克莱蒙先生说的办公室，她一眼就看见了被两位女士堵住的门。一个是首席女高音卡洛塔，一个是有段时间不见的克里斯汀。

　　“格洛丽亚？您也收到了克莱蒙先生的邀请？”克里斯汀率先发现了格洛丽亚，苍白虚弱的面孔上顿时露出喜悦的笑容。
　　卡洛塔向她们投注来不屑的目光，冷哼一声，仰着头，踩着高傲的步伐噔噔地离开。格洛丽亚大概猜到克里斯汀的脸色苍白与卡洛塔有关。
　　“克莱蒙先生的确也邀请了我。”她轻轻勾起嘴角，笑容浅淡中透出些许恼怒，“你是什么时候收到的邀约克里斯汀？”
　　“我是昨天晚上收到的。”克里斯汀走到格洛丽亚身边，压低声音，在她耳旁小声说，“卡洛塔她们也是昨晚。”
　　她的模样看上去可怜极了，想来卡洛塔之前有强烈的用言语打击了她。
　　这也在情理之中。毕竟克里斯汀的出头就是因为顶替卡洛塔在那一晚演唱了玛格丽特。从某种程度上说，她相当于踩着卡洛塔上位，也难怪卡洛塔总是针对她。

　　听到克里斯汀说的时间，格洛丽亚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对克里斯汀说了谎，“我也是昨晚。你已经进去过了吗？”
　　克里斯汀摇头，仿佛想起什么，脸色又白了一下，“还没有。卡洛塔在我前面出来，然后找我说了几句话。布洛兹在里面。”

　　格洛丽亚端详这克里斯汀的脸色，宽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关心地询问她，“夏尼伯爵还是反对你们的订婚吗？拉乌.尔是什么态度？”
　　“拉乌.尔被伯爵关在家里，但他给我送了信件。”克里斯汀苍白的脸在提及夏尼子爵时有了一丝红润，目光也变得坚定起来，“我相信他，我不会放弃。”

　　所有人都感慨陷入爱情的女人有多么愚蠢好骗，但同时，陷入爱情的女人也是最美的。
　　她心里酸了一下，在听到克里斯汀提起信件的时候。
　　夏尼子爵被关起来了都能够给克里斯汀传递信件，可她的埃里克呢？
　　格洛丽亚的目光像是要穿透那扇门，如果里面那个真的是她的埃里克——两个月没有消息还装作别人哄骗她的爱人，那么……
　　格洛丽亚唇边勾起冷笑，差点吓坏了克里斯汀。

　　门很快地打开，布洛兹从里面走了出来。她同样是颇具盛名的女歌唱家，有着经典的代表曲目。
　　她比卡洛塔要友善许多，在看到格洛丽亚时对她笑了一笑才离开走廊。

　　门依然敞开着，格洛丽亚看到克莱蒙先生坐在一张玫瑰木镀金的桌子后面，窗户外的光源从他背后洒下，衬上那张俊美又冷漠的脸，仿佛身处天国的审判者。
　　克莱蒙先生的目光几乎全部聚焦在格洛丽亚身上，像是灼烧的火焰。就连克里斯汀都发现了这一点，
　　小声地问格洛丽亚，“您和克莱蒙先生很熟悉吗？”
　　格洛丽亚摇头否认，“不熟悉。我们只见过一次。”

　　她们一起走进了克莱蒙先生的办公室。
　　克莱蒙先生冷淡的面孔上浮上一丝微笑，“格洛丽亚小姐，我差点以为您不会来了。”
　　格洛丽亚蓝色如海妖的眼睛与克莱蒙先生的眼睛相接触，仿佛在空气中碰撞出激烈的火花。
　　她同样浅笑着，语气里夹杂着一丝火气，“只是迟了一些，但还在约定的时间内不是吗？倒是您，克莱蒙先生，您可没告诉我，您还邀请了那么多位优秀的女主唱。假如我早点知道，就不敢来了。”

　　“你应该多一点自信，格洛丽亚。还有，上次说过，您应该叫我埃里克。”克莱蒙先生的笑容消失了，目光深沉，看上去他很不满意格洛丽亚的谦虚和生疏。
　　格洛丽亚笑容加深，语言却很不客气，“那可不行先生。我会感觉是在叫我的猫。”
　　“您可以给猫换个名字。”克莱蒙先生有些憋屈地说。
　　格洛丽亚则继续刺激他，“总得有先来后到，先生。”

　　作为另一位备选者的克里斯汀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克莱蒙先生和格洛丽亚之间的机锋让她感觉到一种熟悉。就像第一次在休息室见到格洛丽亚，夹在她和魅影之间一样。
　　克里斯汀的窘迫率先被格洛丽亚发现，她后退了一步，停止与克莱蒙先生的战争。
　　“克里斯汀应该排在我前面，需要我到外面去等待吗？”
　　“不用。”克莱蒙先生冷漠地说，“您已经是最后一位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克里斯汀感觉到克莱蒙先生在说“最后一位”时，语气里饱含怨念。

　　克莱蒙先生站起来，将两份曲谱分别递给克里斯汀和格洛丽亚。
　　“您有五分钟的时间准备。”他很平淡的对克里斯汀说。
　　而轮到格洛丽亚时，克莱蒙先生的声音则变成了低沉中透出浓浓的宠溺。
　　他说，“我很期待。”
　　格洛丽亚接过曲谱，意味悠长地回了一句，“克里斯汀比我好无数倍。”

　　她说完便紧紧盯着克莱蒙先生的表情。这句话是魅影曾经对她说的，格洛丽亚是个小心眼的女人，一直记到现在。假如克莱蒙先生是魅影，应该不会对他自己过去说出的话无动于衷。
　　然而事实是让格洛丽亚失望的。那张英俊的脸庞依然冷静，没有任何不同。就仿佛是一张假面。

　　完全插不进去两个人之间的克里斯汀默默抿起了嘴唇。她几乎可以确定，女主演已经被内定了，但还是认真地看着曲谱。
　　五分钟后，克里斯汀开始了她的演唱。

　　她唱的是一段非常悲伤的咏叹调。少女知道了情人的死讯，在小山坡上找到一块土地垒起墓碑，银色的泪水冲刷坟茔。
　　克里斯汀的演唱是非常优秀的，尽管依然不能与那天晚上的玛格丽特相比，但也十分触动人心。
　　格洛丽亚有理由相信，在与伯爵对抗，守护自己与拉乌尔的爱情的过程中，克里斯汀已经找到了她自己的灵魂。摆脱了对魅影的依赖。

　　一曲唱完，克里斯汀眼中有了泪水。她已经进入了故事中少女的角色，为这段被战争拆散的情侣感到悲伤。或许，这里面也包含了她自己对爱情的理解？

　　“您的演唱是我目前为止听到最好的。”克莱蒙先生难得的将目光放到克里斯汀身上，对她表达了赞许和肯定。“尽管技巧比起卡洛塔稍有不足，但您的潜力和对音乐的感情投入已经远远超过了卡洛塔。”
　　那模样，仿佛他是教导克里斯汀的老师那样，理所当然。
　　克里斯汀也在克莱蒙先生的赞许下激动得脸颊泛红，仿佛获得了新的生命力。
　　她在离开前最后看了一眼格洛丽亚，目光不再是之前的柔弱，而是多了一些战意。

　　她竟然就那么轻易的被克莱蒙先生调动起了情绪。
　　格洛丽亚目光复杂地收回视线，重新放回克莱蒙先生身上。
　　“轮到您了，格洛丽亚—”克莱蒙先生将格洛丽亚的名字念出了叹息一般的暧昧感，气息缠绵悠远。

　　“克莱蒙先生，”格洛丽亚抖了抖手里的纸张，眨着眼，面带微笑，“是每一个人拿到的曲谱都不一样，还是，只有我的不同？”
　　“您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疑问？”克莱蒙先生问。
　　“只是好奇。”和试探。

　　克莱蒙先生的手搭在格洛丽亚手里拿着的曲谱的另一头，小指上一枚戒指闪闪发亮。
　　“只有你不同，格洛丽亚。”他状似平静地说出这句话，语速缓慢，声音低沉。“这是我专门为你写的。”
　　那分明是和魅影不同的声音，却让格洛丽亚感觉到了久违的心动，听觉神经好像被温泉水洗过一样的酥.麻。

　　“埃里克……”她的嘴唇蠕动，没有直接叫出这个名字。

　　格洛丽亚深深吸了口气，看着手中的曲谱，开始演唱。
　　“ 想想我
　　深情的想想我
　　当我们已互道再会
　　……
　　回想那些日子
　　回想那些时光
　　想想那些我们未曾做过的事情
　　我没有一天不想你
　　……
　　花朵会凋谢，夏日果实会枯萎
　　花朵有季节性，我们亦是如此
　　但请答应我，偶尔-
　　你会想想...
　　我！”（think of me）

　　这是一首抒发对离开恋人的思念与不舍的咏叹调。感情上非常符合她的心态，曲调声线也完全符合她的声音和歌唱的习惯。
　　她的感情与这首歌曲高度融合，思念的音乐居住在唇齿之间。

　　“很完美。”克莱蒙先生评价。
　　他的目光温柔宠溺，熟悉又陌生。

　　“我是您的女主角了吗？”她轻声问。
　　“只能是你。”克莱蒙先生回答。

　　“那么，”格洛丽亚将曲谱放入克莱蒙先生手中，思念与深情还没有从她眼中褪去。“也请您为我演唱一遍，先生，你们是否具备与我同台演出的实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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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都让开，我要开始撒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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