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开挂的女主角》砚南归

35、幽灵与花9

　　在格洛丽亚给了魅影满意的答复以后，喜悦从他的肢体语言中体现出来。他用力地抱紧她，又松开。低垂着头，抬起手轻柔地擦拭着她脸颊上的泪痕。
　　“假如你喜欢，就应该快乐和微笑。”魅影的嗓音温柔中带了一些低迷，似乎格洛丽亚的眼泪令他质疑她所说的话的真假。
　　“我想让你高兴。”他轻声说着，又流露出了忐忑和讨好的意味。

　　他的话语如此动听，可那种神态中流露处的卑微，让格洛丽亚难受至极。
　　她的眼睛注视着魅影，眼眸像是被风雨洗过的天空，泛着波浪的海洋，泪水的薄雾遮蔽它，却挡不住那抹透亮的蓝色，挡不住她的深情与关切。
　　“埃里克，您已经为我做的足够多，之前的一切我会铭记在心，永远也不会忘记。但是先生，您的身体遭受的痛苦会成百倍地加注入我的心灵，使我悲伤难过。如果您真的爱我，想让我高兴，就请回去休息吧。”

　　在格洛丽亚的印象中，魅影是阴郁的，神秘的，口是心非的。他行走在黑暗的地宫里，用音乐的魔力掌控她，用天才的技巧使人们恐慌，认为他就是真正的幽灵。在感情上，他总是自卑又自傲，占有欲极强却不愿意和她说出自己真正的想法，时常以暴怒发火解决问题。
　　如果不是格洛丽亚真的为他的天才痴迷，愿意去耐心地发掘他暴躁下悲伤的灵魂，恐怕也会对他感到恐惧和避之不及的。
　　但今天，也许是因为发烧的缘故，他展现出和寻常不一样的坦诚和脆弱。

　　“可我不想回去。”魅影炽热的嘴唇再次吻在格洛丽亚的额头上，环抱着她，就像抱着一个大娃娃。
　　“地宫里很冷，我做不到再像以前那样安然的睡在棺材里了。那都是因为你，格洛丽亚。请你怜悯一下可怜的埃里克，他一无所有，只想和你多待一会儿。”
　　魅影的声音较往常低哑了许多，好像有什么在摩擦他的嗓子。低迷的语气让她心里抽痛，又为了他所表现出的依赖欣喜不已。
　　格洛丽亚回抱住他，语气轻柔，充满了怜爱，“我会陪着您，陪您一起。在我的埃里克恢复健康以前，谁都不能让我离开他。”

　　或许是被她的话语打动，又或许他的病痛是一重重的，现在又恢复了清醒。魅影松开了她，转而牵起她的手，握得紧紧的，带着她往地下宫殿走去。
　　假如不是格洛丽亚真切地感受到魅影身体表面的高温，只看他和往常一样快速平稳的步伐，以及撑船时的利落，也是无法辨认出他生病了的。
　　但格洛丽亚不想惊叹他在生病时的状态竟然也能这么平稳，她只想知道他是独自一个人抗过了多少次生病，多少次伤痛，才能这样从态度和身体力行上漠视病痛？

　　她乖巧地跟在魅影身后，只用关切的目光盯着他。
　　走过幽暗的密道，穿过湿冷的地下湖。但踏入那间家居的小客厅以后，格洛丽亚就一改之前的乖巧，展现出强势的一面。
　　她将埃里克按在沙发椅上，语气温柔却不容质疑，“从现在开始，到您恢复健康以前，您哪儿也不许去，必须听我的。”

　　魅影被她按住肩膀，面具下的眼睛里透出一些惊诧和无措，“听你的？”
　　“没错。”在今天以后，被偏爱的格洛丽亚已经有恃无恐了。
　　魅影的嘴唇抿起来，脖子一点点摆正，像是要生气的样子。
　　格洛丽亚及时发现了这一点，并且及时地做出了应对手段。
　　她没有再按住魅影的肩膀，而是蹲下去，轻轻拿起他带着手套的双手，放到自己的脸庞两侧。
　　“让我为您做点什么吧埃里克。您的健康和快乐，就是我全部的快乐。”

　　她的恳求是多么真挚啊！
　　魅影注视着她，在与少女充满关切的目光接触以后，恼怒从他眼底消失，转换为愉悦和温柔。
　　“从来没有人像这样关心我。”
　　他的手抚摸着格洛丽亚的脸颊，声音低沉，“上帝竟然也有眷顾我的一天……去吧格洛丽亚，我都听你的。”

　　魅影的配合让格洛丽亚开心起来，她的眼里仿佛闪耀着星光，盈满了对他的爱怜。
　　“您不能再睡到棺材里，先生，这里还有其他的卧室吗？”
　　“有。”魅影回答，“可我现在还不想睡，我想坐在这里，看着你。”
　　他今天实在甜得惊人。格洛丽亚根本无法拒绝他用那样温柔的语气说出的话语。“那好吧。”她看起来有些不情愿的答应，却又按捺不住心里的甜蜜，勾起嘴角。“我还需要准备一些东西，您答应我了，就要乖乖的，不许动。”
　　她的口吻虽然温柔，但说话的内容就让魅影有些接受不了了。他难掩羞赧，有些气恼地说，“我可不是小孩子了，格洛丽亚。你是把我当成小孩了吗？”

　　格洛丽亚轻轻吻了吻他的手背，“没有的埃里克，您可不能污蔑我。我分明是把您当作一辈子的伴侣，我的丈夫看待的。”
　　魅影愣住了，他嘴唇微微张开，仿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格洛丽亚说出那个称呼时的表情是那样真诚，口吻是那样肯定，仿佛她已经决定了很久。

　　就在魅影愣住的片刻里，格洛丽亚好像丝毫不觉得自己说出了什么惊人的话语。她站起来，环顾客厅。在看到某样摆放在桌上的东西时眼睛一亮。
　　等到魅影消化完那句话种透露出的信息，感到激动和喜悦的时候，一只熟悉的八音盒落在了他的怀里。
　　穿着红色短褂的波斯猴子在腰杆的操纵下拍着手里的乐器，迎合着屁股底下的八音盒里奏出的乐章。

　　“是假面舞会的音乐呢。”格洛丽亚停下来，将八音盒又往魅影怀里送了送，眨着眼，亲和地说，“如果您感到无聊的话，就先玩一会八音盒吧。我需要准备一些热水，还有食物。您今天有吃过东西吗？”
　　“没有。”
　　“那可不行。可以告诉我厨房在哪儿吗？”
　　魅影沉默地指了指厨房的方向，格洛丽亚便起身快速地消失在了客厅里。
　　留下他看着腿上给自己调解寂寞的八音盒，感到无比荒诞和啼笑皆非。

　　丑丑的猴子与他四目相对，欢快地奏响假面舞会的乐章，有规律地敲击着手里的铜锣。像是在嘲笑他被遗留在客厅还不准随意走动的可悲命运。
　　这是谁做出来的猴子这么讨厌？他嫌弃地偏过头，不想再看自己亲手做出来并且过去还比较喜欢的陪伴物品。
　　尽管如此，魅影也没有将八音盒丢到一边。

　　客厅灯火通明，厨房里传来一些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声响。他靠着椅背，望着往日里空荡的地宫。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发烧导致，他竟然感觉不到那种沁入骨髓的阴冷了。

　　半小时后，热腾腾的蘑菇浓汤和面包片被端到了餐桌上。
　　少女期许又愧疚地望着他，小声说，“对不起先生，那些食材里，我只会做这个。”
　　作为子爵家的小姐，她接触更多的是艺术和文学。做饭是与她无关的，就这道汤还是她在逃亡后期才学会的。

　　她的愧疚对魅影来说是完全没有必要的，他品尝着这份简单的食物，好像病痛已经离他远去。与之相反的，温暖的味道顺着喉咙流入全身，带来无法言喻的幸福和安然。
　　“已经足够了。”
　　他闭了闭眼，声音暗哑，像是在克制什么情绪。然后看向格洛丽亚，目光专注，仿佛在注视着他的整个世界。
　　“我很高兴，格洛丽亚。你不可能知道，我现在的感觉有多么幸福。”
　　格洛丽亚则用同样专注的视线回望他，“这只是一个开始先生，我还会陪伴您很久很久。”

　　因为格洛丽亚怎么也不肯让魅影再睡进棺材里，所以魅影只能带她来到了另一个卧室。
　　房间很小，对格洛丽亚而言布置有些简陋。里面只摆着一张极普通的柚木床，（墙上挂着一副的油画，还有一个路易·菲利浦时代的旧五斗橱，大理石桌面上放着一盏灯。）
　　好在它还连接着一间浴室，可以供应冷热水，设备齐全。才让格洛丽亚满意了一些。

　　她将魅影推到床沿坐下，然后伸手想要解开他的外套。
　　魅影握住了她的手，这个时候才想起来问她，“我睡在这儿，你怎么办？”
　　“和您睡在一起啊。”格洛丽亚理所当然地说，“这张床足以睡下我们两个人，难道您想让我睡在椅子上吗？”
　　她今天格外大胆，在镜子迷宫以后，她仿佛已经将自己看待成了他的妻子。并且强势地准备进入他的生活。

　　这本来应该是他梦寐以求的，可魅影看着少女美丽的脸庞，却退缩了。
　　他站起身，对格洛丽亚摇摇头。轻声说，“我不能和你一起。”
　　“我认为可以。”她自然又坚持地与他对上视线，突然牵起他的手，放到自己胸前，“我的心告诉我，它为一个叫做埃里克的男人而跳动，不可能再属于第二个人。您还在担忧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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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上午工作比较多，更新迟了，对不起wwww
这张写的有点艰难。想开车，但不敢。。。
苦逼作者，卑微求评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