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站番外》向*然

10、插曲（9）

　　对于女人的追求，楼昕自然应付得游刃有余。淡漠是最好武器，即便你有惊人耐性与热情，也经不起如此折腾。可偏偏霍欣薇是个例外，她见招拆招，应对有礼，进退有度，没有丝毫逾越。只是偶尔一个电话，或者路过时候的一份小点心。她会找你帮忙，不是约会，而是请求，让人面露难色，却不忍拒绝。她丝毫不会显露对你的好感，只是温柔道谢。那眼神太过诚恳，举止太过谦卑，让你觉得不过是自己在自作多情。楼昕到底是放松下来，谁说男女之间没有真实友情？

　　“你最近跟霍欣薇走的很近？”范晓晨不介意在大冬天捧着冰淇淋，难得堵到人，还不赶紧敲诈一笔？两人在店堂坐着，楼昕显得心不在焉。
　　“普通朋友。”楼昕说。
　　“你怎么想的？”范晓晨问的直接，楼昕微微蹙眉，“没怎么想。”
　　“她喜欢你啊，笨蛋。”
　　楼昕看她一眼，不置可否，范晓晨咬着勺子，眨了眨眼，“或者，你是故意的？”
　　“呃？”楼昕想笑，是不是想象力丰富是女人的一大特点？
　　“这样她就不会去缠着展鹏辉啦。”
　　“不是，”楼昕斟酌着用词，“我跟她只是普通朋友。”
　　“这只是你的想法。”如果不是因为喜欢，干嘛要做这许多小动作？她才不相信那是出于礼貌与修养。有些时候，女人耍起心计来，才出乎意料。
　　楼昕抿了下唇，不愿意继续这个话题，“她……回来是住家里还是酒店？几号的飞机？要不要提前准备什么？”
　　范晓晨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楼昕说的是什么，顿了下才道：“说是下周六到，她说想住酒店。”
　　“哦……”楼昕说不出此时是什么样的心情，有些失落，有些沮丧，却还有一丝放松。不住在一起，也许会少去许多麻烦。他是真的不知道如何跟她相处。
　　“住酒店也方便，你跟展鹏辉都那么忙，也没人陪她……我是说，酒店里东西好吃，那个……”范晓晨挠挠头，语无伦次。
　　“我明白的。”楼昕微微一笑，带着些宽慰。
　　范晓晨望着他觉得有些难过，“你别多想……”
　　“不会。”是真的不会，楼昕不会撒谎，他没有多少时间可以用来胡思乱想。工作占据了太多时间，还有琐碎的人际关系需要处理，剩下的时间，其实没有多少是给自己的。又何必再浪费在毫无疑义的事情上头？

　　“回来了。”
　　楼昕打开门，就看到展鹏辉站在自己面前，“嗯。”楼昕应着，换了鞋往室内走去，“你今天怎么这么早？”
　　“谈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他们去忙吧。我们很久没有在一起好好吃顿饭了。明天我们出去吃吧，你想吃什么？”
　　楼昕只觉得累，躺在沙发上不想起来。很快，一温热事物贴了上来，带着熟悉的清淡香水味道。手被握住，一下子暖和起来。
　　“手怎么这么冷？”展鹏辉紧紧握住楼昕手掌，极力把温暖传递过去。
　　“外面冷，不想出去。”楼昕闭上眼睛，轻声说。
　　“累了？”
　　“嗯。”
　　“不如……放个大假，出去旅行？”
　　楼昕一下睁开眼睛，看着展鹏辉，“我们？”
　　“是啊。”展鹏辉点头，“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楼昕微微蹙眉，颤了颤唇，却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
　　“怎么了？”楼昕神色怪异，展鹏辉忍不住按上那人额头，再摸了摸自己额头，“没有发烧啊，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我们……”楼昕闭上眼睛，“我们怎么能一起放假？公司怎么办？”
　　“你别这么紧张，我们走掉十天半个月是不会有问题的。”
　　“可是……”
　　“什么？”
　　“你妈她……不是下周就来了么？”
　　展鹏辉听他这么问，倒是松了口气。楼昕愿意主动提及此事，就代表他不会逃避，“我们等她走了再出去。”
　　“也行，那她留下来过年么？”
　　“不知道，看她心情吧。”
　　“小辉，你们也很久没有一起过年了吧？”
　　“嗯，”展鹏辉应道，确实很多年了。
　　“那不如……请她留下来过年吧……”
　　“你不怕？”
　　“怕什么？”楼昕睁开眼，转头看着身旁的人，笑了一下，“你都不怕，我怕什么？”
　　“那好……”展鹏辉点头，撩开楼昕额前的发，俯身吻了上去，轻声呢喃，“等她来了，我就跟她说……”
　　“嗯。”楼昕点头，慢慢闭上眼睛，手里的温度一点点渗透皮肤，慢慢融进血液……
　　该来的，怎么也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