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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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的，”部长摊了摊手说，“你看，你的舅舅对你显然太不关心了，这个该死的地方不适合年轻人，这会抹杀年轻人创意和积极性，所以这里的工作可以交给别人来做。”
瑞格斯很认同这点，不过如果一只老狐狸会说出这样的话，那通常意味着另一份工作会比这份无聊的工作更困难。
“也不是这样，”瑞格斯说，“我觉得这里工作挺好的。”
“为什么？”部长惊讶的看着瑞格斯。
“您看，我以前总有点放荡成性，来到这里以后，我可以有大部分的时间来思考一些人生问题，比如说，人为什么活着，或者人为什么死之类的人生哲学问题，”瑞格斯闭着眼睛胡扯，“虽然我到现在还没有思考出来……”
他睁开眼睛看着部长说：“不过，显然我现在并不想放弃这份工作。”
部长惊讶的看着他，然后又说：“亲爱的，你难道不想呆在家里吗？难道不想有更多的时间去约会吗？”
瑞格斯耸了耸肩膀：“暂时不想。”
“所以你拒绝了这份工作吗？”部长不死心的确认。
瑞格斯说：“是的。”
瑞格斯真的不是一个好奇的人，所以他没有问部长到底是什么工作，也没有问为什么他会忽然给他换工作。但是他来寻求他的意见的话，只能说明，调换工作这件事情他并没有和威廉商量过。
瑞格斯等部长离开以后，瑞格斯拿起文件继续手里的工作。虽然瑞格斯看起来像个没头脑的纨绔子弟，事实上他的确对得起这个称号。但是如果你有一些聪明的亲戚，你也必须学会聪明起来。
晚上瑞格斯回家的时候，塞文在等他吃饭。如果瑞格斯回家吃饭，通常只有他们两个人，瑞格斯不会带女人回家吃饭或者留宿，对瑞格斯来说，家里是很私人的地方，他像大多数美国人一样很懂得保护隐私。虽然这个家里，已经一个亲人也没有。
“你已经连续三天在家里吃饭了。”塞文笑着给瑞格斯倒上了红酒。
“是吗？”瑞格斯支着头，看到那红色的液体流入透明的玻璃杯里，在烛光下反射出蛊惑的色彩，“也许工作了就会让人变成这样。”
塞文将剩余的酒封起来，放回冰桶里，坐回自己的位置上。一般来说，管家是不能和主人在一张桌子上用餐的，但是对这样一个年幼的主人，或者不是那么注重礼仪的美国家庭来说，这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我今天还是找不到梵音，”瑞格斯沮丧得拨弄着盘子里的青椒丝，银制的叉子在盘子上发出寂寞的声音，“我给他打电话了，还是没有接，连魏也找不到人，梵音会不会任务失败了什么的？”
“手机没人接听不一定是件坏事，”塞文柔声说，“你看，如果梵音真的任务失败了，威廉先生会立刻消掉那个号码和梵音所有的关联的资料。”
“可是他从来不会那么久没消息啊，”瑞格斯看着塞文说，“我总觉得他出了什么事。”
塞文笑了笑，蓝色的眼睛温和的看着瑞格斯：“好了，瑞格斯，这可不像你，你太过敏感了。”
瑞格斯低头不语，安静的切着牛肉。塞文站起来走到瑞格斯身后，他白皙修长的手指搭在瑞格斯肩膀上，他能感觉到瑞格斯身体的温度和T恤下肩膀的线条。他轻轻的说：“也许他只是去做一些私人的事情，你不能要求他总是开着手机，接受你的电话。”
另个人用更沮丧的声音说了句：“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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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肉馒头案、唐人街分尸案，炸弹狂魔案……瑞格斯头痛的看着一叠叠文件，这些文件是已经结束的，然后被送到这里保管起来。虽然现在信息很发达，电脑已经普及到每个美国人，但是安全局里依然用最古老的方法保存这些资料。的确如此，有时候这样做要比存在电脑里更安全。
手边的另一叠文件是送来等人取的。瑞格斯也按照类别将它们分类，手下一份是23号柜的文件。
然后他又听到那个男人温和的声音：“请把它拿来给我好吗？”
瑞格斯转头看到那个男人靠在墙上看着他，对他伸出手。他发誓，他真的没有听到开门的声音。
“下午好，”男人轻轻的说，“我吓到你了吗？”
“没有，”瑞格斯耸耸肩膀，然后把文件递给他，“你来的很及时。”
“谢谢，”男人接过文件，转身要走。
“等一下，”瑞格斯忽然说，男人停住身体，慢慢的转过头看着他，那双黑色的眼睛很漂亮，可是似乎没有任何光线能从其中溢出。
“你不看看文件吗？”瑞格斯说，然后转身给他倒了杯水，“你可以在我这里看。”
男人没说什么，而是走了过来，像上次那样拆开了文件，并且先看了照片。
“你是FBI探员吗？”
“不是，”男人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我不算政府人员，我只是暂时为美国政府工作。”
“那么你是特工？你看起来很年轻。”瑞格斯不知道自己哪来这么大的好奇心，当然，过阵子他后悔的想要咬掉自己的舌头。
“谢谢，不过我不是特工，”男人轻轻的说，“我是英国人，现在来美国只是工作而已。”
“噢……”瑞格斯应了一声，然后去看男人手上的照片。
可是当他看到照片的时候，他有那么一会找不到自己的呼吸。
他知道这个男人手上的一些文件全是关于死去的人的，比如凶杀案什么的。那只是一些照片，和他毫无关系，可是现在不是了，他认识照片上的人，而且他找这个人也找了好久了。
男人好无所觉的将照片放到旁边，然后去看文件。
瑞格斯拿起照片，角度是站着拍下去的。白色的床上躺着一个男人，他安静的闭着眼睛，嘴角渗出已经被氧化了的黑色的血液，额头上有一个幽深的黑色枪洞。黑色的长发散在白色的床单上，蜿蜒的美丽，就像睡着的孩子。
男人转头看了瑞格斯一眼：“你看起来不太舒服……”他站起来，让瑞格斯做下来，他把身体靠在旁边的桌子上。
“……是的，我只是有点儿……”瑞格斯拿着照片抬起头，“你到底是做什么的？”
男人挑了挑眉，“我有权不说。”
瑞格斯说：“是的，当然……这样的案子不会拿到安全局来，贫民区的谋杀案安全局很少过问，上次部长说你是政府的高层官员，可是你却说你不是……”
“你认识这个人吗？”男人拿过另一张照片，放到瑞格斯眼前。
瑞格斯沉默的看着照片，过了一会应了一声：“是的。”他当然认识照片上的人，梵音，他一直找的那个人，威廉舅舅的情人。
随后是两个人的沉默。
“很抱歉，我该走了。”男人轻声说，然后拿走了照片，将文件和照片一起放到了原来大大的信封里，“再见。”
“等一下。”瑞格斯拉住男人，“你要去哪里？”
“去工作。”
瑞格斯没有放开男人的手，他很少那么失礼和失态，他立即拿出手机拨通了部长的电话。一分钟后部长又气喘吁吁的跑到了资料室。
“上帝保佑，这次又是什么事情？”部长推开门走进来，然后惊恐的看着他们，对瑞格斯嚷道，
“放开手瑞格斯！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
而瑞格斯并没有放开手。
“你疯了吗？”部长走过来，不顾形象的想把瑞格斯的手拉开。
“没关系，”被拉住的男人说，“反正我时间很多。”
“真的很抱歉，”部长连忙说，一边对瑞格斯使颜色，“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我要和他一起追查这次的案件。”瑞格斯放开了手，但是眼睛并没有离开男人。男人安静的站在那里，手里还拿着那份文件。
“你和他？”部长瞪着瑞格斯，“听着，瑞格斯，这里是安全部，所有的事情全是机密，不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地方。”
瑞格斯看了他一会，然后重新坐回椅子上：“我会给军方提供九千万美元的军火援助，只要求参加这次的案件。”
“可是这次的事情不是我说了算的，”部长看了男人一眼，“撇开你的钱不说，如果你一定要跟他一起，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需要什么？”瑞格斯眯起眼睛，他已经后悔开出的价格，如果他真的要知道这个案件，完全可以雇佣私家侦探或者别的方法，刚才真的是急晕了头。
“就是我跟你提的那份工作，”部长再次看了男人一眼，“你看，浮德先生刚从英国来美国没多久，他需要一个向导，或者助理，我想你可以胜任，那么你也可以用正当的身份来办这个案件，你觉得如何？”
“可以。”瑞格斯说，虽然他可以用一些别的手段，不过谁会比政府拥有更多的信息和资料呢？在这里工作的一段时间，他彻底明白了这个道理。没有谁会比政府有更多的资料，很简单，政府就是这个国家的灵魂。
瑞格斯看向那个男人。男人也正在看他，然后他轻轻的说了句：“可以。”
“那真是太好了，”部长立即说，“没有比互相谅解更好的事情了。”
他指着瑞格斯对男人说：“他是合法的美国人，瑞格斯•史蒂芬。”然后对瑞格斯说：“这个人的名字……浮德。”
这个介绍显然有些缺乏诚意，不过瑞格斯并不介意。
“你们有很多时间可以互相了解，”部长笑着说，“当然，具体工作我会说明……还有瑞格斯，浮德先生是你的上司，明白吗？”
“是……”瑞格斯无可奈何的应了一声。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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