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刑侦]》云深君

21、遗失的子宫19

　　“你输错第二次的时候就不应该在输的。”江斯年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言禹身后的，他看着突然自我清除的电脑网页一脸不认同的说道。

　　言禹回头看了眼他，起身一只手将他按在椅子上，“回去了记得把五公里跑完，刚才的网址发给约翰。”

　　“喔。”江斯年默默掏出手机将N号房的网址发给冯约翰。

　　然后他想到了什么，用密文编写了短信发给被他存为220名字的人。

　　284：科长又威胁我跑五公里，我好可怜呀。

　　284：他这是接机打击报复，嫉妒我的智慧远高于他。

　　284：他们还收走了我的糖果，我非常的生气，那是你送给我的。

　　284：我想吃巧克力味的蛋糕。

　　……

　　江斯年终于将想说的话都发完后他才满意的趴在桌子上开始等对方的回信。

　　书桌挨着窗户，窗户外有一颗开满红花的石榴树，因为暴雨的袭击而落了满地的残红。

　　花易谢，人易逝。

　　他莫名的觉得有点小难过，过了十分钟都还没有回他的信息，唉，江斯年偷偷望了眼门外的人，见没人注意到他才悄咪咪的从裤子的口袋里掏出一颗草莓味的糖果，迅速的剥掉糖纸塞进嘴里。

　　然后拿起桌上的解剖学的书随意的翻开，突然一张夹在书里的纸掉了出来。

　　江斯年捡起来一看，是一张快递单，寄件时间是4月15日凌晨4点。

　　他奇怪，凌晨四点还有人收快递？

　　还没来得及多想，放在桌上的手机发出‘叮’的一声。

　　短信来了。

　　江斯年点开短信，回复内容翻译如下：
　　220：好。

　　尽管只有一个字，江斯年也感觉无比的开心，他再看向窗外，只感觉那还剩零星几朵石榴花挂在枝头的石榴树也变得格外的挺拔。

　　言禹他们在何念祖家除了那个神秘的‘N号房’网址外再没有其他发现，倒是一直守着李瑜那边的警察出了事。

　　得知李瑜消失的消息已经将近中午，盯着他的警察见李瑜一直没出门心里生了疑惑去敲门才发现李瑜已经不见了踪影。

　　“我们上来的时候门是虚掩着，并没有锁，我们推门进去找了一圈都没看见李瑜，卧室里的衣物和家里的钱财都被带走，我们猜测他是跑路了。”盯着李瑜的其中一个警察说。

　　“你们确认昨晚他没有出门？”言禹问。

　　“确认，为了怕打盹儿耽误事，我还和小石换着守的，绝对没有看见李瑜出门。”

　　“我也保证，从李瑜回来到我们上报这段时间内，这间屋子里没有人进出过。”被叫做小石的警察说。

　　言禹看了眼离车不远的烟头，皱眉，“你们昨晚有抽烟？”

　　小石点头：“后半夜太困，我见没人就抽了两根提神。”

　　江珧一听一巴掌拍在小石的头上，“你脑子里的水啊，深更半夜抽烟他还能不知道下面有人盯着他。回去给我写一万字的检讨，听见没！”

　　言禹倒不认为是李瑜发现了楼下有警察盯着自己而绝地逃跑，毕竟现在警方没有任何的证据逮捕他。

　　所以，一地是有什么其他的原因，令他迫不及待的要逃命。

　　“上去看看。”

　　对比起阴森的何家李瑜的家明显布置得温馨许多，温暖的沙发套，每间房都能看见的家人合影，还有客厅里专门摆放李瑜奖杯证书的柜子。

　　除了主卧室里那满床的血迹，这几乎就是一个看起来十分完美的家庭。

　　不过看起来终究是看起来而已。

　　言禹站在张丹萍被杀害的主卧室里，看着床单上除了血迹之外的其他白色粘稠痕迹，抿了下唇，只觉得这个李瑜还真是货真价实的变态。

　　“让人把这个床单带回去。”言禹叫住一个警察吩咐道。

　　然后他开始审视这个简单温馨的三室一厅的房子。

　　与何念祖家不同，李瑜家的客厅摆放了整齐干净的沙发，沙发还套上了令人觉得温馨的素色印花沙发套，沙发前面是茶几，茶几上摆放着一个果盘，果盘里有几个干瘪的苹果，显然主人还没有时间更换新鲜的。

　　正对着沙发的是镶嵌在墙壁里的超大液晶电视，贴墙设计的一排电视柜上放着影碟机和投影仪。言禹打开电视柜的抽屉，抽屉里面整齐的摆满了装在CD盒里的光盘。

　　言禹抽了一盘出来，塑装的盒子上没有任何的图画，只在边角处贴了一张手写了日期的便签。

　　言禹又检查了一遍其他的CD盒，全部都是按照日期进行归类摆放的。

　　想到李瑜说他喜欢拍有关动物的小视频，以及何念祖电脑里那些有关动物解剖的视频言禹眼眸一沉，他打开影碟机，将手里的光盘放进去，然后退回到沙发上坐着。

　　经过几分钟的等待，电视屏幕里渐渐出现了彩色的画面。

　　“喵……”一只手掌大小的猫咪仰望着头看着镜头，眼睛亮亮的，像是在呼唤母亲。

　　然后言禹听见了李瑜的声音。

　　“小猫咪别怕喔，一点也不痛的。”

　　小猫被抓起来，放到一张木制建议缩小版手术台上，一只手拿着针筒给小猫注射了微量的麻|醉剂，小猫瞬间变得乖巧，不再嗷嗷的叫喊。

　　“念祖，近一点，镜头要对准这里。”李瑜的声音继续想起，他好心情的指导着何念祖如何更好的拍摄出他想要的视频。

　　闪着冷光的手术刀被握在一双戴上手套的手上，锋利的刀片划破小猫的肚子，鲜血打湿了它毛茸茸的皮毛，一只手兴奋的伸进那道化开的肚皮里。

　　“念祖，你看它的心脏还在跳，多么神奇啊！”李瑜惊喜道。

　　“呕……”刚从卧室里出来的江斯年眼睛瞪得像铜铃，脸色一瞬间惨白，他迅速往卫生间奔过去不停的呕吐起来。

　　被江斯年的动静引来的宋玫也看见了电视里正在播放的录像，只觉得遍体生寒，“这李瑜真变态。”

　　言禹眼神飘向卫生间，“你去看下。”

　　然后取出光盘重新换了一盘开始播放，这次是一只小狗。

　　言禹不停的更换光盘，被李瑜虐|杀的动物从小猫、小狗变成鹦鹉、蜥蜴、老鼠等等，种类多达五十多种，而所有的录像都是由何念祖拍摄。言禹脸色越发严肃，他看见了一盘日期为李瑜养父母车祸那天的光盘。

　　这一次映入画面的不再是动物，而是不断快速前进的沿路风景，很快言禹就判定了这是行车记录仪留下的影像。

　　画面一直是视野里不断变换的风景，背景里有轻快的音乐响起，然后变故突生。

　　响起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刹车坏了！”

　　然后是一个女人的尖叫，“油缸在漏油，老李。”

　　录像似乎是被剪切过的，到这里画面突然停止，过了半分钟，又出现了一个新的画面，是李瑜的养父母。

　　养父开着车，养母坐在副驾驶看着视频和李瑜聊天。

　　“小瑜，你答应妈妈的事情一定要做到，妈妈知道你是为了把医学学好，但是那些视频也太吓了。你以后不许再拍了，知道吗？”养母的声音温柔而充满慈爱。

　　“好，我保证以后都不让您看见。”李瑜回答道。

　　“小瑜啊，我总觉得你是学医学疯魔了，要不等我和你爸回来带你去看心理医生，我们有病就治，没什么大不了的。”

　　“呵，妈觉得我有神经病？”李瑜的声音冷漠了些。

　　“不管你有没有病，你都是我和你妈的孩子。”旁边开车的养父插嘴道。

　　“好啊，那我等爸妈回来。”

　　“刹车坏了！”汽车路过一个下坡，养父焦急的声音响起。

　　“油缸在漏油，老李。”

　　“啊——”

　　“砰——”

　　画面开始剧烈的抖动旋转，只听得见女人的尖叫和哭诉，然后是一声剧烈的爆炸声，视频被切断。

　　言禹将所有CD盒从抽屉里取出来，“让江珧重新调查一下李瑜养父母的车祸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