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来自地狱》福大王

40、和陌生人说话（1）

　　专案组的第一次会面是欧阳肃组织的，所有人被叫到了离市区大概五十公里的一处温泉景区，名曰“战前动员会”，倒是很像老爷子不按常理出牌的风格。
　　会议安排在一个叫“御泉疗养院”的地方，环境隐秘，几乎不对外开放，这次显然是欧阳肃动用了特权。顾正和齐零被安排在一个套房里，顾正一进房间就里里外外看了一遍，确定只有一张床。
　　“难得老爷子这么有心。”顾正笑嘻嘻地看着齐零的反应。
　　“搞不好是经费不足。”齐零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院子里的温泉汤池，看得出来情绪很放松。
　　“听说这里的天然温泉很不错，晚上可以泡一泡，这会儿先去吃饭吧，老爷子还在路上，他到了就该开会了。”
　　两人刚到餐厅，就看到钉子和卢西亚已经坐在里面了，钉子戴着巨大的耳机，捧着一个飞鸟同款游戏机在专注地玩，卢西亚则习以为常地把食物一勺一勺送到她嘴边，看了顾正他们轻轻点头致意。而钉子正玩得投入，眼睛都不抬张嘴吃一口东西。
　　“他们俩一直这样么？”齐零轻声问。
　　“对啊，奇怪的共生关系。”顾正实在不想看他们喂饭，找了个角落里的位置，先替齐零拉开了椅子。
　　“挺有意思的。”齐零微笑着欠了欠身，坐下来。
　　“其实异人都很孤独的，能找到同类也是好事，想吃什么？”
　　“你点就好。”
　　顾正随意点了几个菜，服务生去下单了。
　　“这次的队伍里，除了你我，全部是异人，这是我跟老爷子提的需求，但即使如此，我也不能把他们当牲口用，能力用得越多，生命消耗得越快。”
　　“你是说，异人的能力其实是以消耗生命为代价的？”
　　“可以这么理解，能力用得越多，死得越快，除了一类怪物，他们的能力本身就是长生。”
　　“那其实可以把他们看作被压缩的人生吧，所有人的能力其实差异都不会太大，天才和普通人之间也不过一线之隔，而异人就是可以把能力集中使用，比如速度或者洞察力。”
　　“本质上就是如此，但他们大部分人都愿意使用异能，或者说他们本身无法控制自己不使用，比如说钉子，她能听到别人的想法，在这种人多的地方，这种能力反而会成为她的负担。”
　　“顾正你在说我坏话吗？”钉子突然跑到他们桌前，笑嘻嘻地看着齐零。
　　“说你可爱，你这样没有礼貌，这是齐老板。”
　　“齐老板好。”钉子一反常态地很乖巧。
　　“你好，叫我齐零就可以了。”
　　钉子拽了拽顾正的袖子：“你怎么把高人请出山的？”
　　“当然是靠我的颜值。”顾正拍开她的手。
　　钉子嫌弃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对着齐零就是一脸少女的纯真：“齐老板，以后要多关照哦。”
　　“应该的，欧阳老先生应该到了，两位不如先去迎候他，给我们一点吃饭的时间好吗？”齐零温和地提出了要求。
　　“没问题，那您慢慢吃。”钉子一甩马尾，拉着卢西亚欢快地走了。
　　“这小妞是你的粉丝。”顾正埋头吃东西。
　　“这种醋你也要吃。”齐零弯下腰去偷看他的表情。
　　“对啊，不能容忍别人对你有任何的图谋。”顾正一脸气愤地把叉子扎在了一块西瓜上，然后恨恨地咬来吃了。
　　“顾队长消消气，晚上泡汤的时候我亲自给你捏肩捶背……”齐零话还没说完，顾正就被刚吃下去的西瓜呛到了，咳得满脸通红。
　　“没事吧，”齐零站起来替他拍拍背，“你在想什么呢刚刚？”
　　“没什么没什么。”顾队长喝了一大口水压惊，要是刚才想的东西被齐零知道了，搞不好真的会下地狱。
　　齐零不怀好意地看着他：“顾队长，没想到你还玩得挺花的，脑子里想的东西……很刺激嘛。”
　　顾正捂住额头，老脸一红：“你又偷看……我这是条件反射……”
　　“我没看，我骗你的，“齐零笑出声来，”冥王也不能随便用能力的，跟异人一样，必须维持总量的平衡。”
　　顾正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本正经地点点头：“原来是这样，那我们现在去开会吧。”
　　“好。”齐零很配合地没有再提，但也没有站起身，只看着顾正。
　　顾正赶紧走到他身后，在他站起的时候帮他拉开椅子。
　　“谢谢顾队长，这事儿以后就不提了。”齐零很大度地拍拍顾正的肩膀。
　　顾队长只能坚强地微笑。

　　会议室不大，但是布置得很舒服，一侧还有餐台，摆满了小蛋糕和咖啡机，室内的空气里漂浮着馥郁的咖啡香。
　　欧阳肃已经坐在主位上喝茶了，钉子、卢西亚、飞鸟、段可、孙荷围了一圈。
　　“来了，坐吧。”欧阳肃冲齐零点点头。
　　两个人坐下来，有服务生过来送上了咖啡，就退了出去，屋子里只剩下八个人。
　　“你要的人都到齐了，开始吧。”欧阳肃对顾正说。
　　“谢谢执行长，”顾正站起来，“大家都是老熟人了，我就不多做介绍了，不过今天有位新伙伴……”顾正突然发现之前没有和欧阳肃沟通过怎么介绍齐零的身份。
　　欧阳肃果然是老江湖，轻飘飘地就把话接了过去：“这是咱们十一处请的顾问，齐零齐老板。”
　　钉子带头鼓起掌来，连段可也象征性拍了拍手，齐零倒是很淡定地点点头。
　　顾正给老爷子使了个眼色，继续说：“这次的任务目标，光明天，现在来看是一个以‘绝对正义’为宗旨的□□组织，实际控制人成谜，此前的杨柳案件和罗煜新案件都已经证实是他们组织所为，形式可以叫做法外执法，目的就是为了肃清所谓有罪之人，现在其中一个教徒叫肖然的已经被抓获隔离起来了，上次的礼堂事件中，出现的两个异人现在在逃，另外还出现了一样东西必须高度关注……”
　　顾正严肃地在白板上写了几个字：埃卡病毒。
　　“之前肖然拿出来的那瓶液体化验结果有了吗？”
　　“在我这儿，”孙荷拿出一卷档案，看了顾正一眼，“这是国内最好的生化实验室出的报告，报告显示，液体内确实存有大量活体埃卡病毒，并且是一种更强的变体，目前的特效药是否对其有作用，他们还在进行试验，所以我们面对的可能是一群手握生化武器的神经病。”
　　顾正脸色没有什么变化：“孙老师，不好意思，这个我要纠正一下，现在对方只宣城他们手上有病毒，但是没有说他们有解毒剂或者特效药，所以这些东西还不能称为武器，因为一旦释放的后果就是全部死光，既然都是死，猎物就可能会不顾一切地反扑，而只有他们手握解药，病毒才能具有威慑力，不需要真的释放都能吓得我们不敢动弹，还可以拿解药来要求我们做任何事，这才能称为武器。”
　　欧阳肃赞许地点点头：“所以你觉得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杀戮。”顾正和齐零同时说出来，然后对视了一眼。
　　“既然他们认为全世界的人都是有罪的，那么全部杀掉也无所谓吧。”齐零漫不经心地说。
　　“但是从教派能够成立的核心要义来讲，至少具备两点，第一，教宗的使命，这个很明确了，第二，教徒的归宿，他们的信奉会让他们获得的常人无法获得的东西，比如长生，比如财富，比如进入另外一个世界。”顾正这几天其实没有闲着，研究了很多□□的案例。
　　“照这么说来，那他们就一定会在使用之前研发出解毒剂，这样才能让教徒安心地帮他们传播病毒。”孙荷说。
　　“当然也有肖然这种敢死队。”顾正现在才觉得后怕，悄悄看了齐零一眼，没想到对方也在看着他。
　　“顾桑，我们现在怎么办？”飞鸟坐得很端正，发言之前还先举了手。
　　“飞鸟，你和钉子、卢西亚一组去追查那两个异人的下落，他们两个能力组合起来很强，要注意安全，可乐哥，你负责和市局的联络，任何有疑点的案子都不要放过，孙老师，实验室那边就麻烦你跟进了，有什么情况及时通知我，我和齐老板准备从肖然入手，希望能找到背后的控制人。”顾正说完，对着欧阳肃敬了个礼。
　　欧阳肃点点头：“都清楚了吧，这次事态严重，大家都要注意安全，任何处理不了的情况及时通知十一处。”
　　“是！”所有人异口同声答道。
　　“好了，放松点，”欧阳肃脸上有了一点笑容，“明天上午会有车送你们离开，今天就当是假期最后一天了，该吃该玩的，都随意。”
　　“什么最后一天嘛，老爷子你这个……”钉子确实挺放松的，卢西亚面无表情地从身后蒙住了她的嘴，没让她说出“乌鸦嘴”三个字。
　　“你放开她吧，长不大的小女孩，”欧阳肃无奈地挥挥手，“你们两位留一下，我有话要说。”
　　顾正和齐零对视了一眼，坐了回去。

---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卷开始鸟，这会是一个稍微沉重的故事呢~~
这一次齐老板会和顾队长并肩作战了，顾队长表示很开心，特别喜欢泡温泉呢，谢谢老爷子的安排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