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霸他病的不轻》芋圆烧仙草

7、第7章

　　在郁棠离去之前，邵妈妈拉着她的手，夸她如何如何乖巧，如何如何讨人喜欢。这一副热情的态度，令得郁棠无所适从。

　　她平时独来独往惯了，身边除了一个祁月之外，很少会跟别人有交集。

　　这种类似于唠嗑家常的行为，郁棠有些不习惯，不过却是打从心底觉得温暖。
　　这种有人嘘寒问暖的感觉，像是回到了外婆那个乡间的小镇上。

　　以前她还不是这一副高岭之花的模样。
　　小镇里面的玩伴不多，她虽然话也不多，小伙伴也没几个，可是以前跟外婆住在一起的时候，郁棠是很喜欢和她聊天的。

　　虽然说的无非是学校里面发生的一些事情，可是外婆听了，却是笑得合不拢嘴，目光慈祥而温柔的看着她。
　　那是这世上对她最好的人。

　　一想起以前的往事，郁棠的心中柔软不少。她对着邵妈妈扬起一抹真切的笑容，轻声说道：“阿姨，您真是个好人。”

　　邵妈妈一愣，又笑着说：“你这可人疼的孩子，看着讨人喜欢，嘴巴也真是甜。”

　　郁棠被她夸的不好意思，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作答。

　　邵言在旁边削了一个苹果，把皮去掉之后，苹果一分为二，一半给邵妈妈，一半给郁棠。

　　那修长白净的手指伸到自己面前的时候，郁棠怔忪。

　　她抬头看邵言一眼，发现邵言眼睛里面含着微微的笑意，不过嘴巴里面却是对着他妈妈说：“妈，你别这样，她害羞。”

　　郁棠本是没什么的，可是在她接过那半个苹果的时候，听见邵言的这一句话，脸庞突然就红了。

　　搞得两个人好像多熟一样……

　　可实际上，这应该是他们第四次正面的接触。对于郁棠来说，邵言一向是活在传说中的人物，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

　　邵妈妈捂嘴笑了一下，笑着打趣说：“我不过就说了两句你就心疼了。”

　　郁棠咬了一口的苹果，被呛着了。她咳了一声，想了想觉得不能够任由画风继续这么诡异的发展了。

　　她说：“阿姨，谢谢您今天的款待，但是我该回去了，明天还要上课。”

　　邵妈妈一听，没有在继续挽留。她说：“好，让我儿子送你回去。”

　　送？
　　就在对门啊。

　　郁棠本能的想要拒绝，可是邵言已经把门打开，他自己也走了出来。

　　就几米的距离，送什么送？

　　在拿出钥匙打开门的时候，郁棠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邵言并没有回去，而是背靠墙壁站着。
　　他双手插在兜里，脊背有些弓起，顶着墙壁，使得他们两个人的身高终于齐平了——邵言要比她高一些。

　　郁棠停下动作，邵言也没说话，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过道里面的声控灯没了声音之后，熄灭了。

　　光线猝不及防的暗下来，郁棠只能够看得见他的轮廓，瞧不见他的五官表情。可是他的那一双漆黑的眸子即便是在黑夜中，也像是泛着光芒一样，使得郁棠不由自主的追随那一双眼睛，盯着他看。

　　也许在黑暗之中人的胆子变得更大了一些，郁棠看着邵言的目光大胆而又放肆，眼睛里面甚至还有一丝挑衅的意思，目光灼灼。

　　不得不承认，邵言确实是有令人尖叫的资本，也无怪乎今天球赛的时候，有那么多的女孩子为他疯狂。

　　郁棠一直在看他，邵言也知道郁棠在看自己。

　　他们两个人像是在进行着无声的较量一样，非得要把对方的面部盯出一个窟窿来才善罢甘休。

　　终于，邵言动了。

　　楼道里面响起了他的脚步声，声控灯一下子又亮起来。

　　邵言逼近她，垂眸。
　　那暧昧昏黄的灯光打在郁棠的脸上，使得她脸上白皙的皮肤透出一种像是奶油一般的色泽——让人很想咬一口。

　　两个人不过就是半臂的距离，四周太过安静了，就连彼此的呼吸声都能够听见。

　　只要再往前踏出一步，邵言就可以紧贴着她，可以把她压在墙上，也可以伸手搂着她的腰，把她禁锢在怀里。

　　邵言眸光暗闪，心里面闪过了许多的想法，但是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手上也没什么动作。

　　他放在兜里面的时候动了动，食指的指腹不安的捏着手掌心，一如他此刻忐忑的内心。

　　邵言说：“关于今天的事情，你没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郁棠本来有些紧张，因为他看见邵言一本正经的神色，目光几乎变得严肃，还以为他要跟自己说什么很正经的事情。

　　不过今天的事情……今天什么事情？

　　他说的是全麦面包，是纸飞机，还是……球赛的事情？

　　都很正常。
　　在郁棠看来，真没什么可提起的地方，不过吃人嘴软，她今天在邵言家里面蹭了一顿饭，是该有些表示表示。

　　所以在这三件事情当中，郁棠挑了一件来说。

　　“谢谢你的面包，我很喜欢。”

　　邵言喉结动了一下，再一次出声说话的时候，声音变得更轻了。
　　“还有呢？”

　　还有？

　　郁棠认真的问：“你在哪买的？”

　　祁月的口味很重。每一次祁月给郁棠带的东西都是重油重盐，或者是甜的发腻的那种。

　　邵言的全麦面包，那种淡淡的味道就正好了。

　　郁棠脸上写满了求知欲，小脸上一双眼眸熠熠生辉。

　　邵言不知怎的，就笑了。

　　他伸手摸了一下额前的碎发，没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说道：“晚安。”

　　然后转身回到了自己家里。

　　在四周终于没有了属于他的那种味道。郁棠这时才终于大喘一口气，觉得自在不少。

　　不过刚才看他离去的背影，郁棠却是莫名的觉得他有点失落。

　　失落？她说错话了吗？
　　她略微一寻思，觉得刚才她应该没有做错什么，这时才放下心来。

　　等回到了自己家里，郁棠这时候才发现，她原本给自己准备的晚餐掉在了隔壁，没有拿回来。

　　不过，她是不打算再去隔壁了。
　　邵妈妈确实很温柔、很热情，但是她跟邵言，真的不熟。

　　一夜无梦。

　　没有郁齐磊在家的日子，郁棠就连睡觉都变得踏实了很多。

　　有时候她也不明白，为什么她对郁齐磊会有这么深刻的排斥。明明他们应该是彼此在这世上最亲近的人才对。

　　可是亲近不起来。

　　她对郁齐磊亲近不起来，郁齐磊对她也亲近不起来。

　　即便郁齐磊突然出现把她带走，给了她优渥的生活，可是他所给的这些东西，依旧不能够弥补在她之前那一段漫长的岁月里面的空虚。

　　第二天一早，闹钟准时响起，郁棠一听见就从床上翻身起来。
　　她揉了揉眼睛，心里面是前所未有的满足。

　　因为自从来到这里之后，她就很浅眠，从来都休息不好。可是昨天晚上很奇怪，她一会儿想着隔壁的邵妈妈，一会儿想着外婆，居然睡得很沉，很甜。

　　郁棠伸了个懒腰，照起了镜子。
　　因为休息好了，她精神很好，心情也很好，她拿着梳子比划了一下，心中一动，放弃了往日的高马尾，而是绑了双马尾。

　　她的发质很好，又黑又顺，双马尾低低的垂着，顺着脸型落在她胸前。

　　在鬓角有一些碎发也跟着往下垂，微微的遮住脸颊，恰到好处的把她略带婴儿肥的脸庞给修饰的清瘦不少，看上去比平时多了几分冷清。

　　正是花一样的年纪，只需要往那一站，就能够看得出身上那种青春活力。
　　她平时冷脸惯了，总是给人一种难以企及的感觉。

　　今天的这个发型使得她柔和不少，清冷的如带着几分清甜，如果说平时是高岭之花，那么现在这种感觉，可以用一个词来形容——初恋。

　　就是初恋的感觉。

　　当邵言第一眼看见郁棠的时候，眼眸微微一滞，清楚的认识到，面前的这个女孩，就是他藏在心里的人，是他的初恋。

　　他扶着一辆红色的自行车就在前面不远处等着郁棠。

　　他是特意等她的。

　　当看见郁棠远远的向自己来，邵言突然心跳加速，竟是前所未有的紧张。

　　比昨天把那一架纸飞机给抛掷出去之后还要更加的紧张。

　　现在她正向他走来，面带笑意，步伐轻快。

　　光是远远的看着就美好的像是一幅画一样。

　　邵言都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

　　等郁棠来到他的身边，拿走自己的自行车的时候，邵言才回过神来。

　　他看着她略带笑意的眉眼，问道：“今天你怎么不绑高马尾了？”

　　这真是一个令人尴尬的开场白。
　　邵言不知道他这种时候怎么就变得这么嘴笨。

　　郁棠心情很好，也不问他怎么会在这，而是笑着问道：“不好看吗？”

　　“没，很好看，你绑什么都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