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渣过的大佬穿回来了》尘尾

19、第十九章

　　剩下三个小时，时鱼跟安遥遥硬是唱到最后一秒结束，直到屏幕上显示时间到了才放下话筒。借着唱歌的劲儿，时鱼是好好的狂嗨了一把，吼得声嘶力竭，似要将那心里憋着的一股气全部发泄出来。

　　安遥遥拉着她就要往外买水喝，嗓子都干得发颤，感觉要冒烟了，两瓶矿泉水是早就被瓜分完。这商场买水也麻烦，奶茶都不能解决那种干渴，最后忍痛在大厅门口买了五块钱一瓶的农夫山泉。

　　“这甜度真的是比广告词还浓厚几分呢。”安遥遥跟时鱼两个人都是一口下去小一半儿都没了，两个人坐在大厅的那个沙发，看着陆陆续续出来的人们。
　　这个点正是下午一段时间结束，出来的大多都是年轻人，学生不少。

　　两个人在等秦子安，他出来的有点儿晚，脸上还有红晕。时鱼却错开他的身影，看向了身后单手插裤兜里的林予森。宁远正在跟人说话，转头看见这边立马开心挥手过来。离开肯定是要给他这个主人说一声的，他中途还来过一次，硬是把时鱼的高音吓的焉了半截，最后磕磕绊绊降下来，傻笑两声。

　　“走了吗？”宁远看着两个人，“下次有空一起出去玩啊。”说完声音降低，“就我们几个，你们不用怕。”说着还对时鱼眨了眨眼睛，“我也是个动漫歌曲爱好者。”他进去的时候时鱼正在唱《青鸟》，硬是把飞翔苍天的鸟给打下来。

　　时鱼的不好意思已经消散了，再说宁远真的是一个十分自来熟的人，嘴巴甜也不会让人觉得没有礼貌，再加上一张不错的皮囊，其实很容易让人对他有好感。不过喜欢的那种好感，就是很容易打成一片。

　　下去人很多，十几个人在一起那是热热闹闹。时鱼跟安遥遥走在最后，两个人还在说着话，一旁的秦子安说了一句，惹得两个人笑起来，就传到了前面。
　　讲到了时鱼感兴趣的话题，她也开始积极讨论，你一言我一眼，话语声这样传到林予森耳朵里。

　　也不知道是刚刚那几杯还是就是现在心情不好，宁远在跟前面的人说着等下吃什么，却无端被踢了一脚。
　　“安静点。”林予森说，“你这么饿？等下我请你吃呀。”

　　“真的？”这下宁远都不计较这一脚了，“你要跟我们一起去？”
　　“不去。”林予森断然拒绝，他已经答应了表哥今晚去他那里，“等下我送你一份礼物。”

　　这可真的是太感人了，宁远觉得自己有一种媳妇熬成婆的感觉。
　　只是后来等到一个看着有些熟悉的盒子，打开看见那分外熟悉的甜点，宁远用一种难以理解的眼神看着林予森，说：“这个很难吃的。”里面装着的赫然就是之前在柯南快闪店吃的那松饼，难吃的味道现在看见宁远觉得自己都能回忆起来。

　　“是吗。”林予森笑了一声，宁远背脊瞬间挺直。“我看你挺喜欢吃的。”
　　“你们给我盯着，他要是扔了告诉我。”林予森对另外一群人说，“举报有奖。”
　　一群人又开始热络起来，纷纷表现一定监督，是一粒都不会让他掉了。

　　***
　　时鱼跟安遥遥她们分开后独自一人去了公交站，这个点人不少，地铁拥挤，公交堵车。不过时鱼觉得自己又不忙，有座位慢悠悠荡过去不好吗？去公交车站等车，看见旁边有买小橘子的没忍住称了点，其实不太甜，酸味大于甜味，不过时鱼就喜欢吃这种橘子。
　　她要做的班车本来就少，这还堵着，这大半橘子都要吃完了，才终于慢悠悠看着车子来了。她刚想上去，身后等待多时的大爷大妈们一马当先，她最后几个才上去。
　　好在最后两排还有空位，她占了一个自己坐车必备的靠窗位置。

　　正在翻找耳机，前面的位置有人坐下，时鱼随意看了一眼，手里的动作也停下来。
　　林予森居然在她前面坐下了，带着耳机像是在专心听歌，根本没看见后面的她一样。公交车作为是软的，时鱼原本放松的腿一下子收拢往后退，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让坐在前面的他觉得硌人，回头一看，发现是自己。

　　汽车缓缓在车流中行驶，走几步停几步，是一路摇摇晃晃让人忍不住想打哈欠。时鱼还没找到自己的耳机，有些太无聊，脑袋搁在玻璃上，视线却开始打量着林予森的后脑勺。

　　就这样看着看着，都像是再要数他头发，时鱼最后是忍不住困顿，眼睛一闭。也就在她闭眼的瞬间，林予森松了松背，肩膀垮了下去。
　　时鱼睡得迷迷糊糊，公交车一个急刹车没控制住，脑袋啪哒一下撞到了玻璃上，疼得她轻声哎哟了一声，随后睁眼四处看看，正好跟转头看过来的林予森对上。

　　她脑子都是旷的，看见林予森还以为是在书里。开口语气亲密而熟稔。
　　“好痛，撞到头了。”时鱼揉了揉自己的脑袋，“你怎么不挨着我坐呀，你还在生气吗？”

　　林予森看她眼里的迷茫就知道还没睡醒，正要开口说的时候，就看见面前的女孩突然伸手，一只手在他头顶上摸了摸，语气温柔。“乖一点儿，别生气啦，对不起嗯？”

　　“啊，好困，我再继续睡一下。”
　　林予森看着时鱼伸回手，然后故作镇定的假装自然，扭着头又开始靠在玻璃窗上睡。
　　只是那僵硬的身体，还有刚刚颤动的手，无一不表现出她此刻的紧张。

　　时鱼内心正在疯狂的吐槽自己，两只手在林予森看不见的角落里不断的不停的搅动。
　　啊啊啊啊，她真的是脑子抽了，在说完那句话后她就突然清醒了，那手真的是硬着头皮不动声色收回来，努力维持声音的镇定，假装自己还没睡醒。
　　不要怕，千万不要怕。
　　时鱼给自己内心打气，反正她到终点站，只要睡的久，到时候就先走。
　　等下周见面的时候林予森要是问起，自己就当不知道。

　　只是再也睡不着了，一路上不断偷看前面的人，这都要到终点站了，为什么他还不下车？
　　时鱼都急了，终于在还剩一站就到的情况下，林予森起身了，时鱼心里正要送了一口气，却见他直接坐在自己旁边位置上，同时伸手推了推自己。
　　“醒醒。”

　　时鱼很想继续装睡，但是林予森倒是突然像是不再高冷，锲而不舍的推她。
　　最终时鱼假睁眼，假装才睡醒的样子，声音困顿疲倦：“嗯？”她还刻意拉长语调，真的想为自己的演技点个赞。

　　“啊，你怎么在这里？”时鱼语气又变了，像是发现眼前的人是谁，“怎么了？”
　　林予森似笑非笑看着她，说：“要到终点站了。”

　　“我当然在这里，你不记得了吗？”
　　时鱼摇摇头，一副一问三不知的迷茫。

　　“没关系。”林予森露出牙齿，就像是看上了猎物的狼，正在想着怎么对自己的猎物下手，“等下我慢慢给你说。”
　　“你也可以说说，你又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
　　时鱼低垂着脑袋，像只战败的公鸡，站在林予森面前一言不发。公交站终点站等车的人都看了几眼，随后人散了，就剩下两人。
　　还在她电话打破了沉默，接听起来后就听见她的妈妈陈红女士问：“还没到？”
　　“到了，在小区外面，马上就回来。”时鱼说。

　　挂完电话，时鱼下意识看向林予森，见他看自己，身体一下子站直，脸上露出微笑。“你，你看，这时间也不早了，要不然我们回家吧？”
　　“你还没说对不起我什么呢？”林予森大长腿一拦，就将时鱼挡下。
　　“我真的不知道啊。”时鱼满是委屈，“可能我那时候没睡醒，就是脑子糊涂呀。”

　　林予森寸步不让：“那我还挺好奇，你在梦里都觉得对不起我，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事？”
　　时鱼哑声，然后小声嘀咕：“我真的没有，我上周才第一次跟你说话。”这句话真的是一点都不假，第一个月她根本都没见到过他，只是有听闻来了一个很厉害的长得好看的男生。

　　“谁知道呢，或许你梦里就对我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林予森看着她，眼神认真，“比如说骗我。”
　　时鱼心猛地一跳，眼前少年的眼又重合了，她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却看见面前的人又恢复平静。

　　“住哪里？”
　　“天，天心园。”就在距离车站五分钟的路程。

　　林予森没说话，时鱼试探着跟他说了声再见，走了几步却看见他不紧不慢在后面跟着自己。这边有好几个小区，都要从这条路过去，时鱼也没多想，走到小区门口往回一看，已经没有了林予森的身影。
　　她松了一口气，同时心里又有些失落。

　　时鱼也不得不开始怀疑，难不成这林予森也跟她一样？
　　才刚想了个开头她就赶紧摇了摇头，这要是真的，那她才是死定了。

　　***
　　时鱼的爸爸时峰是开餐饮店的，生意越早越大，分店开得红红火火，这男人有钱就变坏虽然不是一定的，但是却十分适用与她爸身上。她的妈妈陈红曾经也试图挽回，不过到后来大概是心灰意冷，两个人目前也没离婚，但是早已经分居。
　　餐桌上陈红例行询问成绩，听到她排名后也没说什么，只是冷淡的说：“戒骄戒躁，下一次争取有进步。”

　　时鱼没回话，吃着碗里的白饭，心里想：不退步就谢天谢地了。
　　她开始头疼，要是下个月成绩真的没这里好，甚至退步很大的话，陈红肯定会来找她。

　　“好好读书，不要跟学校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鬼混。”陈红说，“我昨天听说你那个姨的孩子在学校里谈恋爱了，这才多打啊，女人就应该自尊自爱，你不要起那些不该的心思。”
　　“我没有。”时鱼语气降下来。
　　“那你今天穿成这样？”陈红早在时鱼进来后就看着她，“我知道你这个年纪女孩子爱漂亮是好事，但是不要把心思放在打扮上...”

　　好像每次见面都是这样，不是谈学习就是侧面敲击时鱼。
　　陈红并不是关心她，只是单纯的需要一个争气的女儿，可以让她拿的出手去说。在别人暗地里嘲讽着她婚姻的时候，她就把时鱼当作了唯一的稻草，不过却也不会过问她一个人生活怎么样。这样的母爱，时鱼有时候真的是无法难以理解。
　　好在久了就习惯了，四五年下来就已经如往常。

　　“我国庆生病了。”时鱼开口，打断陈红的话，“发烧输水，那天给你发消息你没回。”
　　陈红脸上闪过几丝尴尬，随后说：“那没看见，后来不是给你打电话了吗？”还没等时鱼继续说，陈红接着说：“你看看你，这么大个人了，下一次记得早点儿去医院，这耽误久了到时候就不是身体的问题，学习一旦落下，你就要用更多的时间来补。”

　　...
　　“嗯。”时鱼重重的回了一声。

　　晚上洗漱完，时鱼还没打开厕所的门，听见外面传来妈妈的笑声，不知道在跟谁聊天，语气像是一下子回到了少女时代。
　　她想了想，又留在厕所里，百无聊赖玩着手机。
　　直到陈红来敲门，她才出去。

　　***
　　第二天一到早时鱼就起床告别走了，拿了户口本复印件，在楼下遇到一个男人，她脚步停了下，最后还是径直离开。
　　那是上次看到从家里走出来的男人。

　　说不上难过，但是也有失落，就酸酸涩涩的，挤压在心里。
　　时鱼买了根油条和豆浆，转身的时候被一个年轻的男人撞了下，全部都洒在地上。

　　原间正打算道歉，却看见眼前小姑娘眼眶红了，那眼泪真的是一下子滚落出来。
　　关键是她也没哭出声，无声的流泪，看得可怜极了。吓得他赶紧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买一杯赔你？”明明是他身上被打脏了，原间心里哭啊。

　　时鱼摇摇头，伸手擦了擦眼泪，心里的委屈好像是一下子涌上心头，眼泪就是止不住。看着周围看过来的人，她带着哭腔说：“没事儿，是我的错，你，你衣服——”
　　“没有没有。”原间哪敢提啊，“这事怪我，这样，我请你吃早餐，我赔礼行不行。”

　　时鱼摇摇头，正要说话，旁边一包纸巾递过来。
　　“擦擦吧，别哭了。”
　　“你这小子说话温柔点啊。”原间虽然诧异自己表弟居然会做出递纸巾这件事，只是语气咋这么硬邦邦的，果然是直男。“小妹妹别怕，是我对不起你。”

　　时鱼已经听出来是谁了，她拿过纸巾狠狠擦了眼睛，将本来就红的眼尾擦的更加。林予森都快要被她逗乐了，这是多跟自己过不起呀，娇嫩的皮肤上已经有了红印子。

　　“好了时鱼。”林予森叹了口气，“别哭了。”

　　面馆，时鱼跟林予森还有原间相对而坐。

　　“原来你们认识啊。”原间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却是看着林予森的，语气中都带着挪揄，不过可惜一个觉得自己哭了尴尬低着头，一个不为所动。
　　“来，吃。”原间将面前的一碗小面推给时鱼，同时还有一碗豆浆，“小姑娘说掉泪就掉泪，可真的是太吓人了。”
　　“对不起。”时鱼不好意思，“我刚刚不是因为你那个。”

　　“怎么了？有什么烦心事？”原间笑着说，“没事，吃东西就好了。要是谁欺负了你，你就给阿森说，他打架厉害。”
　　“他要是打不赢那就算了，那大概也没几个打得赢，咱们就忍忍。”

　　时鱼看了一眼林予森，然后回：“打架不好。”
　　“对对对，说的对，打架不好。”原间顺着她话说，“听见没有，让你不要打架。”

　　时鱼总觉得乖乖的，但是又不好说什么，等吃完后，原间还给她打包了一杯豆浆当赔罪。时鱼怪不好意思的，这样搞得她刚刚真的太莫名其妙了，就因为一杯豆浆居然哭了，这说出去多笑人呀。

　　“你先回去吧。”林予森跟原间早上出来晨跑，没想到撞上了时鱼，“我送她去车站。”
　　原间走过去拍了拍林予森肩膀，用一种‘好小子我果然没看错’的眼神看着他，随后转头对时鱼说：“那小妹妹再见，有空来玩啊。”

　　时鱼手里捧着一杯豆浆，眨眨眼看着远去的原间，随后看林予森，没有说话。
　　她刚刚哭了一场，眼睛是红的，鼻头也是。看起来真的像只兔子，浑身冒着傻气。

　　“走吧。”林予森说，“免得等下你豆浆又掉了。”
　　“我还有纸巾。”

　　时鱼脸一下子涨红，这不就是说怕她又哭的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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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晚点儿来该错字
太困了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