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城市》八百执

4、夜宵

　　凌骄狐疑地望着他：“面条？”
　　倒不是她挑衅，只是家里闯进一个这么可怕的人，你很难相信他竟然要在你家做饭。
　　“我煮个面配酱吃。”姜实靠在门框边上，觉得自己过于小心了，但这丫头明显有点愣头，解释一下又不费什么事。
　　“方便面行吗？。”凌骄从他身边挤过，伸手从洗碗池上方的柜子里翻出来两包没开封的汤达人。
　　“微波炉叮一下就能吃了。”她递给他，走出厨房。
　　姜实单手拿着两包泡面。
　　……新口味，没见过，尝尝吧。

　　方便面之“方便”十字，实在是对其最精确的赞美。
　　十分钟时间，凌骄坐在客厅里，仔细听着厨房的动静。
　　她听到塑料“划拉”撕开的声音，倒水的声音，开火的声音，掀锅盖时蹭到锅沿的金属摩擦音……很快，空气里充满了泡面独具侵略力的香气。
　　凌骄静静地坐在这熟悉的香气里，脑中玄斥着混乱感与违和感。她有一瞬间感觉在厨房忙碌的是她的父亲，而今晚，和许多个过去的夜晚一样，她的单亲爸爸下了夜班给自己煮个泡面做夜宵。

　　“要吃吗？”姜实直接端着锅放在餐桌上，他盛出一碗放在一旁，举着筷子直接伸到锅里挑出面往嘴里送。
　　……
　　凌骄安静地走过去，坐在他对面。她小心地端过自己那碗，安静地吃起来。
　　姜实抬眼看了她一眼，在心里可惜，她要不吃这些面就都是自己的了。

　　老实说，面挺香的。
　　凌骄咬着筷子，不安不受控制地退去。
　　这不好，她提醒自己，别被假象蒙蔽，他会杀人。
　　凌云看着对面那人大口吃饭的样子，在心里告诫自己。

　　11点多了，凌骄吃完自己那份，没等多久他吃完了。
　　“我可以打一个电话给爸爸吗？”她看着他放下筷子，小心地问。
　　姜实看她。
　　“以前一直都是这样的，回家一个电话，睡前一个电话，我保证什么都不说，我可以开外放。”她连忙解释。
　　“那就打一个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哦。”
　　嘟嘟……没人接。
　　再打一个……还是没人接。
　　凌骄望着姜实：“打不通……”
　　姜实沉默……
　　“我等一会再打给他吧。”凌骄主动说。
　　两人就这么在餐桌边干坐着。
　　过了好一会儿，凌骄又拿起手机。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暂时不方便接听您的电话……”
　　不安再次涌上来。
　　以往她晚上一个人在家，爸爸总是不放心，11点睡前一定要和他通话，这个时候爸的电话从来也没有打不通过。
　　她看着姜实，无力地放下手机。“你们……真的没有伤害我爸爸吗？”

　　这回倒是她想多了。
　　姜实在自己也急着呢：部门里的后勤一直没联系他，发过去确认任务完成的暗语也始终没人回复。
　　“你爸他在哪上班？”今晚太反常了，他想出去看看。
　　“你想干什么？”凌骄很警惕，“我没有骗你，我等一下会再给我爸打一遍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