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三章 因由（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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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婳！对就是你，站住！”
正在横穿篮球场的曾婳转过头，看到篮球场边上一个手拿网球拍一身雪白运动装的身影——白衣服？不怕脏嘛？！她腹诽。
白衣服跑了过来，兴冲冲的对曾婳说：“下午1：30开会，别迟到啊？！你都缺席好几次了！”
“哦！知道了。”曾婳随口应付了，就快步转身了。
“曾婳，你可要来啊，都开学3个月了。。。。。。”身后的白衣服絮絮叨叨没完没了。
。。。。。。
“曾同学！！今天你又缺席了啊！”
曾婳抬头望去，只见到班长梁毅远远地向自己跑了过来，“现在都快4点了，你不是说今天下午去班会的啊？怎么了？怎么哭了啊？”
“没事，灰尘进眼睛了。”
“曾婳，你真没事吗？”梁毅双眼询问性地望着她的眼睛，郑重地问“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啊？你每次都不来班会，除了上课，同学都基本见不到你啊？如果家里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啊！同学们都会帮忙的，很多事情一个人是忙不过来的。”
“没。。。没事”曾婳第一次觉得不知所措。。。对方终究是男性，不知道是不是由于童年的阴影，在和男生单独说话的时候恐惧感很大。
“我先走了，还有事情。。。啊！”还没等她跨出去，就疼得失去平衡往地上摔倒。“小心！”他伸出手，拦腰扶住了要摔倒的曾婳。
由于姿势过于暧昧，路边走过的同学看到还以为是打情骂俏的小情侣，恶作剧的吹起了口哨。一时间曾婳小鹿乱撞，整个脸火辣辣地，连耳朵都烫了，急忙推开梁毅透气。
倒是梁毅大方：“我说两句就走，你不要这么抵触好吧？别人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曾婳转过头，由于许久没有认真仔细的看过别人，这次是罕有的一次，他短发乌黑而又光泽，褐色的眼珠神采奕奕的。
一开始其实是自己先认识梁毅的，而后一起上课下课，同出同进。
可是最后，谁都没有捅破这层纸，梁毅终于成为了自己的姐夫。曾婳的感觉首先是惊讶，然后是无奈，又一个人找到了自己该有的幸福，她只是笑笑，不是不屑，而是有自知之明。
只是。。。。。。为什么，突然想哭？！
临近毕业的学生都疯狂的参加各种招聘会——曾婳也一样。一月份的寒风吹过，卷起地上的废纸，在去招聘会的路上，她意外见到了梁毅。
“曾婳？”梁毅很吃惊。
“班长好！”曾婳笑笑。
“来招聘会啊？”梁毅有点尴尬的搭话。
“是啊，顺便享受暖气，占便宜啊！”曾婳摆摆手，笑答。
自己曾经以前以为的二世祖，要么都是坐吃山空，要么就是叱诧风云专注于家族斗争。结果，当自己认识梁毅这样一个人以后，才发现，之前的一切的都是自己瑰丽的想象而已。
和梁毅一起坐在酒店广场的水池边，看着他不停的发着短信，很甜蜜的样子，于是就那样坐着，不知道说什么好，不知道他找自己来的理由，只能坐在那里说着一些零零散散的话，然后听着耳边呼呼的风声，忘记脑中所有的一切。
半晌，梁毅说：“你也不出去，接触一下人。”
她冷笑，出去？去哪儿？接触人？怎么接触法儿？？
长发被大风掠起，刺到了梁毅的脸上，他拉曾婳进了自己家的酒店，二人一起进了电梯。
“到时候你做伴娘？”他嗓音似乎有点鼻音，刚才在外面曾婳没听出来，“对不起。”
“什么？那个没什么啊？我没人追，大家都知道啊！我没事了！”
“你堂姐她正好今天在酒店里面。。。。。。阿嚏！！”他似乎真的感冒了。
“哦。。。。。。”她别过头，不想让自己那可怜的目光被梁毅发现，“我习惯了，没关系。”中国人典型的假谦虚——就像古代的大财主一大片都是他们家的房子他还要说寒舍是一样的道理。
“哦。”他也沉默了下来。
气氛很尴尬。。。。。。两个人个人都在电梯里面。
“你在躲避我吗。。。。。。”
“啊？！”
“我喜欢的人是你。”他顿了顿，总算是开口了，“从一开始就是。”
大脑一片空白，曾婳想不出来任何句子接下去。曾经以为一切就这样了，平静的拒绝再有浪潮，可是今天梁毅的表白，让她斩了千次的情丝又重新绕了起来，彻底打乱了她的心。
四周安静的能听到心脏的跳动，曾婳知道这个是真的感情——不搀杂质的感情。从一开始他们就注定互相牵绊。想着想着，眼泪再一次不争气的流了下来，想起贾宝玉说的，女人是水做的，那是不是自己也可以流干一生的眼泪，然后便得到解脱？
堂姐婚礼这天下雨，很大很大的雨。
当喜宴结束之后，醉酒的曾婳扑倒在梁毅的背脊上，睁开眼睛的时候，堂姐正好走上来，看到这一幕，堂姐整个人僵在那里，不敢相信地看着他们两个人。
后来。。。。。。似乎在雨夜，有人在背后追着自己！
然后是车祸？
对的！
就是车祸！
“救命！不要！”印月大叫着从梦魇中挣扎惊醒，梦中那无法解脱的困境令她心有余悸，呼吸急促，全身上下的冷汗洇湿了月白色的亵衣，领口豁开，一头长发纷乱的四散开来，有些被汗水沾湿紧紧贴在脖子和因为领口豁开而暴露在外的胸上。
“是梦？”谢天谢地，原来那是一场恶梦。她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披上一件外套，坐在了房间的椅子上面，喃喃自语“怎么会突然做这么奇怪的梦呢？！”
睡在木制摇篮里面的皇长孙洁白柔嫩的脸蛋就像原先自己家小区门口盛开着的玉兰花，印月望着望着就陷入了沉思。
下午的时候，晓晨说在自己去参加龙舟御宴的时候，王才人的宫女来过这里，还带了其他的人，着重询问了一些关于元孙生病的事情。。。。。。。这个王才人，就一定要扳倒自己吗？如今，她的一番苦心变成了皇太后的懿旨和赏赐，不知道她现在是否激愤难平呢？！
曾经，无论什么事情发生在那个人身上都会让自己很欢喜，哪怕是一个微笑也好一声叹息也罢，只要他在就好——除了结婚那件事。。。。。。感觉似乎自己和王才人很像。
不经意间，桌边的茶壶被印月轻轻一碰，只听得铛的一声响，便掉在地上，半夜生出声声回音，竟似掉进无限洞中一般，让人生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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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蜀地的李进忠的日子一天比一天难过起来——因为这次徐贵来重庆府衙拜见邱乘云一方面固然是为了报告邱乘云在京城私宅的各种情况，还有一方面就是告诉邱乘云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孙暹现在自身难保。
过了几日，更加收到京城来的急报——孙暹死了。
邱乘云本来还想靠着孙暹帮自己把云安县石砫寨宣抚使马千乘给好好处置了，以免得将来有后顾之忧。
可眼下，堂堂东厂的督主——孙暹死了。
这马千乘如今虽然已被收押在云安大牢，听候查处，可这三年多来，每每想到此人，却总是让邱乘云坐立不安——欲杀之而后快。
原来，这马千乘虽只是一方土酋，而且已在狱中，但是其祖宗大有名头，乃汉朝"马革裹尸"的伏波将军马援。而他和内子训练起来的“白杆兵”曾经连破金筑寨、明月关寨等七寨，最后还直抵桑木关。
可惜啊！想到那有着如公鸭嗓一般嘶哑嗓音的矮子的陈矩已经由秉笔太监升为司礼监掌印太监并兼掌东厂。如今他的权势不仅在内阁首辅之上，还集纠政、监察大权于一身！邱乘云原本靠着孙暹的这一系，怕是要重新去内廷打关系了。这云南税监杨荣又被暴民所杀——形势危急啊！
邱乘云想到此处，越发心里忿恨不已，一张脸扭曲成了菊花。“啪”一声，他一拍脖子，打死了一只花脚蚊子，“直娘养的，才五月就有蚊子了！”
如今已经身为贴身伺候的李进忠见邱乘云直直盯着房外寒凌凌的目光，担忧地皱了皱眉头，根本文不对题地说道：“邱公公，别心急！这人总有生老病死，活人总不能叫个死人给憋死啊！”
邱乘云没吱声，一旁垂手的徐贵一听却火了，心想这上头都还没发话，怎么你这伺候的太监胡言乱语。于是忍着气笑道：：“公公要整治的是民贼，孙公公如今去世，以后行事会稍许困难。并不是厌烦孙公公的去世。”徐贵压起火，和颜悦色地说话——心里觉得李进忠不会看眼色也就罢了，还不会揣摩邱公公的心理，在不知道前因后果的情况下胡乱说话。
邱乘云确是觉得李进忠这混球对自己太无礼，冷着脸说道：“如今咱家要整治的是圣上牢牢叮嘱的事情！说活人被个死人给憋死，你可是小看了咱家啊！”
李进忠觉得最近这几日不顺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自己说多错多，徐贵又对自己处处找茬，每次都旁若无人的在邱乘云面前喋喋不休，让邱乘云心里厌恶自己，不由拉长了脸，嘴唇哆嗦了半天，“这是小人口语间的不是了！邱公公大人不计小人过！往后小人一定好好伺候。但是小人对邱公公您绝对没有胆大妄为的胡乱揣度，还请邱公公明鉴啊！”
徐贵见李进忠口出此言，心知是他是心里面恨自己在邱乘云面前的挑拨，先是一愣，而后“嘻”地一笑，说道：“那是在下的不是了！原想说笑，何至于就让李公公你急忙撇清关系？既然李公公心里防范我这邱公公京城的掌家人，我也早晚先回去京城了吧！”说罢，对上座的邱乘云作揖，起身抬脚就欲走。
邱乘云眼见徐贵和李进忠两人争锋相对，心里更加气恼，急的一拍桌子，厉声喝住：“站住！”
屋子里面顿时一片死寂，正欲出门的徐贵与侍候在一旁的李进忠都愣住了，良久，徐贵丧气地长叹一声，颓然双手捂脸：“唉！公公。”
李进忠见徐贵私自要出走也是愕然，如今蹙额说到：“徐贵公公，你今天真是太无礼了，怎么能没有邱公公的允许就这副模样的呢？！”
“你给我住口！”邱乘云此刻呼呼直喘粗气，额头青筋爆出，“来人啊！把李进忠给压下去！跟着咱家这么多日还不懂规矩！一到节骨眼就不会看眼色！！”
重庆衙门的官差冲进来，三下五除二地押起错愕不已的李进忠行了出去。
此时一旁的垂首的徐贵终于抬起头望着李进忠，亲自捧了茶水给了邱乘云，嘴角抿出一丝笑意道：“公公可要小心烫啊！”
“给咱家杖责李进忠二十大板！”接过茶水，饮了一口，邱乘云此时终于似是打开了一个发泄的渠道，十分畅快的大喊，“十日之后不准进屋，关到紧闭房，每日二十大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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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将至，山谷道路两旁的树木渐渐枝繁叶茂起来，远远看去显得郁郁葱葱一片绿色，让人宁心静气。时天上太阳已渐到中天，一老僧头戴斗笠，手持法杖，背着一个包裹，悠悠行于山间。
他正感口渴，想拨开树丛找寻野果，但花树草丛之后尽是爬满了藤蔓的坚岩土块，便摇了摇头。忽然听得水声淙淙，前面有条山溪，，于是寻声来到溪旁，溪水清澈异常，刚伸手入溪，掬水喝了几口，却瞥见东边山腰里冒起一条的袅袅青烟，老僧微微一笑，脚下生力加速前进，片刻间转过山坳，便已驰出十余里之遥，烈日下草木清香扑面而来。
只一小会儿，便到了方才升起青烟的所在——于是老僧上前轻击门扉，那门“吱嘎”的一声，自己开了。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二十三章 因由（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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