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第十六章、蜕变（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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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我下药！”
面对纽曼的七窍升烟，托尼咧嘴，想半天无从否认：“是，是我干的。不过，那是因为你不信任我！你最好的朋友。”
换回纽曼一个夸张的“哈——”声，咆哮道：“你要干什么？要杀我吗！”
“得了，安非它命是兴奋剂，不是毒药——”
“你没看过我的病例，你……我……我可能……”纽曼激动双手动作，语无伦次，“你……可能害我心脏病突发！”
“心脏病突发又害不死你，你在医院里，年轻力壮——”
托尼说到这，纽曼突然握拳打一个‘哈欠’，托尼‘啊哈’一声，指向他：“你打哈欠了！”
纽曼张着嘴大吼：“哈啊! 你……你想谋杀我！”
“得了，我给你服兴奋剂，你还打哈欠！这代表，你：一个大骗子，虚伪的表现。”托尼像终于揪住纽曼的小辫子，理直气壮的狡辩，“哈欠是服用某种抗抑郁药物的副作用，这说明，你的离婚，看来并不像你解释的那么圆满。强迫症让你感觉很失败，抑郁到开足马力的超负荷工作都压抑不了。”
“我……没有抑郁。我被——加、速、了！被你！”
“哦，那哈欠的症状只能代表你得了脑癌——只有绝望的六个月可以活了。你想要谁陪你渡过？我？”托尼捧住心，眨眨眼，“一项适应能力超强的好好先生，为什么要羞于向我们说明这一情况？为什么要保密？”
“这不是保密！这……”纽曼有些受不了托尼的胡搅蛮绕，疲累抚住额头一个来回，终于反应,“这是个人隐私！托尼，你无聊到以窥探别人的隐私来满足你的好奇心，你跟那些狗仔队一样，不择手段，挖掘别人隐私爆料。你把我们需要隐藏，需要独处的苦痛、失落、孤寂，全部解剖在你的手术台上，仅仅是为满足你那句——为什么！你很残虐！”一口气纽曼吼出那么多，气喘俯下身双臂前撑自己，咽口唾沫抬手臂抹汗命令，“给我一片你的镇定剂，免得我中风。”
托尼扁扁嘴，摸摸裤兜：“只有针剂，给你扎一针？”
“No!”
“你不相信我？”
纽曼瞪了托尼一眼，吃不住坐靠在长条沙发上，摘下眼镜，松开领带，双手支住太阳穴努力调整呼吸。一杯水递到跟前，抬视线是托尼，纽曼没好气刚举手要拿，托尼却抬高水杯提醒：
“你真的要喝？里面可能有料哦。”
“Shut up，把水杯给我！”
纽曼恶狠狠剐托尼一眼，夺过水杯，一口饮尽丢给托尼，连续48小时超负荷的工作加之兴奋剂的作用，让他脑袋有些嗡嗡作响，“再去给我倒一杯！”
这回，托尼乖乖倒过一杯温水，坐到纽曼身旁递过去：“听着，安不能明白工作对你而言是什么，就像她不明白婚姻对你来说的意义。”
“哼……”纽曼接过水杯，颇讽刺丢托尼一个白眼，“你就明白了？”
托尼耸耸肩，翘起二朗腿回答：“实际上，我是不明白。这世界怎么会有你这种，喜欢泡自己老板的雇员？24小时。”
纽曼一口水噎住了，而托尼下面的话，让他‘咳’、‘咳’脸呛的通红。
就听托尼说：“不是么？瞧瞧你们俩工作时的激动，每分每秒都‘如胶似漆’，那亢奋的争论与辩驳，更像是已经升华为精神境界方的‘SEX’：前戏、高潮、结束后，还要抱一会，哈……他可是压榨你的剥削阶级！和嫖客一样！需要时高喊着 I need you！不过，这就怪不得安，抱怨你工作后，精力不足的满足不了她。显然嘛！”
纽曼愣住了，呆呆转头不相信的问：“安，说我什么？”
托尼做个‘同情’的眼神：“哦，她不停的抱怨，说要是在结婚前知道你那么烂，坚决不会同意，那表情，天呐，身为男人，偶鄙视她。”
像受到打击，纽曼露出一种土拨鼠呆掉的表情，眨么眨么眼，转过脑袋自言自语道：“怎么会？我以为……她很满足……我意思是，在床……呃，她从没表现出……”
托尼叹口气，难兄难弟的拍拍纽曼的肩膀：“每个人都会说谎，女人嘛，她又不想……（托尼作个你知道的手势）。”
“原来是因为这……”纽曼被误导的喃喃自语半天，然后慢慢抬头看托尼。表情很受伤，托尼咧开嘴费好大劲才压住胜利的阴笑，为表示理解和安慰伸手想拍拍，冷不防就听纽曼问一句：
“你刚才说我和萧恩是什么？”
“……”
举在半空的手，托尼没敢拍下去，嘴咧得老开，才想到狡辩词。
“只是个形象的比喻，象征，你们很亲密无肩。”
“包括：前戏、高潮、结束后再抱一会儿？托尼•威尔森？！”
“呃……”
托尼扬半天脖子，咽口唾沫，为保自己性命，做最后的耍赖，声嘶力竭：
“这充分说明你们的思想已经高度融合！到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程度！是的，相信我，没错！”
纽曼抱起肩膀：“脱衣服！”
“吓！”托尼顿时跳直身体，眼睛瞄向门口拼命回忆刚才有没有锁，“你……你不是认真的吧……纽曼，我们那么多年朋友。这个……”
“你不认为，我们应该有更进一步进展？我们很合拍，你我分分合合，却总是在一起……”纽曼自己先脱下西服外套，解开两颗纽子。这话说的托尼寒毛倒竖，没等纽曼靠近，撒腿跑了出去。纽曼看着砰关起的门，终于卸下严肃的表情，很想哈哈大笑，但好像没什么力气了，疲惫不堪的躺上一张病床，双手抚过整额头。一分钟过去，门吱嘎而开，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又响：“你想吓跑我可没那么容易？”
像预料到托尼牛皮糖的举动，疲累不堪的纽曼终于叹息的下结论：“托尼，你就像布鲁，当被忽视冷落时，总是想要搅和出些事情，好引起注意。萧恩也好，我也好。不可否认，虽然你的手段卑鄙，让人措手不及，但确实有效，我……48小时——没睡着了……”
就听托尼特有的嘲讽：“压力、工作、紧张、强迫症加洁癖相结合，通常产生，失眠、便秘、痤疮。”
这回连纽曼也笑了，自嘲的摇摇头，眼皮已经撑不开，他确信兴奋剂药效正在过去，而已经48小时没停歇的大脑，有种灌上铅的钝痛，这代表，伴随着意识的混沌，纽曼吐出半句真话：“像你这种……绝不能体会，工作和婚姻对于我是……”
消失的语音，渐渐均匀的呼吸，托尼歪歪嘴看着睡沉的纽曼接口：“自我存在的价值。伙计，我怎么才能让你摆脱这种要命的想法？世界不是靠你才转，你也不用为它而转。你不用萧恩•苛纳这颗恒星的光芒，也能活下去。”
……
另一头，芮坐在病床上，病房中的人造光、玻璃墙、时有时无的消毒水味，让他觉得冰冷、聊无生趣。转头凝神窗外，满目的灰白光线，阴郁的天气，都没发现，天已经……渐渐黑了，很想有点阳光，他怀念康复出院前萧恩承诺他的那个午后，灿烂骄阳溢满整个房间，仿佛初生的幸福。然而医院从来不是阳光愿意造访的常地，就如同，纽约从来不是他愿意驻足之地一般，萧恩是他留下的唯一原因。这座被称为‘大苹果’的城市，其实一点也没有苹果的鲜脆与嫩绿，充斥钢筋混凝土的牢笼，甚至连阳光都被阻挡在外。主观对纽约市的映象也许偏激，但芮自己知道，这却与自己儿时记忆深处沉封已久的梦魇相连，已无法改变。
当那个漂亮的女医生，郑重对他说出推论，以及要求家人与测试时，芮自嘲的想，也许这就是命运，纽约是他记忆开始之地，也许也将成为他记忆结束的地方吧——当然萧恩不知道，很多人不知道。除了在他记忆起始之时的至关重要三个人，当然，萧恩也不知道，他们跟自己全无血缘关系。
“上尉，我了解你不想让家人为您担忧的心情……”
芮眼中，那个白衣天使般的女医生，语重心长的劝说，要他通知家人，来进行DNA采集。可这有什么意义呢？
“医生，您是个好人。只是那没必要——”
“怎么会没有必要！他们是你的家人。”
芮愣住了，而塞琳也诧异自己的过于激动，抿抿嘴唇，但打算说出来：“我结过一次婚，他死了，血癌。我们在医学院结识的时候，我就知道，但我从没后悔认识他，爱上他，照顾他的每一分每一秒。这些记忆成为我一生中最美好的东西。上尉，别夺走你家人的这些记忆。”
芮沉默望向对面女医生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感触良多，这凡话出自一个与他亡妻同名的女孩口中，听来很心慰，真的很感谢萧恩，他从没有忘记生命中曾经的未婚妻，只是现在是怀揣一份平静去珍藏，而不是愧疚。平静对视后，芮慢慢说：“医生，这是个秘密——我是孤儿。”
塞琳意外看着芮，连忙抱歉：“对不起——”
芮抬眼说：“我是幸运的，收养我的是世上最好的母亲，只是她现在应该有自己的幸福生活。而我——也有我的。”
塞琳张张嘴，还想说什么，最后只能点点头：“那，上尉，我会尽快准备测试。”
“等等，”芮叫住女医生塞琳，望窗外的天黑，踌躇的问，“测试结果，多久才能出来？”
“一个小时左右，马上做测试，我会尽快——”
“不，我想要明天测试。”
“？”
“一个晚上，医生。”
塞琳考虑很久，终于点点头。
“还有，我要签署一份协议——D.N.R”
塞琳呆住了。
作者有话说
第58章 第十六章、蜕变（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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