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潮零点》青鸟rain

52、第十五章、困蛹（三）

　　书房中工作接近尾声，工作人员离开后，挂墙电视中的午夜新闻，只听西德尼•斯顿微带戏谑的回答说：“嗯，通过萧恩•苛纳亲身试范。我们知道，这种方式，虽然有效，但它会带来巨大的痛苦，无论是脸部还是臀部。”
　　下一个画面，萧恩拉狗绳，毫无防备中被一个拽飞，面朝下，亲吻草坪的镜头，狗撒欢般一路狂奔，托尼坐沙发无聊打个哈欠，按停止键，又复位，画面中的萧恩，不得不重复着跳水的动作：拽飞、亲吻草坪、直挺挺起来、又被拽倒的一组滑稽镜头。托尼，未了歪嘴，评价：“百看不厌，身心愉悦。”
　　“谢了——”
　　终于合上电脑的萧恩，一把抢过托尼手里的摇控器，按正常播出键。新闻回复到正常播出，就见被记者围住的纽曼一本正经的说：“据我所知，萧恩在遛狗方面没有什么经验，所以他把主导权由人，变成了狗，就这样。”
　　托尼干吧吧‘哈’笑两声，“本世纪最经典的冷笑话。”说完转头见纽曼在看时，举右拳也打了个哈欠，奇怪的嗯一声，眉毛一歪句：“有问题？”
　　纽曼重复：“怎么？”
　　“你打哈欠了，你喝咖啡，通宵达旦工作成习惯，这意味着你不疲劳。而你观看本世纪最滑稽的新闻点评——特别是自己发表的，意味着，你不会感觉无聊厌烦。那就意味着，你打哈欠是个症状喽。嗯……是迷走神经、或者心脏有问题？”
　　“我心脏没问题。现在是午夜，我工作十几小时，被你传染了，行了么？”纽曼伸手拿过一个苹果抛过去。被托尼接个正着，这时手机响，纽曼转到门口开始接手机。盯着纽曼讲电话的背景，托尼咬一口苹果，瞄萧恩一眼，后者很有默契来个静音。耳边传来纽曼轻声回答：
　　“明天恐怕不行，我抽不出身见你。这样，你叫快递送到这个地址……嗯，记一下，我签完后，再送回去……”纽曼挂掉电话，低头一阵出神，回头就见屋里长纱发上，萧恩双臂搁大腿，双手交握，托尼托腮嚼着苹果，全看着他，纽曼一时有些无语。
　　萧恩先开口：“纽曼，有什么我能帮忙？你今天应该回去，跟安碰个面，好好谈谈。明天，后天都别来了。”
　　纽曼选一张离自己最近的单人沙发坐下来，静静给自己倒杯茶，说：“那里只是个暂住的宾馆，回去，也是一张床，一间屋子，无事可作，我还是在这处理成堆工作更适合。她后天飞回索特蓝，协议离婚对她对我都方便，离婚协议书明天送来，我签完字就行了。”
　　“你不去送送她。”萧恩略担心的询问，“纽曼，你对她还是有感情的。”
　　听萧恩这句话，纽曼苦苦一笑，回答：“见面又如何，图添伤感罢了。她不适应这里，而我太忙了，没顾及她的感受。离婚，可以让她选择更好的。”纽曼的话让萧恩有些不是滋味，他知道纽曼是个顾家的人，也许就像他说的，太忙了，但又觉得离婚原因并非纽曼述说的那么简单，早在索特蓝，他就有所耳闻办公室八卦讲：有人送玫瑰给安。但这种传闻的隐因，对一个离婚丈夫是不便深问的。
　　于是，萧恩由衷说：“我非常遗憾。安是个好人，你又很顾家的人，再忙，都想到她和家庭。”
　　“我运气不佳，不是所有爱人都能像韩上尉那样支持你的，萧恩。”
　　一旁听着两人的谈话，托尼面无表情，丢掉啃完的苹果，‘阿——’打个大大的哈欠，说：“太无聊了，我要去睡了。”说完起身离开房间。
　　“嗯，那我也回客房了。”纽曼也随即起身，像想起什么，转回身说，“萧恩，关于上尉——我可能多心，他最近的状态有些不佳。”
　　萧恩看纽曼一眼，回答：“你也察觉到了？坐吧，我正想跟你谈谈。”
　　看到萧恩给自己倒上杯清茶，纽曼重新坐下说：“竞选会是，上尉主动找上我，那天他很简单的说明，想分担你的工作。只是那种口气——很迫切，令我顾虑。”
　　“你顾虑到什么？”
　　纽曼接过茶，喝一口，换过轻松语调说：“新环境，新身份，新状态。而上尉，没表露出任何不适应？我知道他是军人，可广场的袭击，只是一个多月前的事。萧恩，你知道，我指什么。”
　　书房安静无声，留出让人领会的时间，萧恩看向半空中自己的手，慢慢开口：“什么也逃不过你的眼睛，纽曼。广场袭击那件事，即使作为旁观的我，现在仍心有余悸，可受害者的亚文从未表露出什么——至少在我面前，反倒让人更担心了。”
　　纽曼小心翼翼的问：“关于那群袭击他的人，有线索了么？”
　　谈到这点，单只蓝眼中，立刻刺出一丝冰冷，萧恩紧握住指关结，简短讲：“没有，警方结案很简单：暴徒袭击。哼，就四个字，对我，对芮，远远不够。早晚，我要把伤害他的人，一个一个都揪出来！”
　　听出那话中杀气，纽曼作个告诫手势：“萧恩，控制住。现在是竞选期。你要不当市长，什么也办不到。”
　　萧恩深吸口气，无奈靠向沙发，手指触唇一阵沉默，最后像在自语般述说：“话说回来，亚文那脾气，有时候固执倔犟，有时候逆来顺受，一不小心，就让人忽略了。前几天，他吃药，我开玩笑说要亲口喂他，他阻止的举动，我回头想想，透着份古怪。”
　　“是么？哪天？”
　　“就是芮跟父亲在花园聊天那次。
　　“会不会是……”突然纽曼打住话头。
　　“怎么了？你想到什么，纽曼。”
　　“无意冒犯，我想到是因为：保护副总统的那群特勤局特工。他们在场么？另一方面，那群特工24小时的若隐若现，是不是让芮有点触景生情？”
　　萧恩回忆起当时芮的一句话：
　　……它要是袭击我怎么办？……
　　……那就大声喊救命吧，亲爱的。特勤局的人一定能保驾护航的……
　　难道，当时芮是怕那群保镖看见自己喂他药才阻止？这反应论芮那性格，虽然夸张点，也解释的过去，不过又像哪里有些不对劲，透出份古怪，哪里？萧恩歪脑袋想半天不得其解，最后说：“我这几天一直猜测，他最近的身体状况会不会是心理作用，他其实没适应。就像，我失忆单单把他忘了一样。”
　　纽曼笑笑拍拍萧恩肩膀说：“别想了，找个机会当面问问，你不是一向自夸是心结，你都能解么。”
　　“让我想想。”
　　“这么晚了，别想太多，早点休息，我也回客房了。”纽曼说完跟萧恩道别。
　　“嗯，我让吉尔准备你的早餐。”
　　纽曼点点头，通过走廊回了客房，然而，就在他离开的拐角处，托尼出现了,脸上一个诡异的笑容，就像又终于发现一个新的研究对像。
　　这头，萧恩看着纽曼离开的背景，想到他的离婚，不免低落，联想到本身，转念想到纽曼所说的顾虑。
　　哎呀呀，一拍大腿，
　　他跟芮也整整一周没睡一张床了，
　　这对维系夫妻相亲相爱的感情来说——是个多么危险的信号啊！
　　长此以往下去，那意味着结局是……
　　咝，一个寒碜。
　　危险呐，萧恩•苛纳！
　　你还在七想八想什么，
　　要行动，要赶快行动！
　　用最简单的方式去问问。

作者有话说

　　纽曼的结婚，在前文中，由于情节字数等等关系，没有加过伏笔，也没打过招呼。反正他结婚了，找了个适合自己理想生活的妻子，结了婚，过一段小两口典型生活，然后感情不合，一半因为萧恩（＝＝……别想歪了，是工作啦，不过，耽美里，这种解释通常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纽曼真可怜，上部，这部，绯闻不断滴，其实他是个有点点好好先生的那种，没啥性格，反正就是跟老婆离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