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十四章、入茧（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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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恩放下书由衷说：“我很抱歉——我不能陪你去，对不起。”
他没说原因——如果被媒体拍到他出席一个凶手的葬礼，将会使选民留下不佳的形象。芮露出一个明白笑容：“我知道，不是你不想去。”
“别累着自己。”
“嗯。”
“万事小心，有什么要求，给我电话。”
“行了。”
“我让托尼陪着你，要是有什么不对……”
“好了，你把托尼当我医生还是我保姆哇？”
“呵呵呵……有什么关系，反正一样付他工资，不用白不用，这小子平时老给我们使坏，让他抓狂一下有什么不好。”
“对噢，嗯，要充分利用。”
“这就对了，亲一下。”萧恩刚凑过脑袋，底下布鲁突然发出的呜呜声让芮脸一转，没吻着使萧恩歪着眉毛挑老高——又来了。
“Blue，怎么了？”芮低头就见布鲁轻蹭他小腿，那酷似狼的狗脑袋仰起，张开嘴哈哈喘气，舔一下舌头。
“原来你嘴馋了，是不是很香？”
“呜呜呜”大狗竟然前爪趴上芮膝盖，伸大舌头开始舔芮手指舔芮脸，芮乐了抓挠狗脖子，说：“讨好也不行，还没到吃饭时候。”
“呜……”
啊！
狗舌头要舔亚文嘴唇！
萧恩眼明手快，两只大手，一把捞抱起这只卡油狗，丢到地上——这只臭狗，是不是情敌投胎！竟然有样学样！他宁愿买头长颈鹿！（至少想亲够不着！）
布鲁也从呜呜声转向对萧恩发出呼呼的警告声。萧恩眼睛一瞥，头一转挂笑对芮说：“这只狗是不是饿了，我送它去吃饭。”
“萧恩，你得对布鲁耐心点，”芮好笑讲，“它只是认生，你该多跟它亲近。”
“亲近？”
萧恩﹃︹﹃狗，狗﹄︹﹄他，
皆不爽。
“瞧，它讨厌我，我们和不来，不是我的错。”
芮笑起来拉过萧恩手，脱下手套说：“爱斯基摩狗很忠诚，脾气耿直甚至有点保守。不过，它很通人性，对主人很温顺，你要慢慢来，这种狗很专一，你如果想跟它建立感情，要从亲手喂它，跟它亲近，抚摸它开始。来——”说完，在萧恩手上摆上一大块鸭腿肉，放低。
“过来，布鲁，给你点心。记住萧恩，你的主人。”芮命令。
布鲁眼睛看了看萧恩的手，没有动，像是观望。
“亲爱的，它不会把我的手，也当点心咬进肚子吧，好油。”
“别紧张，耐心点。布鲁现在在观望，它只吃我喂的食物，现在我的气味跟你的气味混合在一起了，它在分辨，来——”
“明明是我和你，它对你，对我，竟然会区别对待？”
“呵呵呵……因为，你不是它主人，而是跟它抢地盘，抢主人的入侵者呀。”
“喂喂喂，不要把我跟一只狗等同，好不好！”
“在它眼里，就是。安静，不要动，布鲁因为小很嘴馋，可是训练要求它决对不能吃非主人的食物，所以一有食物在前，它就学会讨好主人，很聪明，又滑头，刚才不是很有趣。”
萧恩好奇怎么芮很了解布鲁：“你以前养过狗？亚文。”
“没有。不过我很了解它——看。”
萧恩觉得手心一痒，转头，布鲁用鼻子正在嗅，望向芮，然后快速舌头一卷，萧恩手指一颤，那块肉被布鲁卷进嘴巴。他刚想抽手，芮却拿住他的手，慢慢放在布鲁脖子上，顺着毛皮轻抚下去。
“对，就是这样，在它吃你食物的时候，你要不停抚摸它。布鲁很喜欢有人摸它脖子的这块地方，对，慢一点，感觉到了吧，它在呼吸，很棒是不是？”
萧恩觉得那毛皮如丝如绸，很滑，凉凉的很舒服。
“它就像你的孩子，对它要好，但不能放纵。因为这样，它就当你是仆人，而不是主人。你要学会亲近它，拍这个地方，是种表扬的动作。慢慢学，有空的话，你要跟我多跟布鲁呆一会。”
“干嘛？还要让我容忍它亲你嘴嘴，我反对。”
“萧恩！”芮讶然失笑，哈哈哈大笑，“它是只狗。”
“一样，我不想亲到狗唾沫。再说，”萧恩瞅瞅低头啃鸭腿的布鲁，撅起嘴：“它得到美食，我得到什么？”
“傻样，当然是这个。”说完，吻上萧恩的嘴。
……嗯，这还差不多，阳光下的，真妙不可言……
“质量如何？”芮打趣。
萧恩满意弯弯嘴角：“作为回报，我喂你吃药吧。嘿嘿嘿，我要亲口喂你。”说完，拿过塑料药盒，打开，好玩的拿过一颗红胶囊，张嘴就要放进嘴里，突然的狗叫，手腕被整个擒住了，萧恩放下脸，意外之间看看抓住他手腕的芮，再看看一旁叫唤的布鲁，问：“怎么了？这狗是不是见不得我们亲热，刚吃完就翻脸。”
芮才觉，连忙松左手扭脸，脸上一层红晕：“嗯……谁要你喂，还说布鲁，你好不到哪里去。”
原来是又害羞了，萧恩笑起来，松手把胶囊放回芮手里说：“好，我不喂，条件是，要你乖乖把药吃下去。”
芮看着那颗红色胶囊，又望向萧恩，停留了一秒，随后是一个微笑，慢慢拿起那颗胶囊放进嘴里。
“给，水。小心，别烫着。”
布鲁再次叫了，连续的狗叫，很刺耳，让萧恩皱皱眉，芮吞下药，立刻严厉命令：“安静点！布鲁。”
布鲁果然不出声了，趴在草地上，一双眼睛呼闪呼闪，又显得有点可怜，萧恩挑挑眉——芮不亏是教官，真有本事。可是，布鲁的这个表情让萧恩觉得好熟悉，就像……芮自己。难道这就是他送自己一条狗的原因？狗狗版芮？刚想问转过脸，看到芮左手拿起盛药丸塑料盒，一股脑倒进嘴里，灌水吞了进去。
“那么急干什么。”萧恩小心掏纸巾帮芮擦嘴角。
“反正吞进去就行了，我想去上个厕所，你在这里等我。”
“要我推你上去吗？”
芮瞄萧恩一眼，打趣说：“你就在这里跟布鲁增近感情吧。”
芮刚转过轮椅，布鲁旺旺的叫声令萧恩慌忙说：“它要是袭击我怎么办？”
芮头也不回笑说：“那就大声喊救命吧，亲爱的。特勤局的人一定能保驾护航的！”
经芮这么一讲，萧恩才想起来，对，有他爸在的地方，特勤局的黑衣人通常就在5米范围之外某个被人忽视的机角旯旮里，叹，比起银翼，他们真像混□□的，严肃、古板、没好感。
于是，茶桌旁，
一人一狗，
﹄_﹄，﹃_﹃
等了好一会，芮还没出来，萧恩转头看下方时，见布鲁四肢趴地，昂首挺胸，酷劲十足的监视着他——监视，对，就是这个感觉。忽然萧恩明白为什么不喜欢这只狗了，上一秒它能跟芮散欢戏耍，可下一秒，芮一离开，马上冷脸‘你不受欢迎’瞪你。这让萧恩很不受用，喂喂，要搞清楚我是谁！我可是萧恩·苛纳，你主人的爱人！连他父母都没这样看我，你，一只芮身边的狗，拿这种眼神瞪我！
萧恩歪下眉毛，脱下手套，在茶碟倒上一点碗里的鸭汤残汁，轻轻推向布鲁脚边。
“既然我们有共同点，那得学会和平共处。”
狗仍一动不动，哈哈喘气。
“芮不会看见，来——”
狗扭过脸，舌头却舔牙缝一下下。
“不想尝尝，主人对你很严格，我可会宠你——”
伸出沾有芮气味的手，缓慢的靠近，布鲁忽然缩了一下，半空中迟疑眼神，僵直的脖子。
“乖，宝贝——”
萧恩手继续尝试靠近，就差那么一点点了，就在马上要碰到时，布鲁突然张开大嘴‘啊呜’，露出满嘴白森森的尖牙，让萧恩下意识一缩手。
“呵呵呵……”身后芮的笑声，单手摇轮椅进来。
萧恩捂手抬头抱怨：“它咬我！”可一旁，就见布鲁闭上打哈欠嘴，不屑眼神，舔舔嘴。然后冲芮就跑过去，又是蹭头又是呜啊呜啊亲热样，在萧恩眼里，一副像被他咬的委曲样。
这狗耿直？保守？温顺？
哈——敢打赌，它和咖菲猫是亲戚！
“乖、来。”芮轻拍布鲁头，把盘子移过去，布鲁低头就把肉卷进嘴巴，吃完后趴在芮脚边。萧恩瞅着这一幕，一脸酸样。芮笑笑，然后揉揉眼睛，露出倦意。
“又困了？”萧恩奇怪，“不能老睡，你复健虽然累，一吃完就睡对胃不好。我再陪你说会话。”
芮点点头，把身体靠向萧恩：“好，借靠一下。有点热——”
萧恩果然看到芮头上有一层细细汗，拿过纸巾给他擦了擦：“我推你进去吧，暖房空气太湿。”
“我想多晒晒太阳。”芮靠在萧恩肩头，眼睛半闭半睁，“床上躺太久了，一复健肌肉又酸又痛。晒太阳补补钙。”
“这里么？来——”萧恩一双大手按住芮肩膀，随着手掌一使劲，芮发出轻轻的惬意声，萧恩一笑，揉捏芮的右臂活动，虽然医生说复健有进展，但在萧恩眼里，效果不大。“抱歉，亚文。等……过这段时候，我们去瑞士，我查过，瑞士奥丁生物科技公司在神经干细胞培育研究方面取得突破，专门针对受创神经细胞进行干细胞移植。”
芮听完闭眼睛笑一声，没应声。
“怎么，不相信？我可是专门去网上狗狗查了，干细胞按两种不同标准分不同种类，第1种分类：胚胎干细胞、成体干细胞、精神干细胞。第2种分类是……”
肩头一沉，转回头。
“嗨，亲爱的？”
没有回答，一片安静中，暖房的阳光轻扬，黑发的芮，已经睡着了，平稳而轻缓的呼吸起伏，靠他身上暖暖的体温。萧恩转过头，眯缝起眼看着暖房中盛开的蝴蝶兰，在阳光下幸福的绽开。他想起身推芮进房间，可某种氛围让他不想起身，好像一动，就像搅乱暖房中这股淡淡的花香，以及这份令人惬意的安适，对他们两个人来说，这种氛围太少又太需要了，一条胳膊搂过芮。
“亲爱的，我想抱你进去，好不好？”
芮没有回答，好像已经睡沉了。
萧恩轻裹好芮身上的绒毯，抱在怀里好一会，才起身一起离开花园。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第十四章、入茧（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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