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潮零点》青鸟rain

13、第六章、意外（三）

　　苛纳夫人黑眼紧逼着自己小儿子，低声斥责道：“我难以相信，你！我的儿子，成为这样一个，无所是事，危害社会的小混混。看看你哥哥，在关键一刻不忘保护你，失明，差点丢掉性命。而你又干了些什么？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你真让我失望透了。”
　　苛纳夫人克制将手放下紧握在腰间压低声直接向身后两名银翼吩咐：“送他去我在纽约的公寓，小心记者。作为行政官家属——24小时保护。”
　　“是。”
　　电梯门开，苛纳夫人由银翼陪同走进去。贾斯汀抬起头，电梯的那扇门，慢慢在他与母亲之间关闭。某种受伤表情从那个叛逆的年轻人眼睛一闪而过，随之被轻笑掩过。转身走向走廊尽头洗手间，到透气窗前，贾斯汀低下头掏出一支烟，点了起来，无聊看向玻璃里烟头点点红光。
　　……跟你哥比……
　　……无所事事……
　　……危害社会的小混混……
　　如此兴师动众，不就因为躺在病床上是社会精英的老哥，要是他的话……
　　贾斯汀眯缝起眼，猛抽几口烟，丢掉烟头，甩开门，双手插裤袋，慢慢渡到走廊，透过玻璃静静注视，身穿病人罩衫的萧恩躺在病床上，戴着护颈，凌乱的金发，右眼包扎在厚厚的白纱布下，嘴唇、脸颊、手臂碰撞的淤伤，显得苍白而虚弱。
　　贾斯汀低下头，落魂的慢慢坐下沙发椅，抱起了头。
　　“苛纳先生，按苛纳夫人要求——”一旁烦人的声音响起，令贾斯汀反感叫道：“我他妈哪儿都不去，就呆在这儿！”
　　那个棕色头发的银翼站回了原来岗位，安静的环境，贾斯汀后仰头无神望向天花板上棱形吊灯——不亏是私人专护病房，沙发椅他妈的都比他的床舒服……
　　……
　　“贾斯汀！开门！来吃饭，你已经一天没吃饭。”
　　“我谁也不想见！让我静一会儿！”
　　还是小孩的自己窝在床上，伤心的用被子捂住头——他们谁都不关心。
　　“这个任性的孩子，贾斯汀！快开门。”
　　“不！”
　　“妈——”听到萧恩的声音，贾斯汀拉开被子一角露出脑袋瞄向自己卧室的门。白色卧室门底下缝隙露出一丝光被脚挡住，他赶紧捂住被子——被子里透过母亲低声的述说。
　　“你送他的宠物狗死了，贾斯汀正在闹情绪……”
　　贾斯汀抗议大叫：“滚开！杰斯鲍不是宠物狗，它是我的好伙伴！你们谁也不关心它！”
　　——
　　‘叮’
　　贾斯汀一哆嗦眯开眼，他刚刚作梦了？听到一声病房门开以及有人匆匆走动的细微脚步。一名护士在门口被一名银翼围住，上前轻声询问。
　　“情况很稳定。”护士回答，“他过很久才能醒，你们不必陪在这儿。”
　　护士走过贾斯汀身旁，他赶紧装睡闭眼，就见棕发银翼对出电梯的讲：“休息一会吧，芮，连夜赶过来，现在你是代理校官了，纽约这头一切都要你负责，养足精神——”
　　怎么那亚洲人是——银翼的头儿？在纽约亚裔枪击事件之后，银翼还派个亚裔的人过来，贾斯汀小心翼翼睁开眼偷偷打量那个军官。
　　背光看不清楚。就听：
　　“亚汶，我想陪他一会儿，一个人。”
　　嗯？
　　叫亚汶的银翼理解点点头，抽身退出。贾斯汀意外看到那名银翼推开加护病房门，微弱的灯光下，透过百叶窗缝隙，黑发的银翼背对他来到他大哥床前，然后一声深深吸气从里传来。

　　走进病房，四周一片昏暗，只剩下病人头顶的软光，电子仪器发出清晰的嘀嘀声，芮垂下黑眼，左手轻轻拂顺萧恩额头金发，当触及到右眼的白纱时，手指无所适从的轻颤，只得深深吸鼻气，克制将左手伸向床面上无力的左手。
　　“嗨，”
　　轻轻握住昏迷中萧恩的左手，充满自责的内心充斥着令他莫名的悸动，芮深深呼吸，俯首轻声细吐：“我确实顾忌太多，我……”深深吸气间开口“……该陪你来，该一直陪你身边。Sean,”左手托起那只温和干燥的大手，“I need you。So，Please，快点好起来。”
　　柔和的暗光下，相握的左手，一双相同式样的婚戒。

　　贾斯汀细细看向百叶窗里这不可思议的一幕，久久无言，突然起身无声离开那片窗户，来到洗手间，打开水笼头拼命用冷水洗脸，直起身后，抬头，镜中映出一张脸，微长的头发披脸两旁，深凹的双眼，挺正的鼻子下，却是一双薄嘴唇，很久没有刮过的下巴，失神的黑眼最后露出一丝嘲讽——
　　……

　　修补手术昏睡的三天后，眼前一片光点，他不得不睁开眼睛，反射阳光的天花板，窗外一片万里无云。他转动左眼，看清窗前年轻护士正在拉开窗帘。
　　“唰——”
　　他眯起眼，感觉薄金色的光点在眼皮中跳动，就像顽皮的精灵，窗口阳光像瀑布泻进整个房间，让整个房间明亮起来。接着女护士轻轻走近，轻声细语隔床仿佛对谁在说：“他醒了。”
　　随后床旁窸窣声响，像是谁打盹醒来以及一声抱歉：“抱歉，我……”
　　护士小姐微笑，转而把脸转向了他，前倾身询问：“萧恩•苛纳先生，您感觉如何？”
　　他想想，脑子似乎还有种空荡荡轻飘飘的感觉，嘴干涩难开：“水。”
　　“我来。”
　　他视线中出现一只男人的手，一杯净水，插上管子，转到他面前，护士把他的床调高，他前倾身，嘴唇够到吸管，清凉的水，被吸进嘴里，喉咙里一片甘甜，急切吸起来。
　　“慢点，萧恩。”
　　喝完，他感觉好多了，视线终于转向拿水杯的人，闪亮的一片阳光下，视线聚焦，面前是个亚洲人，一身某种外勤军服，娃娃脸，脸色显露出熬夜后的苍白，目光扫到对方领章——除警徽，还有一对银翼翅膀，很别致。标牌上的名字——联盟隶属索特蓝警员，联盟警官？！
　　于是他致谢：“谢谢。”没料面前的警官正收回水杯的手僵止抬眼露出奇怪的表情。他有点困惑，左右打量自己：“这里是哪儿？”
　　“这是纽约海丽纪念医院。”他觉察到对方在说这些话时，黑眼中的观望，“出事后，为避免记者，所以把你移到这家私人医院。感觉如何？”
　　他转动颈部，想努力搞清楚自己状况——是纽约一家私人医院，而他躺在病床上，看情形像是一场可怕事故幸存者，警员正在询问他情况——怎么是联盟警官，而不是纽约交警？
　　——难道他遭遇国际空难了？
　　他再次举目端详面前这个风尘仆仆的警员。他揉了揉太阳穴，注视面前的人询问：“请告诉我，我遭遇了什么事故，警官。”
　　话音未落，面前年轻的亚洲联盟警官深深皱起眉头，答非所问：“萧恩，你叫我什么？”
　　嗯？
　　他抬起头面对这张陌生的脸努力回忆……然而大脑如同雪花墙，空空荡荡的一片。
　　他只得徒劳回答：“抱歉，警官，能请问你的名字吗？”
　　芮震惊的一时不能反应，直愣愣注视坐在病床上的萧恩，但那只蓝眼是一片陌生的茫然，恰这时背后一声女声的质疑：
　　“校官，你怎么在我儿子的病房中？”
　　芮顿时回头，苛纳夫人手搭在门把，脸上显出不快的质疑。一种难以形容的尴尬与狼狈，芮进退维谷间——
　　“没什么，这位警官只是帮我倒杯水，妈。”
　　……什么？……
　　芮再次转回头，注视这母子自然交谈的一幕。
　　“萧恩，你醒了？我真担心。”夫人转向萧恩的脸换上了微笑，“感觉如何？”
　　“还行，只是……”他眼神中有一丝困惑，“我怎么在医院？”
　　苛纳夫人回答：“萧恩，你忘了吗，也难怪，真是场可怕的事故？”
　　“？”他平静望向自己的母亲，突然认出母亲身后的青年人竟是自己弟弟贾斯汀时，略为夸张吃惊叫：“贾斯汀！你、你头发怎么长成这样？上周见你还一头短发。”
　　贾斯汀闻言古怪皱眉。而苛纳夫人转向贾斯汀，回头神形中也露出疑惑，就听萧恩讲：“你才刚考上哥伦比亚大学，为求表示自己的独立，也用不着戴个假发吧。”
　　话音刚落，在场的两人都诧异沉默注视着萧恩，最后贾斯汀咧嘴露出苦笑：“大哥，那已经是3年前的事了。”
　　“……”
　　他诧异住了嘴，随着那句话，才发现母亲与弟弟的变化，而与此同时，芮应证了心中为之恐惧的预感：
　　萧恩——失忆了。
　　他单单把自己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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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偶也知道失忆这个题材很——狗血。
　　所以，偶采用了——局部失忆。
　　= =’
　　叹，这是情节的需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