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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第五章:不是结局 ...

  •   萧恩躺在床上正在看深夜动画片,芮说有点事,要离家两三天,一个人的船舱里有点过于安静,所以,他和毛球都有点失眠。于是,他半搂着毛球一起看动画片,真搞不懂为什么深夜还会有迪斯尼的老动画片呢?有哪个小鬼凌晨二点不睡觉会去看一只狮子和一群羊的故事呢?显然它不是为儿童播放的。嗯,要是大人看到一只狮子被只母羊领养的情节,是会乏味的想睡觉?还是好奇的越发想看下去呢?
      萧恩自己知道,他属于后者。
      毛球本来小小的眼睛,此刻瞪的乌溜圆,盯着花花绿绿的屏幕,一脸茫然,又转过头看看萧恩,于是‘晚安故事’开讲了:
      很久很久以前,在广袤的大草原上,一群羊妈妈正在等着大鸟把她们祈求想要的孩子用布包裹着快递过来。
      随着大鸟快递员们的着落,布兜一个个打开,一只只雪白的小羊羔蹦嗒出来,羊妈妈们欣喜迎接着羊宝宝。这时,一只颈部挂着驼铃的母羊来了,在一群小羊羔中找寻自己的孩子,可是找了一圈又一圈,发现,没有自己的宝宝。
      就在她万分失落伤心时,一只喝醉的大鸟叼着一只大包裹,一屁股栽进草堆里,然后一团棕色的小毛球,咕噜咚滚到了母羊面前,四目相对,母羊爱怜的亲亲。大鸟一看,惊呆了——原来搞错了,送来的是只小狮子。刚想过去叼走狮子,母羊发怒了,要叼走她的孩子,没门,于是,一头撞飞了大鸟。
      这时熊宝宝毛球圆鼓鼓脸转过来,噌噌萧恩,像在说——麻麻,偶就素肿么来滴么?
      。。。。。
      于是,一只绵羊妈妈养了头小狮子,小狮子一天天长大变成了头大狮子,可是他认为自己是头羊,学羊吃青草,学羊吸水喝,学羊蹦蹦跳跳,因为样子笨笨,遭到了嘲笑和排挤,狮子很自卑,常常被欺负的躲进母羊怀里呜咽。
      这时,一群大灰狼出现了,要拿这群羊当晚餐。羊们四散逃命,狮子开始也很害怕,可当他看到一只狼咬住母羊时,眼神不对了,终于觉醒了,发出了狮子的咆哮,上去其跷咔嚓一统扑咬,大灰狼们逃跑了,羊们得救了,狮子成为大英雄,新的羊群领袖。于是,故事结束了。
      毛球打个哈欠,钻进棉被里睡着了。
      萧恩静静看屏幕上‘END’,不知在想什么,之后一整天里,似乎有点心不在焉灵魂出窍,直到芮回到家,才发现自己菜煮糊了,一旁毛球嗷嗷叫。
      芮接个电话,然后说:“算了,今天别煮了,我们出去吃。”
      “噢,那毛球咋办?”
      芮瞅瞅又肥一圈的毛球,肉嘟嘟的圆脸,吹气似的肚子,肉滚滚的小屁屁,整身毛皮油光水滑,正在地毯上滚过来滚过去,该减肥了吧,吃的那么好。
      “没事,野外的北极熊不都是吃了上顿没下顿,让布鲁看着他,等回来他饿了再喂。”
      “可是……”
      “好了,吃完了早点回来就好了。”
      于是,芮拉着萧恩去了四季酒店,等萧恩发现有点奇怪时,苛纳夫人坐在餐厅里已经看到了他们。萧恩看眼,扭头就要离开被芮一把拦住了。
      “是你安排的?芮,你清楚我不想见她。”
      芮阻止道,“萧恩你不能逃避,你得跟她面对面,坐下来把这事解决了。”
      “不。我凭什么要……”
      “因为对你有好处。萧恩,你必须正视心里那层阴影,在没解开前,你什么也做不了,我不能看着你一直这样昏昏噩噩,自暴自弃,一事无成。跟你母亲好好谈一谈,就五分钟——求你。”
      “……,就5分钟。”
      “我在家里等你。”
      萧恩目送芮一脸期待的离开,然后默默低头看看地面,良久沉默后,他抬头深吸口气转过身坐到了母亲对面。苛纳夫人一身黑衣优雅,手边一杯咖啡,侍者过来询问,他摇摇头。母子俩面对面,一边观察着对方,一边陷入沉默。
      最后苛纳夫人选择先开口:“萧恩,我把你父亲送回了老家墓地。”
      提到老马克斯,萧恩就觉得心口一阵刺痛,有什么正在淌血。他又神游了,想到动画片里那只被羊踢下水的狮子,一团刺毛球的样子,灰溜溜的躲回母亲背后。亮晶晶的咖啡厅窗外,雪花正纷纷扬扬,厅内的暖光让一切看上去那么温和,这样是不是就过了五分钟了?直到苛纳夫人慢慢再次开口:
      “贾斯汀来过了,他说他要离开那儿,过去他一直生活在苛纳这个姓氏阴影之下,他从小就崇敬你,喜欢你,他希望成为跟你一样的人,可问题是,他没有像你一样的天赋、他痛苦过,愤恨过,挣扎过,最后,他付出了代价。是你让他解脱了,让他抛弃从前,一切重新开始,他甚至改了名字,说这样很好,终于自由了,当他重生后再回顾时觉得一切豁然开朗,过去不过是自已的作茧自搏,如果他对我们好一点,也许我们对他会更宽容一点。他不会再回那座屋子,但我们仍是他的家人,你永远是他的兄长,我永远是他母亲,他永远爱我们,这点不会改变。”
      “萧恩,我不是一个好母亲,对于贾斯汀的放弃和无视,对于你的苛责和利用,结果失去了你们两个儿子,我不会为此请求你们原谅,因为这是自食恶果,但我仍要告诉你,身为母亲,我是爱你们的,包括你,包括贾斯汀,这点永远不会改变。
      如果说苛纳这个姓氏对贾斯汀来说是阴影,那么对你来说就是荣誉。你觉得你父亲背叛你的感情,非常遗憾,但你自己就没有一点责任?你过于美化你的父亲,几乎到了苛求的地步,你忘了老马克斯不是神,他是个人,人都是有缺点的,只是你选择忽视这些缺点,一厢情愿把他塑造成你认为的偶象,而一旦当他真实展现时,你又觉得受到了背叛,萧恩,成熟起来,你也会有缺点,这又有什么关系,因为这就是现实生活。”
      “对不起,母亲。”
      “我希望你好好想想我今天的话,然后重新开始,再见,我的儿子。”苛纳夫人将钱压下杯底,然后优雅起身离开了咖啡厅。
      萧恩出了咖啡厅,天色都暗了下来,雪花似乎小了一点,于是大街上行人不再神色匆匆,而是偶尔驻足,拉紧鲜艳的绒帽衣领,面对桔黄色橱窗里的圣诞装饰微笑指点,哈出一团团白气。他融入其中,往海岸走回家,街道上积雪就像一层厚厚糖霜,两旁的玻璃橱窗因为圣诞节被装点的五光十色又美幻无比。萧恩看着人们推开不同的玻璃门,拎着大袋小袋圣诞礼物满载而归,一个二个,或者双双对对,从他身边擦肩而过,老的少的脸上洋溢着节日的微笑,他还不想那么快回船上,于是选了个长椅扫去细雪坐下,默默看着周围的一切,母亲的话不时回想耳边,他的未来还很长,这条路是否该走下去?
      “圣诞快乐!”
      远处拐角,一个圣诞老人正在摇铃当,推着五彩的冰淇淋热狗巧克力车,一大群孩子围了过去,个个吃得不易乐呼。烤腊肠的香味弥漫开来,萧恩觉得他饿了,于是他也排上前要去买个热狗,这时有位中年人已排在前面,两个人高马大的成人就挤在一堆孩子里显得突兀而滑稽。
      “你好,想要什么?”
      那位中年人弯下腰,一口流利的英语,可惜卖家老人却操着一口方言极重的丹麦语,那人于是改用德语说要一个不加任何酱料的热狗,卖家仍是摇头,接着又用法语、西班牙语、甚至是俄语,真不知道买个热狗还需要用五种语言,可惜完全是鸡同鸭讲。
      萧恩慢慢上前,试着用丹麦话断断续续说几个词,幸好,这回卖家终于听懂了,麻利的两个热狗递了过来。萧恩付钱,接过,转递给了中年人,这时他才发现,对方似乎有点眼熟,但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呵呵呵,这东西我可想好久了,来前一直想吃呢。真没想到,买个它,还那么难,年轻人,谢谢。”
      中年人有双爱笑的眼睛,自然坐在一旁的长条背椅上,小心翼翼打开包装纸,满足的咬了一大口,呼呼吹热气。萧恩又买两杯热咖啡,然后坐在一边,将咖啡杯放在中间,吃起那个热狗来——真不错,显然加了独家的秘料,非常好吃,再加一口咖啡,配着满眼的圣诞雪景,真是平凡中的享受。
      两个大男人就这么并排坐着边喝咖啡边吃热狗,偶尔面前一小团雪花让他们停顿欣赏。等吃完后,中年男人拿起了咖啡喝一口,露出惬意的表情伸手掌,停在半空中,看着飘落在手掌的雪花变成小水珠。
      “圣诞节的雪景,真是最美不过了,不是么?”
      “嗯。”
      “虽然世界各地的美景很多,不过,还有什么比圣诞节的清晨,一片大雪皑皑更让人心动的呢?可见,人都是有共性的。人们总对我说:亚瑟,别那么天真,事情比你想的要复杂,可,化繁为简不好么?就像现在,我看着北欧圣诞雪景,吃着最好吃的热狗,开心与满足原来是件很简单的事情。”
      萧恩喝了口咖啡陈述:“可有人对我说,这个世界冰冷而残酷,虚伪而无奈。想要净化他,不得不进朱者赤,进墨者黑。”
      “是的是的,我也经常听朋友这样讲,你要什么以牙还牙、以其人之道还以其人之深、要想捉住狐狸就要比狐狸更狡猾。不过呢,我还是相信,大之若同,化繁为简,返璞归真,你看这个纷繁复杂的世界,你融入其中,如果不坚持一点点自己的单纯,又怎能去净化这个世界?”
      “我不知道。”萧恩低头看自己的狗热又联想起母亲的话,突然好奇“你坚持了多久?”
      “嗯,让我想想。”中年人歪歪脑袋,“为什么要用‘坚持’这个难熬的词语呢?我本人更愿意用,因为我相信,所以我乐观,所以也许十几年,二十年,甚至一辈子,我都是我。”
      “噢。”
      中年人指指前方海中发光的浮标:“瞧瞧那些浮标,它们同样面对纷繁复杂的洋流,一样浮浮荡荡,关键在于,它们有一根锚扎在海底,即使是大风大浪,它们仍然能保持在那点上。所以,生活么,你得有你自己的锚,扎在那儿,不动,然后经历风雨,你仍然是你。你的锚在哪儿?”
      “……”
      “嗯,我叫亚瑟,是兰德尔主教的老朋友,有没有考虑继续在联盟里干呢?”
      萧恩面无表情继续嚼他的热狗——噢,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人脸熟了,要不是看到远处的保镖,他以为遇上残翼之星了。
      “谢谢,我还在休假期,还不想找活干。”
      “那你考虑一下,这是我的电话,决定好了,给我电话。”
      亚瑟递上一张纸片,萧恩接过放进大衣口袋。然后拍拍身上的面包屑,拿起咖啡杯回到了港口的船里,一进门就看到毛球坐在灶台上,双手棒着一罐熊宝宝蜂蜜,舔得整只鼻子都伸进了罐子里,一旁芮正在煮汤,拿着汤勺子在蕃茄汤里搅,船舱里一股浓浓的蕃茄与芝士的浓香味,而餐桌上,火鸡、烤面包、甚至还有红酒。
      芮看到他回来,什么也问,只是关上火,说了句:“洗手,吃饭。”
      “噢。”
      虽然已经有一个热狗垫肚子,不过,他还是好胃口的吃了两盘火鸡,和一大碗汤,当胃里塞下一大堆好吃的时,四肢升起一股暖意,萧恩突然问一句:“亚文,换生的时候,是什么让你坚持‘自我’意识的?”
      (注:‘换生’是将换生者置入母体培养腔内进行细胞重组,这种类似重新投胎的漫长过程会使大多数换生体或骨肉消弭,或被肉食菌吞噬,即使少数成功,也因经受的非人痛苦而丧失自我意识,成为‘初生儿’或者行尸走肉,芮是少数成功的换生者)
      萧恩问这句话时,芮正低头喝热呼呼的蕃茄汤,当听到后,似是联想到什么脏东西,面对勺子里红艳艳的肉汤,那股酸溜溜的气味——脸上抽了抽,即使是个肉食动物,也放下勺子,变得食不下咽。
      “这个么……”芮陷入回忆,“很难解释清楚,其实在过程中,我的意识也是时断时续的,所以之后有失忆。”
      萧恩很难想象骨肉被肉食细胞一点点吞噬重组的过程竟然是在有意识下进行的,显然这不是一个合适的‘晚餐’话题,于是就此打住。酒足饭饱后,照例萧恩洗碗,芮则去洗澡。然后关灯拉被一个看电视一个看书,在一片黑暗中,今天萧恩盯着电视荧光出神。
      “萧恩,有心事?”
      “其实,我想问的是,你卧底两年里,怎么才能保持自我,你的锚在哪儿?”
      “锚?”芮噢一声,“我懂你意思了……”
      “还是很难解释清楚么?”
      芮想了想像下了什么决定似的按电视静音,然后转身盘腿与萧恩对坐,慢慢说:“萧恩,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必须向你坦白,那次住院——肠穿孔,是我吞了灌有清洁剂的胶囊,我很绝望。直到托尼给我讲个故事,唤醒了真正的我。
      一个曾经的集中营纳粹党,潜逃在美国一个农场。和平年代,他改名换姓洗心革面,问题是,每当夜幕降临,那些曾经在集中营里被屠杀的冤魂们,让他夜不能寐,倍受煎熬。
      他忏悔,他祈祷,日日向上帝反省自己的罪孽。
      可是,自我良心谴责,冤魂仍纠缠着他。
      直到有一天,他意外得到一件纳粹党军装,当他再次穿上黑色军装后躺回床上,仿佛重归集中营,成为一个人人胆寒的魔头。面对黑暗中那群飘飘荡荡的鬼魂,他大笑说:
      你们活着时,是我脚下的轻尘蚁蝼,死了不过是一群孤魂野鬼。
      怎么?我才是地狱真正的魔头,该怕的是你们!
      从此,他安然入睡,一夜无梦。
      托尼说,瞧,人性就是如此。许多人忙忙碌碌,早九晚五,甚至娶妻生子,表面看一样,可骨子里,说不上哪不对,他们却如刺梗喉。
      关键:你、是、什么样的人!
      做什么,成为什么,都不重要!
      你可以有很多个面具,但‘本我’只会有一个,无论何时何地,别丢抛他。”
      萧恩咽一下,下意识拉拉被子,毛球干脆一头钻进他怀里,冲外露出大半个小屁股,连毛绒绒的小尾巴都在瑟瑟发抖,黑暗中一片寂静,只剩下电视机烁烁荧光与船外轻轻水声。
      沉默很长一阵子,萧恩才问:“所以,你找到了?”
      “对,这就是我的锚。我干银翼,一则是因为仕途,一则是因为弗兰克的死引起的自我牺牲。问题是,内心深处,我不是一个甘心被禁锢的人。死神这一行,唤醒了我,那种随心所欲的自由,那种血脉贲张的刺激。萧恩,我正式调入联盟军部,我爱你,问题是……”
      芮欲言又止,萧恩接下了他的话题:“现在的我归于平凡,可以维持婚姻,但你爱的是‘真正的我’。问题是一旦,我是我,你是你后,婚姻便不再适合我们。”
      芮苦苦一笑:“你也说了是维持婚姻,没有——爱。”接着吻了吻他,关掉电视机,轻轻睡去。
      一片黑暗中,万籁寂静,透过舷窗是点点星光,偶尔芮睡梦中睁眼,看到萧恩静静坐在窗前,俊美的侧脸仰望星光,怔怔出神沉默不语。
      第二天,毛绒绒触感噌醒了芮。他睁开眼,毛球大头冲下,屁股冲着他,小圆尾巴直噌他鼻尖。芮皱皱眉头拨开那团白球,柔和的金色晨光正洒进船舱,天已经大亮。他侧脸看看,果然床一旁是空的,萧恩已经静静的离开,床头一封信。
      他撑起身拿过信展开,他识出了萧恩秀美的字体,慢慢拿起信纸,只见上面写道:
      芮——永远在天空中翱翔的鹰,任何禁锢对你这种自由的鸟儿,都是一种罪无可赦。我相信我们的感情并非是一张纸的契约,所以,我放飞你。
      你的爱人:萧恩。

      离婚协议书落在床面,芮展开,不出意外,他看到了萧恩的签字,一丝淡淡的伤感袭上心头,芮轻轻折回纸放进信封再放好,轻轻呼口气,低头毛球正钻出被子,爪子揉揉小圆眼睛然后抬头望他,像在问:“咦,粑粑,麻麻去哪儿了?”
      芮伸手撸撸毛球:“乖,你妈妈走了。”
      毛球立刻‘啊?’样,一副嗷嗷侍哺的样子。
      芮笑了笑:“放心,我们马上会见的。”
      (完)
      PS
      半个小时后,正吃早餐的芮,看到一则早间新闻:
      今年的诺贝尔评审会决定,将诺贝尔|和||平奖授予解决了索特蓝危机,为全球和平做出贡献的前行政官:萧恩苛纳
      芮:眼珠瞪了出来——诺贝尔||和||平奖!真的假的!可以还债了!
      毛球:粑粑,电视上是麻麻么?
      芮:乖,把它吃掉。(一叠协议书)
      毛球:>0< 粑、粑……
      芮:别挑食,北极熊是杂食动物。
      毛球:呜……偶不是碎纸机涅……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4章 第五章:不是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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