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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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学校里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多（对月来说）需要注意的事情。他平日里上课，下课就前往调查总部协助L的调查。日子也算过的十分充实。
和L斗智斗勇实在是一件让月感到愉快的事情。尽管两人并不是对手，尽管这个L本质上与他并不熟悉，可两人相似的智商与思维还是久违地让月兴奋起来。
对基拉的搜索很快便锁定了嫌疑人，只是没有证据逮捕——显然，在杀人工具都不知道为何的情况下，实在是有些为难警官了。而第二基拉也在对他们进行着干扰，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不会再冒出来一个“第三基拉”。
因此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再次身处L体内的时候，也没有影响月的好心情。
然而当他看见监控里的那一幕，顿时惊呆了。
“弥海砂……？！”
弥海砂，这位新生超人气模特正是他们锁定的第二基拉的目标。实话说，对于这位金发美少女月还是很欣赏对方的外表的——仅限于外貌，直接原因是妹妹妆裕最近在念叨她。原来这个世界的这个时间已经将她扣押了吗？
可这个场景……怎么看着有点诡异——L你果然是个鬼畜吗？
“跟踪狂先生，放开我啦……你要什么都可以给哦……”
“呐，跟踪狂先生……”
月皱起眉毛（月对着镜子时曾思考过L真的有眉毛吗），虽然他不了解弥海砂，可这不符合对第二基拉侧写……
所以到底是不是她？应该是的吧，他相信L的智商绝对不会再没有把握的情况下逮捕弥海砂。
所以，L做了什么？还有，既然弥海砂是基拉——那她现在的情况是怎么回事？
演技？被控制不能说出真相？失忆？
月想得头都大了，他拿起一沓报告（一看就知道是L留给他的），仔细阅读后确定对弥海砂的怀疑没有问题，除了这种审问的方式……捆绑，小黑屋什么的有些奇怪之外。
他拿起咖啡猛灌了一口（很好，没以前甜，看起来他的强制甜食管理卓有成效）开始代入L的思考方式。
这个“第二基拉”显然忘记了她的犯罪事实，毫无疑问，那么那种灵异杀人方式就有控制人记忆的方式（听起来越来越玄幻了），可第二基拉被逮捕了，那么，第一个基拉呢？
“你认识夜神月吗？”月对着纸上的提示问，实话说这感觉真有些奇怪。
“当然了，自己的男朋友怎么会不认识？”
夜神月：“……”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我有了人气偶像女朋友？合理推测这个“我”是出卖色相虚与委蛇的。好吧，如果不是“我”真的坠入爱河的话，那么“夜神月”的可疑度又上升了。
手机突然开始在口袋里震动，月看了眼来电显示，顿时就惊了：“夜神月的电话？”他接通后听着对方的话，感觉自己的思考有些凝滞，特别是这些话是“自己”说出口的。
“我儿子要来吗？”一直坐在旁边的夜神总一郎惊讶问。
“是哦。”月一只手捂着脸，说。
他总有种不祥的预感是怎么回事。
几分钟后，夜神月来到了房间。
“刚才在电话里说了，龙崎。”夜神语气冷静，“我可能就是基拉。”
尽管已经听到过一次，但夜神如此平淡的宣告还是让月有些懵：所以，这就破案了？
“什么？你说什么呢，月？”夜神总一郎一脸震惊地摇晃着夜神的肩膀。
月侧过头，注视着夜神闭上眼睛、似乎在漩涡中挣扎的表情。
这是真的吗？还是只是为了逃脱怀疑而扮演的呢？明明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夜神是基拉才对……他忽然觉得，他似乎也不是那么了解“自己”了。
所以，最了解你的是你的对手，这句话果然是有点道理的，月有些自嘲地想着，如果在这里的是L，应该就能确定了吧？
“世界第一的侦探断定我是基拉，那我一定是基拉……我可能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基拉，比如睡觉的时候，我出来杀人……”夜神的声音在颤抖，“老实说，我也认为犯罪到一定程度的罪犯死掉比较好，有这种想法的人类，谁都可以成为基拉……”
“我曾经连续五天在月的房间里设下24小时监控，并没有这种现象。”月打断他的自述，爆出L偷窥别人隐私的黑历史，反正最后被清算的不是他。
再说了，你的这种想法我也有，该说不愧是平行世界的我吗。月想，难不成还会为此杀人不成？但如果月也有那种灵异的无人知晓的杀人方式，如果月没有事先经历与L的交换，他真的不会这么做吗？这个疑问又一次浮现了上来，让月心生疑窦。
所以，如果和弥海砂一样监禁夜神，而这段时间里还有杀人的情况……就能证明夜神是基拉了吧？
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基拉，你能做到这种程度吗？
“……那就将夜神月手脚捆起来，长时间监禁在牢房里吧。”
这就是你想要的东西的话——那我给你。
无视了旁人的唏嘘碎语，月说：“自然，监禁从现在开始，一刻也不能离开我的视线。”
而你，又能够为此付出什么呢？
你又想证明什么？
他闭上眼睛，听着身后夜神总一郎为了儿子的激烈争辩和月的反驳，不置一词，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不是吗？他并没有义务解释这一切，L也并不是这样的性格。
他忽然有些怀念曾经一直放在面前的甜食了。
他目送月的手被反铐在身后进入牢房。监视器里的少年垂着头，额发遮住眼睛。（这个世界的）父亲要求把自己也监禁起来——该说不愧是父亲吗？如果“夜神月”是基拉，他一定会亲自动手杀了他的吧——而月同意了。
那对他而言有些困难，他也想像L那样放飞自己的人设，可……不，不能这样，他心想。他只是单纯这么觉得，不行。
监禁的第三天，下起了大雨。
“这段时间里，有人被杀吗？”夜神沉默了好几天才开口问。
“报道了好几个罪犯，但因为月君被监禁起来，所以没有人被杀。”
“是吗……那我大概真的是基拉了。”
夜神的声音有些干涩，是久未说话和水分摄入不足的沙哑。月咬着指甲，根本没心思去思考灵魂交换的时间是不是越来越长和L是不是又在败坏他形象的问题——如果一直没有人被杀，那不是反向证明夜神是基拉吗？那为何还要要求自己被监禁起来呢？
“我”究竟要做什么？
谜团一个接着一个，缠绕在一起，像是一团被揉乱的毛线。可月相信总是能够找到迷宫的出口的。
第五天，夜神依然保持着沉默，没有人被杀，对方的嫌疑再次上升。
月试图劝说父亲出来，起码别一直在禁闭室闷着，偶尔回家看看妻子和孩子。而夜神总一郎却坚定地要与夜神同甘共苦。月有些难过，却又有些庆幸，他父亲是一个尽职尽责的局长，他也的确有个爱他的父亲。
监禁第七天。
“你现在的样子很憔悴呢。”月说。
“是啊，我也不认为我现在的状态有多好。”夜神低声说，“这种无聊的自尊，舍弃也罢。”
片刻的沉默。
自尊，什么自尊？硬撑着不开口也要被监禁的自尊？月有些疑惑地想，所以，这是要……
夜神抬起头，左顾右盼，眼中闪烁着光。他瞪大眼睛盯着摄像机：“龙崎，的确是我把自己监禁起来……但我现在明白了，这一切是毫无意义的，因为我根本不是基拉！”
他口气坚定，“你真的认为基拉那种杀人狂会在自己意识不到的时候杀人吗！我完全没有意识到我是基拉，所以我不是基拉！”
月愕然地将他们的约定和想法解释了一遍，而夜神却执着地反对他：“我是被人陷害了！快放我出去！”
“……不行。”
为什么？为什么他的想法突然就变了？在监禁期间大彻大悟了吗？可他的说法完全没有逻辑，颠三倒四……
第十五天的时候，过去两个星期的罪犯在一天内全都被杀了。
松田迫不及待地告诉了夜神总一郎这个消息。他正要联通夜神房间的通讯器，却被月拦住了。
“……不，不要告诉他。”月轻声说，“我要确定一些东西。”
松田有些茫然：“什么？”
“月君，这两个星期里没有罪犯被制裁。”月盯着屏幕里低着头的夜神，“你差不多该坦白了吧？”
“不！……这是个陷阱！”夜神激烈地说，“不管通过什么你看看我的眼睛……这是说谎的人会有的眼神吗！”
他的眼神无辜而清澈，诚如他自己所言，一个说谎的人是不会有这样的眼睛的。他坚定地相信着自己不是基拉。
他又联通了弥海砂的禁闭室：“弥，你真的不知道基拉是谁吗？”
弥海砂有气无力：“都说了我不知道啦……”
——这就是你想要的混乱吗？
无法辨别，各执一词，同时又有新的基拉诞生……这就是你想要的吗，“夜神月”？
月缓缓闭上眼睛，然后睁开。他深吸一口气慢慢吐出，他想他知道“夜神月”要的是什么了。
充足的不在场证明和自己的清白。
代入自己的思维模式后，尽管还有些地方不甚明了，但结果却很清晰。他想，“夜神月”一定不会料到他的对手是他自己，这或许是他最大的失误。
反而是现在这个“夜神月”……更接近月的思考方式呢。
失忆。隔了两周的杀人。想达到的目的。
尽管没有证据，一切都只是猜测和臆想，但——
找到你了，“基拉”。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0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