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氏乙女物语[综鬼灭＋文野]》杏酡颜

21、大江山 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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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产屋敷耀哉在日落时醒来，耳边是响亮的鼓声，鼻尖落了祭祀的熏香，如置身烟雾缭绕的古战场。

　　好想起身看看究竟怎么了。
　　不行，如何都动不了。

　　辟邪的镜子立于案几，倒映着草萱色的木箱，箱门绘制的家徽历历在目——那人临走时羽织飘飘，仿佛空中绽开了株龙胆。

　　「耀哉，正巧做出来了，拿去用吧」

　　他命儿女移来箱子，打开铜锁，里面静静睡着一具人偶。

　　◇

　　不死川实弥现在很纠结。

　　听从主公的吩咐老老实实道歉，他往对方家门口扔了一大包萩饼。

　　“应该把青豆换成原味的，萩饼只有红豆才是正统，其他通通异端……糟糕，她会不会也这么想？”

　　什么？根本不喜欢萩饼怎么办？
　　不死川还没意识到这个问题，送女孩子东西只送自己爱吃的，看来少年的路还很长……

　　为此，不死川特意跑到讨论会里偷窥。他用帽子遮住显眼的白毛，藏在最后一排，透过人头的缝隙看少女的表情。

　　然而今天她生气了。

　　和以往露出生人勿近的冰冷不同，那是没任何危险、只是单纯吓吓人的表情，最多会让人觉得这个女孩沉默的样子有些可爱。现在的她咬紧牙根，盯着鎹鸦，手指不停揉.捏衣服上的龙胆纹。

　　——那是家徽之类的东西。少女制服外披了一件深紫色的羽织，精美的花纹在发丝下若隐若现。

　　这么漂亮的人放在咖啡店里足以被搭讪，不过……她今天的气场实在恐怖。如果眼神可以扭曲什么东西，鎹鸦早成了碎块。

　　源香取危险起来像头野兽。

　　「我的天，这家伙的脾气怎么比我还暴！」少年自暴自弃地想，头疼了一下午，「果然青豆味惹恼了她」

　　“实弥。”紫藤花影里有人叫他，“有件事想拜托你。”

　　「我正烦着呢，没空」刚想这么答，不死川实弥眉头一皱，发现不对，来者的声音过分熟悉。

　　只见某位清瘦的男子穿了一件紫藤花纹的白色羽织，黑色的头发整齐披至肩膀，头上贴着符咒，画了个萌萌的大眼。

　　夭寿啦，主公大人活蹦乱跳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嘘，实弥过来，我有秘密任务交给你——请陪我出去见一个人。”

　　“主主主、主公大人，您不要紧吗？！”

　　早在四年前男人就被医师婉言“不宜长时间行走站立”了。

　　“没问题，我从来没感觉这么好过。”说着，耀哉活动了几下筋骨。

　　不死川实弥发现主公今天有点奇怪，不仅身体变好了还特别有精神，像个刚会走路的孩子。

　　◇

　　那日，少女带来了稀世的人偶并告诉他如何操作。

　　“符咒和产屋敷家的术式类似，前面「目」表观测，充当施术者的双眼。使用时在后面写上你的名字，人偶会自动施放暗示，在所见之人眼里就是你本尊。当然，写别的名字伪装他人也行，不过需要放一件他的随身物品。”

　　耀哉摆弄纸符，心想这眼睛好萌，还有三根大睫毛。

　　“咳咳，术是晴明发明的，要笑就笑他的恶趣味。”
　　言外之意，自己品味正常。

　　“但是怎么供魔呢？”

　　“晒月亮。”

　　就这……？好厉害！
　　一下解决了持有者灵力不足的问题。

　　耀哉在古书里看过，源氏的秘术和肉.体有关。日本本土的魔术体系「阴阳术」在西方外来魔术的冲击下近乎崩溃，失传的术式在今天价值连城。

　　他小心翼翼地把人偶收起来，轻轻合上箱门。

　　“居然能使用如此高超的术，依我之见，你的阴阳术造诣恐怕和晴明公不分伯仲。”

　　“还行吧，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我所使用的仅仅是「魔术」而非「魔法」。身为魔术世家，耀哉你该明白两者的区别吧——

　　就像神代的阴阳师修炼一辈子终于可以凭空用火，现在人们只要出门买个打火机、整个过程不到五分钟那样，这些在当下也只能称作「魔术」。而我所做的不过是打造一具可以移动的躯壳，贴上可以探测的器官，连精神层面都未涉及，总有一天科学也会造出同样的东西。

　　只有将魔术或科学技术不可能实现的事实现，才能被称作「魔法」。比如时光倒流或是穿梭平行世界……”

　　源香取到底有多厉害，做出这样的东西也觉得不值一提。

　　“话虽如此，”男人说，“于湖泊而言，大西洋和太平洋都是深不可测的汪洋之境。”

　　耀哉发自内心欣赏她的强大。

　　剑术出神入化、认知层次过高、动手能力极强，同时头脑冷静、做事理性，绝没有非分之想。
　　这样的人简直是理想的合作伙伴。

　　但这就是真实的她吗？

　　警告自己别打式神录主意、故意对孩子说狠话、对拉拢示好漫不经心，总把“搞事就干掉你”挂在嘴边。
　　可以说是冷酷又不近人情了。

　　一方面让人安心，另一方面又让人担心，到底哪一面才是真正的源香取？
　　连耀哉自己都纠结和儿子类似的问题。

　　有些事情只能亲自见证，有些疑惑只能自行解答。

　　“实弥，我们往东北方向走。”

　　乔装打扮的两人健步如飞，体内残余的灵力指示了少女的大致方位。

　　产屋敷耀哉第一次踏上了山外的土地。

　　／2

　　路过山脚下的茶馆，耀哉停留了片刻，这是夏目老师隐居的地方。不过今天有事，只能下次登门拜访了。

　　不死川实弥神色突变，拔出了日轮刀。

　　“怎么了实弥？”

　　“主公大人，从这栋建筑飘出了……血味。”

　　“总部附近怎么可能有鬼出没？”

　　产屋敷耀哉心里警铃大作，和不死川行至二楼的办公室，推开门是扑鼻而来的血味。

　　“产屋敷家的孩子们吗……我看到了你们会来，”男人倒在沙发上胸脯剧烈起伏，不断喘着粗气，“不过，她去…京都了……”

　　一件华丽的羽织从他身上滑落，白色的龙胆纹露了出来。

　　“夏目老师——”

　　“主公大人先别过去！”

　　吧嗒、吧嗒……

　　鞋底粘上了黏稠的液体，如同踏进回荡着诅咒声的沼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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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人形之偶的设定：
相当于可移动的机器人摄像机，「目」字符咒是镜头，使用者通过远程操控(相当于写名字)宅在家就能看见外面的景色。只凭依视线不涉及精神，算简单的魔术了(香取自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