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多数决》大杀匕

2、Chapter 2

　　*
　　如果这个世界不再有那么多所谓的规则、如果可以在这个世界为所欲为、如果有超越一切的力量，如果……

　　「蠢货这怎么可能。」

　　每当绫夜晚躺在床上进行欲望的幻想时，她脑海中的小萝莉日寄子就会泼她一盆冷水。

　　对啊，这些幻想怎么可能，在现实中的她只能憋屈地活着，像巨树底下的蝼蚁一样渺小，无法撼动也无法改变，每天都提不起劲。
　　消极地想着，绫的记忆穿越时间回到幼时，她记得那时她的存在感其实还好，虽然不高但也不是特别低，那时大家的眼里都还看得见她，她也交过一个好朋友，不像现在总孤身一人。
　　直到现在她依然能清晰地记得幼时的好朋友，那是一个漂亮的小女孩，肉肉的圆脸上有一双特别灵动的双眸，头发是特别的粉色，名字也很好听叫桃果，荻野目桃果。
　　桃果是个内向的小姑娘，总是一个人在角落里画画，温柔的女老师问她为什么不主动与小朋友们一起玩，她语出惊人说，玩与不玩都是没有意义的，她现在只是在混日子，过一天算一天。
　　从那以后女老师也就由着桃果自个儿在角落画画了，但是桃果的那番话却引起了绫的注意，她觉得桃果身上有一种特别的魅力，她主动去搭讪对方，没想到桃果并非想象中那样难以结交，很快她们就成为玩在一块儿的好朋友了。
　　为什么记忆中好友的模样一直停留在幼时呢？绫继续细想，想起来了，桃果幼稚园毕业就直接去东京上小学了，而绫则留在了春日部就读着双叶小学。

　　*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洒在绫柔软的被子上。
　　绫睁开眼的瞬间便感觉到脸蛋是绷紧的，有泪水划过的残痕，没想到做梦梦到幼时友人的自己会哭。
　　呵
　　她自嘲般地轻笑一声。

　　绫的家离双叶高中不远，走路也就十分钟的脚程，相比其他住得远的同学她早晨的时间相对宽裕，出门前可以不紧不慢地吃早餐顺便再休息一会。
　　纤细的手指剥着水煮蛋的壳，手没稳住，蛋壳落到餐桌地板上，绫弯腰去捡，却在餐桌下看到一张卡片，是小新昨日给她的卡牌——“黑白熊”。
　　咦，怎么掉在了这里，绫捡起卡牌，脑中突然浮现出小新的马铃薯头，呃……美伢阿姨今天早晨也和往日一样定是混乱与辛苦的吧，小新若赶不上娃娃车，她还要骑自行车送他，背上再背个小葵……可以说很劳累了。

　　本想把手中的卡牌随便放在茶几上的杂志里，转念一想小孩子向来多变，万一小新哪天又要把这卡牌要回去……最后绫拿着卡牌回了房间，将其放进了书桌的抽屉里。

　　在玄关穿好鞋出门之际，绘伢叫住绫，让她放学回家时去动感百货公司对面的蛋糕店买些布朗尼蛋糕。

　　绫走在上学路上，冷风呼过，她想不明白为什么穿着冬季校服还这么冷，况且她身上还有暖贴加持，怕冷体制果然不是随便说的。
　　在她哆哆嗦嗦拉开教室门时，黑板刷从她上方掉落重重砸在脑袋上，惊讶、愤怒、难过这些情绪一时间全部喷涌而出，却又半道而止卡在喉咙里。
　　绫张了张嘴却半个字都说不出来，最后只沉默地望了眼教室里的同学。
　　同学们正做着自己的事情，聊天的聊天，赶作业的赶作业，只有一个男生突然指着地板上的黑板刷惊讶地问：“怎么回事，怎么掉下来了，明明没人进来啊。”

　　绫：“……”

　　「你的存在感越来越低了」
　　对啊，越来越低了。

　　默默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绫看着男生重新用教室门将黑板刷夹在半空，这时她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女生，被人胡乱剪过的头发，手臂缠着白色绷带，总是一副担惊受怕又强颜欢笑的模样。
　　正想着，教室门被拉开，与此同时黑板刷重重砸中拉门的女生，而那女生正是绫刚才脑海中浮现的人——罪木蜜柑。

　　罪木蜜柑捂着头，脸上露出吃疼的表情，班上同学看到这一幕纷纷发出嘲笑声。
　　被笑的罪木挤出一个笑容：“你们不要笑我啦，哈哈哈，好丢脸哦。”

　　「这头母猪真令人恶心」日寄子在绫的脑海中辱骂着。
　　唉，绫长叹了一口气，她不知道罪木的内心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被欺凌还能笑得出来？更过分的事班上的同学也不是没做过，但她从不反抗……

　　一头大波浪卷的女生走到罪木面前，二话不说直接给了她一巴掌。
　　罪木捂着脸泪眼汪汪地看着波浪卷女生：“对不起，对不起，西田同学请问我做错了什么吗？你要是对我有哪里不满意我会改。”
　　叫西田的女生又给了她一巴掌：“你的存在就是错误，你要改那就去死给我看啊！”

　　「吵死了，这两头母猪干脆一块儿去死啊」日寄子翻了个白眼。

　　……

　　最终走进教室的老师带来了平静，他催促着罪木和西田回自己的座位后便开始像往日那般滔滔不绝地讲课，仿佛对自己班上出现的欺凌事件毫不知情。

　　下课后，男男女女的同学又像往常一样将罪木围住，他们说着什么，然后罪木微笑着跑出了教室，不过几分钟，罪木怀中抱着从学校小卖部买来的各种饮料与面包回到教室。

　　“喂，我要的不是这味道的！”
　　“对不起，对不起，因为这个牌子没有你想要的味道，所以我……”
　　一个拳头有力地挥到距罪木脸颊几厘米的地方：“你也没按我们规定的时间回来。”

　　在罪木的对不起声中，她买来的饮料与面包被用来重重砸在她身上，只是承受着，她没有任何反抗。

　　也许是扔饮料罐的人用力过猛，罐子飞过罪木直接砸到了角落里绫的额角，很痛，被砸的地方很快就起了一片乌红。

　　没有任何人注意到绫被误伤，没有任何人。

　　一股恼怒抓挠着绫的心，她想大吼一声，阻止这些人愚蠢的欺凌行为，而懦弱与弱小又让她把想说的话重新吞回肚子。

　　「你真是个没用的肥猪。」
　　对，自己是个没用的肥…呃，没用的人，绫承认。

　　*
　　放学
　　绫在鞋柜旁换鞋，一道阴影出现在她面前，她抬头，映入眼帘的是那张熟悉的脸——罪木蜜柑。

　　“西园寺同学……”罪木细声细气地叫着绫。

　　“……”
　　她能感受到自己的存在？绫惊讶地看着对方，半天才憋出一个回应：“什么事？”

　　罪木伸出白皙的手指，温柔地触碰绫被砸伤发红的额角：“对不起，都怪我害你受伤。”

　　罪木被欺负的画面在绫大脑闪过，在那种时候她居然能注意到自己被误伤？从各方面来说绫都很惊讶。
　　“那个…罪木同学这事不怪你。”

　　“怪我！都怪我没有好好完成跑腿，让西田他们生气，导致误伤了你。”罪木一面说一面从包里拿出有可爱兔子图案的创口贴，熟练而轻柔地贴在绫受伤的额角。

　　「啧，这头母猪在干什么！」日寄子不屑地撇嘴。

　　绫的瞳孔有一瞬间放大，她第一次被除父母以外的人如此亲近地贴创口贴！
　　“谢、谢谢你。”绫不太熟练地道谢。

　　而这句简单的话让罪木蜜柑心里乐开了花，她感受到自己是被需要的，她的存在是有意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