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别怕达令，我会在的 ...
-
我一眼扫过去，就看见什么冰岛极光旅行。
“托比，你真的觉得那样好吗？”我指着冰岛的广告单子，严肃忧愁地对托比说，“你的员工平时就猛熬夜加班了特别是研发部门，你还想让他们连放假也不能睡？”
“好的。”托比从善如流、拨开冰岛的单子，“罗马？”
“假期。”我摆出赫本拍第凡内早餐海报的动作。
“新加坡？”托比抬眼看我。
“亚洲疯狂富豪。”我模仿电影海报上女主角的动作。
“北海道？”
“情书。”我再度模仿电影海报，假装自己在雪堆里。
“那……上海？”
托比盯着我。我盯着托比。托比继续盯着我。
我清了清嗓，掐着声音，唱道：“夜上海，夜上海，你～就是～个不夜城～～”
托比大笑。
很少能看见托比大笑。通常他都笑得很有礼貌。笑得明显了他会用手稍微遮个嘴唇。像这样歪歪扭扭的放声大笑实属少见，可以说是，我们自家人才能看见的隐藏版。
“为什么我们不去英国了？”我问，拿起那迭传单来，发现没有任何一个英国地点，“前两年我们都去英国呀。”
“所以今年我们不去。”托比回答我，止住了笑意，“连着三年都去同样地点，怕是有员工要抗议。”
我噘起嘴，多少感到沮丧。“好吧。”不去英国，就代表我们不会趁着员工旅游时跟安德鲁碰面，这趟旅程会成为第一趟没有安德鲁出现的旅程。
“你可以选欧洲之星到得了的地点，”托比给了我温馨小建议，“那样安迪也是能过来跟我们玩？”
这太棒了。我高兴得猛点头。就这么办。
所以我跟托比都喜欢工作。至少是这样子的工作时间。我们会边玩边做事，没有人会感到孤独、孤立无援。
曾经有阵子，帕克工业饱受媒体批判（因为跟蜘蛛侠的复杂关系）。那阵子托比压力特别大，顶上都秃了一小块。为此我确保自己总是能尽量在托比身边，帮他挡下所有他不想回答的问题、拒绝多余不那么重要的会面，好让他能专心处理他的工作。
有天托比就对我说：“南南，没有你，我肯定会很痛苦。”
当时我忙着工作，记得自己回答时头也不抬。“谢谢你，我也是。所以可以请你帮我做个贾维斯那样的助理吗？那样我会爱你一辈子。”
……好的，帕克家的贾维斯最后是做出来了，但这只ＡＩ某层面算是公司的公共财产，往上追究是托比的个人智慧财产。而且ＡＩ叫Nancy Mulligan。我不能理解。一只ＡＩ有姓！姓的不是帕克？！
回家后我在晚间视讯时跟彼得提了员工旅游这事。
不知为何彼得显得心事重重。
“咋了又？”我问他。
‘为什么是你来决定地点。’彼得抱怨，气鼓鼓气鼓鼓。
“哦，不然你来决定吧，其实我没意见。”我不以为意。
彼得两眼一亮，立马给我选了见鬼的冰岛极光。我当然嚷了。
“我不要！我不想早起！”我大声抗议。
“实际上是彻夜不睡。”彼得纠正我，笑得蔫坏蔫坏。
“我真的不要！”我死命拒绝。
“别怕达令，我会在你旁边，确保你整个晚上都睡不了。我有很多方法能让你清醒，我全都想好了。而且瞧？我们能去泡冰岛温泉。那儿有很多好喝的饮料，你确定你不想要？”
我又不是吃货，食物不能引诱我。问题是我老输给彼得的狗狗眼。总有一天我要去跟上帝老人家抗议。抗议祂怎么能给彼得这种眼睛。这家伙老靠这双眼睛作弊！这不公平！
接下来连着几天我在忙着处理跟札克伯格的合同。
就像我说的，托比会喜欢，托比会觉得札克伯格特别有趣，同样地托比也会被札克伯格的CFO给震惊到，因为爱德华多长得跟安德鲁简直比双胞胎更双胞胎。
不过我们都基本上确定、老帕克夫妇没有流落在外的儿子，这就只是地球上另一次令人惊悚的巧合。签约当天托比不在场，他忙着完善我们提供给手机用户的智能管家（就是像Siri那样的东西，比那款更优秀点），最新的测试说是发现某行代码跟硬件不知道哪个地方产生了可怕的冲突。我猜是时候提升机款设备了。
“为什么是派你来？”札克伯格貌似对我颇有不满。
“你没听说吗？”我反问过去，半自嘲半缓解冲突，“我是托比的秘密情人。”
爱德华多一听就笑了。显然他知道这是瞎的。札克伯格面无表情盯着我，眉头抽了抽。
“是喔。”札克伯格说，“我以为你是他们家的私生女。”
“其实我是托比的私生女。”我跟着乱讲。
“或者你是他们三个的情──”旁边有个卷头毛乱入。
我这才，第一次，正眼端详起这家伙。
“先生贵姓？”我冷冷质问。这当然不是个表面上的问题。
对方嘻皮笑脸不受影响，还伸手要跟我握。“肖恩帕克，喊我肖恩就成。”
顿时我脑袋跑过至少一字幕版的、关于对方的不良传闻，包括对方特别爱找女大学生诸如此类。
哎呀真巧。我是女大学生。
我不着痕迹瞥了眼札克伯格跟他带来的爱德华多，发现他俩甚至札克伯格都是满脸的如临大敌、毫不掩饰，生怕肖恩帕克给我下一句就是酒吧约不约之类的。我暗自觉得好笑，也有些佩服札克伯格走的这部险棋。不管怎么说，肖恩帕克有才华不错，可用他就是双面刃，否则这家伙也不会三番两次被自己参与草创的公司扫地出门。
于是我握住肖恩帕克的手，晃了晃，然后说：“我叫南希温斯顿。不管你在道上听过多少关于我的传闻，那八成都是真的。”
在其他人仍然莫名其妙的一两秒钟之内，肖恩帕克立马收起对我的所有不正经思想，摆出最专业的表情收回了他的爪子。
“久仰大名。”肖恩帕克毕恭毕敬。以下数百字天花乱坠的赞美述我省略不提。
本来我还想开开玩笑、问问肖恩帕克该不会是托比远房亲戚啥的，这样一看，问不得问不得。
签约结束后鉴于顺路，我打车回学校的时候顺手捎上了FB三人组──主要是，想在曼哈顿闹区喊一辆出租车，这实在颇有难度，特别今天下雨。
偏偏我手一招就是一台。
而且吧。我们一上车，司机就说：“乐死我了昨晚我家的猫咪咪生了一窝小猫！十只缅因！一半都有人认走了！老子我心情好，这趟免单！”
目睹全程的爱德华多、札克伯格、肖恩帕克三个人都瞪大双眼，对我投以惊奇的审视。
“你们帕克工业是有什么，员工打车的特约服务吗？”肖恩问了个他自觉合理的。
我一个眼神都没瞥过去，目不斜视盯着化妆镜里的自己，忙着补口红。刚才签合约讲了太多话又喝了茶，口红掉色。
“或者这是什么南瓜马车之类的。”爱德华多干巴巴的开玩笑。
札克伯格斜过脸，以关爱弱智的眼神关爱他的好友。而我却是放下化妆镜，反过来惊奇地审视爱德华多。
“你怎么知道？我就是他妈的童话公主。”我说。
于是肖恩跟爱德华多都捧场地笑了。
“不我说真的。”我继续说，“我今天带了南瓜籽项链。就是仙杜瑞拉那辆南瓜马车上掉的。有神仙教母的祝福。”
这回连札克伯格都笑了。
我：“…………”怎么回事。这年头，讲个真话都没人信。
接着又是肖恩的个人秀时间，大家听他讲就好听他讲就饱。我不置可否不与置评，爱德华多自顾自跟窗外的小鸟（之类的）生闷气。
就这时候。一只蜘蛛侠从我们车窗前荡过。
“蜘蛛侠诶！”肖恩嚷嚷。
“荡过去了。”爱德华多喃喃。
“大惊小怪。”纽约人札克伯格保持冷静。
“这有点类似纽约特色，像是，中央公园那类的。”我说，讲的就是自己的竹马，并且我一点都不心虚，“我们统计过，去年有百分之七十六点三二的观光客来纽约，只是为了亲眼目睹蜘蛛侠、想获得签名合照。”
札克伯格扭过头来，用他那对跟莱克斯卢瑟简直如出一辙的蓝眼睛盯着我，“你们帕克工业统计这个是为了什么，虚荣心或者观光利益？”
“我们出了很多很多蜘蛛侠周边。”我不讳言。
“我能要张签名照吗？”爱德华多害羞地说，“我，我喜欢蜘蛛侠？”
“其实我需要三份。”札克伯格接着说，飞快补充道，“为了室友。”
爱德华多斜睨札克伯格的眼神就是‘撒谎！你哪来第三个室友分明是你自己想要’。札克伯格面不改色。
肖恩趁机补上一句：“能有周边就更完美了亲爱的南南。既然你们也出蜘蛛侠外围的话，肯定有的对吧？对吗？哦我知道你最好你最棒……”以下再度省略百字浮夸不实的赞美。
我：“……行吧，周边就周边。札克伯格你让肖恩帕克闭嘴成不成？”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别怕达令，我会在的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