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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祸起 ...

  •   灵虚道人看着这一地伤残,暗自叹气。他知道,这些各色门派中人,有多少是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口中说着讨伐毒姑,实则也惦记着那些毒功。他本不愿轻易动手,若能教化。。。现在看来,仇怨已结。这女子,随手伤了这么多人,也不能放任不管了。

      令狐诗弈弃了马车,换了身便服,为了防止那李兰晴再纠缠,头戴纱帽,薄纱覆面,加快了脚程赶往白术之城。

      半路上,又耳闻被她所伤的几个门派不肯罢手,回去纠集了人,势必要将她揪出来血债血偿。这件事不过几天的时间,竟传的沸沸扬扬。她听闻那些人寻不着她,便气势汹汹的朝着她家去了。她赶紧又改变了行程,朝着衢州的家中而去。

      到了家门口,令狐诗弈未敢贸然现身,怕是那帮人不知躲在哪个角落守株待兔,只等她出现抓她落网,于是就避在旁边的巷口观望。
      这时有人拉了她一把,她一惊,回头看时,却是她的丫鬟婧儿。

      “小姐,你可回来了。”婧儿说着把她拉进巷子里,钻进了一户普通人家的民宅。

      “小姐。”婧儿眼泪汪汪的看着她。

      “这是哪儿?”令狐诗弈问。

      “我三姑家。”婧儿道,“小姐,你可千万别回去,那些人已经来过咱家了。”

      “来过了?”令狐诗弈大惊,“那结果如何呢?他们可有为难我父亲母亲?”

      “他们放了把火,把咱家烧了。”

      “什么?!”令狐诗弈头上轰然一声,觉得脚下有些失力站不稳。“那我父母呢?其他人呢?”

      “该走的老爷都让走了,走不了的跟着老爷和夫人去躲避了。”婧儿道。

      “去哪里躲避?”令狐诗弈急切的问。

      婧儿瞄了眼四周,伏在她耳边悄悄说道:“他们躲去了西海。老爷说,躲得远一点,反正在中原也没什么基业,便带着财物家产,去西海避世而居。”

      “这么远?”令狐诗弈问。

      婧儿煞有介事的点点头,就好像这个点子是她想的一样。

      “那你?”令狐诗弈看了看她,她卸下了绫罗绸缎,穿起了寻常人家的粗布麻衣,俨然是个农户家的女儿。

      “老爷让我留在这里,说若是你回来了,说不定可以给你通个信。”

      “哦。”令狐诗弈点点头。

      她家的人倒是乐观。她抬头望着令狐世家大宅的方向,见天空还有余烟袅袅升起。那是她长大的地方,她的故乡,就这么被一把火烧了,那帮武林人士可真是一伙强盗啊。她那父母,说是要去西海躲避,若是被那群暴徒追上,能不能到的了西海还未可知。再说西海贫瘠之地,难道就要永世居于此了?

      “你在这里好好生活,别再跟别人说认识我家的人。”令狐诗弈跟婧儿嘱咐道。

      “放心,”令狐诗弈见她两眼垂泪,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我没事,我以后得了空就来看你。”

      说罢,就悄悄离开了那户农舍,在自家大门外远远的站了会儿,叹了口气,拉低了帽檐便走了。

      她心里乱成一团,眼下的形势她已然无法控制,是该先去找她父母?又怕反而连累父母引火烧身。正纠结万分,只见一只手掌朝她袭来,一瞬间,对方已到身前,她的绫罗缎不适合近距离打斗,这么近的距离一时也难以使用毒丸攻击,她只得拔剑应招,仓皇之下,她觉察出对方的武功路数,太极拳?

      是灵虚道人。

      灵虚道人毕竟在全真属于师尊一辈,功力比她高了许多阶,这太极掌法浑实深厚,且对方刻意不让她拉开距离,近身打斗,这是她的弱项。

      “啊!”令狐诗弈胸前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掌,内力俱散,整个人被打飞到七八丈外的墙上,摔得筋骨碎裂,不省人事了。

      ——

      皇甫昭奉白术之命,前往全真派和逐鹿派盗取武功秘笈,如今六大派忙着对付西域,此行极为顺利,尚未被人察觉。他一向行事低调,办好事情就走,不留后患。天色暗了,他见附近没有村庄驿站,便找了个破庙歇脚。他的相貌正如他的行事方式一般,普普通通,看起来极为平凡,以至于常人见他不会觉得他身怀绝技,武功高强。他在佛像后面的阴暗处躺了下来,将他那破破烂烂的行李包裹枕在脑袋下,谁能想到,这里面竟是极珍贵的武功秘笈。

      刚要入睡,皇甫昭便被一群人的喧闹声吵醒了,一伙人进入了破庙,他没有起身,在暗处冷眼观看,那伙人似乎也没有注意到他。

      那伙人身着不同门派的服饰,像是临时拼凑起来的,他们进来后,朝地上扔下了一团东西,皇甫昭定睛一看,竟是一个昏迷不醒的女子。那女子被绑住了手脚,鬓发有些凌乱。

      那群人生起了火,一个人问道:“灵虚道长,现如今抓了这妖女,是否直接去王妃湖,找那毒姑算账?”

      一个道士模样打扮的人在旁打坐,应该就是他口中的灵虚道长了,只是灵虚道长像是入了定,不曾回答他的问题。

      另一个人接话道:“这还用说,等这女子醒了,让她带我们过那毒姑的迷阵,如今她在我们手上,还敢不从?”

      灵虚道长仍是闭目打坐,不曾回应其他人的讨论。

      又有一个人盯着令狐诗弈说道:“这么久还没醒,不会是死了吧。”

      这时,便有个人过去试了试令狐诗弈的鼻息,说了句:“没死。”

      “没醒才好,若是醒了,谁知道这妖女又变出什么戏法来,惹得麻烦。”

      “她敢?若是不老实,就挑断她的手脚筋,看她还能变出什么花样。”

      “啧啧,你这人,也太不怜香惜玉了,我看这女子长得倒是楚楚可怜,白生了一副可怜模样。”

      “怎么,你看上了?那等抓了那毒姑,把这个小妖女送你如何?”

      “说的就跟你不想要似的。”

      这伙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胡说八侃,那道长只是闭目打坐。

      是她?皇甫昭皱眉。

      借着火光,他认出了令狐诗弈。他出来做任务,本欲低调行事,最好不要打草惊蛇,引起各派注意,可是,如今不出手也不行了。

      皇甫昭从暗处杀出,先冲向武功最高的灵虚道人,灵虚道人猝不及防,右臂被刺,一番打斗之后,皇甫昭带着令狐诗弈逃了出去。

      ——

      令狐诗弈醒来时,自己正躺在另一处破庙中。

      “皇甫昭?怎么是你?”

      “别动,你受了内伤。”皇甫昭道。

      令狐诗弈刚欲起身,忽觉浑身筋骨仿佛碎裂,六息不齐,脉乱难定。

      “小姐,你先休息一下,现在你筋脉震碎了几处,待恢复一些,我再帮你运功疗伤。”

      “谢谢。你怎么在这儿?”令狐诗弈躺下问道。

      “小姐,你被一伙人劫持了,那些人来者不善,幸亏遇到我,不然后果不堪设想。”皇甫昭抱着胳膊在一旁说道。

      令狐诗弈想起她中了灵虚道人一掌,接着便不省人事,皇甫昭口中的那伙人,应该就是上次被她所伤的那些门派中人来寻仇的,也许那个李兰晴也在。

      她闭上眼睛,落到这伙人手中,她自然想得到是什么下场。

      她不由得悲从中来,狠狠的握紧拳头。
      “灵虚,我记住了。”

      ——

      “诗弈,你父母那边我已经派人安顿好了,只能委屈他们暂住西海,待到合适的时机再将他们接回来,我会派人多加照拂。”白术道。

      令狐诗弈被皇甫昭带回了白术之城,白术听闻她家的事情,马上安排人去妥善安置。

      “能避居西海,隐居避世,从此不过问江湖事,其实也不错。毕竟我父亲,已经不参与江湖事许久,只安心当个富贵员外罢了。”

      “你真的。。。打算闭关了?”白术问她。

      “嗯,待我伤好,我便闭关研习天魔琴,练到兄长同意我出山为止。”令狐诗弈坚定的说道。

      ——

      对西域天圣教的围剿持续近一月,未有任何进展,逐鹿派,神剑门,少林,全真,本就自身损伤,皆称难以久耗,纷纷撤退,峨嵋派近些年势不如前,崆峒派,昆仑派,深入西域腹地,妄图两面夹击,却连番受阻,只得撤回原地。就只剩下了逍遥派还在坚持。九阳剑宗本是主持大局者,此番事态,却也是无奈。终于在一个月后,宣告全线撤退。

      “其他门派都走了,向天。”商遗梦对花向天道。

      “嗯。”花向天点了点头,“我的私仇,不能拖累逍遥派上下。我马上叫祁云峰布置退兵。”

      “你打算怎么办?”

      “我把恶人谷的人安置好,就回来亲自探一探鬼面的老巢。”花向天道。

      “我跟你一起。”商遗梦道。

      “梦梦,等我杀了鬼面,替我母亲和外公报了仇,我们回去成亲好不好?”花向天拉住商遗梦的手。

      “好。”商遗梦干脆利落的点点头。

      “对了,这次围剿,怎么没看见燕无迹?”整顿行装时,商遗梦突然问。

      “听说他上次独自闯天圣教受了严重内伤,至今未愈,所以这次没有随神剑门的人一起来。”花向天道。

      “掌门!”祁云峰突然来报,“韩非带着他们将天圣教的主力引到了恶人谷!”

      “什么!乱来。”花向天惊道。

      恶人谷内已被韩非布置好了将整个山谷付之一炬的机关,这是到了最后没有办法的时候,他布的一记绝杀。

      ——

      九阳剑宗的祭剑堂内,秦萧被召唤过来,沈光一个人背对着他,沉默良久。

      “秦萧,交剑。”

      “啊!”秦萧惊讶的睁大了眼睛,抬头看着沈光的背影。

      剑是剑客的生命所托,剑不离人,人不离剑。
      交剑,是祭剑堂内惩戒弟子时,需要做的事情。

      秦萧将身后的佩剑解下,放到祭剑堂的一尊剑座上。

      “跪下。”沈光师尊道。

      秦萧自然知道,交了剑,直接就过来跪下了。来祭剑堂,自然是要跪的。

      只不过九阳剑宗的弟子,即使是跪,也得腰杆挺的笔直,看起来倒像是一副不想认错的倔强模样。

      “为何不尊师命,不听掌事师兄安排,踟蹰不归?”沈光问。

      秦萧不做声。

      “大敌当前,门派出征,为何缓缓来迟?”沈光又问。

      秦萧不做声。

      沈光见他什么也不说,深知这孩子平日里的个性,便说道:“我素日知你心性,不是不稳重之人,儿女情长,切莫误事。今夜你且在此罚跪,剑留七日,以示惩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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