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终章 ：易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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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的角落，光线无法照料到的地方，厚重的灰尘如同被尘封的历史印记，湘红的樟木箱子摆在阴影里，雕着浮华的升龙飞凤祥云瑞雨，与这寞落的地方，格格不入。
纤白的手轻轻抚过铜锁，锈迹斑斑地样子，打开，腐朽的味道扑鼻而来。
铺陈在箱底的，只是一件狩衣而已。
她曾经最爱的颜色，宽大的袖子印的是花团锦簇的绣样，明明是家臣之女，却总扮作男子模样，明明是待嫁之身，偏偏不愿只甘作闺中臣子，明明身陷囫囵在劫难逃，可拼尽全力也要保身边之人周全。
这样的人，缘何会走到今天的地步？
守护，被守护，她与她都不是懦弱的人，所以，坚强顽固的睁着眼睛看到最后，凌辱，被凌辱。
当时的她们，都那么纯粹而执著。
她对她说，她们是同伴是家人，是生生世世都要在一起的。
可是，变了。
谁变了呢？是她？还是她？
也许谁都没有变过，只是她不如想像中那样了解她吧！
她是怎样的心情看着她的两个“家人”一同背叛她的呢？高兴么？发自内心的祝福么？
假的吧，都是假的，连她都是假的。
她应该是坚强顽固地面对着自己失去力量的实事，而不是装着失忆逃避一切责任的胆小鬼；
她应该是带着野心站在至高点俯视众生的，而不是妥协着保持这危险的平衡，自己一人躲在最深处的地方，不闻不问。
所以，她是假的，所以，不管怎么伤害她，都没有关系，她不是那个人，没有关系，不是家人的话背叛也无所谓……
但是，但是，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
晚樱，晚樱，晚樱
不要那样笑，好难听！明明就不是她，为什么要学她的样子露出受伤的表情。
滚，越远越好，不要见到她，不要看到她，所有有关她的东西全部带走，全部扔掉。
怎么可能……
再见到她，她该说什么好呢？
她的，早秋姬，她的，七月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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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圈与尸魂界正式交锋，借由重灵地来引发崩玉的力量，蓝染带着大部分的战力出现在现世空座町上方，由现世代理死神黑崎一护等人组成的小队以营救“井上织姬”为目标突入虚夜宫，而以山本七月为首的大虚军团则以牵制为目的前往尸魂界。
一触即发
山本七月站在尸魂界的上空，嘴角勾起嘲讽的笑意，在此之前，她一直是为尸魂界而战的，即使当年故意引敌深入，却仍然与护卫队并肩灭敌。
如今，时过境迁，居然带着当年的敌人来攻打曾经守护的地方。
“啧…果然是人老了么？”她自言自语地笑道，看了一眼身后的三位数破面和基力安们，她一如当年立于沙场的护卫队总队长。
“那么，尽情地厮杀吧！”
天地变色，远远望去，白色地生物蠕动着，黑色的生物跳跃着，碰撞、撕扯、吞噬。
“终于…来了么？”看着眼前的女人，山本七月放低了声音，尽可能的温柔地唤着那个名字，如同叹息。
弥月
刀已出鞘，蓄着灵力的刀槽闪耀光芒，身后的水之巨龙蠢蠢欲动，足以吞没她。
“七月……”愣愣地看着她的弥月被那声叹迷惑，“为什么回来？”
山本七月没有回答她，仅仅是站在那里，连刀都没有拔出来。
“为什么回来，这里已经没有属于你的地方了！”弥月吼着，用尽全力。“当初的你已经死了，
在那场阴谋当中，已经死了！”
山本七月挑起眉，带着意外。“哦呀，应该说，不愧是你么……”她做作地睁大眼睛，双臂抱着自己。“原来…你多少还是感觉到了。”
“什么？”
“那么弥月。”她停顿了一下，又道，“你是在知道我…死了，对，我死了，才那么放心地背叛我，甚至勾引了他么？不仅仅成功勾引了他，还将我扔了出去，关在那种地方……”
“你是故意的！”
弥月不住地摇头，“不是的，不是的。”她颤抖着，“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
山本七月就这样看着她，眼底带着快意，残忍的。
“背叛了我，却说着因为我改变了，背叛了我，却安抚自己那是别人。”一字一句，如同烙印。
“呵呵呵呵呵…”她笑，停不下来。
有时候，山本七月也觉得自己是个疯子，执著于千年前的记忆，一个过时的老疯子，她所做的事情没意义，即使毁了尸魂界，她又能得到什么呢？哪怕她如今坐上灵王之位，那又如何。像那位殿下一样，只能独自待在偏殿，独自垂钓独自饮酒。她甚至记得那位殿下是喜爱萧的，教授她音律的先生曾经对萧做过评价。
萧，只适宜一个人听，独奏独享独凄凉。所以爱萧之人，大都是寂寞的。
而她已经记不清自己是为了什么而起反意的，自己的野心殿下早已知晓，放之任之，大概也不过是实在舍不得她这个能与他共享萧声的寂寞之人罢了。
只是现在，她已经停不下来了，所有的疯狂所有的执著，积累了千年，索性都毁灭了吧，毁了也好……
“弥月，你知道么？”她对她说，“其实你并不了解我呐，这世上大概能将我看透的，大概也只
有与我同享一个灵魂的疯子了！”
“七…月？”
“好好看看吧，也许是唯一的机会了！”
山本七月拔刀出鞘，平举于身前。
流离于夜空，碎散于星空，流萤碎梦
刀身掉落在地上，碎成点点萤烛之光，下一瞬，铺天盖地地网刃笼罩下来，所及范围之内无论是虚还是死神，皆被扫成肉糜，惨不忍睹。
“破！”食指点唇，轻轻吐出言灵，光点散入体内，轰一声，爆炸，血肉模糊。
“灭！”轻轻一挥，光点成光圈，如涟漪般漾开，越来越大，所及之处，被分解成灵子，消失怠
尽，三界皆不见。
仅刹那之间，静灵庭消失大半，只露出布满灰尘的大地，断壁残垣。
弥月不能言语，看着这惨状，她颤抖，恐怖的情绪爬满全身，无力再战，会死，她以为。
山本七月站在双殛之上，仿佛站在了尸魂界的尽头，看着下面，内心产生一种快感，极致，畅快淋漓。
疯子。
突然，胸口一凉，低头，却见胸前一个凭空出现的扭曲空间口伸出一柄漆黑的刀，刺进皮肤，扎进身体。
用力向后跳，却被生生地剖开一条口子，甚至还能看见蠕动地肠，跳动的胃带。
弥月身边的男人，定定站在那里，脸上明灭不定。
“无……炎……咳”
捂住嘴，铁锈味从喉咙深处冒了上来，止也止不住，弯下腰努力地掩住伤口。
光点聚集到身边，密密麻麻，织成网，自成一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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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身在镜面的世界里，一点萤绿的光芒点亮视线，环顾四周，竟都是自己的身影。
伸出手，轻抚着镜面，对面的人也一同伸出手来，触碰、被隔离。
她轻轻敲打着，然后笑。
你醒了么，七月。
镜子里的人睁开了眼，白发黑衣。
镜子外的人闭上了眼，白衣白发。
“你受伤了？老疯子。”
“不要学申屠那老怪物的口气，有她一个就够让我心烦的了。”
“呵呵，不过我倒真是没想着，你会受这么大伤呐，居然强制被拉回来。”
“怎么？你还没死心？”
“啧，换作你，你能死心么？”
“不用妄想了，你只是我的一部分而已。”
白衣的七月面无表情，她放下了手，怔怔地看着镜子。
黑衣的七月用力地敲打着镜面，仿佛是要打碎了这关押的牢笼。
“开什么玩笑！快放我出去！”她说，“凭什么说我是你的一部分，我生来有父有母，我姓申
屠，中国人，我有我的人生，我只属于我自己的灵魂，我来自异世，若非我的出现，这世界的命运早被注定！”
白衣的七月默然，忽然她却笑了，印着这惨绿的光，有些诡异。
“呵呵，你以为，你的父你的母你的人生是从哪里来的？”她嘲讽地看着她，“还记得那个封印么？98%，啧怎么可能有这种数字！若非当年灵王封印我的时候，我强行把被灵王撕列的小块灵魂送到扭曲的空间门里，你以为哪儿来的你？”
她又顿了顿，才道，“不过，原以为只是会转世到现世，却没想到飞到了异界，我在虚无空间等
了足足六十年才等到你。”
镜中的七月无法出声，她不知该说什么，思绪混乱，脑袋几乎要炸开。
“而且我还得好好谢谢你！”镜外的七月又道，“若非你特意找了灵王，恐怕我还不能这么容易出来，虽然那个混蛋故意只解一半没安好心，为的就是让我们两个没有相融的灵魂相互摩擦，消抵，最终消失。”
“不过好在你太过多愁善感，这多余的感情实在容易吞噬，即使花了我不少时间，但总算融合大半灵魂，你如今又何必抵斥，我们终究都是七月”
“不是的，你在骗我！”白色的发在镜中飘动，纠缠着不放，将自己包裹起来，不让其他人深入。
白衣的七月叹息着，深深深深。
她走上前，伸手溶入了镜面，稍稍用力，将镜中人一点一滴地扯了出来，紧紧的拥抱着，不放开。
回来吧，七月
怀中的人没有抬头，方向改变，四散的白发纠结，再也分辨不出彼此。
猛然地用力，将面前的人用力推至镜子里，萤绿的光芒化成了光束，紧紧地缚住身体，再也无法动弹。
镜子里的人睁大着眼，白发白衣。
镜子外的人闭上了眼，黑衣白发。
萤绿的光芒成了年轻娇媚的男子，半跪在地上。
他曾经宣誓对七月忠诚，那是她的半身，与灵魂订下约定，不离不弃。
“山本七月！”镜外的人浅笑，耀眼夺目。
“我的灵魂只属于我自己。”
申屠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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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开眼，漫天飞舞的绿色网住了视线，看不清，身上的血仍是不要命地往外涌着，疼痛刺激着末梢神经，难以忍受。
挥手打开黑腔，不顾一切地离开这个地方，她明白，她只要忍耐着，她只要还活着，到了亥时，她依旧能活蹦乱跳的，她仍是七月，她可以远走高飞，无论去哪里，美国、德国、英国或者中国。
只要能活下来。
没入黑腔的入口，她看见了弥月，怔怔地站在那里，什么动作也没有，即使看到了她逃跑。
“弥月…”低吟着她的名，“对不起！”
忽然就这样，泪如泉涌。
山本七月，不，应该说是申屠七月拖着重伤的身体在黑腔里停留了一会儿，死神四大技能里鬼道是她最擅长的，那些治疗的鬼道于她来说并不难，将自己的身体稍做了些缝补，止血，将外衣扯开简单的包扎，不管怎么样，只要不是剧烈动作的话，伤口还不至于恶化，只要再多等一天就可以了.
她这么想着，踉跄地站了起来，一步一步，极缓慢地走着，拖着一路的血，从点点滴滴，到一线的痕迹。走出黑腔，回到现世。
她知道自己应该要找个安全的地方，虽然勉强把山本七月压制住，但如果现在就失去意识的话，之前所有的一切都白费心机了。
七月觉得自己这一辈子活得很窝囊，不，或者说，自己究竟算不算活过呢？
最初的时候在筱原区的时候或许才是最幸福的日子吧，那样的时光干净地好像富士山上的雪，只能远远的观望了。
七月走地很艰难，伤口因为不断的走动而时不进地崩裂，不过她不想死，之前的漫长岁月她都为了其他人活，接下来她只想为自己。
活下去！
耳边传来轰鸣声，巨大的，灵压相互碰撞产生的爆炸。
结果不小心，走到战场……真是悲惨！
七月拖着身体靠在废墟的阴影下，混乱的灵压在相近的范围里撕杀着，在如此混乱的情况下，应该没有关系吧。七月带着侥幸，希望自己的灵压混在里面不会被注意。
她解开自己的衣服，伤口血肉模糊，向外翻着的肉已经发黑，被穿透了的肺令她止不住地向外咳血，而肚子上的那一刀狰狞地渗着血液。
再一次使用治愈的鬼道，并且长时间的持续着，虽然身处战场但好处便是由于太多不同的灵压所以也容易隐藏自己，短时间内应该还不会被发现。
当然，那三个由自己一手教出来的初代队长们，七月并不敢小视。当年在现世，也是她一字一句的告诉他们如何细致的分别这混乱的灵压寻找出自己的队友或是敌人。但好在蓝染总算是吸引住了所有的目光，这让七月有了不少的时间来治疗自己的伤。
腰间的刀隐隐鸣叫着，七月抚上刀身，轻轻叹口气，现在的她不能再完全始解它，事实上她从来就没有完全始解过，以前因为灵魂的不完整，而现在…身体里的她怎会放弃机会再苏醒呢！
终究，她也只是七月的一部分罢了。
“算了，至少现在还活着就很好！”她笑笑，以阿流的灵力，这个封印大概能维持一两百年，那时候她大概就真的活够了吧。
突然一股灵力从背后袭来，起身瞬步离开，那片阴影被移为平地。
眯起眼，熟悉的灵压波动令她不得不假装自己没有受伤，并且一如往常地藐视这世界。
“七月姐……”瘦弱地身体直挺地立在硝烟之中，白色织羽刻着“十三”的印记。双手握着细长的刀刃
“十四郎啊！”七月笑，轻轻浅浅。“不愧是你呢…这种情况下大概也只能是你了吧。”
浮竹是她教出来对灵力感知最强的学生，还记得那时候故意拿他的身体不好为借口，将他当作灵力探测器来用呢。
“七月姐，既然我们彼此站在这里，那么我不会再多说什么！”浮竹冷着脸，看不出表情。“请
拔刀！”
七月看着他，突然觉得自己很委屈，明明不是自己的错，为什么所有的结果都要自己来承担！他们所有人都叫着“七月”，可是没有一个人是在叫她，他们看到的…永远不是她。
那么她为什么还要站在这里？
逃吧！逃吧！离开这个地方她就自由了！
游离的思绪在刹那收拢，她惊讶于自己的这种念头，但又致命地诱惑着她。
然后浮竹十四郎惊讶地看到眼前这向来强悍的女性连瞬步都没使用地跑了，真真切切地用最原始的方式，而且因为受伤的关系脚步有些不稳。
也许是因为失血过多，七月发现自己开始意识模糊，眼前的一眼都在摇晃，好像世界就要崩塌，巨大的灵压充斥着空气里，难以呼吸，沉重的步伐。用力地呼吸，即使每一次都要痛彻心扉，但那是活着的证明。
“你想去哪？罪人山本七月”
一把低沉的嗓音出现在耳边，燃烧了天际的火焰自刀刃喷出，尘归尘，土归土。
“……”睁大了眼的七月顿住脚步，“阿国……”
抬起了头，这才发现自己竟闯入了战场中央，她牵起嘴角，笑了出声。
“所谓自作孽不可活么？クフフフ！一个两个都是这样也不听人解释也不给人机会每个每个叫着我的名字却不会关心我当初那种拙劣到极点的失忆借口也没有追查现在倒要我来负责以为我真的那么好欺负么混蛋他*的都是混蛋！凭什么我要去死该死的明明就是你们不过是漫画人物而已自以为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们要反就自己反要闹就自个儿闹爱谁谁！！老娘我不玩了总行吧！！！啊——”
用着中文自言自语，七月尖叫着，以一种不寒而栗的姿态，变调的嗓音高高低低的萦绕在空气里，如同尖锐的针，每一声都刺入耳膜，密密麻麻。
“NE，我说诸位死神大人哟！”她停下，然后对着在场的人说，“打个商量吧，蓝染的反叛我不再参与，那么能不能放我走呢？我会离开日本，永远不再回来！”
没有人回答她，他们站在对立的两个方向，甚至无视了仍在战争中的其他队员，以及站在半空笑得云淡风轻的蓝染。
“七月是想悔约么？”半晌后，蓝染开了口，没有特别的语气，仅仅是在确认罢了。
“啧！”七月没有形象的撇撇嘴，看了眼立于头顶的男人。“出老千的家伙有资格和我说悔约？
而且，你所谓的交易对象也并不是我吧！”
“这么说可就伤感情了呢！”蓝染不在意七月的态度，“对于我来说，都是七月不是么？”
低下头，她没有再说话，到这个地步蓝染本就已经不在意现在究竟是哪一个“七月”，事实上七月已经有些神智不清了，她刚才的那个要求以及与蓝染的对话都已经让她被彻底孤立，蓝染乐得坐壁上观，尽享渔翁之利。
“山本七月，你本是服刑关押之囚，参与叛乱残杀尸魂界众人，早已罪无可赦，又怎敢提出这等要求！”山本元柳斋重国一字一句的宣判着，不容反驳。
“中央四十六室下令，重犯山本七月，罪至极刑，就地处决，杀无赦！”
被定罪，没有退路。
七月仰头望着逆光的应该被称作“弟弟”的男人，很久以前她就在想，她当初救了他，也许是个错误，如今看来所谓“错误”并不是指救下他，而是……救下了他，却没有一直好好陪着他，罢了。
“既然如此…”她笑了笑，放弃其他的所有表情，她不知道现在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如同坏死了的树根埋在深深地地下，谁也看不到，只一个人慢慢地，腐朽。
“碎散于星空，碎梦！”
薄唇轻启，破！
刀身碎裂，爆炸，扬起尘土，阻挡了视线，许多灰色的影子移动着，飘在半空的萤绿光芒依然不断地不断地没入泥土，震裂地面。
七月只是想逃离而已，她不是山本七月，陷在血液里映在记忆里刻在灵魂深处的羁绊，她无法轻易的斩断。
“为了活下去。”她对自己说。
“轰————”爆炸声源源不绝，一耳边回荡着如同一曲悲怆地交响乐，永不结束。
眼前忽然出现了八重樱，一片一片，缓缓地散落下来，落在她的头上、肩上、手上。
停下脚步，无法动弹。
在心头千回百转的脸，突然离自己很近很近，好似伸手便能触摸到，那样温柔的眼里，看着她的时候，仿佛全世界只会有她一个人存在，仿佛他将他所有的爱都给了她。
“噗——”
心口刺痛，漆黑的刀身自后向前，埋进了身体，鲜红的血沿着锋利的刀口，一滴一滴，渗进了土，像是那最美的八重樱，却是在错误的时间地点绽放。
很痛，很痛，很痛……
七月张开口，铁锈味不断上涌，来不及阻止。
身后的胸怀温暖如初，那双大手一如千年那样握着不放，指节分明，粗茧密布。
“春……水……呐…”叹息般的语调，最后一遍念出这名字。
“七月姐————”清亮的女声自天而降，一袭虚夜宫白衣的羽绘推开了所有人，“怎么会这样，你说过你会没事！！”
不停地不停地呼唤着意识远去的七月，羽绘抬头，看着其他人眼底是露骨的恨意。
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你可以治好她的对吧！”不容置疑的语气，对着一个橙色长发的少女。
半空中的蓝染在瞬间变了脸色。“银！”他短促地叫着身边的副官。
“嗨！”举起刀，“射杀他，神枪！”
“振翅而飞吧，千翼！”
羽绘灵压全开，她若认真，这里并未有多少人能抵挡，不管怎么样她也是从护卫队时期便活下来的女人。
“女孩，如果你能治好她，那么我便放过你的同伴！”她一边阻挡着市丸的攻击，一边说，“否则我便在你面前一刀一刀剜了他的肉，再一口一口的喂你吃下！你是喜欢那个小鬼的吧，叫一护的！”
橙发少女白了脸，踌躇地点了点头。“三天结盾，我拒绝！”
羽绘听过七月说，这女孩的能力是“万象的拒绝！”即，在一定范围内回溯时间。所以自战争开始，趁虚夜宫军力分散，又忙着对付前来营救的现世小队，她偷偷将这少女救回现世，想着也许在之后与蓝染交易时有个筹码，却不想看到了七月这个样子。
“京乐春水，你居然能下得了手！”她布下结界，防止其他人打扰治疗过程。“还有山本元柳斋重国，你以为你如今的地位是怎么得来的！”
羽绘几乎是吼叫着，“若非七月姐替你输导暴走的灵力，你千年前就该死了！若非为了救你妻
子，她会甘愿被关两千年？若非为了护着你们这些人，她会情愿背着叛徒的恶名？”
她扫过京乐的脸，又道：“还有你，若不爱她为何再三扰她心境，若不爱她为何亲口说要娶她，若不爱她为何又不肯放下她的手！”
“你们所有人叫着她的名，真的是在叫她么？！”
羽绘站在中央，终于不再说话，这一番真真将所有的迷团全部拉出了水面，不再平静，半空看戏的蓝染脸色几番变换，最终还是定下了心神。
无论如何与他无关了，他知道，无论是山本七月还是申屠七月，都不会与自己为敌，他的目标终会达成！
“羽……羽绘……”结界中的七月呻吟着叫她的名字，“停…停下！”
不明所以地说着话，羽绘听不到，治疗中的橙发少女皱了皱眉，又加大了自己的灵力。
“不…不…不要啊！！”
七月猛然睁开眼，抽搐着身体却无法动弹，她惊恐地发现自己的意识开始下沉，好像堕入了无底的深渊，听不到看不见感受不到，然后身体开始消失，涣散，一点一点地化作了萤绿的光芒.
七月听说，人死之前总会回忆自己的一生。
可是，什么都没有。
为什么呢？
[因为这不是你的人生！]
为什么呢？
[这是山本七月的人生！]
……………
橙发少女收起了所有的灵压，结界被打碎，尘土再次飞扬。
羽绘看见七月缓缓站了起来，没有伤口，不是奄奄一息的样子，就连沾血的衣也恢复一尖不染的白。
“七月姐……”她哽咽着，带着激动，不能言语。
七月抬起眼睑看着她，然后笑道：“你，在叫我么？”
流离于夜空，碎散于星空，流萤碎梦
《完》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终章 ：易魂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