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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首歌《好不好啊》 ...
或柔软,或尖锐,冰凉的触觉迫使人正视清醒,不远不近的距离,隔开了舞台与观众的距离,真实存在的,是一点朱红一缕甜腻,随着指腹晕开,细细地在脸上涂抹。
浅灰色的笔勾画着大众喜欢的模样,修去棱角,归于平实与乖巧,增加一行隆重的眼线,打磨主角眼中锋利的光,一层浅淡的粉末被抹散,收起晦暗的重量,也掩饰了真相。
光幕大亮,脸颊处有灰色的阴影,轮廓渐深。一只吊坠勾住耳垂,闪烁着晶莹的光,白皙的脖颈突出的喉结,深深地暴露在镜头前的锁骨的半块胸膛,引人向往。
白色的衬衣半敞,一截白的发光的皓腕被细长的链条禁锢,紧致的腰腹往下,是藏在宽松裤装里修长而笔直的腿型,整齐折叠的裤脚下方是他们光着的脚,踩在冰冷刺骨的寒冰水面,冻得通红,美的妖异。
他一声不吭,任由造型师替他打理发型和补妆,接连换下几套品牌服装,擦干后赤足踩在温热的砖面,很快踏入冰面,寒气从脚底渗入,涌上满身的血液,都放缓了速度,好像,时间都变得格外漫长。
灯光闪烁,人声夹杂着汗水的味道,奔波于各个房间。
五个小时过去,这场从凌晨三点开工的杂志拍摄行程,才宣告结束。
张齐三人换好衣服后一同进了保姆车,全程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上次的醉酒彻底的撕开了表面上艰难维持的兄弟情深,他们不打算求和,亓聿也没有想要解释什么。郎书走过来,将帽子递给他,“阿聿,明晚坚果卫视中秋晚会彩排,时间是六点半。”
“谢谢,我会准时到场。”他戴上帽子和口罩,道谢后将帽檐压低,就要推开门走出去。郎书叫住了他,“阿聿,去哪儿,我送你吧,这个时间你一个人出去不方便。”
他的脚步顿了顿,向停在不远处的保姆车看了眼,摇摇头,走了出去。
从室内到室外,尽管身体里的寒气未散,站在朝阳底下,身体的温度回暖,路面宽阔,车流很长,他穿进一家不起眼的小店,换上一套不起眼的T恤和短裤,趿着大众款式的拖鞋走出店门。
手上拎着一瓶还在滴水的矿泉水,他扎进人群中。
人很多,在烈日的驱逐下每个人都步履匆匆,他快步走在人堆里,没有人会过多的注意他,偶尔一两句“借过,谢谢”,那些人只会发觉男生的声音好听,回过头他人已经走出很远。
他享受着人在阳光下,藏在人堆里,无拘无束的感觉。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是最放松的。
说来也许可笑,身为公众人物,只能从“素不相识”的陌生人那里找来安全感。
可他就是这样。
亓聿,他喜欢这样。
路过早餐店,店门口排起了四五米上的队,拎着公文包上班的人,背着书包上学的孩子们,都静静地等候属于自己的那份心仪的早餐。豆浆油条,豆沙包,再呈上一碗清粥小菜,一份蒸饺一卷薄饼,撒上一层翠绿色葱花儿,是都市人最为珍惜的清早。
接过烧麦和打包的银耳汤,他道声谢再次没入人群,循着一条尚在睡梦中的街道,偶尔几声楼上住户们洗漱的声响,在这个难能可贵的清晨都经营着美妙。他摘下口罩,快速的吃完烧麦,右手上是打包好又插上一支吸管儿的银耳汤,浓浓的甜香,还有些烫,黄白色的银耳在口中散开的味道,细嫩爽滑,口感地道。
其实,算不上多么美味的食物,却是属于家的味道。
记忆中母亲总会起了个大早,出门买上一屉小笼包,又煮上一锅银耳汤,甜味鲜香,掠过厨房,顺着房门的缝隙侵入他的梦想。
“程程,该起床了。”母亲推开房门,隔着被子拍拍他的背,“诶,程程是懒虫吗?为什么还不睁开眼睛?”
年幼的男孩低咛一声,揉揉眼,坐起身,任由母亲抱着他走出卧室,亲手为他洗脸、刷牙,又帮他换一身新衣裳。
“妈妈。”
“程程,饿不饿,今天煮了你最爱吃的银耳汤。”女人望着乖巧的儿子,脸上永远挂着幸福的笑。“程程,你喜欢吃,妈妈就天天做给你吃,好不好?”
“好。”
手中的银耳汤早就见了底,他咬着吸管,愣愣的陷入回忆。早上就有些不适的胃部,渐渐有了暖意,这是最接近母亲的味道。
这世上,再也没有人会哄他起床,醒来后餐桌上永远有一碗甜香的银耳汤。
这世上,也再也没有人会叫他“程程”,他名义上的父亲,永远只会发出愤怒的咆哮,“不孝子,亓聿。”
亓聿。
亓聿,那是谁?
“咯吱”一声,有人推开了窗,老旧的居民楼逐渐苏醒,他坐在粗壮的黄桷树下,不知道哪里的住户传来小孩儿的哭声,也有女人叫自家男人起床的声音。接水,烧饭,洗脸,水声哗啦啦的响起,楼下的住户们隔着对门儿闲聊,楼上的住户则趴在窗子上喊,“楼下的,水等会儿再接,我楼上水压不够,老是抽不上来。”
“等会儿,我再接一盆水。”
七八岁的孩子骑着自行车结伴上学,女人相约邻居好友一同出门买菜,男人们吃完早餐匆匆挤上市中心的公交车,喧嚣与安宁,在两个世界里自由切换。
夏蝉从这棵树飞到另一棵树,来往的车辆从这一头,飞驰赶往另一头,生命体总是在移动中消耗着生命。
等过了上班高峰期,他起身走进一栋居民楼,最终在六楼停下,按响了门铃。
门很快就被人打开,男人光着膀子,嘴里还叼着一根烟,见到他,也不惊讶,随手将一双拖鞋放在他脚下。“亓聿,你来也不提前说一声,吃饭了吗?”
“不好意思,打扰您了,吃过了。”他的动作有些拘谨,眼前的男人与他是血脉至亲,但在亲密的血缘关系,也会随着时间和距离,变成陌生人。
“嘿,谈不上打扰。”男人挥挥手,坐在窗边抽着烟。亓聿大致打量了下客厅的摆设,最后坐在堆着旧衣物的凉椅上。男人抽了整支烟,越过缥缈的烟雾,打量着他,“听说你还挺出名,唱歌儿的?”
“嗯,刚出道没多久,还是新人。”
他突然就笑起来,语气有有些不看好的意味。
“也行,能养活自己就好。”他回了房间,拉开抽屉翻了许久,声音远远地隔着房门从卧室传来,“你母亲生前的确放了点东西在我这里,没什么值钱的玩意儿。”
他拿出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几张纸和几封信。男人又点燃了一根烟,吐出一口烟雾,眯了眯眼,“就是几封写给你的信,还有交代了自己的病情。你早就知道的,她有严重的抑郁症,说起来,这也不怪你父亲。”
他沉默地接过袋子,不发一语。
他不会解释,也不会原谅。
母亲的抑郁症是真的,父亲给她带来的伤害,也是真的。
他可以年复一年的赡养他,可以一次次的替他填补债务,但永远不会原谅他。
他起身走到门口,将先前准备好的一千块钱交到男人手里,真诚道,“麻烦你了,舅舅。”
男人假意推脱两下,便将钱收到上衣口袋。“不麻烦,以后常来。”
“好。”
他一步步走下楼梯,身后一声巨响,大门紧闭,向一张巨大的网,将人束缚着,紧紧地勒住了喉咙。
不得安宁。
母亲是个很温柔的女人,没念过几年书,也不懂得什么大道理,从小就被寄养在别人家,与几个兄弟都不亲。后来嫁给了亓聿的父亲,过得最艰难的几年,这些兄弟也每一个人关心过他们。
后来她就死了。
从家里的楼顶,一跃而下,刚好倒在放学回家的亓聿面前。
那年,他十二岁。
从男人家出来,亓聿重新戴好帽子和口罩,拦了车回家。
他没有钥匙,只能一遍遍的敲门,等人来开。几分钟后,女孩穿着睡衣,头发凌乱的给他开口了,“有病啊,大清早饶人清梦。”
“瑶瑶,给你的。”他将很早之前就买给她的礼物递给她。秦瑗瑶瞥了一眼,没有接,打了个呵欠往回走。“不用给我买什么礼物,我不稀罕。”
少年的表情有些难过,却也没有多说,将礼物放在鞋柜上,走进客厅。
女孩换了一身衣服,扎好头发走出来,有些不耐烦的将一把钥匙交到他手里,“拿着,下次自己开门。”
“好。”他愣愣的看着手心里的钥匙,心里触动更深,眼前的女孩对他的敌意太陌生了,明明小时候还会扯着他的袖子,追着他叫“哥哥”。
“你还有事儿?”
“父亲的病怎么样?”上一次打电话他就听出来不对劲儿,想着还是回家看看。闻言,女孩抱着抱枕坐在沙发上玩游戏,抽空回复他,“谁知道他们俩上哪儿鬼混去了,好几天没见人,你倒不用担心,他身体好着呢。”
从家里出来,少年低着头快步往前走,天色渐暗,一路鲜少有行人经过。直到摩托车声音渐渐靠近,一行人从车上下来,拦住了他的去路。
抱歉,想要试着换一下写作方式,进度比较慢。
章节名:《好不好啊》歌手:黄雨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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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首歌《好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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