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角色颠倒 ...
-
“咩～～～”
伴随着赶羊人的催促，轻柔的羊叫声不时在平野上响起。马儿走得时快时慢，偶尔还打了响鼻。尼尔骑着白马斯卡芙走在最前头，赶羊人和骑手散开，将牛羊围在中间。今天天气很好，阳光充足却又不燥热，将人晒得暖和，平野上开满小花，清凉的风从远处的安都因河上吹来，带来包含欣喜之情的歌声。
“我听到了歌声，马蹄声，走路声，还有盔甲的摩擦声。”尼尔抬头看向安都因河的方向，坐下的马儿迈开四蹄，朝着平缓的坡上赶去。尼尔的视线越过坡顶，投射到大河对面。
排成长队的士兵正在欢歌笑语，他们手中拿着归鞘的剑，或是抱着头盔，或是牵着马儿，跟着前方黑底白树的旗帜，跟在王与将领后面，朝着米那斯提力斯前进。尼尔身后的人驱赶着牛羊走了上来，看到归来的大军后，纷纷朝着对岸发出呼唤声。
队伍最前头的几名精灵最先发现斜后方的情况，莱戈拉斯、埃尔拉丹和埃洛希尔转过头来，看到正带着一群牛羊沿着大河往上走的尼尔。
“她怎么跑外面放牛羊？”埃尔拉丹噗嗤一声笑了，转眼间看到尼尔跟身后的骑手说了几句话，脱离“放羊队伍”后驱赶着马儿往前面跑。
尼尔骑着马儿，一路飞奔到与大军前头齐平的地方才缓下速度，隔着一条大河向他们打招呼。
“嘿，你们终于回来了，老哥～”尼尔大声喊着，确保她的声音能让对面的吉姆利听到。吉姆利看清她的身影，也听到她的声音，举起手来朝她挥舞着。莱戈拉斯拉着缰绳，转过头来朝她点头，给她一个温暖的微笑。他的金发在阳光下闪着柔和的光，蓝色的眼睛澄澈明亮。
“你怎么跑城外放羊来了？”埃尔拉丹赶着马儿靠近河边，隔着一条大河向尼尔喊话。“还有牛？”
“不是放羊，我们去买羊，为了庆祝你们归来，这是为宴席准备的。”
皮聘听清她的话，看着那羊群的眼神就跟狼一样。“烤羊肉、牛排，嘶，我已经闻到肉香了。”
阿拉贡好笑地看着一脸陶醉的皮聘，他倒是有一点奇怪的地方，按理说法拉米尔的伤势也该好了，这件事怎么就让尼尔去做。“尼尔，法拉米尔呢？他怎么派你去买羊？”
尼尔回头看向白城，眼前浮现那对有情人相拥的模样。“我是为了他才走这一趟的，不，应该说是为了爱情。”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击中这几人，正中吉姆利和莱戈拉斯。莱戈拉斯脸色突变，一扯缰绳，马儿受惊，扬起前腿，差点把后面的吉姆利掀下去，幸好埃尔拉丹及时拉住吉姆利，莱戈拉斯也稳住了坐下的白马，吉姆利才没有摔下去。
吉姆利一个锐利的眼神扫过来，尼尔刚平稳下来的心又被扯起来。“怎么了？”
吉姆利本想质问她，但现在场合不对，在这么多大男人面前质问女孩子心中所想，不好。他忍了忍，忍住了，可有人没忍住。
“你跟法拉米尔之间怎么回事？”埃尔拉丹瞄了莱戈拉斯一眼，刚好莱戈拉斯看过来。他扯出一个笑容，本来是想安抚莱戈拉斯的，可看到对方那假装镇定的眼神，埃尔拉丹莫名觉得……有趣。嘿，当事人知道他现在的表情吗？那种既期盼她只是开玩笑但又害怕她真的喜欢上别人的眼神，还带有些事情怎么发展成这样的迷茫，混杂在一起，在那双蓝眼睛里翻腾。
“我跟法拉米尔？”尼尔稍微一想，知道刚才吉姆利他们是怎么回事了，原来是误以为她跟法拉米尔之间有什么，她被逗得哈哈直笑。“我跟他之间能有什么？老哥，你别瞎操心，应该让伊奥梅尔操心去。”
原本只是吃瓜群众的伊奥梅尔听到自己的名字，满脸迷惑。他指着自己，不明白他能跟刚铎宰相的法拉米尔或是跟尼尔和爱情有什么联系。“我操什么心，我又不是你大哥。”
与阿拉贡并行的希奥顿走的时候神采奕奕，回来时手上却挂了彩，人看上去倒还很精神，希奥顿立刻猜出尼尔话中的含义。“伊欧玟。”他想起留在白城休养的外甥女，看样子伊欧玟应该放下对阿拉贡的错爱，开始一段新感情。
伊奥梅尔经希奥顿的提醒，这才想起妹妹还在城中，他离开的时候伊欧玟跟法拉米尔还都住在诊疗院里。他皱起眉头，面色有些复杂，双腿一夹马肚子，骑着马儿朝白城飞奔而去。
阿拉贡看着伊奥梅尔飞奔而去的身影，眼前浮现伊欧玟的面容，法拉米尔是个温柔又备受赞誉的男人，伊欧玟选择他，肯定会得到幸福，阿拉贡发自内心祝福他们，心里也更加想念远在瑞文戴尔的阿尔玟。他拍拍身下的马儿，马儿得到命令，迈开四蹄奔跑起来，后面的人跟上他的步调，跑向近在眼前的白城。
莱戈拉斯轻呼一声，拉动缰绳，马儿感受到他的心情，迈着轻盈而又优美的步伐，沿着安都因河而上，在白城城门前与另外一匹白马会合，再一起进入白城城门。
等到持戒人佛罗多和山姆醒过来后，庆功宴才正式开始，就在白城前的平野上。平野上搭起大棚，打上一张张长桌，美味的食物堆放在桌子上，放得满满当当的，另一头则摆放着一桶桶酒，供人们自行取用。平野中间燃起一堆堆篝火，卸下盔甲兵器的士兵们举杯畅饮，庆祝着这重大的胜利。
最中间的篝火备受瞩目，那里站着的人是这白城中最尊贵的人，刚铎等待许久的王阿拉贡，还有劳苦功高的持戒人佛罗多和山姆，以及他们的护戒队伙伴，霍比特人皮聘和梅里、白袍甘道夫、精灵莱戈拉斯和矮人吉姆利。洛汗即将卸任的国王希奥顿和即将上任的新王伊奥梅尔也在其中，刚铎的执政宰相法拉米尔和爱隆领主的双胞胎埃尔拉丹、埃洛希尔也聚在那里。他们举起酒杯，共同庆祝这胜利，庆祝中土的自由。
皮聘饮尽杯中的酒，抬头看了一眼甘道夫，很是落寞。“甘道夫，我想看烟火。”
甘道夫心情好，这次倒是没有叫他图克家的蠢小子。“没法杖看什么烟火，你还不如多吃一点肉多喝几杯酒。”
皮聘哀嚎一声，没有烟火的聚会总感觉少了点味道。等等，能用魔法法术的不是还有一个吗？
皮聘双眼一亮，环顾着四周，企图找到尼尔的身影，可惜周围都是比他高很多的人，而且都是大男人，要找到一个可爱的女巫真是太难了。皮聘从阿拉贡和法拉米尔中间钻过，跑到吉姆利身边。“吉姆利，尼尔在哪里？”
吉姆利喝酒的动作停下来。“尼尔？我也老半天没看到她了，会不会在放食物的长桌那边？她应该过来跟我们一起举杯庆祝，她算得上半个护戒队的成员了。嗯？莱戈拉斯怎么不见了？皮聘，你要去哪里，先跟我干一杯。”
皮聘与他碰杯后，挣脱吉姆利的手，钻入人群中，走向放食物的长桌，半路遇到了莱戈拉斯，莱戈拉斯手中拿着一个盘子，里面装着一些水果。“莱戈拉斯，你刚从那边过来吗，有没有看见尼尔？”
“没有。”莱戈拉斯摇摇头，将差点被挤倒在地的皮聘拉过来放到身边。“你找她做什么？与她喝酒？”
“喝酒？喝酒找你们就好。你真是不懂得聚会的精髓，聚会怎么能少得了烟火！”皮聘满上酒杯，又从莱戈拉斯的盘子里偷了一块桃子，快速吞吃下肚。“以前在夏尔的时候，只要有甘道夫，就一定有精彩绝伦的烟火秀。可是甘道夫的法杖坏了，不能放烟火。尼尔是女巫，是法师，说不定她可以。”
莱戈拉斯无奈轻笑。“在这样的聚会上，你让她专门放烟火？她要是想玩想吃想喝酒或者是……跳舞呢？”
莱戈拉斯看向一处空出来的篝火，附近的年轻男女已经围着篝火伴着乐音和歌声跳起舞来。还有更多的年轻姑娘从城中走来，一个个盛装打扮，做了精致的发型，戴上小巧的饰品，为这场盛大欢宴带来甜美的气息。
“你说的没错，她可能想要跟我一起跳个舞。”皮聘眼睛亮晶晶的，他把酒杯往酒桶上一放，撒开脚丫子跑向城门。在一群美丽姑娘身后出现两个谈笑着的姑娘，她们挽着手，步伐轻快地走来。
其中一个是金发的伊欧玟，她发间点缀着小巧的花朵形珠宝，穿着香槟色长裙，裙摆上用金色的丝线绣着娇小的花儿。她的目光穿过人群，与她的心上人法拉米尔对上，眼里充满爱意，手指却紧张得紧紧抓住同伴尼尔的手。
尼尔一袭银色长发披肩，头上什么也没戴。她穿着一件白色无袖长裙，外面加了一件修身前开襟立领长袍，袖子只有七分长，露出一截光洁的小臂。她的手腕上空无一物，左手中指戴着一枚古朴的龙纹黑宝石银戒指，右手正被伊欧玟紧握着。
“我很紧张，要是等会儿不小心踩到他的脚，我该怎么办？”伊欧玟轻声说着，小脸有些发红。她这几天私底下练着舞步，就想着今天晚上的欢宴上能和法拉米尔跳一支舞，可是尽管她努力了，她还是经常记错舞步，那几天陪练的尼尔可是受了不少苦。
尼尔拍拍她的手臂，掌心聚起魔力，一股暖流流入伊欧玟的体内。“我刚才给你施了幸运的魔法，今晚你只管放开了跳，不会坏事的。”
“真的？”
“真的。”尼尔眨眨眼，松开伊欧玟的手，轻轻推了她一把。伊欧玟向法拉米尔的方向走去，却被中间冲过来的伊奥梅尔劫走。尼尔噗嗤一声就笑了，为这几天一直没能靠近伊欧玟的法拉米尔默哀一秒，她转头，看到跑到跟前来的皮聘。
“晚上好，可爱的霍比特人先生。”尼尔两指一搭，在皮聘面前打了个响指，一道银光从她的指尖飞出，冲上天空，像烟花一样炸开，化成点点星光坠落。“我想你应该喜欢这个。”
皮聘激动地跳起来。“没错，我之前就是想找你放烟火的，甘道夫不放烟火，就只有你会了。不过现在不想了，今晚的你很漂亮，你应该去篝火那里跳舞，不是在人群外围放烟花。”
尼尔有些害羞地笑了。“谢谢你的夸奖，只是现在还没有人邀请我，我应该先去拿一杯酒。”
皮聘瞥到她手指上的那枚戒指。“我知道原因。你把戒指戴在中指，相当于告诉那些蠢蠢欲动的男士们，你已经有心上人，或者你已经订婚了，所以他们才没有上来邀请你。我刚才过来的时候，他们一个个像狼一样，眼睛里泛着饥渴的光呢。”
皮聘做出狼捕食的动作，又惹得尼尔笑起来。“你笑起来真好看，看着你的笑容我更加开心。你应该多笑。”
“皮聘，你是喝了蜂蜜酒吗？怎么今晚这么会夸奖人？”尼尔顺着皮聘，被他拉着手，与他一起走进人群。年轻男子们确实盯着她看，只不过在她故意露出那枚戒指时都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
“我不仅嘴甜，还是个大好人。”皮聘嘟哝一句，拉着尼尔走向他先前离开的地方。“莱戈拉斯，看我把谁带来了。噢，梅里，吉姆利，埃尔拉丹，你们也都在。”
吉姆利举着酒杯，瞥了莱戈拉斯一眼。“上次跟他拼酒输给他了，这次再来比赛，我肯定不会认输。这个大个子尖耳朵也想参加，所以就凑一起了。”
吉姆利拿过一个干净的酒杯，倒了一杯酒递给尼尔。“你只能喝这一杯，其他人递给你的酒，都不能喝。”
“真是疼爱妹妹的哥哥，我懂。”埃尔拉丹哈哈哈大笑着，举起酒杯强行与尼尔碰杯。“为哥哥们干杯！为可爱的妹妹们干杯！”
这时，伊奥梅尔有些落寞地走过来，抢走埃尔拉丹还没喝过的酒，一口喝光。
“可怜的哥哥。”埃尔拉丹拍拍伊奥梅尔的肩膀，身后的篝火旁映照出双人旋转的影子，其中就有伊欧玟和法拉米尔的身影。
几乎大多数年轻姑娘都收到邀请，把手递到年轻男子的手中，吉姆利也看到了，他很疑惑怎么身边的大美女就没人来邀请。他转头看了一眼正在跟伊奥梅尔对饮的尼尔，双眼一眯，盯住她手指上那枚大大的戒指。
“尼尔，你的戒指……”话还没说完，吉姆利就被皮聘捂住嘴巴。
皮聘扫了一眼周围一圈突然看过来的男子，给莱戈拉斯使眼色。“莱戈拉斯，你不是说等尼尔到了就请她一起跳舞吗？别不好意思，我们都知道。”
“唔？唔唔唔唔！”吉姆利挣扎着，却被埃尔拉丹镇压住。
尼尔转头看过来，眼中有些惊讶和迷茫，莱戈拉斯更多的是惊讶，他的脸上浮现淡淡的红晕，不知道是气氛使然还是酒的原因。
已经喝了很多酒的伊奥梅尔一拳头砸在莱戈拉斯肩膀上。“我懂吉姆利的心情，可是妹妹就是这样，到年纪了就会离开家。”
他推了莱戈拉斯一把，将他推向尼尔，又抬手摸了一把热泪。“去吧，照顾好妹妹，不然做哥哥的可不会放过你。”
莱戈拉斯被他这么一推，中途又被埃尔拉丹伸出的脚绊倒，不可避免地扑向尼尔。尼尔往旁边撤一步，眼看着莱戈拉斯就要撞上酒桶，她伸手拉住他的手后往上抬，另一只手落在他的腰间，轻轻这么一转，将他带入怀中。莱戈拉斯半卧倒在她的臂弯里，一脸懵逼。
“角色……倒了吧，噗。”埃尔拉丹是第一个发出声音的，在他说出这句话之后，旁观者除了笑就是笑，两个当事人一个是尴尬到想钻进酒桶岁安都因河漂流而去，另一个连忙地把他扶正，弯腰道歉。
“对不起，我这几天一直陪伊欧玟练习，用的都是男步，刚才不自觉就那么做了。”尼尔又急又气，气的是故意绊倒莱戈拉斯的埃尔拉丹，她扭头狠狠瞪了他一眼，回过头来想怎么让莱戈拉斯不那么尴尬。“那什么，你不是要跟我跳舞吗？请一定要跟我跳一支舞，两支也行，就当是我的诚意。”
“哈哈哈，男女角色又倒了。”伊奥梅尔毫不顾忌地大笑起来，这回笑得是尼尔抢了男士邀请女士跳舞。莱戈拉斯白净的脸上更加红了，尼尔气鼓鼓地瞪着这群不嫌事大的大男孩们，抓起莱戈拉斯的手，一个幻影移形就从他们眼前消失。
作者有话说
第89章 角色颠倒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