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各怀心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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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盔谷之战胜利后的第二天晚上，洛汗的人民回到他们的首都埃多拉斯，在那里举办了庆功宴。酒窖里的酒源源不断搬上来，搬到每一张长桌上供大家享用。梅里和皮聘从艾森加德回来，参加宴席这种事他们肯定不会落下，他们饮酒作乐，还跳到桌子上唱歌跳舞，引得周围的人都跟着他们的节奏拍起手来。
莱戈拉斯和吉姆利坐在伊奥梅尔那桌，在伊奥梅尔的主持下，两人斗起酒来。莱戈拉斯的父亲瑟兰迪尔嗜酒，看样子在喝酒方面还是多多少少影响了他。吉姆利瞪着双眼，直愣愣地倒下时，莱戈拉斯才感觉到脑袋有些奇怪。可他并没有停下，而是接过伊奥梅尔递来的酒杯，咕咚咕咚喝光。他将酒杯推到桌上，催促着伊奥梅尔倒酒。
“你还要再喝？你已经喝掉很多了！”伊奥梅尔抱着酒桶，手里拿着空酒杯没有倒酒的打算。
“我还没倒下。”莱戈拉斯摆摆手，见伊奥梅尔还是不肯倒酒，他拿着面前的酒杯站起来，转身去身后的那桌倒酒去了。
伊奥梅尔不可置信看着抢过一桶酒喝起来的莱戈拉斯，他想起还躺在妹妹伊欧玟房间里的银发精灵，回想这两天从其他士兵那里听到的战斗过程，“精灵真可怕。”
他给自己倒一杯酒，在旁边大兄弟的催促下，来个干杯后一口闷。
莱戈拉斯换座位后，罗尔达凑到了他身边，两个来自不同地方的精灵一边喝酒一边聊了起来。罗尔达时不时讲起他跟米璐尔的事情，还美其名曰教莱戈拉斯追女孩子的办法。莱戈拉斯只是闷头喝酒，偶尔哼一声表示他在听。他心里头装着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的事情，现在只有酒精能让他的奇怪想法消停一会儿。
庆功宴一直持续到午夜，大多数人都喝多倒下才安静下来。莱戈拉斯也喝得差不多了，要不是阿拉贡后来抢过他怀中的酒杯和手边的酒桶，他肯定还会再喝下去。
“罗尔达你就不会拦着点吗？”阿拉贡拍打罗尔达的肩膀，看着倒在桌上睡得很不踏实的莱戈拉斯，露出无可奈何的神情。
“他心里苦闷想喝酒，我为什么要拦着。”罗尔达伸手戳戳莱戈拉斯的脸，引起对方的不适。莱戈拉斯皱起眉，身体晃动几下。
“他从摩瑞亚出来就有些不对劲了。”阿拉贡拉开椅子，在罗尔达身边坐下。他拒绝罗尔达推来的酒杯，抽出怀里的烟斗。“在号角堡的时候更加明显。他在喝酒时有没有提起一些事情？”
罗尔达放过莱戈拉斯，听到阿拉贡的话，他嘴角抿起。“估计是从他国王父亲那里学到的喝酒本事，他只是一个劲地喝酒喝酒。我倒是希望他提起她。”
莱戈拉斯突然抬起手晃了几下，他还趴在桌上，看样子是醉酒后不省人事的小动作。他嘟囔着些什么，罗尔达只能听出两个字：“尼……尔。”
“没错，妮芙瑞迪尔。”罗尔达把他的手拉回桌子上，轻拍他的金色脑袋，像是在哄小孩一样哄他好好睡觉。
阿拉贡挑眉，扭头看了一眼伊欧玟房间的方向。“妮芙瑞迪尔？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些明白了，他在她出现之后多次走神，尤其是在战争胜利后，我能看得出他在想事情，难道就是关于她的事？”
罗尔达伸手搭上阿拉贡的肩膀，给了莱戈拉斯一个小眼神。“我还以为这个小子不喜欢她呢，他对她一点也不热情，不是吗？可他现在喝醉了都喊着她的名字，哈哈，肯定不简单。”
“他们认识？”阿拉贡眯起眼睛，回忆着莱戈拉斯跟他相处时是否又提到一个女精灵，可他没发现莱戈拉斯说过任何一句有关的话。
“她不让我说，但是，你是阿拉贡，我告诉你应该也没关系。”罗尔达看了一眼伊欧玟的房间，确保躺在里面的银发精灵还没醒过来，不会突然跑出来指责他泄密，他才放心地小声告诉阿拉贡：“可怜的小妮芙暗恋他们密林的精灵王子，他却不知道她的存在。不过我看，他对她好像有点感觉，不然怎么会一直喝闷酒呢？妮芙瑞迪尔还没醒过来，他肯定是在挂念她，担心她。”
“哦～”阿拉贡拖长尾音，在他看来一见钟情这种事很正常，贝伦对露西恩一见钟情，他跟阿尔玟也是一见钟情，只是他和阿尔玟之间还有太多阻碍，而莱戈拉斯……阿拉贡怀疑他是否明确这种异样情感是什么。阿拉贡叹了一口气，站起来走向莱戈拉斯。
“你也别喝了，小心米璐尔发火。”阿拉贡拉起莱戈拉斯，撑着他往房间走去。一路上莱戈拉斯倒是很安分，只是咕哝着 “妮芙瑞迪尔”和“尼尔”这两个名字。阿拉贡这才想明白，是妮芙瑞迪尔让莱戈拉斯想起在摩瑞亚死去的尼尔。
除去长相和种族不说，他也发现了这两人之前的相似点——会法术，会说些奇怪的跟龙有些像的语言，遇事冷静，还有一点就是妮芙瑞迪尔对吉姆利很友好。阿拉贡见过她对吉姆利微笑，这对一个精灵来说很难得。可是精灵就是精灵，矮人就是矮人，妮芙瑞迪尔的法术是凯兰崔尔夫人借给她的，精灵不畏惧黑暗与邪恶，仅此而已。
阿拉贡把莱戈拉斯安顿好，看着他微微皱起的眉头，转头看到旁边躺成个大字型的吉姆利，不着痕迹地叹息一声。尼尔的死亡和波罗莫的逝去带给他们的伤痛，还没有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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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兰迪尔最近经常外出，只因密林里战斗频发，多古尔都袭来的奥克越来越猖狂，队伍的人数不断增加，骚扰的次数也多了。密林的精灵们都绷紧神经，日夜守卫着边境，提防奥克的偷袭。瑟兰迪尔已经多次带领他的子民们退敌，忙得不可开交，他在他的洞穴宫殿里待的时间越来越少。尽管他不怎么待在宫殿，可这里是他的领地，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耳。
每天留在宫殿里的精灵都会来向他汇报银湖领主埃尔盖拉德和他的女儿席露恩的动静，席露恩果真如他所想的那样，性子娇气，脾性挺大。这几天外头在拼杀，可这小妮子一点也不受影响，在宫殿里大呼小叫，不是嫌弃洞穴里湿度大采光不够好，就是嫌弃准备的食物不够美味。她经常冲着瑟兰迪尔派去照看她的女精灵发火，这几天来已经换了两精灵去照顾她，昨天又传来席露恩胡乱发火的消息，瑟兰迪尔干脆让照顾她的女精灵回去。他有很多事情要头疼，没有时间理会那不懂事的银湖娇气包。
这一天晚上，他才刚解决一群袭来的奥克返回宫殿，在进大门后留在宫殿的监视者跑来告诉他，席露恩早上找不到伺候的人，在房间里大发雷霆，砸了两个花瓶和所有的水杯。下午她跑去找银湖领主埃尔盖拉德，在他那里大哭一场，还大声斥责密林精灵不尊重她。瑟兰迪尔听完，脸色更加难看，先不说席露恩是否能成为莱戈拉斯的妻子，就算成了，也没有理由去斥责密林子民。
“埃尔盖拉德怎么说？”瑟兰迪尔大步走上台阶，上到上一层。监视者跟在他后面，小声地告诉他观察到的现象。
“银湖领主倒是好好安抚她，还告诉她要忍耐，最后说要找您问清楚。”
“就这些？”瑟兰迪尔身后的精灵没有再说出其他消息。他抬手，吩咐精灵下去。
瑟兰迪尔往他住的寝殿走去，在门口见到了几天没动静的埃尔盖拉德。埃尔盖拉德双手背在身后，在门口来回踱步，他的脸绷得很僵硬，眉头蹙起，嘴角向下抿得很紧。瑟兰迪尔双眼一眯，埃尔盖拉德笑嘻嘻的时候没有好事，不笑的时候肯定是坏事了。
瑟兰迪尔没有改变他的行进路线，大步上前。埃尔盖拉德拦住他，张开双手把他挡在他的寝殿外。可瑟兰迪尔需要休息，他没时间应付吃好喝好睡好的埃尔盖拉德。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他伸手轻推开埃尔盖拉德，却被埃尔盖拉德伸手挡住。
埃尔盖拉德在瑟兰迪尔拍掉他的手之前，把手收回身侧，他板起脸来，尽量调整出一张很生气很可怕的脸。“今日事今日毕，我问你，你是不是想毁约？”
瑟兰迪尔动手脱着身上的盔甲，视线却紧盯着埃尔盖拉德的银灰色眼睛。“你从哪里听来的胡话？”
“我需要从别人口中听到？”埃尔盖拉德嗤笑一声，“你的所作所为已经证明，你在拒绝露露，你不想她成为你儿子莱戈拉斯的妻子。我带着她来密林，不是为了让她找气受，被你的子民欺负的，是为了来履行父辈定下的约定。”
“我的子民也不是受气包，她们有权利选择是否继续做那份工作。”瑟兰迪尔将脱下来的盔甲扔给身后的近身侍卫，朝着埃尔盖拉德走近一步。“她才来这里住了几天，整个密林的精灵都知道他们将来的王后有着什么样的脾气。你女儿是什么脾性你不会不知道，你却来这里指责我和我的子民。现在我明白了，席露恩的性格是怎么养成的了。”
埃尔盖拉德向后退了半步，却还是站得笔挺，这样说话气势才足。“露露的性格怎么了？她自小没了Nana，她想要什么我都给她，我疼她没有错。我承认，这几天她是娇气了点，可生在贵族，娇气点怎么了？只要她未来的丈夫疼爱她就好。你倒是给个准话，父辈定下来的婚约本来就得我女儿和你儿子来执行，你要是想毁约，直说。”
瑟兰迪尔直起身来，他今天未戴王冠，手里也没有拿着象征王权的权杖，可他身周散发着王者的气息。“今天你来问了，那我就直截了当地告诉你。是，没错，我是想毁约。”
埃尔盖拉德脸上举起怒气，却碍于瑟兰迪尔的气势，只是攥紧拳头站在原地。瑟兰迪尔继续说，细数他想毁约的理由。“父辈定下的婚约只是口头约定，那是他们在一场酒宴后不经头脑说出的话，我可以承认。实话告诉你，我对你们银湖精灵没什么好感，弱小，不够勇猛，女性则承受不起孕育的痛苦。让莱戈拉斯娶你的女儿，是在挑战我密林王室的未来。可看在婚约的份上，我会让莱戈拉斯娶银湖精灵，这是我最大的退步。但你听着，莱戈拉斯不会跟席露恩结为夫妻。席露恩不适合当密林王国的王后，她的身份地位是够了，可她的品行不够。她配不上莱戈拉斯。”
“露露配不上莱戈拉斯？你在说什么胡话？露露是银湖精灵里最美丽高贵的少女，在你们密林精灵中也是藏不住光芒的那颗宝石，你竟然说她配不上莱戈拉斯？”埃尔盖拉德的声音提高，像是这样就能补足他的气势。
瑟兰迪尔微抬起头，视线扫过下层的楼梯，一片浅灰色快速缩回阴影里。“莱戈拉斯是我的儿子，密林王国的王子，他将来会从我手中接过王冠与权杖，继承我的王位，带领密林子民。他需要的是能站在他身后支持他的王后，不是只会耍性子让他头疼的小女人。埃尔盖拉德，只要是席露恩这样的女子，就算是父辈定下的婚约，我也会违抗。”
“你！”埃尔盖拉德伸出手指，怒指瑟兰迪尔，却被他强行拉下来。
“你可以再生一个女儿，培养成符合王后要求的适龄女子，再把她带到莱戈拉斯面前。”瑟兰迪尔拍拍埃尔盖拉德的肩膀，越过他身边来到寝殿门前。“至于席露恩，她确实不配。”
“我不会让婚约破裂的，用尽一切办法，你都得接受！”埃尔盖拉德转身，冲着瑟兰迪尔的背影大声喊着，他的声音在洞穴中回响，几乎所有待在洞穴中的精灵都听到了。
“那我也告诉你，用尽一切办法，我也不会让莱戈拉斯娶任何一个银湖精灵。”瑟兰迪尔头也不回地回应，他打开门，砰地一声将门推上。他的宣告和关门声在洞穴中回响着，久久不散。
作者有话说
第75章 各怀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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