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战前准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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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打开的斗篷缝隙，莱戈拉斯注意到了银发精灵不同寻常精灵的身材。
莱戈拉斯为他刚才双眼所视及脑中所想之物感到羞愧，他懊恼地低下头，却对上吉姆利堆满笑意的脸庞。吉姆利眼中带着调侃，抬手比了一个S形，还乐呵着说了一句：
“你刚才肯定看到了，精灵的眼力就是不一样。”
莱戈拉斯的耳朵尖脱离他的意志变得通红，他张口，却无法说出反驳吉姆利的话。吉姆利说得没错，刚才那一瞬间他确实注意到了。吉姆利还在笑，可莱戈拉斯不想理会现在的吉姆利，眼不见心不烦，他几步跑下楼梯，来到哈尔迪尔面前。
哈尔迪尔给他一个拥抱，这回换莱戈拉斯惊讶了。哈尔迪尔拍拍他的肩膀，在他耳边轻声说：“你还是注意到她了。”
说完哈尔迪尔就松开双手，莱戈拉斯一头雾水，刚想询问这是什么意思，哈尔迪尔和他的队伍已经被阿拉贡带走。
“哈尔迪尔，来得正好，城墙上，还有城墙后面都需要你们这些神箭手。”阿拉贡挥挥手，示意精灵弓箭手队伍跟他走。精灵都向左转，队尾变队头，队头变队尾，尼尔和罗尔达米璐尔成了最后的三人。
莱戈拉斯目送这支精英队伍离去，吉姆利三两步走下来，来到他身边。吉姆利朝莱戈拉斯挤眼睛，笑嘻嘻地问他：“跟上去？我可以帮你。”
莱戈拉斯摸着手里的长弓，扭头看向附近燃烧着的火把。“你想跟上去就去，我要去找阿拉贡。”
“不一样吗？其实顺路啊。”吉姆利晃着脑袋抖胡子，拉着莱戈拉斯的手，拖着他往前走，不远不近地跟在精灵队伍后面。
精灵队伍转身沿着回路走，在城门前右转上阶梯，就能走上城墙；或是向前直走，下一段小楼梯，来到城墙后方的空地上。队伍在城门前的阶梯处停下，在哈尔迪尔的示意下分成两队，一队上城墙，另一队去空地。
尼尔在队伍末端，为能见到吉姆利、莱戈拉斯和阿拉贡感到欣慰，下一秒却想起甘道夫、皮聘和梅里。她从罗尔达那里了解到，波罗莫战死时，佛罗多和山姆脱离了队伍，皮聘和梅里被奥克绑走。她抬起头四处张望，想要看到甘道夫那标志性的帽子，或是从人群中发现个子小小的霍比特人，都失败了。她仰头看着天空，为他们祈祷，却望进一双带着无助与悲伤的眼睛里。
那是一个少年，看上去应该只有十六七岁大，正站在城墙边上，看着这支前来援助的精灵队伍。他身边的人无不欣喜若狂，为能得到精灵的援助感到高兴、感受到希望的回归，可这些情绪都没有感染到少年，少年摸索着手中这把锈剑的剑柄，低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如同夜莺啼叫的声音惊扰了他的思绪，少年抬眼看向城墙下方，看到一双正闪着光的银灰色眼睛。她抬着头看着他，兜帽向后面滑下几分，让她的脸庞露出来。他本来以为洛汗的公主伊欧玟已经够高贵美丽了，可没想到精灵的美貌简简单单就超越了她。少年看呆了，竟然忘记回答这个简单的问题。
“哈拉斯，哈玛之子。”旁边的大叔替少年回答这个问题。大叔拍拍少年的肩膀，少年的父亲哈玛本来是希奥顿王的近卫军队长，在随王来圣盔谷避难的路上遭遇袭击，被座狼杀死。他能明白少年的心情，能理解少年眼中的情绪。
“哈拉斯，你觉得在精灵的帮助下，号角堡的守军能赢吗？”尼尔微笑地看着少年，语气轻快得像是在询问少年今晚的晚餐是否可口。话音刚落，附近所有人的视线都投射过来，落在她的身上。
阿拉贡和哈尔迪尔对视一眼，哈尔迪尔有些头疼，阿拉贡更头疼。在这种时刻说出这种话，不是在动摇军心吗？他看向哈尔迪尔，想要知道哈尔迪尔是怎么让这种跳脱又不看气氛的精灵加入援助队伍的，可哈尔迪尔随后避开了他的视线。
阿拉贡朝莱戈拉斯使眼色，想让他走到银发精灵那里，阻止银发精灵再说出动摇军心的话。可莱戈拉斯正紧盯着说出这话的银发精灵，并没有注意到他的眼神，阿拉贡无奈地撇嘴，从哈尔迪尔身前挤过去，朝着银发精灵所在的城门处走去。
“我……不知道。”少年并没有诚实回答她的问题，可是少年的眼神暴露了他真正的想法。
尼尔抬头挺胸，后背挺得直直的，她悄悄用了一个声音洪亮咒，让她的声音扩大几分。“听着，哈拉斯，受命于罗斯洛立安的凯勒鹏领主、凯兰崔尔夫人还有瑞文戴尔的爱隆领主，两百名精英弓箭手集结成伍，前来号角堡相助。他们不惧任何邪恶力量，刀剑所向只为和平。他们目光锐利，箭法高超，就算是在黑暗中也能一箭射中树叶的叶柄，不仅如此，他们的近身搏击技巧绝不输给敌军中的任何一个乌鲁克族。”
阿拉贡的脚步放缓下来，他现在倒想听听银发精灵接下来会说什么话。哈拉斯身边的大叔注意到这精灵说的都是“他们”，而不是“我们”，她并没有把自己算在内。大叔挑起眉毛，好奇地问她。“那你呢？难道你不是能百步穿杨的神箭手吗？”
尼尔轻笑一声，拍拍手里的大弓。“我是没他们那么厉害。”
阿拉贡皱起眉头，这并不是个好回答。看看周围的人，都皱起脸来。他们想要看到的是一个能带领他们奋战杀敌的强者，不是一个只会说大话靠着别人撑脸面的女性。他加快几步，从罗尔达和米璐尔中间穿过，伸手搭上尼尔的肩膀。
“你随我来……”他才刚开口，就被尼尔打断。
“你来得正好。”尼尔将阿拉贡的手拉下来，把大弓塞到他手里，“这个人你们都认识，冲锋陷阵他在行，但是说起防御，他肯定比不过我。”
尼尔向后一转，跑上高处的阶梯，她站在上面，提高声音，抢在有人反驳她之前大声宣告。“你们肯定好奇我是谁，心里也嘀咕着我为什么说出这样的话，甚至有些会因为我是女性而产生轻视。但是都给我听好了，我受命于罗瑞安的精灵领主与夫人，他们委派我前来，凯兰崔尔夫人还把她的力量借给我。我是代表她来到这里的，我来是为了加固号角堡的防御工事，为号角堡守卫战贡献一份力量。朝前看，这里有你们洛汗的王希奥顿，有各位英勇善战的将领们，还有被称之为埃莱萨——人类希望的阿拉贡。看看身边，有为守护家园保护家人奋战的同胞，有前来相助的精灵神箭手，还有强壮勇猛用斧头说话的矮人。最后请抬头看，尽管现在黑暗覆顶，即使现在明星无迹可寻，可是人类在这里，精灵在这里，矮人在这里，希望在这里！团结一致共同抗敌，光明会在太阳升起的那一刻来临。人类，永不言败！光明，必将到来！”
尼尔把双手高举过头顶，在她的两手中间升起一团明亮的光。她的最后一个音落下，这团光从她手中飞起，在号角堡的天空散开，化成点点星光，落入人群中。
吉姆利举起斧子，大喊一声：“洛汗必胜！洛汗必胜！”
“洛汗必胜！洛汗必胜！洛汗必胜！”
在他的带领下，周围的人群也跟着喊起来。震耳欲聋的呼喊声响彻整个号角堡，在号角堡里不停回荡着，声音更加洪亮。
莱戈拉斯没有跟着喊，他一直盯着站在阶梯上的银发精灵，脑海中闪过一丝怪异的念头，在他还没抓住前就散去。他皱起眉头，内心的疑惑加重几分。
阿拉贡感激地看着尼尔，他想为刚才的想法道歉。尼尔从阶梯上跑下来，经过罗尔达和米璐尔时，两人都齐齐向她露出担心的面容。他们可是知道的，尽管刚才尼尔的话很振奋人心，可都是骗人的，她根本就没见过罗斯洛立安的领主和夫人。
尼尔没有时间向他们解释，萨鲁曼的大军就快到来，她得在那之前把能做的防御做好。她跑到阿拉贡面前，伸手指向涵洞的方向。“我进来前就发现那里有个涵洞，一点防御都没有，那里会成为整个号角堡最薄弱的地方。现在赶紧搬石头堵上那里。”
阿拉贡双眼一凛，涵洞确实被忽略了。他转头看向吉姆利，矮人在建造方面比他们要强，肯定能找到好办法堵住涵洞。“吉姆利跟我走，我需要你的帮助。”
“马上来，什么事？”吉姆利跑过来，经过尼尔的时候朝她眨眨眼睛。莱戈拉斯缓慢地跟上去，经过尼尔的时候，一丝淡淡的草本味飘过他的鼻尖。
尼尔被吉姆利的举动惊到，该不会被发现了吧？可是想想要是被发现了，吉姆利不会只是眨眨眼，可能理都不想理她，或者大喊她的名字，扑过来抱住她，也有可能给她一个头槌，尽管现在以他俩的身高差是做不到的。她放下心来，看向身后的城门。城门用木板加固着，可这在尼尔眼中没有用魔法法术加固过的门，就跟没加固一样。可是现在时间不够，不然她肯定能把这里弄得跟高塔那样牢固。她走到门前，伸手推了推。
守在门边的士兵立正站好，刚才尼尔露出的那一手让他很惊奇，也把她归到甘道夫、精灵领主那类人里去。“已经钉上厚木板，您还有什么吩咐？”
要快速画出防御魔法的魔法阵，最好使用金属溶液，秘银最佳，水银其次，可是秘银太过珍稀，现在也没办法拿到水银。
“有没有活的鸡鸭？”尼尔打算用血液画，画出来的魔法阵虽然没有水银的好，可是起效快，在这种危急的时刻最好使。
“鸡？您要鸡做什么？”士兵一头雾水。“所有家禽和牲口应该都被带到洞穴里了，现在要找活的鸡，还真找不到。”
“那算了。”尼尔回头看了一眼，没看到莱戈拉斯、吉姆利或是阿拉贡的身影。她这才放心地抽出魔杖，在掌心一划，血液从划开的口子里涌出来，看得附近的士兵浑身一颤。
“您在做什么啊？快止血！我给您找医者去。”士兵拔腿就要跑，被尼尔叫住。
“我很好，没事，我脑子很清醒。”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没有血的话那就从自己身上取。说起来，估计是龙裔之血有加持作用，她的血液效果还能比得上水银呢，只是这真的挺痛的。
右手手指蘸取血液，尼尔专注地画起魔法阵来。她双唇微动，每画一笔就念一句咒语，动作娴熟，像是做了很多次，她很快就把一个魔法阵画好。她又在手心划了一道口子，用血液在大门的四个角画了几个特殊的符号。
她从小包里取出灵魂石，放在画好的四个符号上，灵魂石吸附在门上，没有掉下来。等四个灵魂石都放置好，她又在魔法阵上加了两个灵魂石，正好在每扇门的边上。她左手按在魔法阵正中间，右手握紧魔杖，法术和魔法同时施加，将整个防御魔法激活。
白色的光圈从大门中间的灵魂石发出，向四面扩散，经过四个角上的灵魂石时，光圈亮了几分，光圈的一部分弹回去，回归中心的灵魂石。等到光圈覆盖整个大门，大门发出亮光，亮光渐渐隐去，最后只在门上留下微弱的光芒。尼尔左手虚握着，淡绿色的光芒在手心亮起，将伤口治愈。
士兵瞪大双眼，更加坚信这位银发女精灵就是黄金森林的夫人派来的得力帮手。
尼尔呼出一口气，这一来耗费了她不少魔力和法力。“还有其他出口吗？”
士兵点点头，指向号角堡里面。“内堡那里也有一扇大门……唉，大人您要去哪里？”
“我先去涵洞那边看看。”她头也不回地说，快步走向涵洞。要攻入内堡，也得先把这外墙攻破，涵洞作为一个弱点，必须先堵上。
只是她才走了不到十步，号角堡外就传来震地的脚步声。她抬头望向城墙上，所有守军都回到岗位，握紧手中的武器。
“上来。”哈尔迪尔回头喊了她一声，他身边有一个空位，应该是为尼尔留的。
尼尔跑上城墙，期间左看右看，想要找到阿拉贡。她的弓还在他那里，等她来到城墙上，正好看到阿拉贡、莱戈拉斯和吉姆利三人从涵洞那头走过来，她的弓不在阿拉贡手里，而是在莱戈拉斯手上。
阿拉贡走过来，朝她点点头。“涵洞做了紧急处理，应该能抵挡住敌军。”
莱戈拉斯把弓递给她，尼尔接过时，却发现莱戈拉斯没有松手，她扯了扯，莱戈拉斯这才反应过来，轻声道歉，把弓还给她。
尼尔摸不准他的意思，从他手里抢过弓，匆匆忙忙跑到哈尔迪尔身边，挤到哈尔迪尔和罗尔达中间的空位上。
莱戈拉斯看着跑远的女精灵，默念着“妮芙瑞迪尔”，他刚才从其他精灵那里打听来的，却没有解答他的疑惑，反而让他心里的怪异感又加重几分。
身后的吉姆利又发出怪异的笑容。“你这种搭讪手段太老套了，没用，看把人家小姑娘吓得都跑了。”
莱戈拉斯收回视线，决定先把这些事抛到脑后，他在人群中找到阿拉贡的身影，附近还有空位。“我没有搭讪，我只是在询问。快走，那里还有位置，等会儿开始了你可要记得计数。”
作者有话说
第72章 战前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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