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精灵肉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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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隆瞪大眼睛，盯着尼尔的影子。
那是……一团张牙舞爪的黑色火焰？
爱隆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他眨眨眼睛，重新看时，只看到尼尔黑色的影子。
难道刚才只是他晃了眼？
“爱隆大人，怎么了？”尼尔停下脚步，盯着自己身后，转了几步也没发现什么异常。但是爱隆是精灵领主，他也许能看到尼尔看不到的东西，尤其是跟诅咒有关的。
尼尔现在心里想的都是她的诅咒，对爱隆刚才的奇怪表现特别上心。她跑到他身前，着急地询问。“爱隆大人，你刚才是看到了什么东西吗？”
爱隆安抚地拍拍尼尔的肩膀，抬手向他的精灵队长做了个收队的动作。他示意尼尔跟他走一段路。
尼尔将竹筐背在背上，跟上爱隆的步伐。爱隆带来的那队精灵跟在他们身后。皮聘和梅里用衣服兜着刚出炉的烤红薯，跑到佛罗多和山姆身边，将烤红薯与他们分享。阿拉贡走上前，催促着伤势还没痊愈的佛罗多回瑞文戴尔。莱戈拉斯跟上，与阿拉贡共同走在四个霍比特人身后。剩下的精灵则留在原地，排查可能引发火灾的火苗。
“你有眉目了吗？”尼尔抬起头，迫不及待想从爱隆口中得到回答。
爱隆上下打量着尼尔，回想刚才看到的那团火焰。如果他所见是真实的，那么深渊，火焰、矮人和诅咒，这些因素合起来代表着什么？
“我还不太确定我看到的是不是真的，还是说只是一瞬间的眼花。别笑，就算是精灵，有时候也会晃眼，看到不真切的东西。”
爱隆开口，并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他还需要确认。
爱隆拢了拢袖子，看向一脸苦涩的尼尔。他知道葛罗音这个养女比较特别，甘道夫对她身上的诅咒也很感兴趣，自己也想帮助她解开这个诅咒，才会对尼尔的诅咒上心。
“这样吧，今晚午夜，你跟葛罗音一起来找我。到时候也许能确认刚刚我看到的东西。”
“……好。”尼尔点点头，两只手紧紧拉着小竹筐的两根背带。“谢谢你，爱隆大人。”
“要谢我的话，那就答应我下次不在森林里烤红薯。”爱隆带上和蔼的笑容，指向周围的树木。“森林对我们来说意味着很多，希望你能理解。”
尼尔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我道歉，下次不会了。”
后排的阿拉贡能听到前面的交谈声。他拒绝梅里递过来的烤红薯，用手肘碰了莱戈拉斯一下。
“你也听到了？”阿拉贡瞥了他一眼，“对比你刚才说的话，我都要以为，她是精灵，你才是矮人。”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可能是矮人？”莱戈拉斯轻笑一声，挑眉看向阿拉贡。
“我的意思是，你刚才表现得跟平常的你不一样，平常的你说话可不会那样。就算是碰上其他矮人，比如吉姆利，你也不会那么不理智。”阿拉贡拍拍莱戈拉斯的手臂，将话挑明。“回想你刚才说的，是不是有些过头了？她虽然是孤山矮人，而你是密林的精灵，你们的先辈之间有过争执，但是这不意味着你能用偏见的眼光去看待她。”
“我刚才没有说孤山矮人怎么样。”莱戈拉斯辩解着，他刚才确实没有明说孤山矮人做过的事，尤其是孤山都林矮人之王索尔的背信弃义。
“但是她是个女孩子。”梅里扭过头来，满脸不赞同。“女孩子都不喜欢听到别人议论她们的外表长相。她们喜欢赞美，对吗，山姆？”
梅里扯一下山姆的衣服，山姆转过头来，有些摸不着头脑，却还是点头赞成梅里的话。
阿拉贡给了莱戈拉斯一个“你自己体会”的眼神，这一路上不再提起这件事。
等他们走到瑞文戴尔门口时，莱戈拉斯一副有话要说的神情，阿拉贡才停下脚步，等待他开口。
“我承认，刚才我的说话方式确实不够友好，但是那不是我的本意，我的意思是，我一开始没想要说那种话，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那些话，就像是我的舌头不是自己的，它擅自说出了那样的话……”
莱戈拉斯说了一大通，却越说越着急，仿佛每一句话都无法表达他的意思。
阿拉贡示意他冷静下来。
“我能明白你的意思，大多数人冲动时都是这种表现，我只是没想到你也会冲动。不过这没关系，你有能力克服这样的冲动。现在的关键是，你欠她一个道歉。”
有那么一瞬间，莱戈拉斯定格了，不过他很快调整过来。这件事他确实有做得不好的地方。他点点头，视线穿过瑞文戴尔的大门，打在背着小竹筐的尼尔身上。
“Okay, 我会找个机会跟她道歉。”
阿拉贡微笑着，一拳捶在莱戈拉斯的肩膀上。“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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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尔背着小竹筐，在有水源的地方将采来的药草清洗干净，这才回到住处。她才走到下级阶梯，就看到吉姆利站在上层阶梯口，靠着柱子等着人。
“老哥，你在等我？”尼尔快步跑上阶梯，话刚出口，就被吉姆利嘘了一声。
吉姆利拉着她走下几个台阶，悄声跟她说了一句话。
“老爹知道你在森林里放火的事了，做好准备。”
尼尔脖子一僵，心想坏了，怎么这事这么快就传回家长耳中呢？而且这个版本显然是精灵 “我告诉你老爹去” 的单方面说辞，她只是跟两个霍比特人小伙伴在森林里烤红薯，怎么就变成放火了？
“老哥，谢了。”尼尔与吉姆利碰拳头，达成共识。要是葛罗音要说教尼尔，吉姆利会想法子帮她。
尼尔卸下竹筐，从里面翻找出一把药草。她摘下一片叶子，将叶子撕开，放到眼下。叶子散发出略带刺激性的气味，将尼尔的眼睛熏得微微发红，还泛起了泪花。
吉姆利摇摇头，拍拍尼尔的手，向她示意他先回去。他轻手轻脚走回去，佯装正常地打开门。
过了一小会儿，尼尔才抱起竹筐，走上前去。她刚推开门，葛罗音的轻咳声就传来。
“老爹，老哥，我回来了。”尼尔转过身，语气低落地打着招呼。
“尼尔，你过来。”葛罗音向她招手。“听说你今天跑森林里玩火去了？还跟精灵吵起来？怎么回事？”
尼尔的双脚挪挪挪，很不情愿地走上前去。她抬起头，快速瞄了葛罗音一眼，暗自松了一口气。
老爹就是老爹！
“我没有放火，只是和皮聘梅里他们在烤红薯。”尼尔抱着竹筐的手一紧，想起跟那个金发精灵吵起来的事。
“他说我短手短脚……”
“你不就是短手短脚吗？”旁边的吉姆利看了她一眼，没错，尼尔是个短手短脚的。
尼尔瞥了他一眼，说好的帮手呢？怎么突然倒戈还笑话她来了？果真是生活了七十多年的老哥，关键时刻就是不靠谱！
葛罗音佯装要踹吉姆利，吉姆利这才往旁边挪远一点，闭嘴不说话。葛罗音刚才可看见了，自家姑娘双眼红红的，恐怕精灵说的话还不止短手短脚这句。
“他还说我身形笨重。”
说到这里，尼尔还真的委屈了。她哪里身形笨重了，打起架来她不知道比吉姆利灵活了多少。
葛罗音看了一眼委屈的尼尔，提起嗓门来。“这话我就不爱听了，谁不知道我们家尼尔是孤山里跑步超快的那个！”
他拿过尼尔怀里的竹筐，将竹筐放到地上，再将尼尔拉过来，让她坐下。他捏捏尼尔的手，轻拍她的后背。
“精灵再敢说你，你直接让他来找我，看老爹不锤扁他！其他人也一样。”
尼尔噗嗤一声笑了。“锤扁他做什么？精灵肉饼？”
见尼尔的情绪轻松起来，葛罗音才放下心来。“精灵跑去救火又是怎么回事？你该不会真把树点着了吧？”
“怎么可能？烤红薯烤得可小心了！”尼尔轻轻晃着脚，向葛罗音说起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到最后，她才提起爱隆的建议。
“爱隆大人让我晚上去找他，他可能有发现。”
葛罗音的表情严肃起来。“今晚几点？”
“他说午夜，我猜那个时候可能诅咒最强，他看得最明显。”尼尔歪着头，状似轻松地说。
葛罗音揽住她的肩膀，轻拍她的脑袋。“别想太多，不管是什么诅咒都有办法解开。”
“没错！”吉姆利站起来，走到两人面前，握拳秀出手臂肌肉。“要是我也能看到，我早就把那什么诅咒拆啰！”
尼尔跳起来，双手环住吉姆利的胳膊，双脚翘起，整个人挂在吉姆利手臂上。
“老爹老哥真好！”
“那是。”吉姆利把胳膊抬得更高，腰也挺得更直。
半夜三更，一直睡不着的尼尔起床换好衣服，出门就看到在等着她的葛罗音和吉姆利。吉姆利正打着呵欠，见尼尔出来，马上停住。
“我刚想着去砸门呢。”
“老哥你竟然起得来！”尼尔瞪大眼睛，语气充满惊奇。前段时间变成尼尔喵出去，每次经过吉姆利的房间，都能听到吉姆利的呼噜声。
“老哥！QAQ”尼尔又一次感动了。
“谁让你是我老妹。”
吉姆利推着她走出门，一家三口向着爱隆的宫殿走去。
爱隆和甘道夫在宫殿前等待着他们。两人在辩论着什么，见到这三人出现，这才停止辩论。爱隆带着他们离开宫殿门前，走上另一个方向的平台，再绕了很多小道，来到一座隐秘的高台。
高台呈三角形，一个尖角对着对面的瀑布。从高台向下看，是悬崖峭壁，最下方是从远处发源的河流。月光从对面的瀑布上方照下来，照亮这一方不大的高台。
爱隆指向尖角，让尼尔站在那边。尼尔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在离边缘还有好几步的地站定。
月光打在她身上，在高台的地面映出一个轮廓异常明显的黑影。
爱隆偏过头去，抬手按住太阳穴，轻轻叹了一口气。
甘道夫则紧盯着那个黑影，直到黑影发生变化。
“……爱隆，我开始相信你刚刚说的话了。”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精灵肉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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