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思念如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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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朝阳月17号，即2月17日。距离2月14号的早晨已经过去三天，她离开他已经三天。莱戈拉斯面上不显，心里却焦急得很。对于精灵来说，三天的时间明明只能勉强算得上一眨眼的时间，可这三天对他来说，每一分每一秒都很难熬。难熬，这对他来说是一个难得一见的词，就连在与魔多带来的黑暗作战时，在面临圣盔谷的绝境时，他也没有过这样的情绪。莱戈拉斯扯起嘴角，苦笑一声。
“自从认识你之后，我体会到了新的情感。这算得上是好事。”能这样“苦中作乐”的，不愧是活了很长岁月的精灵。但对于与所爱之人分别的苦闷焦躁，他还得继续忍受。
他继续等待着，就在对尼尔的思念渐浓，心里的苦闷几乎要影响到他的身体状况时，灰胡子大师艾恩盖尔带给他好消息。世界毁灭者奥杜因陨落，意味着尼尔的任务已经完成。这个天大的好消息熄灭他心里的焦急之火，燃起来的是期盼的火焰，他更加期待尼尔的归来，期待着她讲述在他人眼中称得上传奇的旅程。
奥杜因被打败的消息传来后，平时不怎么平静的修道院多了更多动静，确切地说，那是从山上传来的动静。平日里嚣张的风雪弱了几分，莱戈拉斯凝神细听，能听到龙闪动翅膀带起的风声，更不用说那群龙发出的长而低沉的吼声。一群龙聚集在世界之喉上，不是精灵饮酒作乐的那种聚会，这种时候龙发显然更像是在进行类似于吊唁的活动。
艾恩盖尔站在莱戈拉斯附近，抬头看向世界之喉所在的地方，许多龙聚集在那里，在天空盘旋着，投下一片片移动的阴影。龙吼叫着呐喊着，发出悠长震耳的呼声。“他们在缅怀，毕竟奥杜因是他们的同胞，其中大部分龙还跟随过奥杜因。”
莱戈拉斯不用竖起耳朵也能听到很多他暂时无法看到的场景。“我能听到他们的悲伤，但是我想他们不会悲伤太久。有些龙已经离开这次悼念会，向远方飞去。”
“没错，年轻人，你又一次让我震惊。”艾恩盖尔瞪大眼睛看着这个衣着单薄却不惧寒冷的“年轻人”，心里的震惊在今天又加重了。这个“年轻人”虽然有眼疾，眼睛暂时不能视物，其他感官却灵敏得厉害，在短短一天时间里，他就熟悉了修道院的布局，第二天就能在修道院里如同普通人一样行走，不受眼睛的束缚。现在，他还能听到高处山上的声音，来判断并准确描绘出不曾看见的场面，让艾恩盖尔不得不再次惊讶。
“怪不得你能跟龙裔走到一块，也是有过人之处。”
莱戈拉斯把那句“我并不年轻”咽回肚子里，这只是他的种族天赋，他是精灵，感官本来就比人类灵敏，而这段时间他有意专注于视觉之外的其他感官，尤其是听觉，这才能听到更远更轻的声音。至于他能跟尼尔走到一块……他也觉得神奇，但是，这就是爱。他不由得联想起很久以前的事，他还不懂得爱这个字眼，他的Adar瑟兰迪尔也曾这样评价过他。不过现在，他相信自己能交出一份满意的答卷。
这份爱跟Adar告诉他的爱不一样，他的Nana爱他，他也知道虽然Adar嘴上不说，可很多时候他都能感受到从背后投来的注视。他经常离开密林，去执行任务，每次离开的时候，他相信瑟兰迪尔都会用饱含父爱的目光目送他离去，而不是以王的身份。这两份爱，称为亲情。陶瑞尔也对他有爱，现在他称这份爱为友情与信任。密林的其他精灵也对他有爱，管家加里安、守卫队长爱洛斯还有其他人，有对身为王子的爱戴，也有对他这个后辈的疼爱，也有些是朋友之间的情义。在遇到尼尔并发生一系列他无法掌控的事情之后，在他心里那份朦胧不明的情感明确，那就是他唯一的爱情。
尼尔很优秀，除了独特的魔法能力外，她在近身搏斗方面也不差。脾气挺好，有时候有贵族般的教养，有时候又散发着人性的邪恶面，她在某些时候特别小心眼，吃不得亏，会对冒犯她的人实施隐秘的报复。但这种报复现在看来，大多都是恶作剧，还没有严重到充满恶意。莱戈拉斯想起他们在瑞文戴尔的时光，不由得扬起嘴角，他之前犯下那么“严重”的错误，尼尔的报复也没有很明显地表现在他身上。
「不，她确实报复我了，她设下陷阱，用长远的计划偷走我的心，这就是她的报复。」莱戈拉斯心想着，嘴角扬得更高。「但她把她的心给我，算起来我也不算掉入她的陷阱。不对，我掉下去了，还顺手把她也拉了下去。」
莱戈拉斯愉快地做出这样的判断，继续探索他对尼尔的认知，试图找出他们走到一起的原因。
尼尔的血统比较复杂，身上流着巫师、精灵还有龙血。她出生在巫师界，在母亲的和家仆马萨的照顾下长大。她受过多种教育，龙裔、巫师、人类、矮人、精灵都曾教授过她知识，而她的朋友看似不多，却分布在多个种族里，因此她联结起许多种族，这使她的身份更加闪耀。
但他爱上她的哪一点？莱戈拉斯细想着，把尼尔的闪光点都从脑海里过一遍。样貌，恢复精灵模样的尼尔很美丽，就像他钟爱的星辰一样，但他不能否定在摩瑞亚矿坑之前他对那个毛绒绒的怪异小矮人没有一点好感。能力，她能力很强，比他还强。他仰慕强大的智者，他心爱的女子强大且智慧，这一点确实让他着迷，但绝不是唯一的因素。
也许最重要的因素在于他们的合拍，一开始自然是没有的，他们相互厌恶着对方，但落下雪山的悬崖后，他们迫于环境的压力不得不联手合作，恰好他们遇到狼群或是水怪时，大多数动作都很合拍，这让他对她再次改观。她很特殊，她很厉害，她虽然是“矮人”，也有对精灵温柔的时候。他们的合作越多，这种合拍的感觉就越强，可却在摩瑞亚矿坑中戛然而止，她随着凯萨督姆大桥坠落深渊，给他留下沉重的回忆与未曾明确的感觉。这种感觉，他愿意给它“新芽”的称呼。他现在能大胆猜测，从摩瑞亚矿坑出来后所有的不对劲都是尼尔惹起来的，也就是在那时，尼尔开始在他心里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
那次其实是生离的死别后，他花了一些时间调整心情，好不容易调整到备战状态，转折性的人物出现了，美丽的银发女精灵出现在他面前，银灰色的眼睛盛满星光，视线与他的对上，他的心产生了奇怪的东西，摸不清看不着，感受也没办法变得清晰明了。等到揭露她的真名，那个名为尼尔的人以新生的姿态回来，两人的面孔与留给他的感觉重合，组合成一个新的尼尔。她还是她，她的脾性没有太大的变化，可他对她的感觉却在未来遍布黑暗光明未期的催促与不明且虚假的情感危机中清晰起来。
他不想再错过，不想再次被死亡分开，也不想让她溜走，不想别人牵起她的手，他想她冲着他笑，想握紧她的手和腰，两人一起在星空下跳舞。他想与她站在同样的高度，想站在她的身边，想说出心里的感觉，想让她明白她可以选择他，她可以信任他，甚至依赖他。可他的能力还不足，因此引发了一场大危机，一场自从他知道他喜欢她后的最大难关。庆幸的是，她和他很合拍，尽管冷战后吵架，也能从彼此的话语中听到独特的情话。
莱戈拉斯轻笑一声，引得艾恩盖尔疑惑地看过来。“年轻人，你在笑什么？”
莱戈拉斯笑得如同艾恩盖尔未曾见过的夏暮岛的春天，和煦灿烂，在寒冷冬日温暖了周围。“我在想她，我很想现在就能见到她。”
“年轻人就是……精力旺盛。”艾恩盖尔从鼻子里轻哼一声，转身走向庭院。
莱戈拉斯哭笑不得，精力旺盛……克制才是主题，他们不能在那一天到来前跨越那条线，可由于尼尔的观念与精灵的观念有很大差距，他自认也不是太过传统的精灵，他们的爱情总体来说会比大多数精灵情侣来得热烈。他不得不承认这一点，因为她留下来的那天晚上他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克制力值得骄傲。
他无时无刻不想拥抱着她，却每时每刻都在克制，不能靠得太近，她是诱人的毒，不会致命却会诱人沉迷，一旦舔上一口，只会越陷越深。他在下落，他在沉沦，可他心里甜蜜得很。只是，就算他不传统，这项传统他还是会遵循，不仅仅是尊重她，想要那份神圣郑重的仪式感，也是避免后面会发生不可控的事件。为了避免那件重要事情的提前发生，他得好好磨练自己的克制力，也许跟着灰胡子学习是个不错的选择。
莱戈拉斯怀着这样的想法，跟着艾恩盖尔和其他灰胡子学习，学习冥想，学习吼声之道。灰胡子再次被莱戈拉斯的学习能力折服。
“这些年来，你是我见过的学习吼声之道速度第二快的人，第一快的是龙裔，她骨子里能听得懂龙的语言，能感受到龙吼的力量，学起龙吼来轻而易举。普通人花一辈子的时间也才能学会几个，还无法达到熟练的程度，我敢肯定，你花一辈子时间学习吼声之道，肯定能胜过我们所有人，达到龙裔的水平。”
莱戈拉斯只是轻笑着，继续回想刚才学到的内容，他现在只能把灰胡子交的当成一门新语言来学习理解，龙的语言，而没办法做到在话语中倾注强大的力量，变成龙的吼声。他没有想多，还是把这种优秀的学习能力归功于自己的种族天赋，精灵比如同人类要睿智，用同样的时间学习精灵能学的东西要比人类更多更精，再加上精灵近乎永生，如果用一生的时间去学习，要学会并精通一门语言实在是太简单了。
“你的学习能力这么强，那我们可以直接跳到下一个内容的学习上，过不了多久，也许我们就没有新内容可以教给你，到时候你就可以上山去请教灰胡子的领导者帕图纳克斯。”艾恩盖尔很是激动，拉住莱戈拉斯的手腕，带着他走向庭院另一头立着的门。“接下来我要讲的是旋风精力……”
作者有话说
第109章 思念如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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